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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如果還有下輩子,換我來用力愛你

  外人隻能夠看的到浮於表麵的東西,內裏暗裏的事情,誰又能夠說的清楚,到底是誰虧欠誰的,隻有自己才知道,就像宮黎,或是那些被蒙騙的人一樣。


  顧玖笙為了讓白淽能夠活下去,自主封印芸錦全族,幾乎是耗損了自己一半的靈力,在外人眼中,這個不可一世的帝王被打上了絕情絕愛的烙印,似乎他從一開始娶了芸錦女王打定的主意就是能夠借助她的力量,滅了芸錦全族。


  在世人的眼中,那個桀驁不馴張狂不已的冷酷帝王,用自己的婚姻作為籌碼,滅掉了整個幻靈大陸最讓人仰望的神族,也將他自己和九天王朝,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句話被顧玖笙變成了現實。


  幻靈大陸的人都知道了到底誰才是這片土地的王者,九天王朝也迎來了一個新的高度,可是沒想到在皇後死去的那一個月內,戰皇宣布退位,整個王朝的政務交給了攝政王處理,那個跟著他東征西討的王爺,之後的一個月內,幻靈大陸再無戰皇蹤跡。


  有人說他是死了,也有人說,他是去追尋皇後,不少人都猜測,戰皇到了芸錦聖地密林住下,守著那個地方,度過餘生。


  可無論是哪一種,對於世人來說,都是密辛傳聞,再無追溯的可能性。


  白淽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個夢裏,有她忘記的過去,和那些被她親自斬斷的過往,到最後,所有人不知道,那個逝去的皇後,帶著的所有秘密。


  顧玖笙從密林離開之後,芸錦女王身體出現狀況,急忙召回了當時還在外麵遊曆的白淽,白淽是芸錦女王唯一的子嗣,曆代芸錦王室都是子嗣凋零,連續五代都隻有公主降生,白淽小時候曾經也有個弟弟,可是那個弟弟,生到七歲便已經夭折。


  她注定了會是日後整個芸錦的主心骨,也注定了她的王儲身份,小時候整個芸錦人都寵著她,也將她慣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雖然寵著她,可是芸錦女王卻並不是放縱,從來該讓她受的苦念得書是從來沒有少過。


  曆來治國安邦,教養萬民那些治世理念,白淽從來都學的很好,這次外出曆練,也是女王提了,該讓她好好的到江南走一走,去體會體會民間疾苦。


  白淽被召回的時候,芸錦宮殿外跪了滿地的人,若水姑姑到密林前麵等著她,從她的臉色上,白淽已經看得出來母親的身體估計是真的不太好了。


  他們全族得上天庇佑,王族不傷不損,且多長壽者,可是這天命,始終還是避不過去,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母親身體便開始急轉直下,加上期間不少次治理江南水患的緣故,靈力耗損的十分厲害。


  “公主,殿下已經等了您很久了,您進去吧。”若水姑姑將眼前的簾子掀開,安靜的守在一旁。


  白淽往內去,便看到了靠在床榻上的母親,她氣若遊絲,能夠看得出來的虛弱,比從前數次驚險的狀況要更加的嚴重。


  “母親。”她叫了聲,安靜的走到了床榻前麵蹲下。


  女王半夢半醒間,抬頭看了她一眼,瞳孔裏隱射出女孩子麵容姣好的樣子,白淽的相貌,其實十分的像她的父親,可是卻能夠柔美無比。


  “孩子,回來了?江南怎麽樣?”白鳳握著她的手,笑的溫柔美麗。


  “沿途阻塞的河道已經疏通了,難民也安置好了,您放心吧。”白淽安撫母親。


  白鳳抬手撫過她的臉頰,瞳孔中帶著一絲眷戀,“你長大了,能夠擔當起一個族長的責任,我也該去見你的父親和弟弟了,他們在下麵等著我,該著急了。”


  白淽握著母親的手緊了緊,“母親,您說過會陪著我的。”


