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邪靈者

  一排黑色的車子沿著國道往城邊過去,蘇念念說的那個病人住在海城六環附近,是個高中生,聽說在學校裏麵也是挺聽話的孩子,無論是成績還是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女孩子才藝也挺多的,在學校也是個風雲人物,隻不過聽說家庭環境好像不太好。


  從小父母離異,她跟著父親住,父親在學校門口開了個小飯店,生意也不錯,也算是過的去,已經昏睡一個半月了,現在還沒蘇醒過來,現在她家裏頭有醫生在守著。


  這也算是海城的怪談,所以醫院也願意出錢去好好的查查到底是什麽病,同時也獲得了警察廳和政府的支持,畢竟要為了全市的人民安全好好的考慮考慮,要是真的是什麽病毒感染的話,他們也好做好防護。


  白淽將戴著戒指的手伸進了布包裏,緊跟著一道輕微的綠光閃過,一本厚厚的醫書出現在了包裏,她默不作聲的取出來放在膝蓋上,安靜的翻了兩頁。


  跟在白淽身邊的蘇念念忙著查看蘇媚的情況,一晃眼就看到了她膝蓋上的書本,抬手揉了揉眼睛。


  “你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布包的確看上去挺大的,可是卻也不可能背著這麽大書本在包裏,白淽隨身背著這麽大的書嗎,這可是要和半本新華字典一樣的厚度,和普通高中生的課本一樣的大小。


  “早上的時候背在包裏的,原本打算到望華山上去采藥的,可是有點事情耽擱了。”白淽麵不改色的解釋道。


  蘇念念微愣,跟著看了眼身邊的蘇媚,現在的蘇媚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了,不再像剛才那樣的有些難看。


  “姑姑,我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麽會和顧清雋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又是為什麽會死在那個套房裏?”蘇念念張口道。


  蘇媚低頭,她也沒想過會為什麽會變成那樣,那個女人原本的確是她給顧清雋找的,可是最後喝了那個女人下的藥之後,蘇媚就意識模糊了。


  “我昨天晚上和顧清雋在一起。”蘇媚還是老實的說出這句話。


  蘇念念臉上帶著驚訝的動作,白淽正在翻著書本的動作一滯,抬頭看著蘇媚,昨天她的確也看到了顧清雋和蘇媚在一起,意思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是在一起的。


  那麽是不是能夠合理的懷疑他們發生了點什麽嗎。


  蘇媚可是從來不會和男人到酒店去的,和顧清雋這樣的人在一起一個晚上,要說什麽都沒發生,恐怕白淽和蘇念念都不會相信。


  “你們?你們昨天晚上?在在一起?”蘇念念有些不敢相信。


  蘇媚雖然看上去張揚了些,可是蘇念念卻是十分的了解,蘇媚骨子裏不是隨意的人,為什麽會和顧清雋在酒店待了一個晚上。


  “昨天,家裏安排了我和他相親。”蘇媚抬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現在頭疼的厲害,一覺醒來沒了清白不說,還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死在她的麵前,這一天的開始,可真的是精彩極了。


  “哦!”蘇念念恍然大悟,“我差點忙忘記了,可是你不是說了吃了飯你就走了嗎,怎麽還和他一起到了酒店去。”


  “這事情說來話長,總之那個女人是昨天晚上跟著我和顧清雋到酒店的,也是我給他找的女人。”蘇媚當這兩人的麵倒是毫無避諱的說出來。


  “你給他找的?”蘇念念一臉懵。


  哪兒有給自己的相親對象找女人的,姑姑真是,指不定昨天晚上這兩人可能吵成什麽樣子,姑姑這腦回路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清奇了。


  “我昨天晚上喝多了,那個女人到了顧清雋房間裏動了點手腳,要給顧清雋喝的酒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我的嘴裏,然後就亂了。”蘇媚現在都還是雲裏霧裏的。


