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戲指兔家
我平復了內心複雜的情緒后,想起一事:吳匣燭的下場會是怎樣?
現在看來,一年前的失蹤案與他無關,但是無論如何,他也參與了。
想到這,我便問道:「吳匣燭的下場會如何?」
749揉了揉眼睛,說道:「如果接下來事情順利的話,我們會盡量給他申請減輕責罰,因為他對這次調查做出了很多貢獻。」
我眉頭一皺,吳匣燭做了什麼貢獻?
749興許是知道我有疑惑,於是解釋道:「他透露了狐狸的線索,骨頭的線索等等,這些都是當地無人告密的事情,他能夠說出來,是需要很大勇氣的,你難道沒發現嗎?他就因為泄密了,所以他家的豬神被人殺死了。」
「豬被殺,和他泄的密有關?」我愣了一下。
「不然呢?你以為誰會無緣無故的特地從外地聘請來一名殺手。」
「好吧……是誰請來的殺手?」
「這個暫時沒能調查清楚,不過想要調查清楚並不難。總之,估計十有八九和那位陰師有關。」
「現在咱們可以抓他了嗎?畢竟已經知道他是兇手的幫凶了!」
「不不不,現在還不行,我們要等一個機會。」
「現在怎麼還不行?要等什麼機會?」
「就是機會。」
749沒有解釋太多,又好像,他也不知道這個機會具體是什麼,總之,就是要等。
「行吧。對了,那兩個人(流浪偵探、斗笠人)去幹什麼了?」我好奇的問道。
散夥飯吃完,這兩個人就各自告別離開了。
流浪偵探也沒說去哪,斗笠人則說去巡山,但顯然,他們兩個都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的。
顯然,他們身上有特殊的調查任務。
「他們?」
749看了我一眼,然後回答道:「他們在收集整理證據呢,只要證據足夠,就能把老虎和幫凶,以及一干同謀全部拿下了。」
我馬上問:「收集什麼證據?」
「這侗寨裡頭,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的一根死者骨頭,這就是最有利的證據。」749平靜道。
「可是,這些東西……不好收集吧。」
我皺眉了。
那根骨頭便是犯罪的象徵,也就是749所說的證據。
但試想,誰手裡頭有一件臟物不藏著掖著,怎麼會輕易讓外人收集了去?
749笑了一下,說:「他們自然會有辦法的,這一點不用我們操心。」
我皺了皺眉,繼續說:「他們都去做這麼麻煩的任務了,那我們呢?就這麼干看著就行了?我們不用做任務?」
四個人本著聯手的念頭走到一起,可現在咱們兩個卻逍遙自在,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誰說我們是干看著的?我們也有任務,很重要的任務。」749小聲道。
「什麼重要任務?我怎麼不知道?」我有些不滿。
一次兩次就算了,現在還要繼續隱瞞著我的前提下進行調查,這可就說不過去了。總有點欺人的味道。
749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等一個機會。」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大聲吆喝的男人聲音。
「給我走!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你到底還要殺死誰家的動物!為什麼要殺死它們?!給我帶路,繼續往前走!」
我眼睛一眯:這個大聲吆喝的,是吳匣燭的聲音。
他在幹什麼?
749淡淡的說道:「看來,他又開始做貢獻了。」
做貢獻?
我馬上看著749問道:「什麼意思?」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749帶著我向前走去,沒多久,就來到了一群人圍觀的地方。
圍觀的對象,是吳匣燭。
當然,吳匣燭不是一個人,他用一條麻繩,套著一個男子的脖頸,拖著他往前走。
這個男子除了穿著一條內褲以外,渾身赤條條的,沾滿了塵灰,要不是仔細看,我都認不出來,這個男子正是那位禿頭男。
「他這是在報復?」我皺眉了,禿頭男殺死了吳匣燭家的豬,所以後者現在的行為,有報復嫌疑!
「不是報復,是在演戲。」749小聲道。
演戲?
我馬上抬頭挺胸,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吳匣燭和禿頭男的行為,他們在演什麼戲?
「給我說!」
吳匣燭突然用另一隻手上握著的一隻鞭子,狠狠抽向了禿頭男的後背。
「啊!」
禿頭男疼得慘叫了一聲。
我眉頭緊皺:「這一鞭子下去還是演戲?還不算報復行為?」
「是又怎樣?這是他應得的。」749無情的說道。
我想反駁,卻又無從開口。
說來,確實是禿頭男自作自受,他把吳匣燭家的豬神給殺死了,這要是換成一個迷信到無法自拔的人身上,說不定人家把他宰了拉去祭奠豬神都有可能。
一路走來,我見識過太多太多的稀奇古怪之事了,如今普天之下,對於任何不可能的事情,我反而都覺得有可能了起來。
「我說!我說!我是一名獵人,我現在,受人之託,本來打算今天要前去殺死兔子……」
在吳匣燭的折磨下,禿頭男終於開口了。他開口一瞬間的樣子,似乎真的是因為,被折磨得不行,才不得已開口。
不得不說,如果這真的是在演戲,那麼禿頭男的演技,完全可以去拿獎了。
「兔子?」
吳匣燭聞言,馬上扭頭掃向人群當中,接著就嘀咕道:「兔子家的人也不在這裡,如果他們在這,你的狗命就不保了……居然連兔子你也想殺?」
說到這裡,吳匣燭揚起鞭子一鞭抽向了禿頭男,大聲呵斥:「快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死兔子?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今天我就把你活活打死在這!」
「我說,我都說……」
禿頭男渾身傷痕顯露,眼裡帶著淚花,那生動的表情,真的是將一個落魄之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看著都有些不忍。
這如果真的是演戲,那麼,禿頭男這犧牲可真大。
「我受人之託,前來殺死兔子,原因是,兔子家的人偷了別人一件東西,這件東西如果不拿回來,那人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殺死兔子……」
禿頭男語氣斷斷續續的說道,似乎痛苦得氣都喘不上來了。
吳匣燭聞言之後,馬上問:「兔子家的人,偷了什麼東西?」
「不能說,不能說……」
禿頭男不停的搖頭。
「今天你還必須說嘍!」吳匣燭又揚起鞭子,一鞭而下。
啪!
「啊!痛痛痛,求你別打了……你帶我去見兔子家的人,我再把他們偷的東西說出來,這件事情不能外揚,真的,否則會出大事……」
禿頭男表情痛苦洋溢,發瘋的吼了出來。
「好。我這就帶你去見兔子家的人!」吳匣燭拖著那條麻繩,帶領在地上爬著的禿頭男往前方走去。
禿頭男似乎不敢站起來,所以只能在地上爬。
這一幕,真是絕了。
「你不覺得這演得有點過分了嗎?這現場要是傳出去,吳匣燭是不是得冠上一個虐待狂的罪名?」我看著吳匣燭和禿頭男遠去的方向,皺眉問道。
「有些目的只要達到,就可以不惜一切手段。」749平靜的說道。
我皺了皺眉,總感覺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只有犯罪分子才會像他這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