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火燒屁股
“醫院裏的護士告訴我你已經醒了。”電話那邊,徐厲行的聲音冷淡傳來。
程蝶眨了眨眼睛:“是啊,我已經醒了,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半響,“我給你訂了加拿大的機票,隨後會再給你一張空白支票,錢隨便你填,不要再回來了。”
“為什麽!?”
程蝶驚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徐厲行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不,你不能這麽做!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你……”
程蝶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厲行給打斷了。
“沒有為什麽,我已經讓人去接你了,你乖乖配合就少吃些苦頭,與你與我都是好的。”
“徐厲行!你……”程蝶還想再說什麽,電話那頭徐厲行已經冷漠的把電話切斷了。
她未來得及思考,房間就湧入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
程蝶識得此人——江川!
徐厲行將最重要的心腹都派過來了,到底要做什麽?不知為何,她心頭湧上一股不安的情緒。
江川還是一如既往的風流倜儻,隨意倚靠在門框,將一個文件夾扔給病床上的女人,又惋惜的搖搖頭,“嘖,徐總可從沒給過我空頭支票呢!你可是賺大了,至少這輩子衣食無憂。”
他看著程蝶的眸光閃過幾分不屑,這個女人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既然從頭到尾都是為了錢,那麽這個結果,應該於她來說是最好的吧!
程蝶臉色驟變,“厲行呢?我要見他!”
“他都火燒屁股了,可沒工夫管你,讓我來送你離開。”
想必這個時候,徐厲行正頭疼怎麽應付林家和老夫人吧,江川瞥了瞥嘴,這個男人惹下的風流債可真不少,唯有他執著的那朵桃花,卻躲了起來怎麽也不肯見他,不知徐厲行該作何感想。
程蝶放在被褥下的拳頭緊緊攥起,她沒想到徐厲行是鐵了心要送自己走!派來的若是別人還好說,可偏偏是江川!
江川是典型的笑麵虎,雖對自己笑的宛若老友會麵,可程蝶知道,一旦她拒絕離開,江川即便要了她的命也會把她丟到加拿大去!
她竭力忍住內心的苦澀,真的沒有希望了嗎?徐厲行,他怎麽可以如此狠心!
時間的巨輪仍然在滾滾行進,沒有因為誰而停止,也不會因為眼淚而重複,它板著冷峻的麵孔,冷漠的看著它經過時事件發生的一切,好的,壞的,在他經過的時候都將被他毫不留情的壓成碎片,壓成一張薄薄的紙。
林家與徐家的訂婚典禮辦的是最為隆重的,規模和宣傳力度也同樣是最為宏大的。結果卻是,這麽全城矚目的焦點婚禮,因為徐厲行的無故缺席變成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變成了林家洗刷不盡的恥辱。
淡粉色的裝修,輕柔的紗幔在清風的吹拂下緩慢飄起,掠過陽光投下的一地斑駁,被地上的金色光點吞噬,將這所房間搭配的宛如童話中的幻境。
房間內的吊著一個圓形的粉色吊床,上麵一個身穿鵝黃色睡衣的美麗少女正平躺在床上,雙眼盯著頭頂上垂下的風鈴,目光黯淡。
臥室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名保姆打扮的中年婦人走進屋子,看著這名少女,眼中透露出淡淡的擔憂。她沒有打擾少女的發呆,隻是輕輕端走了旁邊卡通櫃子上一口也沒動的早餐和牛奶。
門又一次被關上,門外另一名女人的聲音輕輕響起。
“婉兒還是沒有吃飯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動,從昨天訂婚典禮上回來之後,到現在一口水都沒有喝,就隻是躺在床上不說話,哎……”
保姆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聲長長歎息。
聲音落下後,臥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林婉兒,眼神之中滿是心疼和無奈。
“婉兒,你餓不餓?”中年女人在林婉兒的床邊坐下,拉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裏,心疼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毫無回應。
中年女人越看心裏就越是難受,看向女兒那張略顯蒼白的臉,聲音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都怪我,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徐老夫人關於和我們林家訂婚的承諾,最起碼也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都弄清楚以後再答應的,是我的錯,我……媽對不起你……”
中年女人越說,心裏的愧疚和心疼就越是濃重,最後終於再也忍不住,伏在床上哭了起來。
“素琴,你哭什麽哭?女兒不是好好的嗎?不就是一個悔婚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一名男子走了進來,看到了伏在床上埋頭痛哭的素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
素琴哭泣的聲音緩了下來,她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哽咽著說道:“家田,徐家惡意悔婚,致我們林家於難堪的境地,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臥室內的這對中年男女,就是林氏集團董事長林家田,和他的妻子姚素琴。自從發生了徐家徐厲行在訂婚典禮無故缺席的悔婚事件之後,林家田為了應付媒體和各種謠言,著實蒼老了幾分,此時長長吐了一口氣,看向窗外花園裏長勢正茂的花圃,眼中露出了濃濃的疲憊。
“徐氏集團本來就是老牌企業,不管是在他的本土領域還是在新興市場,都有著不可小覷的市場壟斷能力。我們現在雖然占著理,但是我覺得再沒有弄清楚他們徐家的真實目的之前,不能太過於衝動,那樣對於我們隻會百弊而無一利。”
“家田,你看看,現在躺在床上的是你的女兒!不是他們徐家的那個什麽徐厲行!真正受傷的是我們!還有什麽值得顧忌的!”
姚素琴站起身來,一臉怒氣地指著躺在床上的林婉兒,對著林家田喝道:“好,你不管,我來管!你不問我來問!昨天的訂婚典禮,他們徐家如果不能給我女兒一個說法,我就一頭撞死在他們集團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