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勸你早點離婚
殷墨書覺得張曦月的案子處處都透著古怪。
一來,從來不會跟自己說工作上事情的蘇輕戈主動請他幫忙保護拘留所裏麵的張曦月。
二來,母親跟妹妹都在暗示她蘇輕戈有問題。
而去看張曦月這件事,就被迅速的提上了日程。
張曦月在拘留所裏麵的日子過得很悶。
每天除了見律師,就是見張家的人。
而昔日那些跟她混在一起的塑料姐妹花,如今已經是一個都看不見。
她還在心裏麵感歎著世態炎涼的時候,殷墨書來見她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她被女警押著去見殷墨書。
這是她第一次跟殷墨書見麵,不過,在見過蘇輕戈之後,再去見他的丈夫。
她就覺得有點好笑起來。
殷墨書看見張曦月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不由蹙了蹙長眉,聲音不悅而冰冷的問她:“你笑什麽?”
張曦月說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話:“殷先生,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殷墨書的長相本就是出類拔萃的。
既不同於現在影視圈裏麵走紅的小鮮肉那樣稚嫩,也不同於那些一看就經驗老道的成熟老男人。
他才三十歲左右,不管是顏值還是氣質,都帶著穩重而冷淡的矜貴氣質。
讓人一看就能看出,他不是一個容易接近的男人,但是也不是一個空有皮囊的繡花枕頭。
他的眼睛深邃而犀利,像是一口沉水古井。
張曦月微微傾身,靠近了殷墨書一些:“我很好奇。”
殷墨書看著她靠近,並未有任何動作。
隻是眼光淡漠的看著她。
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我很好奇殷先生為什麽會喜歡上蘇輕戈?”
“這是我的事。”
殷墨書並不打算跟她多說。
張曦月卻笑了笑:“對,這是你的事沒有錯,不過你的事,為什麽要來問我呢?”
殷墨書微微皺了皺眉毛。
張曦月勾唇看著她:“你想問你太太為什麽要接我的官司,對不對?”
“她還拜托我保護你。”
“因為殷先生有保護我的能力,又一定會聽從太太的請求,所以,我才願意找蘇律師來做我的辯護律師。”
“但我聽說,是我太太主動接下你的官司的,換句話說,你一開始想要找的律師,並不是我太太。”
殷墨書的話,讓張曦月眉眼間的笑意收斂了一些:“看起來,殷先生對你太太的確是很關注,連這件事都知道。”
“所以,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不能。”張曦月毫不考慮的,一口回絕。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安全,我給你出了很大力。”
“你是為了你太太,又不是為了我。”張曦月倒是把事情給看的很清楚,也沒有絲毫的自作多情。
殷墨書這樣好看的男人,主動找她也好,還是給她提供一點保護也好,全都是因為自己的辯護律師是他的太太。
如果現在她張曦月的辯護律師不是蘇輕戈,而是別的什麽人。
殷墨書怎麽可能過來看她。
不過,不能否認,殷墨書找對了人。
關於他太太的事情,他的確是應該來問她。
“我是不太想幹涉我太太的工作,但是你這個官司,對我太太來說,似乎並沒有多少好處。”
殷墨書也不著急,張曦月即便是不配合也沒有關係。
他這一次過來,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跟張曦月耗。
張曦月聽著殷墨書這麽說,就道:“你覺得對你太太來說沒有好處,但是對你太太來說,我這個官司可以給她的好處,是她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的確,當初坐在許鵬輝車上的人,如今還能被蘇輕戈找到。
也還能跟蘇輕戈做交易的,就隻有她張曦月了。
如果她張曦月這次不肯幫蘇輕戈指證許鵬輝。
那麽蘇輕戈給弟弟跟父親翻案的線索就會再次斷掉,搞不好再過了十幾二十幾年,也不可能再次找到這樣的好機會來讓人給她指證許鵬輝。
這種陳年舊案,拖得時間越長,能夠找到的有用線索就越少。
想要翻案還當時枉死的人一個清白就越困難。
如今蘇輕戈抓住了這個機會,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你跟她做了交易?”
不知不覺,殷墨書看似沒有什麽攻擊力跟的話,就像是一個陷阱一樣,隨著張曦月的話,開始一步一步的去套取對他來說有價值的信息。
張曦月還有些未覺察:“律師給我做辯護,我給錢,她出力,這不本來就是一樁交易嗎?”
“你給她多少錢?”
