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戈拿著鮮花餅吃,盧稻稻就眼睛牢牢的盯著她看。
吃吃的。蘇輕戈覺得她看自己的時候依依不舍,好像跟看自己生前最後一眼一樣,充滿了濃濃的不舍之情。
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喂,你到底怎麽了?”
“沒怎麽……”話是這麽說,但是盧稻稻卻嘴巴扁了扁,然後抬手抹了抹眼淚。
一看見盧稻稻抬手抹眼淚,蘇輕戈可是真的慌了:“你到底怎麽了?”
“沒事,就是工作裏麵有點不順利的事情,所以想跟你說說,發泄發泄,沒事的,別擔心,沒事兒。”
雖然盧稻稻一再開口說沒事兒。
但是蘇輕戈還是能感覺的出來,這個沒事兒也就是個表麵借口。
實際上,是真的有事。
而且,應該還不是小事。
她把手裏的鮮花餅放下,吸了口氣,正兒八經的看著盧稻稻:“稻稻,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我能有什麽事兒。”
從前,蘇輕戈跟殷墨書在一起日子過得不順心的時候,都是他盧稻稻追著去開解她,然後問她有什麽事兒,恨不得她有什麽事情她就全部包攬過去,然後給解決了一樣。
可是,兩年過去,還是輪到蘇輕戈來問她了。
隻是,蘇輕戈可能做夢都想不到,這次出事的不是她盧稻稻。
兜來轉去的,還是她蘇輕戈出事兒了。
“是不是景尚學長那邊不好?”
“不是。”盧稻稻否認。
蘇輕戈就思索了一下:“你現在工作不順心?要不要變動一下?葉琛那邊缺人的。”
“沒什麽大問題,不至於換工作。”
盧稻稻也否認不是純粹工作上的事情。
這樣連著問了她兩個問題,蘇輕戈就眼睛看著她,靜悄悄的沉默了下來。
盧稻稻察覺到蘇輕戈不再問自己什麽,而是眼睛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心裏麵忽然就謊起來。
蘇輕戈是個很敏感的人。
一連兩個猜測都被她給否了。
現在,她猜測的方向自然是變了。
“你老實告訴我,”她表情嚴肅的盯著盧稻稻,“是你們出事了,還是我出事了?”
“我……”盧稻稻有些解釋不清,“你……”
“輕戈。”
殷墨書的聲音驀地插進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盧稻稻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把視線全都挪到了殷墨書的身上。
還好這個節骨眼兒上殷墨書過來了,要是他沒有過來,輕戈這樣一板一眼的逼著她問。
她還真是隱瞞不了什麽。
“你忙完了?”
蘇輕戈看見殷墨書過來,也暫時轉移了話題。
殷墨書看了盧稻稻一眼,眼中隱隱有幾分警告。
盧稻稻也是機靈的,知道殷墨書一直瞞著蘇輕戈的病情,絕對不想讓她泄露。
而現在,蘇輕戈已經開始懷疑了。
她要是繼續待在這裏跟蘇輕戈說下去,少不了會被盤問出來的。
既然殷墨書過來了,她也應該溜了。
“那個,時候不早了,既然你老公過來陪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盧稻稻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包,然後背在肩膀上,也不等蘇輕戈跟她打招呼,就急匆匆轉身,逃命似的出了病房門。
蘇輕戈看著盧稻稻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接著才問殷墨書:“今天累嗎?”
“還好。”殷墨書走過來,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然後拉過她的手,輕輕給她捏手臂跟關節。
蘇輕戈被他這樣不輕不重的力道捏的有點舒服。
不知道什麽原因,大概是胃不好連帶著的。
這段時間腳上有點水腫,而且關節也有時候會酸痛。
雖然她沒有把這些小毛病都說出來,殷墨書卻好像知道一樣,總是在閑來無事的時候,就主動伸手過來,輕輕的給她捏手臂跟關節,有的時候幫她捏腿揉腳。
蘇輕戈被殷墨書這樣照顧太後似的照顧著,忍不住就打趣她:“到底是怎麽了?怎麽你現在對我這麽好?”
“彌補以前對你不好。”
殷墨書回答的一本正經,一點都不像是說笑。
蘇輕戈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失笑:“我也沒計較你以前對我不好啊。”
“我計較。”殷墨書給她捏完了手臂,便把被子給掀開,去給她捏腿。
蘇輕戈看他這樣,有點良心不好。
“無功不受祿啊,你突然開始這麽伺候我,我覺得你有什麽陰謀啊。”
“我對你能有什麽陰謀?”
對啊,能有什麽陰謀。
無非是想要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多活幾天罷了。
他也隻是想要留住她這條命罷了。
殷墨書垂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給她捏腿。
從蘇輕戈的角度看過來,殷墨書就很冷漠,也很專心。
仿佛沒什麽精力去回答他的問題。
兩個人這樣沉默了一會兒,蘇輕戈就抬手,按住了殷墨書的手,微笑著看他:“我整天在病房裏麵養著當病人,又不工作,沒有那麽累的,我幫你按摩啊,你工作一天,肯定……”
話都沒有說完。
殷墨書那本來就離得她很近的臉,突然就湊上來,吻了她的唇瓣一下。
蘇輕戈突然被這麽吻到,懵了一下。
還不等完全反應過來。
殷墨書就跟小雞啄米一樣,湊過來,又在她的唇角跟鼻尖上吻了幾下,然後跟她耳鬢廝磨起來。
蘇輕戈被他突然溫柔的動作給嚇到,好一會兒,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墨書啊,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殷墨書垂了垂眼睛,胸口有些堵。
看神色似乎也像是在掙紮著說不說。
蘇輕戈看他一臉憂鬱跟難以決斷的表情,就道:“有什麽事情你就跟我直說,我都能接受。”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
有那麽一刻,殷墨書是真的想要把她的病情直接告訴她。
可他還是壓住了。
他抬起眼睛來,拿出揣在白大褂口袋裏麵的驗孕棒:“你該正視一下自己的肚子。”
蘇輕戈看著殷墨書手裏麵的驗孕棒,微微笑了一下:“你是懷疑我有了?”
“你這個樣子,不像是有了嗎?”
殷墨書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低垂著眼睫,不緊不慢的開口,“你看看你現在哪個症狀,不是懷孕之後的症狀?”
“的確是吐得有些厲害。”
蘇輕戈摸了摸肚子,也有些懷疑自己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