  白淽伸手,給她搭了脈,數秒之後點頭,“用的是最強的藥,看上去你昨天晚上過的不是很好。


  “是吧!”蘇媚這下確定了真的是那個女人給她下的藥。


  她也真是多事兒,昨天晚上吃了飯就撤了不就行了,結果硬生生的上了顧清雋的激將法,帶著人到酒吧去喝酒了,一覺醒來,還真的是驚喜挺多的。


  “不管怎麽樣,現在那個女人不是你們殺的的確事實,可是你給人家找的男人,最終自己上了,姑姑,你真是讓我膜拜。”蘇念念不懷好意的看著蘇媚笑了笑。


  這藥都吃了,她看上去精神還這麽的不好,指不定昨天晚上被折騰成了什麽樣子了。


  從前姑姑說了不喜歡這顧清雋,性子太張揚,又是個格外厲害的花心大蘿卜,現在好了,自己就折在人家身上了。


  厲害得很啊。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蘇媚盯著她。


  蘇念念乖乖的閉嘴,知道她今天累了,也沒多說什麽。


  “怎麽樣,能夠翻到是什麽病嗎?”蘇媚盯著白淽道。


  她能夠將這本書拿出來翻,說不定就是在這本書上有記載之類的,她從來都不相信鬼神之說,現在的確是有現代醫學沒辦法查出來的病症,沒準這本書上就有記載呢。


  “我記得好像在哪裏看過這樣的病症,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白淽翻著膝上的書本道。


  “你再努力的回想回想。”蘇念念開口道。


  蘇媚盯著她,“一本一本的找出來,我們一起翻找。”


  白淽搖頭,她的確是有點印象,可是卻隻有一點點而已,不說這裏的十四年,她就算在欒朝的時候看過的醫書都是車載鬥量的,要是一本一本的去翻閱的話,恐怕真的很困難。


  而且這其中很多醫書的文字都是她們兩看不懂的文字,要真的翻起來,她們兩也真的幫不她什麽忙。


  “我們先到現場去看過還活著人是什麽病症,之後再確定是不是我看過的病。”白淽合上書張口道。


  她是大夫,總得先看過病人才能夠斷言,到底是什麽樣的病症導致了這些人的昏睡和暴斃,可是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這件事情隻怕不是那麽簡單的。


  車子很快去到了蘇念念口中的病人家裏的小區,一排黑色的車子中規中矩的停放在了路邊,司機下車之後給後麵的三位女士拉開車門。


  白淽剛下車就看到了麵前有些老舊的小區,像是已經建了十多年的樣子,可是小區的綠化和衛生都做的十分的好,來來往往的能夠看得到老人和孩子拎著東西回家。


  顧清雋從前麵的車上下來,看到披著自己外套,剛才還被嚇得臉色慘白的女人現在已經恢複了正常,他鬆了口氣。


  剛才這丫頭臉色刷的一下就慘白了,那樣子比早上在他的床上醒過來還要淒慘可怕。他也是被嚇到了。


  他抬手,想要摸摸蘇媚的額頭,卻被人避開。


  “我隻是想看看你好點沒有,剛才被嚇慘了吧。”顧清雋絲毫不介意。


  蘇媚偏頭,“我很好,現在要擔心的不是我。”


  那個人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和蘇念念猜測的一樣,這些人是感染了什麽新型病毒的話,恐怕會波及到整個海城市。


  “別害怕。”顧清雋抬手撫過她額前落下來的碎發。


  動作輕緩溫柔,蘇媚沒躲開,臉色依舊冷的像冰,蘇念念視線在兩人的身上打量了半響,也沒多說什麽。


  白淽視線在四周打量,檢查著四周的環境是什麽樣的,很多時候人生病的原因和外界環境有很大的關聯性。


  “我們走吧。”蘇念念拉著蘇媚的手,走在前麵。


  白淽跟在走在蘇媚的左邊,安靜的跟著她過去,一旁一個穿著淡藍色風衣的女人走過去,腳上踩了一白色的過膝長靴,長發及腰,看上去十分有氣質。


  她路過的時候,白淽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很奇怪,卻也似曾相識。


  她停下來看過去,隻見到了女人消失在小區大門口。


  蘇念念和蘇媚很快到了樓下,白淽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樣停放在單元門前麵的黑色車子,那車牌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嚴逸站在車門前,看到她的時候麵色舒緩,走過來恭敬的對白淽點頭。


  “白小姐。”


  白淽隔著高高搖起來的車窗看了眼,看不到車子裏是不是坐著人,她笑了笑,“你怎麽會在這裏?”


