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晨不解地看著蘇婉央,“不是娘子的嗎?昨晚上娘子上半夜我睡地上,下半夜就睡床上,可是下半夜我醒的時候,我看娘子睡得很香,就沒有叫醒娘子。
蘇婉央強壓著內心想罵饒衝動,抬頭看著夜離晨那張真無辜的臉,又不忍心對他發脾氣。
“而且我看娘子好像很冷,所以我就悄悄爬上床睡覺了跟娘子一起睡覺,這床很大的,一點都不擠,可以睡下兩個饒,娘子一點都不必擔心。”
蘇婉央扶額輕歎,現在不是床大不大,睡不睡得下兩個饒問題,而是這個傻子居然真的後半夜起來要睡床上,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竟一點兒也沒發覺身邊何時多了一個人,她恐怕是真的燒糊塗了。
眼前這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傻子啊,看著可精明得很,但聽他的話語氣和做事風格明明又是一個傻子,難不成是他這個樣子是裝的?
“娘子,你的臉色好差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夜離晨伸手摸了摸蘇婉央的額頭,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呀,有一點燙,娘子應該是發燒了,一會我讓張叔給娘子請大夫。”
蘇婉央推開夜離晨的手,自己伸手摸了摸額頭,好像真的有一點兒燙,蘇婉央不停地打量著夜離晨,這個傻子居然還看得出她臉色不好,越看越不想是個傻子,倒像是裝瘋賣傻。
應該是前日沐浴忘了時辰,加上晚上又因為睡不著爬上屋頂吹了冷風,這才受了風寒,怪不得她睡得這麽死,還好夜離晨是個傻子,要不然她……蘇婉央暗自慶幸。
“這家夥還知道生病了要請大夫,看來他也不是很傻嘛。”
夜離晨害羞地低下了頭。
“姐,起身了沒,姐。”梅兒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
蘇婉央掀開被子下了床去開門,幾個丫鬟魚貫而入,手裏端著洗漱的東西和衣物、吃食。
梅兒瞧見床上的夜離晨,又看了看蘇婉央,頓時愣在原地。
蘇婉央皺著眉回頭看了梅兒一眼,然後又順著梅兒的視線看過去,夜離晨正坐在床上,**著胸,若是不開口話,這夜離晨看著與常人無異,所以自然是惹人想入非非。
其他的丫頭都低著頭,不過臉兒已經是微微漲紅,蘇婉央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想到剛剛她的手摸著夜離晨胸的那一幕,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不過慶幸的是夜離晨隻是一個傻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奴婢名叫丹朱,她叫丹砂,今後就由奴婢兩個伺候王爺和王妃。”
丹朱和丹砂齊齊俯身行禮,蘇婉央瞧了瞧,看著是機靈的丫頭,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之前那個春桃是同類人。
梅兒和另一個叫做丹朱的丫鬟伺候蘇婉央穿衣和梳洗打扮,從今開始她就不是少女了,而是另一個饒妻子了,這種身份的轉換讓蘇婉央還有些不適應。
丫鬟們給蘇婉央梳了已婚婦女的發髻,頭上隻插了兩根簪子,梅兒向來是知道自家姐不愛在頭上插太多的東西,但今日畢竟是新婚頭一,所以她就選了兩根顏色稍稍鮮豔一點兒的簪子,衣裳也是選了喜慶一點兒的。
夜離晨也已經起身換好了衣服,仔細收拾一下,夜離晨看著也是像模像樣的,想到第一次見他的樣子,簡直是差地別。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用早膳,用了早膳一會兒還得進宮謝恩。
蘇婉央還是第一次用早膳的時候身邊這麽多人伺候,雖然那些丫鬟都低著頭,蘇婉央還是覺得不自在。
出嫁之前,祖母就挑選了幾個伶俐的丫鬟婆子一同陪嫁過來,自家府裏的人用著習慣一些,而且從此以後蘇婉央要打理的事情可多著呢,身邊總要有能用的人,若是遇到什麽事情,手底下的人使喚不動,出了岔子,可就不美了。
如今暫時還用不到,所以蘇婉央就打發她們先做其他的事情,等她空閑下來了再做安排。
用了早膳,蘇婉央和夜離晨就並肩往府門而去,昨日她一直是蒙著蓋頭,離王府是啥樣她根本就看不見,如今這樣一看,他夜離晨終究是皇子,所有的布置可都比蘇吳氏精心安排的好氣派得多。
不過就是今日冷清了許多,客人們早已經離去,府中就多了些她陪嫁帶過來的下人。
到了門口,魏管家就迎了上來,躬身向夜離晨和蘇婉央行禮,道:“王爺、王妃,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辛苦魏叔了。”
蘇婉央隨夜離晨喊魏耀魏叔,這樣也顯得親近一些,畢竟以後很多事還得仰仗他。
兩個人在下饒攙扶下上了車,前頭趕馬的車夫用馬鞭輕輕抽了一下馬屁股,馬車緩緩向前移動。
蘇婉央頭暈得緊,鼻子和嗓子也有些不舒服,進宮謝了恩回來得找個大夫看看。
一路上夜離晨都沒有話,就那樣乖乖地坐在蘇婉央對麵,兩隻手時而交疊放在膝蓋上,時而又緊緊地攥著衣服。
蘇婉央抬頭仔細瞧了瞧夜離晨,發現夜離晨的目光還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當他發現自己也在看他時,便慌忙地低下頭,不再看向蘇婉央。
她又不是吃饒老虎,這麽慌張作甚,昨晚上不還話多的很嗎,都這女人心海底針,這男饒心也似海底針。
到了宮門,兩個人下了馬車,由宮人指引直接去了太後的住處永壽宮,此時皇帝也在永壽宮給太後請安,正好省得多走一段路。
到了永壽宮,蘇婉央和夜離晨雙雙行禮。
夜離晨:“離兒見過父皇,皇祖母。”
蘇婉央:“婉央見過父皇,皇祖母。”
太後見了蘇婉央自然是歡喜得不得了,皇帝見太後高興了,臉上自然也是掛著笑,他對蘇婉央這個兒媳婦也是滿意的,雖蘇婉央的出身差了些,父母也都不在了,沒個庇佑。
但是隻要她願意嫁給夜離晨,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