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越南人(上)
鬱可熙將自己記下來的那些,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徐厲行,而徐厲行也發出了和她一樣的疑問,為什麽徐昌不直接把那四個人處理掉?
留著也是禍害。
“我也不清楚,日記裏沒說。”
鬱可熙把徐厲行看過以後的日記也點著了,“可能他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還剩三個人,我們連他們的任何消息都不知道。”
所以知道這些事情經過又有什麽意義呢?她想幫著徐厲行從中找到些線索,到頭來,依舊是什麽線索都沒有。
“厲行,其實我還有一點想不通,徐昌存在這裏的就隻是一本日記而已,上麵其實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內容,那他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的把這東西存在這兒?”
“我也不知道,徐昌這個人老謀深算慣了。”
鬱可熙撇撇嘴,看來這一趟並不算有太多收獲,明天她還得去一趟警局,事後還要親自去戴斯的負責人道歉。
忙不完的事,想不通的問題。
警局裏負責接待鬱可熙的依舊是昨天那名女警官,老遠看見鬱可熙以後,就笑著跟她打招呼,但卻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徐厲行。
這種目光讓鬱可熙感到危險,仿佛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她著,她咳了一聲,而那個女警官看了她一眼,故意將手上的戒指露出來給她看。
鬱可熙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抱歉。”
“沒事,我就是很好奇,這位先生是誰。”
鬱可熙不知道怎麽開口,轉頭看了眼徐厲行,對方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她隻能厚著臉皮說道:“這是我未婚夫。”
女警官很認真的給她做著筆錄,問的都是搶劫案的經過,但到了最後,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證物袋,裏麵裝著兩個彈殼。
“鬱小姐,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這裏麵是兩發點300馬格南,並且昨天開槍的不是警方的人,現在上麵正在調查這件事,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希望你能配合警方。”
“你什麽意思?我才是受害者。”
“我們知道,但是有人殺了兩個美國人,上麵要求的我也沒辦法。另外,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叫琳達.阮,美籍越南裔。”
鬱可熙昨天隻知道這個警官叫琳達,是個越南人,但世界這麽大,她就想了那麽一下,覺得哪會有這麽巧的事,所以沒在意。
“你……”
“鬱小姐。”琳達打斷了她,“我送你們回去。”
兩人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琳達已經囑咐好了同事,拿著車鑰匙走了過來。鬱可熙看了徐厲行一眼,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起身跟在琳達身後。
琳達沒用警車,而是用了她自己的車,兩人都坐在後座上,聽她講著佛羅裏達的風土人情。
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畫風一轉,琳達喊了一句“柯兒”。
“抱歉,我是徐厲行。”
“徐厲行?”琳達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徐昌是你什麽人?”
“曾經的家人。”
琳達狐疑的看了一眼徐厲行,猶豫了好一會兒,眼神還有點兒憂傷:“我還以為是柯兒親自過來了,那槍是你開的吧?”
“是,當時情況緊急,你不必擔心,上麵的事我會處理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就行。”
鬱可熙茫然的目光在兩個人中間流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琳達說的那兩槍是徐厲行親自開的。
鬱可熙開口問道:“你和阮柯是什麽關係?”
“遠房親戚,一個姓罷了,我父親當年跟著徐昌做事,怕連累到我們,很早便讓母親帶著我移民到了美國,一晃二十多年了。”
這下算是明白了,徐昌為什麽要把日記藏這裏,原來還藏著一個人。但琳達並沒有再回答任何關於徐昌的事,又回到了最初話題的原點,講起了佛羅裏達和墨西哥移民問題。
“佛羅裏達這邊的治安本就不是很好,不少墨西哥人通過墨西哥灣偷渡到這邊,年年都能在海邊看到不少墨西哥人的屍體,但依舊有很多墨西哥人前仆後繼的往這邊湧,其中就有很多墨西哥的罪犯。”
鬱可熙插聲打斷了琳達的話:“琳達,你就不能講重點嗎?”
“你聽我說完,八年前,我剛被調到這一塊做治安巡警,抓住了一個墨西哥吸毒人員,自稱是老大是墨西哥最著名的毒梟,而當時來保釋他的是一個越南男人,我聽口音就聽出來了。”
“他不知道你是越南人?”
“不知道,你聽我說話有越南口音嗎?他要是像我一樣從小待在美國,也不會有口音,但是我也不會發現他。當時我還年輕,腦子容易發熱,覺得那事兒不會那麽簡單,就偷偷跟蹤出去,結果那個越南人把保釋出來的吸毒人員殺了,扔進入了墨西哥灣。”
琳達從包裏拿出個U盤遞給了徐厲行,繼續講著以前的事。
“五年前,徐昌找到了我們母子,讓我把這個保存好,誰到銀行裏取出他留的東西,就交給誰,或者交給徐厲行和阮柯中的任何一個人,能拿到AWM,還百發百中,鬱小姐,你的先生比你能力強。”
徐厲行接過U盤,仔細看了看說道:“你剛剛講的是那個越南人。”
“哦,對哦。”琳達拍了自己額頭一巴掌。
“我後來調查了很久,那個越南人確實是在墨西哥的大毒梟手裏做事,但是那個毒梟向來不知所蹤,FBI拿他都沒轍。”
“FBI找不到,我不一定不行。”徐厲行眸色一寒,望著車窗外的海灘,“你就直接告訴我,那個越南人是不是曾經和徐昌一起建立過“藍草”的。”
“我不知道,但是徐昌當年來找我的時候,用的借口就是來找那個越南人的。我已經過了頭腦發熱的年紀了,你們想知道的,我已經全部說了,剩下的我管不著,對徐昌的承諾,我也做到了。”
“謝謝,剩下的事情,我會具體去查。”說完徐厲行先下車,替鬱可熙拉著車門,手墊在頂上,怕她磕著。
“鬱小姐。”琳達突然開口說道。
“當年的事,我並不知道,但是我的父親從來沒再回來過,如果你要參與,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另外,昨天徐先生用來當狙擊點的地方,恰好就是我當年追查到了最後一個線索點,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