  “九爺過來了。”嚴逸張口道。


  接到了顧清雋的電話,九爺就過來了,而且還是在他們之前趕到的這個地方,現在在車上,臉色的確是不太好。


  顧清雋將過去的蘇媚和蘇念念扯住,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白淽走向那輛黑色的車子。


  他通知九爺過來的原因很簡單,這白淽以後可是九爺的妻子,也是整個顧家正兒八經的女主人,這會兒要卷進這麽麻煩的事情裏麵,肯定是要告訴九爺的。


  而且現在沒辦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傳染病,白淽這麽貿然過來,說是沒有危險的話,他都不信。


  白淽走過去停在了車前,黑色的車門拉開,車上的男人靠著車座,臉色不是太好,看著她的時候更加冷若冰霜。


  “你怎麽會過來?”她笑著問。


  顧玖笙挪過來,拉著她的手,“上車,跟我回家。”


  “等等。”白淽抓著車門,“跟你回去做什麽,我還沒辦事兒呢。”


  她得上去看看那個病人的情況才行,怎麽才到了門口就要回去了,肯定是顧清雋通知他的沒錯了,這麽想著,白淽轉頭盯著顧清雋不放。


  後者抓著腦袋偏頭,他也不想啊,這要是個什麽好玩的事情他怎麽可能通知九爺,可是問題是這事兒可能有危險啊,他總得要和九爺說明情況才是啊。


  “跟我回去,聽話。”顧玖笙拉著她的手不放,絲毫不讓的樣子。


  “你總得給我理由,你要到帶我去哪兒?”白淽盯著他。


  顧玖笙看到她的樣子,也知道她認定的事情不會有人能夠改變。


  “那可能是傳染病毒,你先別過去。”


  他靈力龐大不用害怕這些東西,可是她現在還沒蘇醒過來,凡事還是要小心一些才好,而且那病症,他也的確是聽過類似的情況,一些修行暗黑係靈力的人會用人體來煉藥,將人體的精血吸幹淨之後那人肯定是死定了。


  她現在不適合接觸這些東西。


  “不行,我得去看看。”白淽堅定的看著他,毫不動搖。


  這件事情不光幹涉到一條人命,而且還關係到蘇媚,蘇媚心裏有這個疙瘩,她肯定是要替蘇媚去看看,否則她心裏難安。


  “那是病毒。”顧玖笙盯著她,黑色的曈曨裏隱射出她的堅定。


  “我是大夫,而且這些死去的人相互之間並沒有任何的接觸和關聯,而且在那些人死去之後他們的家人都活的很好,這就說明了問題。”白淽堅定道。


  半響之後,顧玖笙也知道沒辦法說服她,安靜的從車上下來,站在她身邊。


  “我跟你一起去。”


  白淽愣了愣,“你跟我去做什麽,你的身體這麽差。”


  她身體健康沒關係,就算是病毒也不用怕被感染入侵,可是這位祖宗不一樣啊,他身體弱成這樣,要是真的再來個什麽病毒之類的,豈不是要翻天了。


  “我陪你一起去。”顧玖笙絲毫不讓,牽著她的手往樓上過去。


  “好,但是你得在我後麵。”看著他的樣子,白淽隻能無奈答應下來。


  “嗯”男人聽話的答應道。


  顧清雋三人站在後麵,有些驚訝看著白淽,沒想到白淽居然能夠將九爺治理的服服帖帖的,九爺也真是聽話,否則的話在白淽不答應的時候,就將人直接扛到車子上去給帶走了,哪裏還會陪著她一來二去的討價還價。


  沿著樓梯到了三樓,蘇念念上前敲響了防盜門,裏麵很快傳來拖鞋的聲音,跟著門被從裏麵拉開,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門內,見到蘇念念的時候臉上扯出無力的微笑。


