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移交大權
鬱可熙趕忙上去將徐厲行拉起來,其餘的人堵住了阮柯的去路,沒讓他離開。
“阮柯。”徐厲行朝他走過去,“奶奶說了讓我帶你回去,我就是綁也得綁你回去,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動手?”
“嗬,也對,手下有人就能做大哥,我現在什麽都沒有。”阮柯冷笑。
徐厲行從懷裏摸出一個東西扔給他:“拿著,奶奶讓我給你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你身上流著徐昌的血,這本就是他的。”
阮柯疑惑的接過來,“這是?”
天還下著大雨,但是沒一個人撐著傘,除了鬱可熙,徐厲行和顧長安,其餘人全部彎腰對著阮柯,恭敬敬的喊了一聲老大。
這是怎麽回事?鬱可熙剛想走上去,卻被顧長安給拉住了,反而還退了好幾步,把場地留給徐厲行和阮柯。
鬱可熙放心不下,這些人突然喊著阮柯老大,萬一阮柯反悔要做什麽,徐厲行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顧長安笑道:“沒事,你讓他們自己解決,何況我穿著這麽一身在旁邊,你怕什麽。”
幾人都在崖邊站著,阮柯突然就笑了,放聲大笑,在這雨中卻顯得有些悲痛。
鬱可熙趁著顧長安沒注意,還是掙脫了束縛,朝著徐厲行跑了過去,還一遍大喊道:“阮柯,要不是厲行,我們現在都還在下麵,如果你要傷害厲行,就先殺了我!”
徐厲行將鬱可熙拉到了身後,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阮柯的身上,輕聲開口說道:“現在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了吧,這本就是徐昌的,隻是徐昌死後,這東西才落到了我手上,現在還給你。”
原來這個就是徐昌留給阮柯的。
鬱可熙恍然大悟,她一直不知道徐昌說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可是徐昌怎麽知道,這個終有一天會回到阮柯的手上?
她往後退了回去,看阮柯的表情,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
“回去吧。”阮柯轉過身,“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鬱可熙本以為他倆還得再解決一下,退了沒幾步又得回去,敢情是在逗她玩是吧?想說幾句話,可是哪兒有她說話的份。
阮家的老傭人前前後後經曆了很多類似這樣的腥風血雨,早就見慣不慣了,而新來的那些全都嚇破了膽,到現在都沒敢出來。
淋不到雨的牆角下,還有血液的痕跡,鬱可熙看著那些東西,心裏突然翻湧出一些不適,那份害怕又冒了出來。
一雙溫暖的手卻在此時將她雙眼蒙住,徐厲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別看,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睡一覺。”
“好。”
絕望和害怕依舊在心底舞動著,眼前漆黑一片,隻是鬱可熙選擇去相信徐厲行,跟隨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阮柯先進去,接過傭人手裏的帕子擦拭著頭發,回頭剛好看到這一幕。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心裏的那份喜歡其實是不夠的,他最愛的,終究還是他自己。
至少他沒能像徐厲行一樣注意到鬱可熙的恐懼點,而且鬱可熙變成這樣,某種意義上,他也有份。
直到走近屋裏,徐厲行才將手鬆開,換了一種安撫的方式,試圖讓鬱可熙冷靜下來。
鬱可熙卻在心裏不停告訴自己,不行,她不能一直被這些東西困擾著。了解徐家越多,越深入,以後遇見這些事就會越多,如果不好起來,對於徐厲行來說就是累贅,而她不願意這樣。
“厲行,我可以的,你信我。”鬱可熙伸手將徐厲行推開,“你們不是有事要說嗎?繼續,我去休息會兒。”
說完,鬱可熙就隨手找了一個傭人帶自己去休息。
徐厲行一直目送著鬱可熙離去,直到連背影都看不見了,忽然聽見阮柯問自己,要不要去看看鬱可熙?
“不用,她比誰都堅強,能挺過去的,你有衣服可以換嗎?”
“跟我來。”
最後,徐厲行迫不得已換上了一身藍色的運動服,靠在窗邊聽著外麵漸小的雨聲。入眼一片蒼茫,在雨中,又似在雲上,這是他二十多以來從未見過的場景。
“徐厲行。”阮柯突然喊道,“我姓阮,希望你清楚這一點。”
被喊到的徐厲行側目,望著阮柯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蓮園你收著,包括那塊地,算是徐家給你的補償。”
“補償什麽?補償我現在沒爹沒娘?我對徐家的感情除了恨,什麽都沒有了,對你也一樣。”
“巧了。”徐厲行突然笑了笑,朝著阮柯走過來。
“我現在知道我的父母不是徐昌親手殺的,但我還是不後悔殺了他,對你,我也是討厭的。”
阮柯伸出手說道:“很好,那合作愉快。”
男人在達成共識的時候,一向是不會磨蹭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要合作的到底是什麽,徐厲行是想找出當初殺死自己父親的真正凶手,而阮柯,隻是做了自己原本就想做的事情。
徐厲行晃眼看見阮柯桌上的一張合照,上麵的阮柯大概隻有十來歲的樣子,而阮柯身邊的那個女人,和他的母親一模一樣。
“對了,阮柯。”
“嗯?”
“我在地下室你發現了你,母親的屍體,你已經知道了吧?我想將她和徐昌葬在一起,你同意嗎?”
“她願意就行。”
這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也算是阮柯默認了。
隻有阮柯自己知道,這是阮惠到死都夢寐以求的,也是徐昌為什麽把她的屍體做了處理以後,放在水晶棺裏的原因。
“蓮園現在轉交給你了,你想做什麽都可以,但一定要考慮後果,我知道,在這方麵你很擅長。”
阮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徐厲行的要求。
“所以我們共同的目標,應該就是徐昌留下信息的“藍草”,那到底是什麽?”徐厲行微皺著眉頭發問。
阮柯往床上一躺,閉目開始回憶起他所知道的往事。
“那是徐昌來到越南以後建立的組織,具體有幾個人我並不清楚,但假扮成我母親的,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個。”
“當初徐昌並不是主要的負責人,他的工作更偏重在製毒這一塊,直到研究出了一種新型毒品,半成品,並以組織的名字命名。”
“後來徐昌和他們起了分歧,組織漸漸就解散了,可是現在,那些人,依舊還覺得那個半成品是個賺錢的好寶貝。”
“藍草?徐昌留下過樣品嗎?”
門被大力推開,一道女聲傳了進來:“有,就在徐昌的屍體裏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