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陌風越聽著這話，淡漠的看著一池子的妖異蓮花，嗤笑了一聲。


  若是千年之前問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晚泉上神，畢竟那是她放在心尖尖上喜愛的男子，她舍不得他受一點傷害，可是隨著伊泛的逝去，過往的一切，早已被他親手毀掉了，她不會一直記吃不記打，永遠不長記性，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了兩次，她不會再傻傻往前走了……


  過去的人，隻能永永遠遠留在過去，別想再出來蹦躂！

  “拿伊泛與晚泉上神相提並論，你是在侮辱伊泛！”


  薔薇姑姑看著陌風越冷淡的神色，詭異的笑了笑，再次開了口，“可是，你又真的了解伊泛嗎？”


  “你在挑撥我與伊泛的關係，薔薇姑姑，你不覺的已經太遲了嗎！”陌風越笑的陰冷，妖嬈的麵孔平白嗜血了三分，也魅惑到了極致，這一點上，她與顏洛泱該死的相像，她紅唇親啟，又開了口，“我不相信自己，卻隻信他！”


  年少時總以為世界太小，隻能看見那一抹純白，哪想到一切崩塌之時，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人，也不是人，唯獨還有那麽一片青衫，溫暖著她冰涼的心，曆盡千帆歸來，她的心中早已不知不覺換了一個人……


  她醒悟的太晚，她已經，找不到他了……


  “陌風越，想不想知道晚泉上神的秘密？”薔薇姑姑走下白鹿，看著池裏長勢甚好的蓮花，回頭看了眼陌風越冷淡的麵容，“我不要你付出什麽代價！”但代價，還是在的。


  “他與我，毫不相幹！”


  以前伊泛還在時，她確實想知道晚泉上神瞞了她一些什麽，她知道，她那時對晚泉上神還是有執念的，可是現在，那股求而不得的念頭已經消失了。


  “可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薔薇姑姑突然看著她，語氣有幾分冷，“都說晚泉上神選了六界眾生，但誰也不知道他的選擇從來都是你！陌風越——”


  “薔薇姑姑，你不必為他開脫。”


  陌風越打斷她的話，不想再聽到他的事，既然輪回古廟無法幫到她，那她也不必久留。


  “你身中幽蘭引，晚泉上神帶你去真武大帝的法會，為的是借經書解你的毒，聚魂燈，無望之地，是他救出的你，盜取誅仙劍大鬧淩霄寶殿被關九天玄牢也是他庇護的你，推你下誅仙台，更是為了你欺瞞六界，他教授你蕩魔曲，隻是為了防止你入魔，那日南天門一戰，他讓你彈奏蕩魔曲，那是因為魔族早已變異，他做這些事，明麵上為了天界，六界，但哪一件不是為了你，陌風越，他做的一樁樁事都打破了他作為上神的原則——”


  “不可能！”陌風越停下了腳步，緊攥著手心，麵色頓時複雜起來，她不相信，一點兒都不信，幽蘭引，什麽幽蘭引，胡說八道，她抬起頭來，看著池子邊站著的薔薇姑姑，她在騙她，故意擾亂她心神，對，就是這樣，“你這麽說，隻是因為你喜歡伊泛而已，你在誤導我！”


  “陌風越，這個世上，隻有你自己能誤導自己。”


  薔薇姑姑一派悠然。


  “你說這些，目的是為了讓我與晚泉上神重修舊好，薔薇姑姑，這與你有何相關？”


  陌風越看了眼薔薇姑姑，自從發現她對伊泛的感情後，這薔薇姑姑就對她變了語氣，嫉妒，她是在嫉妒她，伊泛曾說過，薔薇姑姑覬覦他的美色，伊泛一向正經，不會說謊，陌風越輕抿嘴唇，慢慢鎮定了下來，轉眼看著那一池子的詭異蓮花，她覺著，連同池子邊站著的薔薇姑姑，也像這蓮花般變得詭異了起來。


  不管晚泉上神做的一切是不是為了她，但傷害已然造成，說忘豈能忘。


  前塵隔海，過往不在，這是她說過的。


  “看來今日交易不會達成了。”


  “什麽時候能夠讓伊泛起死回生，我隨時恭候！”


  陌風越沒有停留，轉身就走。


  “姑姑，你說的那些事是真的嗎？”


  陌風越身影消失在幽冥池，石魂童子就蹦了出來，站在薔薇姑姑身邊，好奇的問她。


  薔薇姑姑笑了幾下，眼神幽幽，“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誰能分辨，又有誰在意呢，小魂，真的可以是假的，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石魂童子委實沒有聽懂。


  到底真的還是假的？


  薔薇姑姑走過去撫摸了幾下白鹿的毛發，心中想起那溫潤的青衫男子，一陣恍惚，他究竟，真死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