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妝匣
因為雨天的緣故,來路的地面上留著我的腳印,順著腳印走,花費了不少時間,但是終歸還是找到了那個水坑。
雨林里,地面的水已經比下雨時要淺了許多,但是這個長長的水坑還是滿滿一窩水,就像一條在山間的小河,所以不難看出來,這就是自己長出紅斑,遭到怪觸手抓住腳腕,拖入水底的地方。
來到這裡,我都不敢靠太近,已經對那個水坑產生陰影了。
要不是自己運氣好,說不定早就已經死在這片水裡了。
也不知道那「水太歲」到底是什麼東西,實在是太詭異了。
相比之下,司馬瞿比較淡定得多,他彎腰撿起一顆石頭扔到了水裡,發出噗通一聲,然後,他看向我,問:「你確定那水裡有多深嗎?」
自己當時處於水深火熱,感覺到自己不斷的往水下沉,也沒有到底,自然不知道水裡有多深。
我搖頭:「不能確定,但是可以肯定,下面很深,我被那隻怪觸手一直往下拖,拖了很久都沒有到底,然後我逃脫了,游到岸上。」
司馬瞿聽完之後,開始思考了起來,分析道:「正常情況下,你不可能從水太歲手裡逃走,顯然那隻水太歲已經受傷了,它只能打算困死你在水裡,反而你命好,咬傷了它,就這樣逃走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確實有道理,隨後疑惑的問道:「那你覺得現在咱們怎麼辦?我們要如何把它抓住?總不能下水裡抓吧!」
司馬瞿邁步走動了起來,觀察著四周,說道:「下水的話,很危險,所以我們需要藉助這裡的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我跟在他身後走,一邊打量四周,心想有什麼東西可以利用?
我們一前一後的走了一會兒,忽然看見了一窩蛇,那是一條條長著怪斑的黑蛇,全部捲縮在一個坑洞裡面,探著腦袋看向我們。
我認出來了,這就是當時我掉進水坑裡,然後追著我的那些怪蛇。
司馬瞿指了指那些蛇,說道:「你仔細看看你身上長出來的紅斑,是不是和這些蛇身上的怪斑有點像?」
我愣了一下,然後立刻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些黑蛇,而後捋起自己的褲腳對比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紅斑,發現還真的是差不多一樣的斑,只是蛇身上的斑是黑色的,而我身上的斑是紅色的,對比不明顯。
但是只要用心去觀察和對比,就能夠對比出來兩者之間的相同之處。
「為什麼我身上的斑,這些蛇的身上也長有?」我驚訝的問道,難不成這些蛇像我一樣『中毒』了?
「它們常年居住在這裡,肯定是與那水太歲有過接觸,而且應該是死對頭,水太歲沒能把它們吃掉,它們也沒有咬死水太歲,只是進行了互相傷害……等等!」
司馬瞿分析到這裡,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般的道:「水太歲如果是受傷,那麼為什麼會受傷呢?原因會不會是因為,這些蛇去跟水太歲打了一架?」
我看著那一窩蛇,心想那水太歲這麼不堪一擊?居然被這些蛇給傷了?
不過回頭一想,那隻觸角拽著自己的腳腕的時候,最後被我用嘴巴給咬鬆手了,這麼一想,果然是挺不堪一擊的,準確的說,應該是它怕疼。
司馬瞿近距離的觀察那一窩蛇,分析道:「這窩裡的蛇都是一些大小不一的蛇,但是顯然當中沒有蛇王,它們當中肯定是有蛇王的,畢竟只有蛇王組織其他蛇類,它們才會一起前去攻擊水太歲,但是蛇王現在不在這裡……」
我點了點頭,然後好奇的問道:「會不會那條蛇王已經戰死了?水太歲如果受了傷,那麼蛇這一邊應該也不好受,它們兩敗俱傷了大概是。」
「我看看。」
司馬瞿找來一根棍子,去捅了一下蛇窩裡的蛇,結果發現它們都一動不動,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意。
司馬瞿皺眉道:「看來水太歲給它們帶來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它們都沒有了攻擊我們的力氣,確實是兩敗俱傷。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馬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除了長斑的地方有些生疼以外。
我鬆了一口氣,說:「我現在還好,身體沒有異狀……」
司馬瞿說那就好,接著他便邁步走到了那個水坑邊上,盯著水面,用棍子往水裡攪,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過了良久,他才站起身來,看向我,凝重的說道:「現在想要抓住水太歲只有兩個辦法,把這裡的水抽干,然後用利器刺殺它,但是這一點顯然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做不到,所以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我著急的問:「什麼辦法?」
「我們兩個打配合,生擒它。」司馬瞿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背上的大背囊放了下來,然後從裡面取出了古香古色的紅木匣子。
「這是什麼?」我上去打量那個箱子,覺得有些奇特。
「這是妝匣。」
司馬瞿看了我一眼,然後將這所謂的妝匣打開,裡面裝的是一些首飾、化妝用品,但不是現代物品,都是一些紅尺、銅梳、龍鳳荷包、金簪、木簪、翡翠耳環、珠寶項鏈、玉環等等。
我看著這些東西,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又一瞬間想不起來了。
司馬瞿從中取出了一根金簪,有些依依不捨的,他猶豫了半晌,才將那根金簪遞過來:「這是一個寶物,用來刺傷水太歲,它就會受到重創。」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這就是一個古代女子用來固定頭髮的髮飾,居然有他說的那種奇效?刺傷水太歲,就能夠將其重創?
