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找“鑰匙”
入夜,隱匿山間的顧宅一片燈火通明,廊下的燈光從上空俯覽,能夠看得到富有規律的燈光照亮整個地域,其實顧宅最美的時候,就是晚間燈火通明,和春秋時被山間濃霧籠罩的時候,仙氣嫋嫋。
八月份的天氣總是貼近秋季的,早晚會有些涼意,中午的炙熱會驅散人們身上的所有寒氣,整個東區今晚上一反常態的格外明亮,所有安裝在竹林裏的照明燈都亮起來,整個玻璃房更加是燈火通明,反射出來的光亮就算是在西邊也能夠看得到。
白淽和顧玖笙吃了晚飯之後就坐在了廊下,微風浮動,吹的特別舒服,這會兒星空璀璨,山間的夜空總是帶著一股清零澄澈的感覺,總是格外的幹淨。
她仰頭看著月色,今晚上這星空稀稀落落的,實際上也沒幾顆星星,整個東區的燈都點亮了,這會兒她身上裹了件格子披肩,暖和和的窩在吊椅上。
兩個白色的吊椅並排而放,顧玖笙坐在她身邊的位置,雙腿交疊,膝蓋上放了一本醫書,白淽偏頭看了眼,這男人還看的挺認真的。
“你是真的挺感興趣的?”白淽盯著他的樣子,“難道說你們做生意的人,心裏頭都有自己的一個未消退的夢想?”
不少豪門世家的孩子都為了繼承家業而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就說是白家吧,誰又能夠知道他們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喜歡學醫,可是外人對他們的看法就已經固定了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麽樣子。
好像月離是在打理他父母留下的生意,指不定他其實心裏頭住了一個自由灑脫的人呢。
顧玖笙抬頭看了她一眼,眸中和著月色蕩漾著溫暖的柔波,“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久病成良醫。”
白淽挑眉,想到了他這個身子骨,這些年顧老太爺也算是盡心了,給他找了不少的醫生過來看病,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他自己也有一定的造詣了。
顧家西區就住著一隊醫療隊,也有自己的藥房,從世界各地送過來的中醫藥材和針水藥水都堆了一屋子,這麽算來他自己這些年估計也會了不少醫藥知識。
最起碼一點什麽小感冒也還是能夠自己醫治。
“這個你們也就是當個樂趣看看,又不用靠著這個吃飯。”白淽裹緊了身上的披風說道。
顧玖笙眼中滿是認真,“不是。”
隻要是有關她的事情,他就想要更加深刻的了解,也不光光是興趣,這也被當做是他必做的一件事情。
看著她的樣子,男人合上了書本,“進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
白淽動了動,看了看時間,這會兒晚上九點鍾,她也應該好好的去休息休息。
“你也早點睡了,明天還得泡藥浴呢。”白淽裹著披肩起身,走到了廊下地麵上被晾在篩子裏頭的藥材。
一樣一樣的清點了裏頭東西,這些藥材都是她剛剛讓人從藥房裏麵拿過來的,明天早上就要用,需要放在這裏再晾晾。
女傭清理幹淨了藥壺從那邊過來,看著蹲在篩子前麵的白淽,腳步加快走了過去。
“白小姐,都在這裏全部齊全了,明天早上是什麽時候開始熬湯呢?”
白淽看了眼,“早上八點的時候開始熬,兩壺水熬成一壺水,然後按照比例配置成為浴湯,溫度維持在四十度。”
這裏頭放了她戒指裏頭堆著的藥草,其中幾株藥草是她從懸崖上摘下來的,十分難得珍貴,對身體的調養有及其神奇的作用,但是藥性卻不會太過霸道,總是慢慢滲透。
這麽先給他養著身體,因為他身體裏封印的緣故,就算找到了可以煉藥的丹爐,也不確保用小白的靈力練出來的東西他能夠吃下去不被封印反噬掉。
“好的白小姐,我們會注意。”女傭張口道。
白淽看了眼這邊還在長廊下坐著的男人,“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顧玖笙看著她,柔和無比,“晚安,做個好夢。”
白淽擺擺手進了客廳裏頭,微風浮動了男人的發梢,他手上的醫書上麵,龍飛鳳舞的落下了擊斃批注。
嚴逸從林子那頭走過來,手上握著紙張包裹的東西,男人一個人坐在吊椅上沒動,他看了眼,走過去之後低頭。
“九爺,東西取過來了。”
顧玖笙低頭看書,頭也沒抬的說,“放過去。”
嚴逸有些為難的看著手上的東西,雖然九爺的話從來不喜歡任何人反駁違背,但是他總得好好的問問才是,“這藥放進去,不會對原來的方子有什麽衝突吧?”
