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聽了他的話,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軍士長所言不差,可是看眼前這情形,似乎那一線生機已經不存在了。
許平從前讀過幾年書,因此,相比其他三個人也更有一些見識。「依軍士長所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呢?」
軍士長艱難地翻了個身,「石頭,過來給我捶捶後背,疼得厲害。」石頭抹抹眼淚,過去為他捶著後背。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抓住,也一時也沒了主意了。」
沉默了半晌之後,老何又嘆了口氣,說道:「咱們做的本就不是什麼好事,搶人家的孩子去治什麼九王爺的病,還要放血,什麼狗屁法子!我看被人抓住了倒是一件好事,省得再去禍害剩下的七個女娃。」
「看來咱們是活著走不出這大漠了。」
「我再也看不到我娘了……」小石頭又哭了,哭聲牽動了幾個人的心,不覺都想起了家中親人,心中都酸楚得很。
「好了,石頭,咱們好歹死時能做個伴兒呢,老頭子我到時領著你的手去見幽冥大王,替你講講情,准不讓你上刀山下油鍋不就得了?」見老何還有心情開玩笑,眾人都咧開嘴乾笑起來。
「都睡吧,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先好好睡上一覺再說。」
兵士長發話了,人們都不再言語,躺下來在黑暗中瞪著眼睛。老何把魯二頭上的濕毛巾拿下來,重新用冷水浸了擰乾,又敷在他的頭上。
魯二的後腦勺上被砸了個大包,被抬回來時又發起燒來,雖然那個薩拉部落的大夫說了,這傷沒有性命之憂,怕是會昏睡上一兩天,老何還是擔心他,一晚上起來好幾次照顧他,只盼著他燒退了快點兒醒過來。
一整天過去,卻再也不見那巫醫出現。不僅尨降焦急萬分,如困在籠中的野獸,就連這幾個大夏士兵也覺得萬分奇怪與緊張,擔心尨降不相信他們說過的話,認為他們是在欺騙他。
好在魯二真的如那大夫所說,一日過後緩緩醒轉過來,卻十分怪異地對四人說,那個一直圍著黑色斗篷,將斗篷上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臉的巫醫,在他昏迷的這段時日始終都在他的夢裡,他用陰冷的聲音告訴魯二,烏莎娜,就是寨子里被他們抓走的那個小姑娘現在就在距此九十里的黑風崖,已經被取了血性命垂危。讓他們帶著部落里的尨降可汗趕緊去找她,遲了恐怕小姑娘性命不保。
幾個人聽了魯二的話將信將疑,但是兵士長認為,對這件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定要去看一看。於是四人將魯二安頓好,便喊來看守的武士,讓他們快去稟告大汗,就說他們可能知道了烏莎娜在哪兒。
武士不敢耽擱,急忙撒開兩條健壯結實的長腿飛奔至大汗的大帳,未來得及通報就闖了進去,卻見尨降大汗正坐在帳中飲酒,那個漂亮的大夏女人正躺在大汗懷裡一杯杯地勸酒,樣子很是親昵。武士顧不得那麼多,向大汗報告了大夏士兵說了,他們得到消息烏莎娜有可能在黑風崖,請大汗立刻帶人去尋找。
尨降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每日只是大杯大杯地飲酒。
這人一飲酒便會生出些平時隱藏在心中不敢表露的想法,或者做一些清醒時不好意思做的事情。更何況,尨降是個血氣方剛的十八歲少年。醉眼朦朧中,眼前這個叫賈素秋的女子更加溫婉可人,美麗如花,見她用一雙白嫩柔軟的手為自己端上草原上特有的烈性酒,早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接過酒杯的同時也用自己的大手握住了那雙小手,賈素秋假意害羞躲避,卻不知為何不小心躲進了尨降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