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順著她
一說這個,林毓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將茶杯穩穩的放在麵前的桌子上,扯了紙巾擦了擦自己灑在白大褂上的茶水,評價道:“確實是挺蠢的。”
像是殷墨書這樣的男人,對女人不動心也就算了。
一旦是動心了,喜歡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搶過來逼著去領了證,結了婚。
他就自動的把這個女人是看做了是自己的東西了。
史岩也是沒有腦子,居然還想讓殷墨書把奪到手裏麵的東西再給送出去?
殷墨書是這麽好商量的大善人嗎?
不過,轉念一想,殷墨書跟蘇輕戈在一起,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女孩子逼到了要亂吃藥,跟他拚命的地步,也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林毓先是給殷墨書倒了杯茶,請殷墨書坐在自己的對麵,然後這才開口勸殷墨書:“不過,史岩雖然蠢,說的話很欠揍,但是你老婆的問題你也應該注意一下,我剛問了精神科那邊的同事,說是你老婆吃的很可能是抗抑鬱的藥。”
“帕羅西丁。”
殷墨書隻看了那個藥片一眼,就已經分辨出是什麽藥了。
這會兒林毓又說起來,殷墨書就直接說出了藥名字。
林毓微微有些訝異,之後就道:“你得重視這件事,咱們都是大夫,有些事情不用明說你也知道嚴重性,想要跟她過一年,還是一輩子,你得好好的考慮。”
殷墨書整個人陰沉沉的。
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場。
林毓也知道,殷墨書這會兒肯定也在想這個事情。
蘇輕戈已經在吃抗抑鬱的藥物,也就是說跟殷墨書在一起有著非常大的壓力,嚴重影響了她的正常生活。
如果他隻是跟蘇輕戈玩一玩,那麽,大可以不顧蘇輕戈的精神問題跟心理壓力,想要對她做什麽就做什麽。
反正蘇輕戈這樣壓抑個三五年,搞不好就病情重了,哪天想不開,從樓上給跳下去了。
他也玩夠了,就會去找下一個感興趣的女人。
現在也不用管她吃不吃藥。
可是,如果想要跟她過一輩子,就得好好的對待了。
“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哄她?”
殷墨書在思考了好長時間之後,才問出這句話來。
這話一問出來,讓林毓都愣怔了一下。
一向要讓女人千方百計的討好哄著的男人,居然現在反過來問他,要怎麽去哄一個女人?
林毓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這殷家太子爺,也終於是遇上了自己命裏舍不掉的克星?
林毓眉梢眼角都是那種幸災樂禍的笑。
殷墨書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覺得很不悅。
林毓也看出他不悅的表情,趕緊收了笑,然後正兒八經的開口:“要不然就給她請心理醫生,要不然就放她……”
在說到‘放她’這兩個字的時候,林毓明顯的感覺到殷墨書的眼神猛地冷下去好幾度。
好吧,殷墨書是絕對不會放她一馬的。
所以,林毓頓了一下,繼續道:“放她……一小段時間。”
殷墨書長眉蹙起:“一小段時間?”
林毓點點頭,笑著道:“老兄,女人管喜歡的男人就跟放風箏一樣,風箏線緊一緊,還要鬆一鬆的,你管女人也是一樣,緊一下,鬆一下,適當的給她一些自由,不要讓她感覺到太大的壓力,然後潤物細無聲的再把她給拿下。”
“我之前試過了,她軟硬不吃。”
殷墨書有點煩躁。
他也不是毛頭小子,活到三十歲,自然知道對待女人要先去動她的心。
所以,之前逼著史岩跟她分手之後,也是用過一小段時間的軟法子。
但是蘇輕戈根本就不為所動。
他又沒有這麽長的耐心,所以,直接用了強硬的手段,把她給拿下了。
畢竟,不管是好東西,還是喜歡的人。
都是想要立刻就占有,把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不然,生怕晚一秒,就夜長夢多的被被人給搶走。
“但是,你再這麽繼續困著她,就得不償失了,”林毓看著殷墨書,稍微有點嚇唬他,“你總不能二十四小時全天不眠不休的看著她守著她,萬一她以後抑鬱症嚴重了,一個不順心,割腕,跳樓,臥軌,你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林毓越是往後說,殷墨書眼眸中就越陰沉。
“趁現在,稍微放鬆一下,反正你都已經把她給娶了,整個A城就這麽大,她要是想跑你也能馬上就把她找回來,你就把籠子的範圍給擴大一點,從你那個幾百平方的家,擴大到整個A城,讓她有種自己自己的幻覺,稍微調節一下心態,然後你再慢慢的去攻克她。”
“萬一她還是軟硬不吃呢?”