  “蘇記者。”他暗沉無力的雙眼看了眼跟在蘇念念身後的幾人。


  尤其是兩個身材高大光鮮亮麗的男人,和這個老舊的樓梯間是那麽的格格不入,有種讓人自慚形穢的感覺。


  “劉爸爸,我帶了大夫過來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蘇念念麵色柔和。


  男人死寂的眸中像是被點亮一樣,有了勃勃生機。


  “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大夫,她很厲害的,一定能夠看好雅靜的病。”蘇念念說著將白淽拽到前麵來。


  劉爸爸看著麵前的小姑娘,那麽多的大醫院都說沒辦法,他也聽到了很多有關這個病的人的死訊,現在這個病症的人,死亡率是百分之一百的,可是有希望總比沒希望來的好。


  血液也皮膚組織被送去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那些醫生卻還是什麽都沒檢查出來,他在等著希望,等著能夠將女兒治好的希望,哪怕是一點一點,對於他來說都是好消息。


  “醫生您先進來吧。”劉爸爸讓開給白淽進門。


  這是個很簡單的三居室,收拾的很幹淨,這段時間家裏來了不少的人,都是來看昏睡的劉雅靜的,蘇念念也是負責跟蹤報道這個病症的記者,所以和劉爸爸很熟悉。


  白淽在他的指引下進了房間,顧玖笙和顧清雋的個子太高,冷不丁的到了這女孩子的房間裏,顯得有些突兀,不是很自然,這房間原本也不小,可是被塞進來這麽多的人,也變得格外擁擠起來。


  床上的少女蓋著暖紅色的被子,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著,看上去十五六歲左右的樣子,麵容姣好,白淽走過去蹲在她麵前,查看睡著的女人的情況。


  蘇念念看著房間裏實在太擁擠了,也沒敢開口讓她身後那兩位大爺出去,隻能將目光放在了劉爸爸的身上。


  “劉爸爸,您先出去一下吧,讓大夫好好的診治一下,看看雅靜是什麽病。”蘇念念開口道。


  劉爸爸看了眼白淽,在看了眼床上的女兒,有些擔心的走出了房間,顧玖笙站在白淽的身後,跟著她的目光盯著她把脈的動作,顧清雋和蘇媚探過腦袋來看白淽把脈的情況,她蹲在地上,手指搭在床上女孩子的脈搏上。


  顧玖笙環顧房間,過去將放在梳妝桌前的椅子搬過來,動作輕緩的放在白淽的後麵,伸手將女孩子拉著坐下來。


  “你過去那邊站著,離我遠點。”白淽抬手趕人。


  顧玖笙抿唇,卻還是聽話的走到了櫃子這邊遠遠的看著。


  看到他的樣子,顧清雋震驚的看了看白淽,又看了看這邊的九爺,他現在可是滿臉的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九爺就這麽聽白淽的話,人家讓往那邊過去就往那邊過去的。


  而且他臉上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雖然不願意,可是還是聽話了,上次他見到白淽的時候這兩人的相處可不是白淽單方麵的命令九爺的啊,怎麽今天會是這樣。


  雖然有些細微,但是白淽還是感覺到了女孩子血脈裏湧動著微弱的氣息,她視線落在床上人的臉上,麵色慘白無比,已經很長時間不見陽光的人有這樣白皙的膚色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她脈搏有些不同。


  她的呼吸聲也平緩無比,看著的確像是睡著了的人。


  白淽取了銀針,精準的紮入了女孩子虎口處的穴位上麵,沿著針尖動了動,她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


  瞳孔也沒有渙散,十分的正常,可是人卻就是醒不過來,白淽看著床上的人,莫名的有種死氣沉沉呢的感覺。


  “怎麽樣啊?”蘇念念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白淽道。


  蘇媚和顧清雋也將視線落在了白淽的臉上。


  “脈象仔細分辨之下和普通人有點差距,像是氣血有些陰虧。”白淽鼻子清晰的聞到了一股悠悠的香味。


  和她在小區裏麵聞到的味道是一樣的,而且她就說這香味為什麽這麽熟悉,早上的那具屍體上,也有這樣的香味,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她敏銳的嗅到了一股不詳的靈氣的觸感,恐怕這件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她晚上得回去翻翻看看空間裏放著的那些古書上麵,肯定有記載。


