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秦嶺大山
“你問的,恰好也是我想知道,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湊巧。”
顧寧安見蕭寒山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話,換句話說,麵對的是蕭寒山,蕭寒山想不想撒謊,完全就是蕭寒山自己的意思了。
外麵的幾個人收拾完現場,也回到了車裏,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很自覺的坐進了其他的幾輛車。
當晚一行人就地找了間酒店住下,準備第二天一早再去省城裏轉機。
徐厲行洗完澡,再三確定自己身上沒味兒了,才從衛生間裏出來,鬱可熙將蕭寒山講的那些,又講給了徐厲行。
聽完所有的話,徐厲行倒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鬱可熙:“你就不懷疑一下嗎?”
徐厲行:“懷疑什麽?我師傅騙人,還是你不願意相信。這二者中間必然是有聯係的,我們吃完會揭開這層紗。”
“算了。”鬱可熙撇撇嘴,將頭偏向了一側,“我也不是懷疑,就覺得不太容易相信。再說了,蘇聯當時對毒品的管控就那麽嚴了嗎?”
“那你就別想了,毒品想要銷售出去,能走的路線其實很有限,總不可能花太多精力和錢財,走西北這塊兒吧,休息吧,累了一天,明天動身去四川。”
鬱可熙沒再說話,乖乖的躺在床上想著徐厲行的話,經過徐厲行這麽一說,也確實算是一個提醒。
那些毒販子又不傻,同樣的錢和精力,能走東北這塊兒,就不走西北這個收益不大的地方。
目前來說,抓住的那幾個人如果不死,得到的消息或許會很多,說不定還能省了去四川的調查。
可偏偏玉海棠是那麽狠的一個人,提前就做好了一切,給自己留了退路,而且要不是自己察覺到了,他們幾個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傷。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一行人才踏上了蜀都的土地。
連個向導都沒有,而且她們真正要去是偏北的山區,離那邊還有些距離才對。
娜塔莎和徐勉兩個人從飛機落地開始,就嘰嘰喳喳個沒完,仿佛這趟出來是來旅遊的,而不是來調查事情的。
連夜找了車到了目的地,鬱可熙順便感慨了一下大自然的神奇,剛體驗過北方的冷,現在又體驗到了南方的溫暖。
阮柯:“得知玉海棠可能在這邊以後,我立刻帶人過來查了,目前隻有一戶人家稍微能得到點兒消息。”
鬱可熙並沒有將這些事告訴阮柯,那讓阮柯去查的人就隻有徐厲行了。
又休息整頓了一晚,隔天早上起了一個大早,一行人才往阮柯說的那戶人家走去。
走了將近三個小時的山路,才到了村口,入眼便是一棵大槐樹,村裏人因為陌生的到來,或多或少的都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
而鬱可熙他們要去的人家,姓於,她下意識的猜到了什麽,但不到最後一刻,她也不敢確認。
於家的院子裏,看見一個忙碌著的婦女,正坐在院子裏搓衣服,她見著來人,立刻用方言問著找誰。
鬱可熙:“我們找於先生。”
“老於,有人找你!”說著,女人站了起來,就著身上的圍裙擦手,一邊朝著屋裏走去。
沒過一會兒,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一臉茫然的盯著他們,看樣子明顯不知道他們來找自己做什麽。
鬱可熙試探性的問了一下:“我們是來打聽於海棠的事兒的。”
“於海棠?”男人皺眉看著鬱可熙,“你們打聽她做什麽?”
果然,玉海棠的原名就叫這個,她賭對了,為了讓男人降低防禦心理,她開始撒謊了。
“沒什麽,就是我爺爺曾經遇見過她,受了些幫助,想感謝感謝她,”說著,鬱可熙把蕭寒山推了出來,“你說是吧,爺爺。”
“哦……嗯,是的。我活了這半輩子,不想遺憾死去,還麻煩你告訴我一聲兒,我那恩人在那兒。”
鬱可熙突然撒起了慌演戲,這是徐厲行怎麽也沒想到的。
把自己這傻姑娘留在自己老師身邊,結果學到的就是這個,徐厲行有些哭笑不得,但也隻能在邊上看著。
男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於海棠幫助你們?老先生,別的我可以信,但唯獨這個我不信,她幫助人?她不乘火打劫就算好的了。”
一句話堵得鬱可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半天才聽見身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她真的幫助我過我,實不相瞞,我蹲過牢,現在剛出來不久,於海棠在牢裏幫助過我。”
鬱可熙暗歎蕭寒山這一招真的是高了,先前這個男人話裏話外都透露出玉海棠不是什麽好人,隻要把自己也放在同等的位置上,想必那個男人就不會對他們起疑了。
果然,聽到蕭寒山的話後,她看見對麵男人的警惕性少了不少,同時眼裏的鄙夷又多了起來,“我可不知道她在哪兒,不過過段時間是她媽媽的祭日,她一般都會回來的。”
鬱可熙:“具體什麽時候呢?”
“十月初八。”
一聽是農曆,鬱可熙趕忙拿起手機來看,距離那天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還有很多事可以提前準備一下。
鬱可熙:“不好意思,還想在問一下,於海棠的父親呢?”
“父親?那就是個畜牲!我們於家裏可沒這號人,得虧死得早,不然我們家遲早要被他惹出大禍!”
男人說到這裏,一旁的婦女扯了扯他,示意他別再說下去了,結果男人似乎說上了頭,嘴裏的叫罵就沒停過。
“怎麽!我還說不得那個死人了?死了活該,真的是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娃。”
鬱可熙:“啊?你們是有什麽過節嗎?”
“過節?我就是看不下去!於海棠的父親,是我堂叔。當年說什麽為了發財夢,結果一去不複返。”
“當初嫂子讓他別去,他不聽,嫂子一去之下回了娘家,結果我那堂兄喝多了,打翻了油燈,整個屋子都燒了起來。”
怪不得玉海棠臉上會有燒傷,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