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玉海棠
鬱可熙數了數徐厲行帶回來的人，隻有是三個，開槍打死同伴的那個，另外還有一男一女，麵無表情，目光呆滯。
除了能走走，和活死人沒區別。
“其他人呢？”鬱可熙走上去問著徐厲行，“不是說都活著嗎？”
“都活著，但我粗略看了下，能用的也隻有這三個。”
用？鬱可熙聽不懂徐厲行的意思了，什麽叫能用的隻有這三個，她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似乎沒什麽差別。
接著，娜塔莎走過來，從他們每個人臉上扯下來了一張膜，非常的薄，但取下來以後整張臉都不一樣了。
在場的人無比驚訝，鬱可熙倒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了，娜塔莎好歹還溜了半張，而這幾個人的臉全沒了，甚至在娜塔莎取下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
鬱可熙：“他們這是？”
“被催眠了。”身後響起了蕭寒山的聲音，他控製著輪椅朝這邊移動了過來。
鬱可熙知道催眠的意思，先前隻是發現了他們不太對勁，沒敢去細想，甚至都沒往這方麵想。
“蕭老先生，你說的催眠是我想的那個嗎？”
“是。”
蕭寒山讓徐厲行和阮柯，包括徐勉在內，分別製住麵前的三個人，讓這是三個人彎著腰，自己則看著。
伸手觸上這三個人臉，一點兒別樣的情緒都沒有，仔細的替這三個人檢查著。
過了好一會兒，蕭寒山才開口說道：“臉上的傷是被人把皮剝了留下的，而這個催眠是不可逆的。”
鬱可熙茫然的看著蕭寒山，一旁的徐厲行先開口跟她解釋道：“催眠分可逆和不可逆，可逆就是能把人變回去，好比彈簧能還原一樣，而不可逆則類似彈簧被拉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再也變不會原樣了。”
這下鬱可熙明白了，這三個人這輩子恐怕都得這麽活著了，隻是他們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沒猜錯的話，這幾個人應該都是玉海棠的人，那麽除了玉海棠，也不會有別的人做這事。
鬱可熙小心翼翼的靠近看了看，發現這幾個人的額角下還有點兒凸起，她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
手下的觸感就跟打了耳洞以後，很久沒管，耳洞好了，裏麵就長了一個球珠狀的東西，還能滾著完兒，似乎不是人自己就會長的東西。
而且就算人會長，也不可能三個人都有，於是鬱可熙喊住了徐厲行說道：“厲行你看，他們幾個額角都有東西。”
“什麽？”
說著，徐厲行便伸出手去摸，不摸還好，剛摸了一下，他就神情大變，立刻拉著鬱可熙往後退了好多步，死死的將鬱可熙護在懷裏。
“退後，都退後趴下！”
接著，剛剛的山坡上響起了類似放鞭炮的聲音，並不算大，然後就是他們耳邊。
鬱可熙被徐厲行死死壓在身下，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她猜到了是什麽，神色立刻變得沉重了起來，先前還覺得為首的那個男人很殘忍，連同伴都殺，現在不覺得了，都是玉海棠害得。
沒再聽見還有什麽響動，鬱可熙掙紮著想從徐厲行懷裏起來，但徐厲行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
“可熙，你和師傅回車上去，別看。”
“那你先放開我啊，你不放開，我沒辦法走。”
而鬱可熙被放開之後，下意識的就往徐厲行身後看過去，剛剛還好好的三個人，全部倒在地上，頭被炸得和泥差不多。
比之前佛羅裏達的度假村裏還慘，她不由的幹嘔了兩聲。
“讓你別看你不信，現在信了？”徐厲行伸手給她順著背，“帶師傅回車裏，他會告訴你一切的，外麵的事交給我們處理。”
“好。”
鬱可熙將蕭寒山帶到了車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蕭寒山開口你說道：“上回鮑勃給我說你有創後應激綜合症，現在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吧，膽子不錯，還敢去看。”
她現在後悔去看了，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但又不好意思真的開口這麽說，於是隻能繼續幹嘔著。
而且鮑勃什麽時候還和蕭寒山認識了？
蕭寒山：“行了，別去想那些東西，越想越難受，你現在要做的，隻是聽我說。”
“您說，我盡量聽著。”
“你們要找的玉海棠，我在五年前曾接觸過，那會兒我為了了解一些特殊的精神病人，於是想辦法進了那所監獄，而玉海棠是我隔壁的室友。”
徐昌死的時候，玉海棠在監獄，那會兒她可能並不知道徐昌已經死了。
鬱可熙問道：“那玉海棠是怎麽進去的？”
“我跟她不一樣，我是通過了上麵的人同意，這才有機會近距離和別的犯人來個親接觸，但玉海棠怎麽從裏麵出來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她有沒有說過什麽？”
“沒說，而且我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她是玉海棠，不過我八十年代替蘇聯政府設計過一場抓捕行動，抓到的有個人，好像是玉海棠的父親。”
看著蕭寒山努力去回想的樣子，顧寧安也沒閑著，蕭寒山說的有用的消息都記錄了下來，等於是過濾了有用的部分。
大概整理了一下所有事的前因後果。
蕭寒山幫著當時的蘇聯政府，解決掉了邊境上讓人頭疼的貿易問題以後，這其中就包括玉海棠的父親，而他們做的貿易，恰好就是毒品，緊接著，蘇聯不複存在，當年的那些事基本上沒人知道了。
徐昌找上了蕭寒山，和蕭寒山交換條件。
這之後，也就是徐昌死的那年，蕭寒山想了解一些特殊的精神病人，蕭寒山把自己送進了監獄，恰巧遇上了監獄裏的玉海棠。
整理完這些，鬱可熙是不信那些所謂的緣分的，明明前後就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怎麽可能這麽巧。
鬱可熙：“蕭老先生，我是不信你說的那些碰巧的。”
言下之意就是想聽蕭寒山說出之間還有什麽聯係，但蕭寒山也是眉頭一皺，壓根兒不知道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