  “傻孩子,人總是要死的,你從小修習的靈力也清楚,我的大限將至,不可強求,我撐著這口氣等著你回來,就是為了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白鳳原本柔和的神色裏帶上了無比的認真。


  “您說。”白淽低頭,忍住了險些奪眶而出的眼淚。


  她的確能夠感覺到,母親的力量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如同奔騰而去的江水那樣喚不回來,從小若水姑姑教導她,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他們一族雖然被奉為神族一樣的存在,可是自然死亡,和精神隨著時間流逝,這是人之常情,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我是曆代芸錦王中,壽命最短的,已經違背了我族長壽的規律,你應該也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了吧?”白鳳指尖逐漸無力。


  白淽點頭,抬手一揮,一副透明的靈力幻化成的地圖擺在了她們二人麵前。


  如果不是全族鎮守的地方有異的話,恐怕現在母親也不會是這樣子。


  “上天賦予我們的力量,每千年便是一個輪回,若是扛得過去這天罰,便能昌盛千年,若是抗不過去,便永遠沉入地下,百年前,我族聖物被盜,這玉佩隻剩下一個了,另外一個不知所向,而今我的力量已經消散,最遲不過也五年之內,我族天罰將至,若是沒有女王的力量幫扶,恐怕都撐不住。”白鳳手上握著那枚自從即位開始就掛在腰間的玉佩。


  這是女王的信物,也是能夠扭轉芸錦局麵的聖物,可是現在已經損失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天命如此。


  “你現在的力量很弱,還沒有成長起來,聖物丟失,你也沒了能夠依仗的東西,這天罰,注定是撐不過去的。”白鳳心疼的撫過女兒的臉。


  不過十五歲的女子,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知道這孩子的性子是什麽,若是可以,她也希望白淽能夠永遠任性張揚,無拘無束的這麽過下去,可是她這把撐住鳳雨的傘,已經搖搖欲墜了。


  全族的希望,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她日後要麵臨的,是最為嚴重的風雨。


  “母親,那我該怎麽辦?”白淽握著她的手。


  一旦芸錦被沉入地下,便是永生永世的消失在幻靈大陸,她的力量自己清楚,現在的她,還沒有能夠抗衡天罰的力量。


  “所以,你需要有所依仗,找一個靈力強大的人輔助你,可是有得必有失,你和族人串聯一體,能夠保住芸錦,便未必能夠保得住你,一脈相承,有得有失。”白鳳從身後取出一個漆木盒子。


  “這本古典裏記載了我族古法,我去了之後,便連同玉佩一起交給你,往後芸錦,便交給你了,孩子,母親知道你的性子,可是最終你身上的責任是你必須背負的,前路艱難,你未來的路並不好走你要承受的東西會很多,母親沒辦法陪著你了,我和你父親會在下麵守護你的。”


  “記住,你付出了多少,最終就會得到多少”


  外人隻是看到他們的風光,什麽時候看到過他們的苦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輪回的。


  白鳳手指無力的垂落在床邊,她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芸錦女王的葬禮從來都不隆重,白淽即位之後麵對的第一件事,就是九天王朝帝王的親自招攬,她看著一封一封被遞過來的書信,心裏有了別的想法。


  “族長,天罰在即,我聽說戰皇靈力出眾,是幻靈大陸千年來降生的天才,若是歸順於他,或許真的能夠得到他的幫助也不一定。”若水站在一旁開口道。


  她跟著女王那麽多年,當然清清楚楚的知道天罰是什麽,自從聖物丟失之後,女王的力量便逐漸消退,白淽少時也曾經體現出不俗的力量,可是她現在還未成長,斷斷然也是沒辦法在天罰的時候將全族保下來。


  若是能夠找到強有力的後盾,一定是事半功倍,這是芸錦傳承上千年的循環往複,從前最厲害的第一任女王在兩塊通靈佩的幫助下,都險些丟了半條命,更加別說聖物丟失,這千年的天罰,原本就夠嚴重的,尤其是在聖物丟失之後,隻怕這懲罰也會來的更加嚴重。


