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聽說陌風越殺了優棠

  “那你等的人呢？”陌風越心尖一顫，桃花眼瞅著他的容顏，心頭狂喜過後，就是數不盡的荒涼，“九歌上神呢？”


  “伊泛，不要當真了，你我，都曾有深愛的人……”


  所有的衝動在一瞬間冷卻了下來，她發覺她有幾分可笑。


  她想要的愛，是全心全意的，是獨一無二的，是摻不了一絲假的，真摯、唯一，是無可替代的……


  既然給不了，那就不要了。


  讓他們變回原來的位置吧。


  就當那個時候她並不喜歡他的她吧。


  九歌上神，晚泉上神愛她，伊泛也愛她。


  她真的比不過……


  如果得到的不是最好的愛，那個人不是最對的人，那就寧願自己瀟瀟灑灑過完此生。


  伊泛聞言，理智瞬間恢複，聽著她最後一句話落定，心底裏好似破了個大洞。


  是啊，她有深愛的人……


  那個人，就是晚泉上神啊……


  億萬年前的她愛他，這一世的她也愛他，從來都沒有他伊泛的位置……


  九重天上，陽雪山山腳。


  太上老君站在山腳處，沒有想到竟會遇到柳街。


  石碓裏的相思樹還是如舊，迎風飄揚灑落片片金黃葉片。


  “姐姐？”


  柳街楞了一下，朝著太行老君走了過去。


  這一聲“姐姐”，委實有些讓太上老君恍惚。


  千年前的柳街，因為她的緣故，才變為了墮仙，被迫與衡蕪為伍。


  她沒有想到，她會有原諒她的一日。


  “阿街，你不恨我了嗎？”


  柳街感受著吹過的清風，回眸看了太上老君一眼，時過境遷，該恨的，早就恨了，現在也放下了，“可能我的心，真的要比你軟很多吧。”


  千年前，她被拘在天界，不得自由，向往外麵廣闊的天地，以至於被衡蕪的人誘騙，不得已做了一些錯事，被她發現，並且被她揭發了淪為墮仙，終生被驅趕而已。


  那時的她是恨她的，從小相伴的情誼居然也比不過天界的榮華，在她遇難之際她竟會毫不留情的拋棄她，背棄她。


  人心經不起傷害，她確實寒心無比。


  “你來這裏，可是要見晚泉上神？”


  太上老君心中唏噓不已，現在她不想提那些往事。


  “不是。”柳街看著偌大的陽雪山，蜿蜒而上的石階鋪散著許多落葉無人打掃，這座山，曆經千年，似乎也變得荒寂了許多，“隻是許久不曾見過優棠了，想找他敘敘舊而已。”


  “見優棠仙人？”太上老君神色一愣，莫名傷感沉重了起來，“阿街，陽雪山已經沒有優棠仙人了。”


  柳街一驚，神色一變，震驚的開口，“什麽意思？”


  “優棠仙人，早已身歸混沌多年。”


  太上老君看著她不敢置信的神色，轉身看著石碓裏的相思樹，落葉一片一片的脫落飄飛，像這不停流逝的光陰，誰也阻擋不了。


  “怎麽可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優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柳街大喊，雙眸有些紅。


  那一年站在這裏被她誤以為是晚泉上神而輕薄的藍衣男子，死了嗎？


  怎麽可能？


  悄無聲息的，安靜無聲的，就死了？

  “姐姐，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優棠他怎麽會身歸混沌？”


  太上老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些年恍若一夢，每一個人，活的都不開心，“那一年，南天門之戰尚未發生，那一天，陌風越來了陽雪山，當著我與晚泉上神的麵，親手殺死了優棠仙人，然後消失了蹤影……”


  “你是說，陌風越殺了優棠？”


  柳街震驚無比的看著太上老君，柳眉皺緊。


  “我與晚泉上神親眼所見。”


  太上老君開口，攥緊了手腕。


  “你信嗎？”


  柳街看著她沉痛的眼，問她。


  “我希望不是她，可是——”


  “嗬嗬……老君，莫非你是因為瞧見了這事，才會將蒼梧仙君殺害太上皇上虛的事全推給陌風越，讓她成為替罪羊，害她九死一生，老君，因為你心裏認定了是她，所以你到現在沒有絲毫愧疚，對嗎？”柳街冷冷勾起唇，笑的有幾分諷刺，她的好姐姐啊，果然還是如同千年前一般，讓人不寒而栗，“我告訴你，陌風越不會殺優棠，你對她千年的情誼，居然如此薄弱！”


  “阿街，我是親眼所見。”太上老君看著她，一口咬定，“她是魔族人，阿街，你知道魔族嗎，他們是沒有心的——”


  “可她有心，陌風越心性善良，可曾做過一件壞事，老君，我是墮仙，你也是看不起我的吧，我們這些出身下賤的人在你們仙人眼裏都是毫無信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