“我幹嘛要告訴你。”張曦月不肯老實回答。
她本來也就跟蘇輕戈沒有談律師費。
所以,殷墨書問她,她也不可能馬上就答出來。
“你這個案子,很少有人敢接。”
“你太太就接了。”
“但是我有讓她放棄的本事,你要試試嗎?”
“可以。”張曦月毫不懼怕。
蘇輕戈既然能不顧自己現在得到的一切來換取她出庭作證去翻舊案,那麽,就無論做出多大的犧牲,都不會放棄這個官司。
她有這樣的信心。
而殷墨書也已經問的差不多。
“看來,輕戈確實瞞了我很多事情。”
如果蘇輕戈不是跟張曦月做了很重要的交易,張曦月不會答得這樣篤定,也不會對他所說的話一點懼怕都沒有。
張曦月看著殷墨書,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無意之間透露出了什麽。
臉上的笑容淡了,就像是那張假笑麵具忽然碎了一樣,看著殷墨書道:“殷先生為了你太太的事情,真是費心費力了。”
“她是我太太。”
“等打完我這場官司,你太太就未必再是你太太了。”
張曦月的話讓殷墨書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要勸你,早點跟你太太離婚比較好。”
殷墨書不語,眼光冰冷。
張曦月繼續道:“人不可能做一個天平的,也不會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趁天平還沒有產生致命傾斜的時候,先放棄一個會比較好,你也會活的比較輕鬆一點,殷先生。”
張曦月的話很有深意。
但是殷墨書並不明白張曦月究竟是什麽意思。
張曦月別的就不肯再多說了。
他回家之後,蘇輕戈正好也下班回家。
她站在玄關處抬腳換鞋子,但是肚子變大,讓她的動作有些廢力。
殷墨書見她不方便,便走過去,蹲下身子,將她腳上的平底鞋脫下來,然後給她換上舒服的拖鞋。
蘇輕戈衝他淺淺一笑:“謝謝。”
“輕戈。”殷墨書直起身來,看著她。
“怎麽了?”
蘇輕戈覺得殷墨書對她是有話要說的。
“我這兩天要出差一趟。”
“出差?”
蘇輕戈覺得有些奇怪。
她跟殷墨書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殷墨書很少出差,因為醫院裏麵一直很忙。
如果非要出差,也是因為有什麽醫院要交流學習,殷墨書才會出去。
“要去多久?”
蘇輕戈問他。
“大概三兩天,不會太久。”
“那你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而且還有安姐照顧我,你放心去就可以。”
她將手裏麵的包包放下,然後去倒了杯水。
殷墨書看著她用手輕輕扶了扶後腰才端起是杯子喝水,腦海裏麵不由自主的就浮現起了在拘留所裏麵見張曦月的時候,張曦月所說的那句話。
張曦月說,這個官司結束之後,蘇輕戈或許就不再是她的太太了。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已經沒有辦法從張曦月的口中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而母親跟妹妹的話,又暗示她蘇輕戈的過去不單純。
她已經在跟蘇輕戈結婚之前拜托喬靜南查過蘇輕戈的底細資料。
按理來說,是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現在看來,問題卻很大。
他即便是不去懷疑喬靜南,也不能在繼續忽視下去。
唯一的處理方案,就是請假幾天,去蘇輕戈的老家重新去查蘇輕戈的以前。
或許,這樣能夠解決他很多疑問。
蘇輕戈喝完水,一轉頭就看見殷墨書正在看著自己出神。
她端著水杯走過來:“怎麽了?怎麽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
“想到我出差這幾天見不到你,心裏麵多少有些不踏實。”
蘇輕戈聽見他的話,就覺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你不在的時候安姐也會照顧我,有什麽不踏實的?”
“張曦月的案子是不是快開庭了?”
蘇輕戈沒有考慮太多,覺得殷墨書隻不過是隨口問起張曦月的案子,便也隨口道:“是啊,正好你出差這幾天,就要初審了,資料證據已經收集的差不多,就等開庭了。”
“你有信心給她打贏這場官司?”
殷墨書問她。
蘇輕戈道:“信心不敢說是十足,但是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她辯護,這個案子有點複雜,張曦月也不是罪無可赦。”
她簡短的分析了一下,就問他:“怎麽你忽然關注起我的案子來了?”
“因為這個案子被很多人關注。”殷墨書道。
蘇輕戈表示理解:“是蠻多人關注的,我會加油的。”
隻有贏了,才能翻許鵬輝的舊案,她當然會拚命去打這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