  女王臨終前說過,戰皇求親的事情,不要告訴公主,若是真的有緣分,兩人自然會遇見,女王的意思自然有她的道理,若水也沒說出來。


  “恐怕還得試一試才是。”白淽沉思。


  事情和她預料的一樣,在拒絕了顧玖笙的招攬之後,九天王朝便派兵而來評定芸錦,通過半個月的戰爭,白淽清楚的看到了顧玖笙的力量,的確是深不可測。


  她最終選擇了嫁給顧玖笙,也是為了能夠借助他的力量,成功將芸錦度過天罰。


  可是對他的情意卻是一絲不少,月牙和臣心其實都希望,如果公主對戰皇隻是普通的利用的話,也許就不會這麽痛苦,這麽殫精竭慮。


  “公主,您真的要用這樣的方法嗎?”月牙站在殿前,安靜的看著正在梳妝的白淽。


  這是她嫁入了九天王朝之後的一年,整個王朝都知道,他們的戰皇十分的寵溺皇後,後宮除了皇後之外,再無其餘的妃嬪,皇後治理後宮也是井井有條,整個芸錦全族在治理北洲災情有重大功勞,封地不斷。


  這一切看上去都是十分美好的樣子,可是這背後又是誰的支撐不住。。


  “咳咳”白淽盯著鏡子裏自己已經越來越蒼白的臉,“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隻能用這樣的方法。”


  才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她的身體狀況便已經急轉直下,她清楚的知道這是什麽的信號,她和芸錦一體一位,現在的身體已經沒辦法支撐了,最通俗的說法便是,若是她死了,芸錦必滅,若是現在滅了芸錦她還能夠活下去,兩位之間,能擇一而生。


  “我們也許沒必要算計陛下,直接將事情告訴他,陛下一定會幫您這個忙的,他那麽愛您,整個宮裏什麽好東西都是緊著您來的,陛下的情意我們都看得到。”月牙不忍道。


  她看的出來公主心裏多在乎陛下,讓她騙過陛下,瞞著陛下,她心裏是最不舒服的。


  “不能讓他知道,若是他知道了我已經時日無多,他一定很痛苦,而且,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芸錦同我的真相,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為了保住她,顧玖笙肯定會做主率先封印了芸錦,換取她的平安康健。


  在她還什麽都沒準備好的時候封印芸錦,相當於直接滅族。


  “咳咳”白淽一口血吐在地上。


  “公主!”臣心急忙上前,掏出懷裏的藥放在她麵前熏了熏,“公主,您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


  “是啊,我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恐怕也就這兩年的時間了。”白淽看著頭頂的紗幔。


  在她散靈之前,必須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行。


  “你們要答應我,無論如何死守這個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說起,哪怕是他,也不要告訴他我死去的真相。”


  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公主。”月牙控製不住的掉下眼淚,“您會好好的,您多想想陛下,他那麽喜歡您,就算是為了他您也要撐住,不能讓他傷心難過。”


  白淽靠著床邊,心下難過,她知道那個人有多愛她,午夜夢回的時候他總是抱著她,一聲一聲的在她耳邊哄著,哄著她的永生永世。


  若是她真的死了,按照那個人的性子,隻怕真的會永生永世的孤獨下去,能夠付出任何代價,讓她永遠不要離開。


  “所以啊,才要在我死之前,讓他徹徹底底的恨上我,不光他要恨我,也要讓他以為我很恨他才是,這樣的話,我離開之後,他便能夠輕鬆許多了吧。”白淽閉著眼睛,安靜的揉著眼睛。


  “公主。”臣心握著她的手,跪在床邊泣不成聲。


  “我安排的事情辦好了嗎?”白淽問道。


  月牙上前一步,安靜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找到了,都是剛正不阿的朝臣之女,尋訪了其中幾位特別仰慕陛下的,我已然問過了,她們都十分自願進宮,沒有半點不情願。”


  “要記住,她們的容貌舉止,都不能有半點與我相似,否則的話便是前功盡棄。”