中午的時候白小姐就和白薇說的話他是知道的,就算是一樣作用的藥材,也還是會有藥力相悖,相互排斥的現象出現,九爺這麽放進去,會不會有問題啊。
男人抬頭,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
嚴逸動作迅速的低頭,轉身動作利落的將藥材放進了篩子裏頭,再用其餘的藥草給蓋上,讓人發現不了。
“您早些休息吧。”嚴逸回過身來說道,“白小姐也說了您這段時間要早些休息,不能太過勞累。”
最起碼這兩天九爺可是沒再咳血了,白小姐的本事不小,若是真的能夠治得好九爺的話,當然是要好好的聽醫囑的。
吊椅上的男人起身,捏著手上的書進了房間,嚴逸站在原地看著外頭明亮的林子,這裏頭的燈光還是給熄滅了吧,否則的話太亮了還是不好。
一會兒這燈光再透過玻璃到了房間裏頭,九爺心情就更加的糟糕了。
將院子裏的燈光全數熄滅之後,嚴逸慢悠悠的走出東區,剩下的時間可是他們自己的,九爺素來不喜歡任何在自己的領地裏頭尤其是在入夜之後,就連他也還是一樣的。
主臥的洗手間裏頭,男人身上換了絲質酒紅色的睡衣站在洗手台前,暖色的燈光下和著他身上酒紅色的睡袍,俊美邪肆的麵容更加的淩厲。
他抬手,將纏在手上的繃帶慢慢的揭開,擋著傷口的紗布被揭開之後,毫無意外的他看到了手掌心裏頭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長出了粉嫩的新肉。
中午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手上的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傷口上慢慢衍生生長出來,就算是最好的藥物也不可能讓傷口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愈合長出了新肉。
看著手上的傷口,男人薄唇勾起笑容,看樣子,她隱藏的秘密還是挺多的。
回到房間內,隔著一層玻璃,對麵的女孩子已經沉在被子裏頭,閉著眼睛睡得安安穩穩,顧玖笙掀開被子進去,斜躺著同她麵對麵。
女孩子睡顏恬靜,白色的被子裏更加將那張笑臉襯托的如同墜落凡塵的天使一般。
顧玖笙看著她,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
安靜祥和的夜色下,溪水潺潺的流動聲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悅耳,整個顧宅就有不少的小溪流蜿蜒而過,在修建這處宅子的時候工匠保留了原本的樣子,這些小溪流常年節流不息,裏頭不時的能夠看得到順著水流而下的魚兒。
一個穿著湖藍色長裙的女人沿著前宅的小溪流往前走,她腳上穿著裸色的高跟鞋,小腿結實纖細,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上鑲滿了碎鑽的指甲格外灼眼,波浪長發垂落到腰際的位置,腳下的照明燈給她打上一層柔和的光澤。
整個顧宅這會兒也差不多所有人都休息了,白薇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路,她出來到現在了,一個女傭都沒過來找過她。
現在她莫名的有種在顧宅是多餘的感覺,好像她的存在就是可有可無的,絲毫沒有人會在意,想到中午眾心捧月一般的白淽,她心裏頭越發的不舒服。
她看向了對麵,那天她給藥方的女傭同她說了,九爺住在東區,整個顧家除了打掃的傭人能夠定時進去之外,其餘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至於白淽是住在顧家的哪個地方,她就一點都不清楚,白淽的事情在顧家好像是被閉口不談的,尤其是這兩天,這讓白薇心裏的疑惑更加的多了。
想著往前在過去看看那邊,是不是能夠自己找到白淽的住處,才順著小溪往前走了幾步,一個白色紙團扔到了她的麵前,滾動了之後抵在了她鞋子前麵。
“誰?”白薇警惕的四下顧盼。
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可是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四周靜悄悄的,隻聽得到溪水流動的聲音和時不時傳來的蟬鳴聲之外,什麽人都看不到,什麽聲音也沒有。
她連腳步聲都沒聽到。
白薇低頭,將地上的紙團撿了起來,攤開之後看到了裏頭用黑色筆畫出來的東西,沒有文字,看上去像是一幅圖畫一樣,更加像是,一個地圖。
白薇看了看,起點正好就是她現在所站的位置,重點用獨特的標記畫下來。
她收了紙團,難不成是有人想要告訴她,白淽現在在什麽位置?
