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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跟她離婚

  蘇輕戈說的清楚而決絕,沒有半分的優柔寡斷。


  仿佛早就已經將說出這句話的情景在腦海裏麵演練了千百遍。


  殷墨書看著她:“你一直在等這一天?”


  蘇輕戈苦澀的開口:“總會有這一天。”


  “那我真是瞎了眼。”


  殷墨書的手指緊攥一下後,猛地將她甩開。


  那股力道很大,他就像是甩開什麽黏在身上的髒東西一樣,猛地鬆開,然後轉身離去。


  蘇輕戈被那股力道一甩,整個人都趔趄了幾步。


  本就大著肚子,行動起來不夠矯捷,如今為了不狼狽的跌在地上,她也是趕緊扶住桌子,才穩住了身形。


  殷墨書暴風一般氣勢洶湧的到來,也如狂風一樣,帶著滔天怒意,從律所離去。


  眾人殷墨書從辦公大廳大步離開。


  身形消失之後,才有女助手道:“我看呀,這事兒一出,蘇律師那令人羨慕的婚姻生活就要到頭了。”


  律所裏麵的女律師們在得知蘇輕戈嫁給了殷墨書之後,哪個心裏麵不是一片羨慕嫉妒恨。


  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有的人心裏麵偷著樂,也有的人真的為蘇輕戈擔心。


  “我剛才聽見裏麵說離婚……”一個剛剛路過蘇輕戈辦公室門口的女律師長舌婦的開口道。


  陳姐一聽見那女律師幸災樂禍,就想起她能力不行卻嘴巴很能八卦的事情,端著茶杯,臉色一沉,帶了幾分嘲諷的開口:“人家離婚你好像比姓許的都高興啊?”


  那女律師一聽,也不甘示弱,想要反駁。


  但是一想到陳姐總算是她在職場的長輩,還是壓下了衝動,訕訕道:“我可沒有,陳姐你別瞎說啊。”


  陳姐懶得再理她,白了她一眼,轉身跟旁邊的助理說工作去了。


  那個女律師說人家八卦也有些自討沒趣,收了那副八卦嘴臉,就回到自己的辦工作了。


  蘇輕戈在殷墨書走了之後,抬手摸了摸肚子。


  額頭上也不由的疼出了一層薄汗。


  景尚本來就不放心蘇輕戈一個人麵對怒氣洶洶的殷墨書。


  這會兒殷墨書一走,他就趕緊去看蘇輕戈的情況。


  一開門,看見蘇輕戈扶著桌子,臉色發白的彎著腰。


  就趕緊過來扶她:“你怎麽樣?”


  蘇輕戈被景尚伸手扶住,勉強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兒。”


  “你嘴唇都疼白了,還說沒事?”


  景尚扶著她道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坐下。


  蘇輕戈吐息了兩口氣,極力的平複那種難受的疼痛,聲音裏也帶了幾分痛苦:“這孩子最近總是折騰的我肚子痛。”


  “醫生說你鬱結於心,你應該想開一點。”


  景尚安慰她。


  蘇輕戈就點點頭。


  “殷墨書怎麽跟你說的?”


  “他說我騙他,”蘇輕戈苦笑了一下,眼中有幾分愧疚:“我的確是騙了他。”


  “本來跟他交往就不是你自願的,跟他結婚也是你被逼的,就算是懷上這個孩子,都是他設計你的,他有什麽好指責你的?”


  景尚作為一個旁觀者,很了解這些事情。


  也很清楚他們交往結婚,甚至走到現在所發生的那些轉折。


  “如果你沒有被他逼著交往就不會見到許鵬輝,也不會嫁給他,更不會提前把許鵬輝告上法庭。”


  蘇輕戈點點頭:“是啊。”


  “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一切也都是命運的安排。”


  蘇輕戈微微揚了揚唇角:“是,我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


  不然的話,為什麽會讓她在絕望之中燃起希望。


  又在希望之中萌生絕望?


  她本以為被殷墨書強取豪奪把控了人生是最可悲的事情,卻不想,在這可悲的絕望中,讓她見到了許鵬輝。


  因而她燃起了複仇的希望。


  當麵對許鵬輝的複仇拉開了帷幕,殷墨書跟她之間的婚姻感情卻又讓她感到無力跟絕望。


  “你現在臉色這麽差,就不要留在律所繼續工作了,還是回家休息吧。”


  景尚建議她請假回去。


  然而蘇輕戈卻想到了剛才殷墨書麵對她的時候,眼中的偏執跟憤怒。


  輕輕搖了搖頭,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我就不回去刺激他了。”


  “你早晚是要麵對他的。”


  “等他想清楚是選哪一條路的時候,我再去麵對也不晚。”


  不管是他選跟她繼續走下去。


  還是選跟她離婚。


  她現在都能理解,也能接受。


  等他想清楚好了。


  ……


  殷墨書從律所回到家裏麵,剛將西裝外套甩到沙發上。


  呂芬就門鈴也懶得按的,憤怒拍起門來。


  殷墨書聽見拍門聲,馬上就過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見自己的母親呂芬跟一臉委屈的妹妹出現在門口。


  呂芬一看見兒子開門,就推開他往房間裏麵走:“蘇輕戈呢?這個看不得我們家好過的女人去哪兒了?”