  既然要斷了他的念想,那便是徹徹底底的斷了,不能有一點她存在過的痕跡。


  白淽睜開眼睛,被臣心扶著從床上下來,安靜的走到了桌前坐下,“讓她們進來,我親自見見她們。”


  她說著,伸手隱去了腳上的鏈子,這是她在透露出自己心有所屬之後,顧玖笙親自給她戴上的,從那天之後,她便永遠失去了自由,再也沒有跨出這個宮門的資格。


  “我這邊讓她們進來。”


  臣心心裏在滴血,有什麽比親自替自己的夫君挑選妃子,更加心痛的,公主已經是殫精竭慮了,為了陛下可是操碎了心思。


  進來的三名女子齊齊行了個禮之後看著坐在富麗堂皇宮殿中的女子,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又有龐大的背景加持,更重要的是婚後三年,被陛下寵愛的無法無天。


  擁有這樣絕美容貌的女子,也難怪會被陛下這麽寵愛了。


  “你們都是自願進宮的嗎?”白淽揉著手上的帕子,看著對麵進來的三個女子。


  “是,臣女皆為自願。”


  白淽從她們的眼中能夠看得出來,對顧玖笙那股深深的愛戀,他那樣的男人,怎麽能讓人不愛,這樣便好,在她離開之後,有人能夠照顧他,也許時間久了,他便會忘記她的存在,就不會那麽的痛苦。


  天長地久的陪伴,總能夠撫平他心裏的痛苦。


  “你們便都同我說說,為什麽要進宮?”


  三人麵麵相覷,皇後的話問的,當真是不好回答。


  中間穿著淡粉色羅裙的女孩子上前一步,她額前點著最好看的海棠花,屈膝行了禮,“回皇後娘娘,小女七歲曾有幸見過陛下,那時陛下便已經深深的印在臣女的心中,此生若是能夠侍奉在陛下的身邊,哪怕隻是做名小小的婢女,臣女也榮幸之至。”


  白淽抬手,月牙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其餘兩人屏退。


  “你是?”


  “臣女名喚柳箐箐,家父是北洲刺史柳品。”


  粉衣女子站在大殿中,安靜的看著皇後,白淽語調平靜無比,“若是有一天,他不再是皇帝,在你心裏,他可還是最好的?你可還願意陪著他,不離不棄?”


  “臣女願意。”她回答的十分榮幸。


  “你要走的路很長,他可能眼中永遠不會有你的存在,你的付出和收獲,未能夠成為正比,你可還願意?本宮給你選擇的機會,是要留在這皇宮,還是離開這地方?”


  柳箐箐赫然跪在地上,端正的行禮,“若是有幸能得皇後娘娘賞識,臣女必恪盡奉公,盡心盡力服飾皇後娘娘和陛下。”


  白淽閉了眼,這邊是最好的了吧,“你留下吧,月牙,帶她去芳輕殿住下。”


  “多謝皇後娘娘恩典!”女子語中滿是喜悅之情。


  臣心從梳妝匣裏麵取了一塊金色的令牌遞過去,柳箐箐雙手舉過頭頂接住,“謝娘娘賞賜。”


  “這是本宮給你的退路,若是哪天你受不住這宮中淒冷,便拿著這令牌,出宮去吧。”


  柳箐箐退下之後,白淽咳得更加厲害了,她握著臣心的手越來越緊,說的話也越來越無力,“臣心,我怕他把忘了,可是卻更加怕他忘不了我”


  月牙悄悄的抹了把眼淚,公主已經是殫精竭慮了,如果不是身體實在沒辦法撐住了,公主怎麽會做出這些決定。


  不過兩年的時間,整個皇宮都傳遍了帝後離心的傳言,娘娘親自挑了女人接到了宮裏來,就安排在了芸錦宮附近的芳輕殿住下,陛下為此在娘娘宮裏發了好大的火氣,不少宮人都親眼看到了。


  可是很快便傳出來皇後有孕的消息,皇帝大喜,下令免了周邊小國三年的朝貢,給皇後腹中的小皇子積德積福,伺候在皇帝身邊的總管見過了無數次陛下執筆一頁一頁的給小皇子挑選名字的樣子。