可是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給她,握著這幅地圖,白薇陷入沉思,可是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肯定是要順從自己的心。
女人踩著高跟鞋慢慢的往前走,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位置,紅色琉璃瓦的房頂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罩袍的人,整個人被寬大的罩袍籠罩起來,分不清男女。
宮廷樓宇,精雕玉琢,湖中心的亭子上,一群穿著長衫袖袍的人來來往往,一個穿著黑色錦袍的男人走過去,華貴的錦麵上,金絲銀線繡著的龍駕雲霄栩栩如生,男人腰間的玉佩浮動,明黃色的穗子隨著他的動作擺動。
他器宇軒昂的往前走,身後走著一群低頭不語的宦官。
湖心亭內的宮女散開,坐在石桌邊上的女孩子一身淡綠色的衣裳,袖口上月白的絲線繡著一種獨特花朵的紋樣,腦後的青絲隨意的束起來用一枚白色的玉簪固定住。
“陛下,雲王陛下在那邊。”宦官在男人身後張口。
杵著下巴正在思索什麽的女孩子格外安靜,眉眼間那點朱砂痣格外妖媚,原本是清新淡雅的裝扮同她那張絕豔的麵容相配起來,卻意外的融合的很好。
宦官抬頭,看著他們的帝皇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引路。
亭子裏的姑娘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他過來,臉上綻放出純粹的笑意,清靈的眉眼如同月牙一般,格外的清澈。
“笙哥哥”
女孩子喚了聲,銀鈴般悅耳。
顧玖笙站在原地,看著女孩子眉眼和悅的模樣,他抬手剛想觸碰她,一瞬間,所有畫麵破碎重合,慢慢的變成了另外一幅圖畫。
她身後一片火光,女孩子麵色淩厲的站在被點燃的九層樓頂,她一身紅衣,木頭燃燒的破碎聲炸開,她裙擺微動,站在火光中看著他。
“一念起,一念滅,我不會一輩子被困死在這個地方,我恨你”
顧玖笙心髒猛的跳動一下,生生的揪疼,他腳下慢慢的匯聚鮮血,他眸中含血,眼睜睜的看著她,看著麵前九層樓,化為灰燼。
醒來吧
你不該忘記,也不配忘記。
床上的人喘息著坐起身子,他額上滿是汗水,絲質的酒紅色睡衣領口敞開,露出了大片胸膛,被子滑落到腰際的位置,顧玖笙按著太陽穴,心髒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這個夢境從十六歲就跟著他,可是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隻看得到裏頭人的衣服,卻一點也看不清楚人的麵容,今天晚上,他看的清清楚楚。
那個女孩子的臉,就是白淽的麵容,絲毫不變。
“笙哥哥?”他低喃一聲。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夢境,那老頭子說過,前生緣起,今生緣續
他們真的是前世今生就存在的緣分,可是為什麽,那個夢境會反轉的這麽大,到底發生了什麽。
時鍾不過指向了十點鍾,他上床才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側目看了眼,對麵的床鋪上空空如也
整個東區的燈光,在熄滅了半個小時之後,再次全數點亮。
北苑,長廊而下。
白淽仰頭看著砌的要比尋常牆壁更加高一些的北苑,這裏放著整個顧家最多的寶貝,說是說不勝數,好在她腿腳輕快,能夠避開了這四周正在巡邏的保安隊。
小白蹲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看著麵前的牆頭。
不可能從正門進去,白淽算了算,這個高度她要進去不困難,隻不過她在奇怪,顧家這麽些年都還保持著原本的陳設建築,會不會進去之後就有什麽機關之類的。
