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離開受阻
一番深入交流以後,徐厲行算是同意了讓蕭寒山回國的要求,但轉告蕭寒山的這件事交給了鬱可熙去處理,而徐厲行則先去回國去安排一些事宜。
離開之前,徐厲行特地叮囑了自己的小師弟,讓小師弟負責安全問題。
要想回國就得走國際機場那邊,或者走鬱可熙先前跨過國界的那條路。
臨行前訂機票的那一天,蕭寒山才告訴鬱可熙,他是沒有身份證的,在俄羅斯沒有,在國內也是沒有。
徐勉完全就是一個不管外事的管家,又不能直接開私人飛機回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問著鬱可熙:“那怎麽辦?現在去弄一張還來得急嗎?”
“肯定來不及了,厲行還在那邊等著。”
鬱可熙想了想,開口對徐勉說道:“這樣吧,還是開私人飛機到邊境上去,你和娜塔莎化妝成中國人,我和蕭先生不用。”
現在隻能沿著原路返回了,隻要到了國內,一切都還好說。
飛機上,鬱可熙問著蕭寒山:“蕭老先生,你當初怎麽不直接讓徐昌帶你回去?”
“回去?”蕭寒山想了想。
“那個時候我連接班人都沒想好,怎麽回去?而且我走了,你們現在上哪兒找去?徐厲行那個臭小子還不知道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然後這一等就是九年,蕭寒山後來其實完全可再和徐厲行提回國這事兒的,可是他並沒有,守著承諾過了九年。
換句話說,如果藍草那群人放棄了,他可能會守一輩子,到死都在西伯利亞的那塊無人區裏生活著。
先前那家銀行的老先生也是一樣,頭發花白,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紀,卻一直守著和徐昌定下來的承諾。
或許是很久沒坐過飛機了,鬱可熙見蕭寒山渾身不自在,便臨時給蕭寒山搭了一個地鋪一樣的東西,他能夠躺著而不是和他們一樣坐著。
臨到了邊境上,才聽見蕭寒山用蒼老的聲音說著:“當年我就是從這裏跑到俄羅斯去的。”
鬱可熙沒答話,那會蕭寒山應該已經沒腿了吧,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明顯有人幫著他才對。
又聽到蕭寒山感慨萬千說道:“我早該回來的,死在戰場上,也比在那邊待了這麽幾十年要來得痛快。”
這種感覺,鬱可熙其實也很明白。
下了飛機,鬱可熙推著蕭寒山往前走,臨近關口,卻遇見大批俄羅斯警察在檢查出入境的人員。
鬱可熙非常驚訝,根本沒想到會這樣,她現在一個人帶著倆剛成年不久的孩子,還有一個老人,而且鬱可熙之前沒遇見過這種問題。
蕭寒山突然開口說道:“直接過去,他們是來找我的。”
“嗯?”
“當年我能從戰場到俄羅斯,是蘇聯政府幫的忙,因為他們需要我做些事,現在老了,什麽都做不動了,還要把我留著。過去吧,我來跟他們講。”
幾個守著關卡的士兵一眼就認出了蕭寒山,直接走過來將四個人全部帶到了旁邊的車上。
蕭寒山:“還不打算放過我?”
“抱歉先生,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好,奉命行事是吧。”
車子開往的地方是附近一所很近的監獄,下車又是刺骨的寒冷,鬱可熙看了看周圍,除了一座監獄立在那兒,其他什麽東西都沒有。
接著被帶到了一件辦公室裏,裏麵坐著一個穿軍裝的俄羅斯男人,手裏拿著一份文件,正在看。
“幾位,請坐。”
對方態度還不錯,鬱可熙探頭瞄了一眼,發現男人手裏看著的資料正是自己的。
“蕭先生,我很抱歉,你先在不能離開。”
蕭寒山也沒生氣,淡定的坐在輪椅上看著麵前的人說道:“長官,以前的工作我早就沒做了,既然退休了,總得回老家看看才對。”
“上級的命令,我不敢不從。”
“希望你們能明白,我當初確實為政府做過事,不過那個時候不叫俄羅斯,叫蘇聯。明白嗎?”
“蕭先生,您先待著,請不要為難我,我們也沒有惡意。”
鬱可熙完全沒聽懂,不是說鐵狼不會和政府有瓜葛嗎?如果隻是合作,蕭寒山應該也不會說出為政府工作的這種話才對。
鬱可熙開口說道:“長官,那你沒必要把我也扣下吧?”
“非法入境。”
“……”
身旁伸過來一雙枯槁的手,拍了拍鬱可熙的肩,隨後聽見蕭寒山用中文說道:“別急,等會兒就能走了,那群老家夥沒必要跟我過不去,畢竟當年還是承了我不少情的。”
“蕭老先生,我沒太懂,你剛剛為什麽要說為政府做過事?厲行不是說鐵狼不會參與這些的嗎?”
“我既是蕭寒山,也是鐵狼的首領之一,這沒什麽不妥,鐵狼不會,但蕭寒山會,而且這是還和你們要找的人有那麽點兒關係,回頭再說,這裏人多眼雜。”
現在唯一聽懂的一句話就是,蕭寒山做的事,和玉海棠有關係。
可是蘇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沒了,而玉海棠是在十多年前收養的娜塔莎,換句話說,就算有關係,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關係才對。
按時間推理來說,那個時候的玉海棠甚至還有可能在越南才對。
“你這小姑娘,別想了。”蕭寒山笑了笑,“你就是想破腦袋,我不告訴你,你也是不知道的,那個時候爸媽可能都還是小孩子,還不如乖乖等著我們被放走。”
“那他們為什麽不願意放你走?”
“沒什麽,就是我知道的有點兒多,可我都是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兒還有什麽秘密能說的,一群老頑固,非得撿著著螞蟻當匹馬,還真當自己是伯樂了。”
這話聽著怎麽不對?鬱可熙總覺得話裏有話的樣子,可想了想,也想不出有什麽深意。
過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任何消息說要放他們走。
鬱可熙轉頭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仿佛習慣了一般,什麽反應都沒有,娜塔莎甚至還靠著牆睡起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