“你不怕她跳樓?”林毓道,“哪天早上你一個睜眼,她從窗戶裏麵跳出去了,你還能把她拉回來?”
殷墨書抿唇,薄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林毓拍拍他的肩膀:“就是稍微放她一小段時間而已,又跑不了,是不是?你不希望看她跟你尋死覓活吧?”
殷墨書聽著林毓的一番話,沉默了許久,才道:“讓她明天出院吧,我順著她就是了。”
……
醫生通知蘇輕戈可以出院的時候,蘇輕戈有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等醫生又跟她說了一遍之後,蘇輕戈才皺著眉毛,心懷疑惑的去喊盧稻稻來跟自己辦了出院手續。
在離開醫院的時候,她總是覺得有人在背後看著自己。
那種目光令她覺得很不舒服。
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才看見,背後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隔了自己十幾米的史岩在一直尾隨著自己。
盧稻稻跟她一塊兒回頭看見了史岩。
覺得這個史岩可憐又可恨,挽著蘇輕戈的手臂道:“好了,不要看了,我們走吧。”
蘇輕戈收回視線,轉身跟盧稻稻往醫院外麵走。
史岩想要追上去。
卻被突然竄出來的林毓給攔住。
林毓用下巴指了指他的身後。
就看見在身後的柱子後麵,殷墨書正在看著蘇輕戈走出醫院大廳的門口。
史岩的腳步馬上就不動了。
林毓有點壞心的開口提醒他:“史醫生,有些東西,一旦放手了,就再也不是你的了。”
史岩不說話,但是心裏麵卻是難受的厲害。
林毓見他啞口無言,這才伸手很和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趕緊回去工作吧,不然副院長可是會覺得你消極怠工,工作態度不認真的。”
史岩被林毓這麽提醒,隻得轉身離開。
林毓看史岩離開了,才無奈的搖搖頭,歎息:“真是個倒黴的老實人,自己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就應該藏好嘛,現在好了,被太子爺給看上,你哪裏還有機會搶回來?”
林毓很同情史岩,把史岩給嚇唬走了之後,就看柱子後麵的殷墨書。
殷墨書看著蘇輕戈離開了,還沒有收回視線來。
林毓就走過去,安慰他:“你很快也可以出院了,不用太思念她。”
“我下周就要出院。”
“那不行,最少也得一個月,你現在是病人,不能任性,”林毓板起臉來,“走吧,回病房區,好好接受治療,你才能早日康複,對了,靜南也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你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改天吧,今天有點累。”
“那我去看看他。”林毓開口。
殷墨書點點頭:“帶我跟他問好。”
“救了你倆的命呢,就算是我幫你問好了,你們兩個改天也得去好好的感激一下人家。”
林毓開口道。
殷墨書應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回病房了。
看著殷墨書離開了,林毓這才去喬靜南的房間裏麵。
喬靜南已經能夠坐起來。
林毓輕輕敲了敲病房的門,就被喬靜南允許進去。
進去之後,林毓看見喬靜南的手裏麵正端著一本書,這會兒看見他進來了,才把手裏麵的書給放下。
開口就問他:“怎麽樣了?”
“蘇輕戈已經出院了。”
喬靜南點點頭:“那就好。”
林毓有點想不通:“你是不是故意開車去救他們兩個的?”
喬靜南笑起來,笑容溫潤:“我神經病啊,幹嘛要這麽做,搞不好我可是會喪命的。”
“可是,既然你是巧合才把車子給開到了他們中間的,那麽現在為什麽又要幫蘇輕戈?”
“這哪裏算是幫蘇輕戈,隻不過是幫墨書一把罷了,”喬靜南重新把書給拿起來,然後靜靜的翻了一頁,漫不經心的開口,“我跟墨書從小到大幾乎是一起長大的,以前他也沒什麽喜歡的女人,這次終於有個稱心如意的了,我看他老是得到人家的人得不到人家的心,就想幫他一把,免得以後越弄越糟糕,真把人給折騰死了。”
聽著喬靜南說的有理有據的。
林毓就點了點頭:“還真是,那女的性格不太好,真要是逼急了,我看什麽瘋事兒都能幹的出來。”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的瘋狂程度。”
喬靜南開口提醒林毓。
林毓衝他翹大拇指:“果然是最了解女人的男人,婦女之友。”
聽見林毓這麽打趣他,喬靜南把手裏麵的書一合,接著就衝林毓給丟了過去。
林毓順利無比的接到那本書,抬起來看了一眼,道:“還是你那初戀推薦的《飛鳥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