“烏咪。”小白蹲的屁股疼,看著她叫了聲。
白淽點頭,再等下去也不是回事,等到天亮都不一定會有個結果。
收到她的同意,小白縱身一躍直接跳上了牆頭,往裏頭過去了,小白蹲在寬敞的院子裏,屁股在是班底上落座,沒有感覺到有任何機關。
也許是自己太輕了,小白這麽想著,重重的在地上跳了跳。
院子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小白眼中一亮,撒了歡似得在整個院子裏打圈打轉,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淽坐在牆頭上,滿頭黑線的看著在院子裏撒歡一樣奔跑的小白。
這是已經瘋了吧?
她順勢而下,腳步輕緩的在院子裏落下,整個院子的構造她也看的清清楚楚,無論她的在怎麽疑惑,也不會清楚,為什麽在白家,會有顧家北苑的地圖,而且畫的分毫不差。
不遠處,白薇清清楚楚的看到白淽翻牆進了北苑,她瞪大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那麽翻進去了。
才來顧家的第一天,傭人就已經說過了,這北苑是什麽樣的地方,是除了東區以外,整個顧家最為重要的地方,雖然她不知道裏頭到底放著什麽,也不知道這會兒白淽進去做什麽,但是總歸,她進了禁區。
“真是上天助我,白淽,我這次一定讓你被趕出顧家。”
到底是窮鄉僻壤出來的野丫頭,一點禮數都不懂,白淽進去,估計也沒帶了什麽好心思,無論她是帶著什麽樣的目的出去的,出來的時候,都是賊。
白淽從口袋裏掏出了配置好的鑰匙,慢慢的往鎖眼裏頭捅進去,這門鎖還是最老式的門鎖,能夠配置這種鑰匙的工匠現在怕是已經找不到了。
她慶幸在小白的山洞裏能夠第一步先找回了戒指,否則的話,現在可是進不去。
鎖眼裏頭傳出來哢噠的聲音,緊跟著已經鬆開了圓形門把手的束縛,收回鑰匙白淽將門輕輕的打開進去。
房間內寬闊無比,整個院子被劃分成為了不同的七八個大屋子和六個小屋子,這是最中央最大的,木質雕花門往兩邊打開,白淽清楚的看到了寬闊的房間內,幾十個三層的紅木架子排排放好了,架子上分層放了不同的東西。
古董字畫,精英珠寶,各類銅像和金銀雕塑,她手上的電筒照亮了其中一個區域方位,白淽目瞪口呆,不說那些古董字畫到底值多少錢,就是那些擺放著的金銀雕塑,紅寶石之類的飾品也是價值連城。
“顧顧家太有錢了吧”這些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
就算在欒朝,恐怕也是皇室才能夠積累到這麽多的財富,顧家這是攢了一個國庫是嗎。
“烏咪”小白走在架子的中間位置,蓬鬆的尾巴甩來甩去。
它又不花錢,對於這些東西從來沒什麽概念,在她的眼睛裏頭跟石頭差不了多少。
白淽收了眼中的感歎,一個架子一個架子的開始查找搜尋,光是一個房間就這麽大,放的東西這麽多,那其他屋子裏頭會不會都滿滿當當的放著金銀珠寶和紙幣吧。
難怪顧家會在a國有這樣舉足輕重的地位,能夠累積下來這樣的財富,真的是富可敵國,更加別說他們自身的影響力,能夠綿延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家族,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小白,你別碰到架子上的任何東西,或者連架子都不要碰到。”白淽叫了聲。
這屋子裏肯定也放著什麽警報器之類的東西,監控攝像頭她來的時候已經放了蘇念念給的幹擾器上去,能夠有十分鍾的時間是被磁波幹擾的。
再多的時間也沒辦法爭取到了,顧家的監控室,恐怕都是有人盯著的,能夠有這十分鍾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白淽動作迅速的一個架子一個架子的去找,她也不敢肯定那東西是不是在這裏,白家從建立之初就使用著一個藥鼎,那個藥鼎據說是上古流傳之物,用它煉製出來的丹藥,有獨特功效,藥力能夠擴大十倍左右。
