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第七百〇一章 飛鴿傳信
龍雲寒伸出手,用細長,卻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頸間圍著的天鵝絨的圍巾。
他太想得到這個女人了,如今經歷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終於可以據為己有了。
這種心情讓他心情變得異常激動和興奮,儘管他努力地剋制著自己,可是仍然忍不住周身微微顫抖,指尖都變得冰涼。
可是表面上,他仍舊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彷彿世事皆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還記得今日黃昏時分,自己的那副畫像還沒有完工,就見一位貼身侍衛急匆匆進來,稟報說宮中有加急的信鴿傳了信息來,說著遞上一個小紙卷。
緩緩接過來,展開,第一眼卻根本就沒能讀懂裡面都寫了什麼。只得深吸一口氣,閉目片刻,穩定心神。
他留在皇宮裡的眼線,其實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時時刻刻觀察雲良岫在宮裡的一舉一動,一旦有情況,就立刻用這隻信鴿來把信息傳遞給自己。
所以,自己自從被封為豐州王之後,只要信鴿一來,自己就會緊張,因為那關聯的是雲良岫的安危生死。
但是信鴿來的頻率並不高,消息也是無關痛癢的。因此大多時間是在早晨時收到。大約是那位卧底,假意利用早起喂鴿子放飛鴿子的時候,將消息放出來。
可是今日卻是在黃昏時分。
這個時辰除了夜遊的鳥兒,絕大多數的鳥兒都已經歸巢了,因為白日里活動的鳥兒到了晚間眼睛就看不清了,因此才有黃昏時分,飛鳥投林之說。
而今天的這隻鴿子,在黃昏暮色中飛來,除了它是訓練有素之外,更重要的是——發生了緊急的事,鴿子的主人不得不在這個時辰將它放出來,而這件緊急的事,定是與良岫相關。
可是自己的手為何抖得這麼厲害?以至於紙條上的字一個也進不了腦子。
龍雲寒琢磨不透自己這是因為什麼。
終於看明白了紙條上的內容,它告訴龍雲寒,太後向良岫下手了,借口便是她企圖謀害皇嗣。上面寫著雲良岫在送給懿嬪的杏花里下了毒,懿嬪聞過之後,竟流血不止,以致龍胎不保。對此,太后大發雷霆,將雲良岫關進了死牢冷刑司,龍雲漠卻未曾阻攔。
看太后此番情形,若不及時搭救,恐怕雲良岫性命堪憂。
將紙條在一旁的蠟燭上引燃,口中喃喃自語:「良岫,只怕此世間只有本王能救你了。」
又低頭看了一眼案上未畫完的那幅畫,低聲對侍衛命道:「備馬!去冕陽!」
只片刻時間,一行人便悄然出發了。
王妃在豐州王走後悄悄進入了他的書房,伸手拿起案上的畫卷,只見畫上之人栩栩如生。
珠簾半垂、金獸吐香,一素衣佳人正安然坐於窗前讀書,她的神情專註,一隻素手支著額頭,一隻手拿著一卷詩書。女子眉如遠山,眸如春水。一枝海棠伸進軒窗之內,幾點花瓣,灑落在書頁之上。
只是這幅畫還沒有完成,唯一未完成的就是,那女子的面容。
雖然畫上人只有如畫眉目,面容卻被微風揚起的長發掩住了,就連一點紅唇都未畫上,可是這畫中人分明是自己見過一次,在宴席上奪了所有人風頭的——雲良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