  但是隨之而來的傳聞越來越多,有傳聞芸錦暴動的,皇後有孕之後數次暈厥,皇帝差人將伺候的臣心帶到了內殿,細細詢問了不少,可是卻沒能夠得到有用的消息。


  朝露最重的時候,臣心和月牙挎著籃子從禦花園回來,看到了等在榻邊的白淽,兩人安靜的走過去、


  “已經將消息順利的透漏給了陛下身邊的嘉衍知道。”


  白淽手上抱著的湯婆子緊了緊,嘴角帶著蒼白的笑意,“按照他的速度,恐怕也就是這兩天便會封印芸錦。”


  大婚當天她將女王聖物的玉佩給了他,定情信物是一個原因,為了今天,也是一個緣故。


  她的力量已經衰敗的太過嚴重,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再也無法護住整個芸錦,天罰將至,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整個芸錦封印在地下,等到躲過了這段時間,養精蓄銳方可。


  放眼整個幻靈大陸,能夠有這樣力量的人,也就隻有顧玖笙一個而已,可是一旦芸錦被封印的話,她的散靈之日,也就不遠了。


  “到時候,你們都不能露餡。”白淽再次吩咐道。


  “娘娘,為什麽不把事情真相都告訴陛下呢,這樣對他而言不公平。”月牙忍不住道。


  白淽搖頭,撫著隆起的小腹低頭,“我了解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我愛他,他的痛苦會比現在多百倍千倍,若是知道我恨他,也許,他便不會去找我,時間長了,也許就會忘記了,他也就能夠繼續自己的生活,這不是我們這兩年來,所演的戲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嗎。”


  說是她自私也好,不折手段也罷,她這次隻是希望,這個愛她入骨的男人,能夠放棄她,過自己的日子。


  “我最大的期望,是能夠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哪怕是最後,給他的一點安慰也好。”白淽看著自己的小腹,眼中滿是希望和柔和。


  若是這個孩子能夠陪著他,日後繼承九天王朝,也算是她能夠還給顧玖笙最好的東西了。


  戰皇封印芸錦的消息不徑而走,九天王朝一片嘩然,沒有人知道陛下忽然做出這件事情的緣故是什麽,朝臣也沒有敢問的。


  宮廷花園內,一個穿著湖藍色宮裝的女人坐在長亭內,從她身上衣服的材質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女人在宮中的地位不低,她對麵的男人身上還穿著朝服,手中的玉牌都還未放下。


  “箐箐啊,這可是你的機會啊,現在除了皇後娘娘整個宮裏就隻有你一個貴人,我聽說皇後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保不齊什麽時候就去了。”柳品對著女兒著急道。


  皇上這次可是封印了芸錦全族,那皇後可是芸錦女王,能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族遭難嗎。


  “早上芸錦宮那邊傳來了消息,據說鬧得不輕,陛下出來的時候胸前的還帶了傷,下令加強了芸錦宮的監管,宮裏上下已經是議論紛紛了,任她皇後有再大的仇恨,傷了陛下,她這位置隻怕也別想做了,我這就去求太後娘娘。”柳箐箐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進宮一年了,可是陛下從來沒去過她的宮裏看過她一眼,甚至連她的宮門口都沒路過過,外人看著她是挺風光的,可是內裏的痛苦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這下她的機會來了,隻要她能夠抓住機會,何愁得不到那個男人的心。


  陛下從芸錦宮裏出來,高燒退整整半個月,皇後可是一眼也沒去看過,也沒差人去問過,這便已經是犯了大忌諱了,皇後不賢,可是要讓六宮非議。


  太後怎麽可能放過她。


  白淽回憶起了那天她生產的時候,九死一生,已經快要散靈的身體,強撐著生下那個孩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最後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希望能夠給他留下一個念想,如果最後他沒辦法忘記她的話,守著那個孩子,也許能夠撐得下去,不會做啥事。