可是這個藥鼎也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使用,若不是那個藥鼎選中的人,你連火都點不著,白家傳承到現在,能夠使用那個藥鼎的,也就隻是白老爺子的爺爺而已,也因為往下在沒有能夠使用的人,白老爺子的父親便將那個藥鼎永遠的封在了白家老宅的地底下了。
就連白建禾也不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白家的鼎盛時期,從白建禾這裏開始,就已經慢慢結束了。
原身白淽,卻是能夠使用那個藥鼎的人,因為五歲的時候曾經無意間闖入了老宅的地下室裏頭,她剛剛靠近了藥鼎,爐內的火便已經點燃。
老爺子也是嚇了一跳,卻也滿心歡喜,這爐內的火熄滅了一百年的時光,最終重燃。
可是沒想到,白淽才不過六歲便夭折了。
白淽憑借她模模糊糊的記憶和羊皮卷上麵的圖畫,她確認了,那個藥鼎的確是上古傳承的神物,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點燃爐火進行煉藥,可它的功效,也不光光隻是僅僅用於煉藥而已。
隻要你想,你就能夠做到任何事,可是普通人使用和靈力者使用,始終是兩個區別,天壤之別。
“小白,你看看那邊玉器的架子上有沒有。”白淽輕輕的叫了聲。
小白慢慢的浮在空中,小短腿一蹬一蹬的踏著空氣過去,浮動著迅速看著架子上一排一排的東西。
白淽看得眼睛都花了也沒能找到,那藥鼎要想使用靈力的話,還需要一把鑰匙。
如果這地圖上畫的是顧家,那麽這鑰匙肯定也是在顧家,而且就在北苑裏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淽找的幾乎奔潰,光是玉器就擺了十個架子,三層,看到看花眼了。
小白轉悠著到處飛,最後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肚皮朝天眼睛裏轉圈圈。
白淽喘氣,看著後頭的架子,腦袋疼的要命,這算是怎麽回事,如果說那鑰匙是被當做古董放在了其他人家,肯定被當做價值連城的東西供奉上了。
可是這顧家,恐怕也不是那麽在意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多如浮雲,不是那麽好找的。
“快!”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傳來,白淽反應過來動作迅速的往前過去。
小白往前衝出了屋子,院子裏已經滿滿當當的站滿了黑衣保鏢,白薇站在他們其中,指著院子裏大叫。
“小偷肯定在裏麵,馬上進去找出來!”
她眼中得意,白淽這是把自己放進死胡同裏頭了。
一隻白色的小獸直接慢悠悠的穿過了那扇緊閉的木門,形態幻化的如同氣體慢悠悠的透過來,對麵的一群人卻恍若看不到一般,擺著架勢一步一步的逼近,絲毫見不到遊走在他們麵前的小白。
“滴答”
一陣水聲傳來。
提著步子往前進的人忽然全部頓住,如同幻化的雕塑一般,提起的步子未曾放下,有的人手上還保持著拿槍的動作,白薇站在他們中間,抬起的手指還沒有放下來,裙擺張揚未曾落下,眼神呆滯,全然不會動,連呼吸都沒有。
白淽拉開門,就那麽大大方方的從他們的中間穿了過去,走到白薇麵前的時候,她頓住了腳步,看著她張開的嘴巴和抬起的手指。
這人隻怕是看到她進來了,才這樣的。
白淽動手,打了個響指,“小白。”
聽到她聲音的小白明白了,走到兩人麵前,對著白薇吹了口氣,一陣靈光圍繞著她旋轉之後,人就消失在了院子裏。
白淽走出院門遠離了北苑,小白跟在她身後去到了不遠處的花園裏,一陣微風拂過,原本停止的時間回來。
院子裏的人繼續了自己剛才的動作,似乎絲毫想不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繼續握著槍逼近了房間。
木門打開,白薇揉著腦袋恍恍惚惚的從裏麵走了出來,院子裏的保鏢手上的槍口放下,站在其中的人看著她。
“白薇小姐?”