  殷墨萱也跟著走進來,怨恨的開口:“哥,嫂子到底想要做什麽?”


  殷墨書沒有回答。


  殷墨萱也看出哥哥的臉色很不好,於是變得小心了一點:“哥,嫂子不在家嗎?”


  “她在律所。”


  “在律所?”聽見兒子說話,呂芬就從他們的臥室裏麵走出來,道,“好啊,出了這樣的事情,把我們家給攪得天翻地覆的了,居然能去律所裏麵安安穩穩的上班?她真的是厲害啊。”


  殷墨書臉色沉沉的。


  呂芬卻道:“你打電話,馬上把她給叫回來!”


  說完,呂芬就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一副要等蘇輕戈回來收拾她的樣子。


  殷墨書看著母親跟妹妹,垂了垂眼睛,去廚房裏麵給自己倒了杯水,聲音冷幽幽的傳出來:“許鵬輝那邊問過了嗎?”


  “問?”呂芬被兒子的問題問的一愣,馬上就瞪眼道,“還有什麽好問的?你不去好好問一下自己那個滿嘴扯謊的老婆,現在還懷疑你妹夫?”


  “她那邊我已經問過了。”殷墨書端著水杯出來。


  呂芬馬上就問:“你問了什麽?她又是怎麽說的?”


  “她說她的父親跟弟弟都是在十一年前被許鵬輝給開車撞死的。”


  “胡扯!”殷墨萱立刻就叫了出來。


  呂芬那邊也跟著開口:“不可能,一定是她撒謊!鵬輝怎麽會開車撞死人?”


  “所以,我讓你們先去問問許鵬輝。”


  “哥,你怎麽可以懷疑鵬輝呢?”


  殷墨萱很不滿。


  殷墨書卻抬起眼,冷冷看著妹妹道:“那你又怎麽能懷疑拿的出真憑實據來起訴許鵬輝故意殺人的蘇輕戈?”


  呂芬跟殷墨萱都被殷墨書給說的一愣怔。


  是啊。


  許鵬輝那邊還沒有仔仔細細的問過,她們就選擇了毫不懷疑的相信許鵬輝,卻不相信蘇輕戈。


  呂芬皺了皺眉毛,馬上就想到了之前許鵬輝跟自己說過的話:“鵬輝說了,當年撞死蘇輕戈父親跟弟弟的是張曦月。”


  聽見母親的話,殷墨書的目光就涼涼的轉到了母親的身上:“你們早就知道輕戈的父親跟弟弟被撞死跟許鵬輝有關?”


  殷墨萱意識到不好,馬上張口道:“沒有早就知道,我們也是上次跟哥一起吃飯的時候才聽鵬輝說起來的。”


  “他還說了什麽?”殷墨書問妹妹。


  殷墨萱現在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許鵬輝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告訴哥哥,但是為了不讓哥哥對丈夫更反感,就搖了搖頭:“沒有了。”


  殷墨書抿著唇。


  呂芬道:“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說一說聊一聊解決不了的?你看你媳婦,你看看她,現在是一副什麽架勢?非要把墨萱的丈夫弄到判死刑坐牢,非要讓我們殷家被人家笑話是不是?”


  呂芬越說越生氣:“我們殷家在A城也是有頭有臉的,現在被她這麽一弄,搞得大家都在看我們笑話,我們還不要臉麵了啊?”


  就算是蘇輕戈起訴許鵬輝遞交了材料證據,法庭那邊開始走程序。


  呂芬也還是覺得這是一樁家醜,並不適合外揚。


  殷墨書冷冷看著母親:“正是因為您這樣想,所以輕戈才會選擇走現在的流程。”


  “你這孩子,這麽說我是什麽意思?”


  呂芬馬上就變得不滿起來。


  殷墨書也不去哄母親,隻是語氣涼涼的道:“你們一定會偏袒許鵬輝。”


  “鵬輝他是你妹夫啊!”呂芬覺得兒子也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他是你妹妹的丈夫啊,你都不考慮你妹妹以後怎麽生活嗎?”


  “但是死了的是輕戈的父親跟弟弟!”


  殷墨書麵對母親對許鵬輝的過度偏袒也開始感到反感跟厭惡。


  “都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兩條人命,即便是過了十一年,也還是兩條人命,殺人就是殺人。”殷墨書目光筆直的與母親對視。


  認真的表情讓呂芬覺得驚詫。


  他這個兒子從小就很懂事,雖然性格偏冷,很有注意,但是她畢竟是他的媽媽,不管是什麽事情,兒子都是順著她說的。


  盡量不去惹她生氣。


  現在,居然為了一個要把殷家給攪合的顏麵掃地的女兒而跟她對著幹。


  呂芬心裏怒火更深,燒的理智都開始瓦解:“當年的事情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鵬輝殺人,我去翻了舊案,當年有人證出庭說蘇輕戈的爸爸跟弟弟就是碰瓷的,他們一家都是騙子!你馬上跟她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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