  “娘娘用力啊!!”殿內傳出來穩婆的叫喊聲。


  “啊!”白淽扯著嗓子叫喊,月牙的手被她捏的青紫。


  “公主,不能停下,用力啊,一定能夠將小王子平安的生下來的,公主!”月牙用力嘶吼。


  臣心燃著熏香,手上的扇子就沒有停下來過,公主這一胎,已經是凶險萬分,她現在緊張的手心都是汗。


  最終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白淽身上如釋重負,已經聽不到耳邊人的叫喊聲,等到她清醒片刻之後,月牙和臣心抱著孩子跪在她的榻前。


  “公主,您看看孩子。”月牙將孩子抱過去,讓她能夠清楚的看到孩子紅撲撲的小臉,“是個小王子。”


  白淽連抬手摸摸孩子的力氣都沒有了,臣心將她扶起來靠在床邊,手上的藥剛要喂過去,白淽便叫了停。


  “不用了,已經沒有用了。”白淽歎息一聲。


  臣心手指僵住,她們都清楚,公主的靈力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身體也越來越破敗,真的,是已經到了時候了。


  “孩子怎麽樣?健康嗎?”白淽盯著他。


  沒有睜眼的小孩子聽不到啼哭的聲音,月牙臉色僵硬了一下,“孩子很健康,您放心吧。”


  “不用騙我,我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氣息不對。”白淽倒是了然,指尖顫抖著抬起來,“讓我抱抱他。”


  月牙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了白淽的臂彎裏,她現在身體的力量微弱,恐怕有些扶不住孩子,月牙跪在地上,抬手撐住了包裹著孩子的繈褓。


  “他也活不長了是嗎。”白淽臉貼著孩子的小臉,氣若遊絲。


  “公主”月牙難過的叫了聲。


  白淽笑了笑,指腹勾勾孩子的小臉,“這樣也好,徹底斷了對我的念想,也好”


  她的孩子,還沒能睜眼看看這個世界,就已經夭折了,這是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事已至此,已經無力回天。


  她已經是精疲力盡,再也沒辦法了。


  “我好想再見他一麵啊,哪怕隻是一眼也好”她用力抱著孩子,低聲呢喃。


  臣心哽咽著,“公主,已經派人去通知了陛下了,他馬上就會回來的,你一定要撐住,撐住見到他的時候。”


  漠北戰事綿延,那地方在整個幻靈大陸最北邊的地方,從那裏回來,是最需要時間的,就算有靈力加持,也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她們都知道,如果見不到戰皇的話,恐怕殿下


  “我見不到他了,見不到了”白淽的臉埋在孩子的身上,說的話越來越小。


  “月牙,我走了之後,你用靈力保存我的屍身一段時間,哪怕我見不到他,也讓他能夠再看看我”


  其餘的,她已經在無所要求,身形俱滅,她的靈力無法匯聚,再也不能在這大殿裏等著他回來了。


  白淽現在還記得他出征前在她耳邊說的那句,等我回來。


  每一次,她都沒有食言,唯獨這次,她要食言了。


  “我真的,好像再見他一眼”


  顧玖笙,你從來寵我,再順著我最後一次,忘了我吧……


  白淽額頭上,那朵浮現的五瓣花,花瓣一片一片的開始凋零,如同冬季狂躁的風一般,她周遭純白的靈力,慢慢的開始凋零。


  宮外的女婢都清楚的看到了從窗戶內外飄散而去的白色花瓣,那是一種他們從來沒見過的花種,帶著獨特的奇異香味。


  “公主”臣心抱著她,閉著眼睛淚流滿麵。


  月牙手上青色的靈力,在她的變得透明前一刻,將人保住了,這是她最後的願望。


  顧玖笙,欠了你的,我下輩子再還好不好,如果下輩子,我們還能夠遇上,換我來用力的愛你,到時候我不會再騙你,也不會再同你吵鬧,我們相伴,一起看花開花落,日出朝陽之時攜手而出,日暮之時並肩而歸

  她嘴邊的笑意分明,初見之時,那個風度翩翩的城主,已經在她心裏了……


  ------題外話------


  年度最佳戲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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