但是。
他將這根金簪交給我,是什麼意思呢?
司馬瞿見我疑惑,把匣子合上之後,對我說:「我剛才說我們兩個打配合,生擒水太歲,這樣一來,就需要你下水裡,因為你已經中了水太歲的毒,也不怕它的毒再靠近你了,你只能搏一搏,趁它在水裡受了傷,下去把它殺死,如果殺不死,就把它逼上來,然後我就可以跟你配合,將它徹底殺死!」
我呆住了。
這意思是,又要我下這龍潭虎穴唄?
自己之前好不容易活著逃了出來,現在又要下去……
一想到那些怪觸手纏著自己的腳,就感覺力不從心了起來。
司馬瞿無奈道:「兄弟,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坑你,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而且並不是不可以實行,你手裡拿著那根金簪,只要水太歲靠近你,你就刺它,它被刺中會遭到很痛苦的打擊,它會被你從水裡逼出來的,到時候我就……」
說到這裡,司馬瞿將木匣子放回了背囊里,然後掏出了一把摺疊的重刀攤開組裝,握在手上,惡狠狠的說道:「到時候我拼了命也要把它活活宰了!」
我相信他沒有坑我,但還是有些疑惑,看著手裡的金簪,問:「這是一個髮飾而已,你怎麼這麼確定它能重創水太歲?」
司馬瞿挑了一下眉頭,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實話跟你說吧,剛才那個妝匣,不是什麼普通的妝匣,而是落花洞女的嫁妝,裡面的都是寶物,你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
我現在總算想起來了,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有一種一閃而過的靈光從腦海飛過,好像想起來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現在明白了,自己剛才想到的,就是落花洞女的嫁妝!
又一聖器!
說到落花洞女,又不得不想到了自己和司馬瞿去調查落花洞女事件的那段日子,現在看到落花洞女有關的聖器落在了他的手裡。
我終於明白。
自己當時為什麼明明好像沒有完成調查任務,但是司馬瞿還是交給了我一筆報酬,原來,我已經幫助他得到了聖器,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相當於是完成了任務。
「這是聖器?!」
我看著手裡的金簪,突然覺得它不再平凡,充滿了力量。
「嗯。」
司馬瞿點了下頭,然後像是要解釋一樣,說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只是沒想到,你不知道落花洞女的嫁妝,還有六大聖器這些東西……你好像都是後來才知道的吧?」
「是的,我是後來才知道……」
我沒有什麼怨言之類的。
他也確實沒有騙過我什麼,只是一開始的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按照約定,給了我報酬,所以說,現在落花洞女的嫁妝落在他的手裡,我也一點都不難接受。
「你能理解就好。」司馬瞿見我沒有怨恨他的意思,便笑著點了點頭。
我整理了一下情緒,閉上眼冷靜了一下,然後視線回歸了現實,說道:「行,你我打配合!乾死那個水太歲!」
拋去雜念,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殺死水太歲,治療自己身上這該死的怪斑!
顯然司馬瞿就是覺得落花洞女事件上有點虧欠我,才帶著我來這裡,幫助我擒殺水太歲,既然這樣,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那就干吧!
「你準備好就下去吧,我在這裡等候,水太歲如果上來了,我就和你一起攜手砍死它!」司馬瞿認真的對我說道,手裡舉著那把重刀,看起來就很嚇人。
「好!」
我走到了水坑的邊上,然後深呼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金簪,憋住氣,跳入了水裡,往水底下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