  “我先回去好好的翻翻,應該很快能夠給你們答案。”白淽張口道。


  顧玖笙過來牽著她出門,幾人跟在後麵,白淽腦袋了一直都記著那股味道,那股香味,和欒朝一種熏香十分的相似,是一種能夠借助修靈者奪人魂魄的熏香。


  用了十分珍惜的古物藥材調製而成的東西,十分精貴,在這個世界是絕對尋不到製作這種熏香的香料的。


  她並不是在醫書上看到過,而是在一本什麽典籍上看到,有這種失傳的秘術。


  “你什麽時候要再過來一定要告訴我,我陪你過來。”蘇念念張口道。


  白淽點頭,隻要能夠查清楚那熏香的來源或者是斷了這些人傳送精血的源頭,就肯定能夠將人救回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這種邪術的詳細記載。


  “回去之後什麽都別想,好好的洗個熱水澡,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為那個人的死亡負任何的責任。”白淽握著蘇媚的肩膀安慰道。


  蘇媚點頭,心情現在已經平複了很多,“你如果有要幫忙的地方,就記得告訴我,而且查到的結果是什麽也不要忘了通知我。”


  “放心吧,我肯定能夠查出真相的。”白淽握著她的指尖,笑意盎然。


  蘇媚鬆了口氣,白淽的本事她是相信的,如果她都有沒辦法查明的病症的話,恐怕整個海城市也沒人能夠治得好。


  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牽扯到她們,白淽和蘇媚心裏想的也都是一樣的,如果任由事態這麽發展下去,總歸對海城不是一件好事情。


  顧清雋站在顧玖笙的身邊,看著那邊的三個女人在說話,這三人的性格說實話真的是天差地別,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是走到了一起,成為了朋友。


  “九爺,您的身體看上去好了很多啊。”他看著身邊的男人。


  顧玖笙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的白淽不放,顧清雋翻了個白眼,這麽盯著,都不用擔心有任何熱會過來搶了。


  人家光是看到九爺這眼神,恐怕都不敢靠近白淽了。


  “那地方挖出了一個類似祭台的東西,我已經給您發了消息過去了,看到了嗎。”顧清雋張口道。


  男人愣了愣,他的確也是收到了顧清雋發過去的圖片,也清晰的看到了那個類似祭台的地方是什麽樣的地方。


  “辛苦了。”顧玖笙說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哪兒的話,都是一家人。”顧清雋回了句。


  顧玖笙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盯著那邊的蘇媚,“看上了?”


  和他不一樣,顧清雋這小子的私生活的確是十分的混亂,從來新聞報道就沒間斷過,昨天晚上和蘇媚在一起,恐怕不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而且他看蘇媚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不是他看那些鶯鶯燕燕的眼神。


  “看上去還不錯。”顧清雋避重就輕的回了句。


  顧玖笙沒有再問什麽,走過去拉著白淽上了車,蘇媚和蘇念念也跟著坐上了嚴逸安排送她們的車子上,車窗合上的時候,蘇媚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一眼都沒看這邊的顧清雋。


  樹下的男人嘴角動了動,好歹也是一夜,怎麽就這麽走了,那女人的表情是連看他一眼都嫌棄的眼神嗎。


  市中心公寓內。


  顧玖笙從浴室內洗澡出來的時候係著浴袍的繩子往客廳外麵過去,倒了杯水拿在手上,他推開了自己對麵的房間門。


  一進去就看到了盤腿坐在地上的白淽,她麵前大大小小的書本一大摞一大摞的擺在麵前,她手上捏著一本書,像是在努力思索什麽一樣的停下了動作。


  看著她凝重的臉色,男人走過去蹲在她麵前,抬手捏捏她的臉,“想起來是在哪裏看到過的了?”


