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追根問底
深夜。
車水馬龍的道路上，街邊昏黃的路燈散發著暖意，溫暖了行人。
我和流浪偵探出現在了K市，一座養老院外。
流浪偵探盯著院門口，皺了皺鼻子，問：「你老娘住這種地方？」
我點了下頭，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是啊，我老娘居然住在這種地方，她應該住在我住的地方，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才對。
「不過看樣子裝修還不錯。」流浪偵探又道。
我走到門前，按了一下門鈴，然後抬頭望著大門上方的監控。
沒過多久，一個睡眼惺忪的保安走過來看了我們一眼，問道：「幹啥的？」
我馬上沖他微笑了起來：「王叔，是我，張遠揚，不記得我了嗎？我上次在這待了一個多月呢！」
這個保安叫做王柏樹，我之前來到這裡陪母親的時候，也和他多多少少認識。
王柏樹聞言，就走上前來，眯著眼打量了我好一會兒，然後低頭思索，緊接著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指著我說：「哦！想起來了，你是那誰，呂繼梅的兒子！」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不是呂，是李，李繼梅！」
「都差不多……呃，你小子怎麼這麼晚跑來？不會是來問你媽要錢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不歡迎你到這裡來！」王柏樹擺出一副長輩教訓小兒的姿態，嚴厲道。
我苦笑了一下，說：「王叔，你誤會了，我剛從外地辦事回來，從車站出來就立馬來到了這裡，我只是想見見我媽，沒有別的意思。」
「剛從外地回來？」
王柏樹半信半疑的看著我，然後看了一眼我身邊的人，皺眉，問道：「這人是誰啊？」
我看了一眼流浪偵探，他一身髒兮兮的打扮，留著一頭長發，一路上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異樣的目光，這傢伙是真另類。
我馬上笑著看向王柏樹，回答：「他是我一個同事，工作上的。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繼續到外地辦事去了，所以現在不是來看看母親嗎？明天就沒時間了。」
王柏樹眯著眼睛打量了好一會兒流浪偵探，直到後者露出一臉純真無邪的笑容，並遞上來一包煙：「早就聽說王叔您的大名了，以後可得多多照顧小張他母親，這是一點點小小心意，拿去沒事的時候抽一根。」
我皺了下眉，這個傢伙不是說自己沒錢嗎？什麼時候搞來了一包煙？
王柏樹接過煙后，抬頭看了我倆一眼，然後咕噥道：「本來這麼晚了養老院不能進人的……但看在，小張你的面子上，進來吧。」
說著，把門打開了，我和流浪偵探馬上走了進去，而後王柏樹又親自帶著我們來到了我母親的房間外面，還把守在門口，警告我們不準大聲喧嘩，否則就趕我們出去。
流浪偵探看了我一眼，微笑道：「你進去吧，我就不進了，我在這陪王叔嘮嘮嗑。」
我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房間里，漆黑一片。
進到裡面，我輕悄悄關上了門。
雖然很小的動靜，但還是把床上睡覺的母親驚醒了。
她睜開眼，看向我，驚訝了一下，接著就問：「揚子……是你嗎？」
我點頭，笑了一笑，說：「是我，媽，我回來了。」
「這麼晚……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快過來讓媽看看，你有沒有……有沒有受委屈。」母親十分擔憂的令我來到她面前，然後雙手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然後又檢查我的渾身上下。
我哭笑不得的說：「媽，您放心吧，我沒事！」
「你，你見著你爸了？」母親眼睛濕潤的看著我，「他有沒有對你……對你……」
「見著了，他沒對我怎麼著，他要是敢對我怎麼著，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我惡狠狠的說道。
「你，你把你爸打了？」母親聽完后，一臉赫然。
「沒。」
我擺了擺手，臉色不太好看：「我真想把他揍一頓，但是最後忍住了。」
「他現在……怎麼樣？」母親鬆了一口氣，問道。
「好得很。」我挑了一下眉頭，一想到侗寨所有人都被請去吃「官飯」了，而唯獨他能留在侗寨里，就感覺渾身不爽。
母親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然後問：「他還認你這個兒子嗎？」
「他認什麼我不管，但我絕對不會認他這個爸！」我一臉堅決的說道。
母親苦笑了一下，接著問：「他現在有孩子了嗎？」
「沒有，有個老伴，瘋了，咬……」我差點把那個老女人咬我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害怕母親擔憂，又止住了。
「有個老伴，瘋了？」母親呆了呆。
我點頭：「恩，他們都是瘋子，居然在家裡養了只豬，還讓豬睡在床上！」
「我說過了，他們那邊的風俗就是這樣……」母親喃喃道，聲音漸漸變小。
我知道，她這個樣子，估計是又回想起那段她年輕的往事了。
我皺了皺眉，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後露出微笑說道：「不是了，從現在開始，以後那邊就不會再有這樣的風俗了，警察今天把侗寨里所有人都帶走了，接下來還要整頓那裡的風氣，搞不好還會弄一個野生動物保護園。」
母親聞言，抬頭看向我，驚訝的問：「真的？」
我鄭重的點了下頭。
母親疑惑的問：「為什麼警察去把所有人都帶走？」
「這個，因為出了點意外。」我撓了撓耳朵，說道。
「什麼意外？」
我見她開始追根問底，不由得暗嘆一口氣，知道這事兒如果不說清，母親肯定不會罷休了。
想了想，我把熟女老闆被強姦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因為警方抓不住兇手，所以警方決定大排查，從所有人當中找出兇手……據說現在也找到兇手了，是寺廟的那個廟祝……
母親聽完后，神色才漸漸平靜下來。
「這事兒就不說了，那個負心漢我也見到了，複雜的心情也平復了，從現在開始，我們過嶄新的生活。我現在努力去賺錢，等賺了大錢，帶母親你在城裡買個房，然後讓你過上好日子。」我摸著母親的頭髮，認真的道。
「好，媽希望你能早日賺到大錢，讓媽過上好日子，再讓媽抱一個孫子。」母親露出疼愛的神色，溫柔的笑看著我。
我笑道：「媽，抱孫子的事情講究緣分，緣分一旦到了，就一切都有了，現在以事業為主。」
「好好好，揚子你還年輕，就以事業為主，你爸他……」
「媽，咱們換個話題吧。那什麼，最近養老院里有什麼新鮮事嗎？」
「有啊，最近那個誰來著，去世了。」
「呃，有沒有開心一點的事情……」
「有啊，媽跟你說啊，上次媽給你介紹的那個在這裡上班的女孩，她看了你的照片，好像對你有意思……」
「咳咳，媽，你說的那個姑娘年齡還小啊，不適合我……」
「哪裡小了？屁股多大啊，適合生男娃！」
「媽，咱們換個話題！」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夜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