白薇看著對麵的一群人,再轉頭看了眼,還未合上的門能夠看得到裏頭擺放的當的古董寶物,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在看看手,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到底怎麽了。
向管家收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白薇同他們對峙的樣子,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打了個手勢之後,身後的黑衣人走過去,兩人架住了女人。
“你們這是做什麽!”白薇掙紮著叫了聲,“你們這是做什麽?放開我放開!!”
向管家揉了揉眉心,老太爺這事兒辦的真的不太靠譜,才不過進來的第一天晚上,這人就闖禍到了北苑。
“搜搜她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帶到前院,我去告訴老太爺。”向管家低頭道。
保鏢聽話的開始在白薇身上搜索,什麽東西都沒找到,白薇也顧不上驚訝自己看到的那些奇珍異寶,用力掙紮。
“這是誤會!真的是誤會!!”白薇叫了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這個院子來的,她原本是想出來走走看看,找找白淽住在哪個地方,可是怎麽就找到這個地方來了。
她是怎麽進來的自己都給忘了。
原本安靜的北苑裏頭來這麽一出動靜,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白淽看到了附近的傭人都往北苑門口過去。
她靠在朱紅色的柱子上,環胸而立,慢悠悠的看著那邊小院子。
小白可是集天地靈氣而幻化成的神獸,若是沒兩把刷子的話,也不可能活這上千年的時間。
顧玖笙帶著人找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靠在亭子裏頭的女孩子,他眸光微抬,看到了燈火通明的北苑。
“白小姐,您怎麽會在這裏?”嚴逸叫了聲。
白淽回頭就看到了身後的人,抱著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小白蹲在她身邊,這會兒的形態沒人能夠看得到它。
“那個,我覺得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她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男人解釋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的時候冷不丁的看到月離,就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的眼神十分一晃而過的侵占性讓她恍惚。
“以後要出來告訴我一聲,這裏這麽大,你萬一迷路了怎麽辦。”男人走到她麵前,溫聲細語的說。
白淽笑了笑,“我不是覺得你睡著了,所以我就沒打擾你。”
“以後要告訴我一聲,隻要你想出來,我隨時都有空。”男人說著將帶過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頭涼,多穿些。”
北苑裏頭的人都出來了,保鏢和向管家帶著白薇從裏頭走出來,圍在邊上的傭人低頭不語,能夠放白薇一個人走到這邊來,要是老太爺怪罪起來,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顧玖笙看著湖對麵的走過去的一行人,眼眸微動。
“我過去問問是怎麽回事。”嚴逸張口道。
顧玖笙拉著她,“我們先回去休息。”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蹲在椅子上,他俯下身,眼眸微眯,盯著石椅上那團略微模糊的東西。
正在舔毛的小白冷不丁的被這麽一股淩厲的視線盯上了,舔毛的動作停了下來,它動作僵硬的仰頭,那個男人,怎麽好像能夠看得到它一樣。
白淽也隱約注意到了顧玖笙的不對勁,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清楚的看得到蹲在上頭的小白,他身上帶著封印,是有靈力的人,指不定能夠看得到小白。
“我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困了!”白淽上前拉著他的手就往回走。
男人愣了愣神,看著自己被握住的那隻手,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牽他,男人唇角帶著的笑意分明,指腹緊了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