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地底下傳出的聲音
這是……哪裡來的血?
我愣了一下,接著下意識的回過頭去。
然而朝面而來的便是一記悶棍!
砰!
我額頭瞬間劇烈的疼了起來,腦袋暈眩無比,但是並沒有馬上暈過去。
「啊!」
我猛地大吼一聲,雙手往前一推,然後轉身踉蹌的跑去。
「別……跑……了,沒……用……的……」
身後傳來一個魔幻般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腦袋被敲了一棍的原因,耳鳴了,聽聲音都變得魔幻無窮。
我憑著一絲意識往前方逃去。
不知道是不是路太滑,還是踩到了絆腳物的原因,整個人沒跑出去幾步就跌倒了。
慌慌張張的想要往前爬的時候,身後突然一隻大手抓了過來。
操,中計了!
我在心中懊悔,試圖想要逃生,但眼前視線都模糊了,血液從額頭流到了我的眼睛前,遮擋住了最後一絲生機。
「別殺我……不要殺我……」我發出生死存亡之間,最卑微的聲音。
「沒事了。」
忽然,一個平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聽不出來是誰,但是一瞬間,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腦袋暈得厲害,再也撐不住了,兩眼一閉,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鼻子前飄著淡淡的烤肉味兒。
睜開眼看前,見到了一草垛大小的火堆正熊熊燃燒著,火堆上用一把摺疊刀架著,摺疊刀攤開,手臂之長,串著一隻老鼠生物。
老鼠被烤得火紅,那股子肉香味兒誘人無比。
「故嚕嚕嚕……」
我的肚子發出了飢餓的咕嚕聲。
也許是太餓了,哪裡還顧得上食物是什麼東西,拿起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吃完后滿嘴流油,看向四周,卻沒有見到人。
只有我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洞窯里。
這兒像個洞窯,但肯定不是什麼真洞窯,而是古墓地底下的某一個泥洞。
「我的頭?」
我摸了摸額頭,卻發現血已經結疤,還塗有刺鼻的藥物。
是誰救了我?!
我馬上想到了原因。
有人在長發糟男試圖殺死我的時候,出手拯救了我,還給我療傷,並留下了一隻烤老鼠作為充饑食物。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暈倒前聽到的那個聲音,三個字「沒事了」,因為當時耳鳴太嚴重,聽不出來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何人……
「這頭上的葯,可能是從長發糟男身上取來的。」我摸了摸頭,想到。
因為長發糟男自帶療傷的藥物的原因,所以我猜測,那些藥物都是救我的人從長發糟男身上扒下來的。
「吃飽了,該離開這了。」
我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除了腦殼有點裂疼以外,沒有別的行動上的大礙。
走出了這個「洞窯」外,只見前方是一條甬道。
邁步走在甬道上,這一次我打起了萬分的警惕,只要再遇到危險,我絕對不會再傻乎乎的讓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了,定要拼了命的反噬他!
之前要不是長發糟男偷襲我,我敢保證自己最差也能和長發糟男打到兩敗俱傷,畢竟長發糟男本來就受了傷,跟我斗,我肯定佔上風。
一邊後悔和心有餘悸的想著,一邊往前走。
走了不到三十米,就走出了甬道外,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場地上。
這裡是哪?
四處看了看,我發現這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根本沒有來過這裡。
「有人嗎?!」
我大聲的喊了一聲。
「有人嗎……」
周圍響起了我的迴音……
這裡太空曠了。
而且沒有人。
只有靜。
寂靜!
「我,我,在這……」突然耳邊傳來一個細小的聲音。
如果不是這裡太過安靜,加上自己十分的仔細用耳聽著周圍動靜,否則根本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因為那個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就好像用鼻子發出的鼻音一樣,根本不是正常人說話的那種聲音。
「你在哪?」
我一邊詢問,一邊憑耳朵的判斷,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在這……」
「我在這……」
「我在這裡……」
那個虛弱、小,的聲音,還在不斷的,慢慢吞吞,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
我忍不住想象到這樣一幕,這個聲音,就像是從地底發出來的,聲音發出者透過地縫,才發出了這個聲音。
當我順著這個零零散散的,十分艱難呼出的聲音,找到了聲音傳出處之後,震驚了。
那是一塊平平的地面,但地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我看到了一張嘴巴,半個眼睛,正看著我,艱難的發出聲音:「我……在這!」
我震驚過後,蹲在了地上,問:「你怎麼會在這裡面?我的天,我難道撞鬼了?」
如果說此人是被埋進去的,可是為什麼地面這麼的平坦,沒有一絲被人挖掘、填滿過的痕迹?就好像一處經受了風吹日晒的乾涸地面,可就在這樣的地底下,居然夾雜著一個人,一個大活人!
「救……我……」地底下那個人無比渴望的說道,聲音沙啞得可怕。
「我,我怎麼救你?」
我東張西望,試圖找東西過來,將此人從地底下挖出來,然而周圍乾淨得可怕,連一塊石頭都沒有。
如果有石頭,我還可以撿起鋒利的石頭,將地面一點點的挖開,然後將此人從地下拯救出來……
可是,這四周太乾淨了!
「你別急,我去給你找來工具,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我對著地底下的人發誓道。
就在我要起身離開,前去尋找工具的時候,突然那個地縫下傳來一個聲音:「不要,不要抓我,我,我想活著,活著……啊!……」
一聲凄厲的喊叫過後,四周淪為平靜。
不,是死一般的寂靜!
「怎麼回事?」
我面色緊張的走回到了那個地縫處蹲下,可是蹲下一看,發現那條裂開的縫隙消失不見了!
地面無比的平坦,沒有任何裂開的縫痕!
我伸手在地面上摸啊摸,試圖找到那個裂開的縫隙,但是從頭摸到尾,卻始終還是一個樣兒,地面是平的,沒有任何的缺口!沒有任何被挖掘,被填埋,裂開的痕迹!
可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難道說,我剛才產生的是幻覺嗎?那個夾在地底下,渴望求生的人,是幻象?
不!
那個人是真的,是真的,但是,他去哪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