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一切崩塌
琴音不斷劃破夜空，帶走無數魔族人的生命。
陌風越狠狠咬著下嘴唇，一雙桃花眼狠狠地盯著晚泉上神的背影，終於不是那麽純澈，此刻竟是血紅一片，她盤膝的身子開始顫抖，一雙手麻木的在琴弦上遊走，她想停下來，指尖卻不停撥動琴弦，陌風越努力的控製著雙手，青筋暴起，最後任鮮紅的血從指尖流下……
到了這一刻，還有什麽不明白……
她成為了他手中，毀滅魔族的工具……
那是……她的族人哪……
為什麽……為什麽……
上神，為什麽……
他怎麽能夠……
陌風越笑的淒慘，她還是直直的盯著晚泉上神的背影，像是臉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恥辱的疼，鑽心的疼……
“起初魔族覆滅，隻是那魔族少年的一個把戲，魔族，並未完全覆滅。”
白霧中，晚泉上神不曾回頭，但他的聲音還是傳入了陌風越耳中。
那麽的寒涼，冷的刺骨……
“起霧的時候，魔族就已到了下方戰場，所以……你才會讓我為你彈奏一曲？”
陌風越小臉蒼白如紙，盯著那道讓她絕望的背影，聲音沙啞，她坐的酸疼，卻還是拚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是。”
晚泉上神回答。
“是不是你一早就猜到會如此，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教授我這首曲子？”陌風越咬著紅唇，貝齒上染上鮮紅，她笑得嘲諷，“原來是蕩魔曲，難怪我會聽著不舒服，怎麽學也學不會，原來是我的本性在壓抑著我，可笑的是，我還以為自己太笨，苦練了幾百年……隻為討你歡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怎麽能夠這麽蠢呢……
怎麽會這麽蠢呢……
阿爹的死不長記性，魔族的覆滅完全不顧……
到頭來活的這麽慘不忍賭……
哈哈哈哈……
淚花在眼眶中打轉，陌風越咬著牙，雙手血紅，隻是早已麻木，心中的那棵心髒，似乎已經掉進深淵裏了，無法感知它的跳動……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會讓她親手殘殺她的族人……
原來那些深情，那些喜歡，那些點滴，都是假的，假的……
陌風越啊陌風越，你為什麽會這麽可悲呢……
為什麽死的不是你而是他們呢……
你為什麽，還要一次一次的相信他呢……
為什麽……
“風越，你的洛泱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城府，比任何人都要深不可測！”
戰場上，像是場無形的戰火，徹底灼傷了陌風越的心。
“不要汙蔑洛泱哥哥……上神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從聚魂燈中開始，再到蕩魔曲，就是為了如今一舉覆滅魔族，你們都說我是妖孽，魔頭，會毀了六界，可是上神，如今毀了六界的，是我嗎，你不殺我，還是想物盡其用，讓我們自相殘殺，哈哈哈哈……好一手如意算盤……”
忘川河底，他明知是火元仙君，卻還是在利用她探知一切，火元仙君，水秋果，這些人，一個一個都讓她感到自己如此可悲，嗬嗬嗬嗬……
“我若說沒有，風越，你會相信嗎？”
晚泉上神終於回頭，清冷的眸子靜靜看著她，一雙手不由自主緊握。
“哈哈哈哈哈……相信，上神，你為何不想想，我是有多信你，才會為你彈奏這首蕩魔曲，親手殺害了我的族人呢……哈哈哈……”
陌風越笑的嘲諷，桃花眼裏血紅一片，琴弦上不斷撥弄的手指，已經血跡斑斑。
“風越，你的洛泱哥哥另有居心，他在一步一步誘你入魔！”
晚泉上神開口，清冷的眼眸看著她鮮紅的指尖，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壓下了這一刻的複雜情緒。
“這一曲過後，你與我，就是仇人！”
陌風越咬著紅唇，深吸了一口氣，桃花眼中血淚翻滾，眉心之中，一朵彼岸花一閃而過。
大霧終於還是散去，陌風越瞅見了那戰場之中，有一襲紅衣飄揚，魔族，生而無心，死而無形，千裏之地，隻剩下那一人。
琴音終於還是停下，陌風越無力的倒在地上，小臉慘白一片。
晚泉上神走了過來，想去牽起陌風越的手，卻被她躲開，隨機起身遠離了他，那把陌風越曾經很喜歡的古琴，此刻散落一旁，無人去管。
“上神果然好謀算，輕而易舉的毀了我的計劃。”
空中，紅影落在地上，站在了晚泉上神麵前。
陌風越又蹲在地上，小臉埋在雙膝，肩膀無聲的抖動，自從看見顏洛泱，她就不敢抬頭看她，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是罪人，魔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