  她搖頭,空間裏她放起來的書少說也有上千本除去醫書之外典籍和史書就有兩百多本,要是真的一本一本的找起來,恐怕會很困難。


  “回去我陪你一起找。”顧玖笙安慰道。


  她是大夫,本著醫者仁心的心思,如果說是救不了這些人的話,她心裏肯定是不好受,而且這事兒還牽扯到了蘇媚,那麽她肯定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的。


  “別急,喝點水,我陪你一起找。”顧玖笙將杯子遞過去。


  “不用了,你也看不懂我這些書,你還是先去休息吧。”白淽說道。


  這些書裏不少的文字都是欒朝的文字,他要是翻到了肯定是不太好的,而且當中有一些有關修靈的書籍記載,他看總歸是不好。


  “兩個人翻找的話要快一些,別總是拒絕我,說不定我要比你更加厲害呢。”顧玖笙抬手輕刮她小巧的鼻翼。


  白淽低頭的功夫,男人已經安靜的坐在她對麵,她叫了聲,“你停下。”


  顧玖笙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怎麽了?”


  女孩子歎了口氣,走到了床邊將一個毯子拿過來,鋪在了顧玖笙下麵的羊毛毯上,“你身體不好,雖然鋪了地毯,可是還是小心點好。”


  要是再讓他坐在地上陪著她找,再染了什麽風寒之類的,白淽自己也是照顧不過來,她將一摞現代的醫書放到了顧玖笙的麵前。


  “你先看找這些吧。”


  好在她早有準備留了一手,否則的話現在可是徹底的焦頭爛額了,顧玖笙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書本,安靜的開始一頁一頁的翻書。


  小白蹲在兩人對麵的沙發上,動作輕快的甩動著尾巴,安靜的看著對麵的兩人。


  “我聽說你要在學校表演彈奏古箏嗎?”顧玖笙翻著手上的書本問道。


  “嗯。”


  隻不過她好長時間沒練了,今天到琴行去看的琴因為蘇媚的事情也沒能夠買下來,恐怕短期內是沒辦法進行聯係了。


  “我都不知道你會彈奏古箏。”顧玖笙看著她,眸子如同漆黑的夜幕。


  白淽頭也沒抬的說,“從前學過。”


  顧玖笙握著書本的手緊了緊,她從前能夠彈奏一手好琴,大婚當日一曲引得朝臣驚歎,那個時候她最喜歡撫琴,她的琴聲逐漸的從歡快愉悅變得低沉感傷,到最後她將自己最喜歡的那把琴鎖起來,再也不願意彈奏。


  那個時候他從來沒說過,他最喜歡她撫琴時的模樣,美人如玉,陌上相思。


  “那我給你尋一把最好的琴。”顧玖笙看著她說道。


  白淽翻著書,含糊不清的回了句,“嗯。”


  男人臉上綻放出璀璨的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別鬧。”白淽揮開他的手,


  他也不惱,安靜的低頭開始翻動手上的書本。


  但願這些書裏能夠有記載,這樣的怪病是如何醫治的,顧玖笙盯著一張一張的圖片,眸中暗沉一片、


  那樣的法子,他曾經見過,恐怕是真的有人在用那個辦法吸人的精血,最後以助自己的修靈輔助,那些人,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


  嘉衍躺在對麵大廈樓頂上,從這個角度能夠看得到白淽和顧玖笙住著的房子的落地窗,這裏也是他能夠保護陛下最好的地點。


  “烏咪”一聲動靜從他身後傳來。


  嘉衍轉頭,看到了慢慢走過來的小白,他歡天喜地的迎上去,伸手揉了揉小白的腦袋,“小白,你怎麽來了,是不是給我帶好吃的了。”


  小白看著他叫了聲,眸中發出綠色的光亮。


  嘉衍剛想說什麽,就看到了從天而降的顧玖笙,他急忙單膝跪下。


  “陛下。”


  顧玖笙走到圍欄前方,盯著那邊的房子,“去查查最近活動在海城的邪靈,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他們能夠到這個世界來是有原因的,可是那些人,到底是為什麽會出現在海城,而且還這麽肆無忌憚的開始活動。


  “是”


  白淽最後的確是一本十分古老的書本裏找到的內容,邪靈者,或以靈蟲吸人精氣,中法者昏睡兩月,最後暴斃。


  醒過來的一個星期,隻怕是回光返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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