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最後一餐
早上,七點多。窗外飄著小雨。
司馬瞿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濕漉漉的街道,咂嘴道:「這天氣,大早上的不適合趕路啊。我出去買菜,咱們中午吃上一頓,看看中午後能不能出太陽,出太陽我們再去趕路。」
說完他就拿著一把綠色的傘出門了。
A哥重新拿起一份報紙,一邊看,一邊說道:「你昨晚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出去了外面一趟,你去幹什麼了?」
我想了想,說我的手機壞了,拿去修。
A哥問:「什麼手機?」
「民異社的員工手機……A哥,你也有這樣的手機嗎?」我好奇的問道。
A哥沒有回答,反而放下報紙,有些責怪的看向我,說:「公司發布給員工的專配手機,怎麼能交給外人來修?裡面的一丁點信息透露給了外人,這責任誰來背?」
「……」
我被他訓斥得一言不發,抬不起頭來。
「現在就去把你的員工手機拿回來。」A哥命令道。
「呃,這麼早,人家可能還沒開門呢……我去看看。」我走到了窗前,往街道處那家手機店看去。這一看,正好看到一個人撐著一把綠傘往那兒走去。
這人不是司馬瞿嗎?
只見他從街道一直走,走到了那家關著門的手機店面前,然後直接用手拍起了店鋪的捲簾門。時不時還回頭看幾眼。
我馬上縮回頭,深呼吸一口氣,暗暗道:司馬瞿果然有問題,他居然大早上的跑去了我手機維修的地方……
他去手機店的目的直接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沖著我那部員工手機去的!
這時,A哥看著我疑惑的問道:「你的表情不太對。怎麼了?」
我看了一眼A哥,而後再也不去隱瞞實情,直接把自己和司馬瞿昨晚單獨聊天的全部內容說了出來。
A哥聽完之後,沉默了一下,然後取出一部手機遞給我,說:「這是我的員工手機,你看一看,就能證明我是不是民異社的人了。」
說到這裡,A哥停頓了一下,道:「還有,你真愚蠢,員工手機怎麼能不隨時帶在身上?一旦有突發事件,第一時間就要把手機摧毀,這是民異社每個人都知道的規矩。」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看了看,和我那部員工手機一模一樣,同一個款式。
我啞口無言的把手機遞迴去給他,說道:「A哥,我知道錯了。現在怎麼辦?司馬瞿那個傢伙好像去手機店找店長拿我的手機了。」
A哥淡定的說道:「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不要緊張,我們暫時配合他,看看他到底想演一出什麼戲。」
我馬上點頭,說:「我都聽你的!」
A哥繼續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八點多。窗外的雨漸漸下得越來越大。
「嘩。」
出入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司馬瞿收起綠傘跨過玄關迅速走了進來,接著罵罵咧咧的道:「這個狗屁天氣,我一出門就跟瓢潑似的,是不是淹死我才肯停啊!」
說著,他把傘隨便一扔,然後提著幾個黑色袋子走到了廚房,把袋子們放好后,他從廁所里取了一張毛巾一邊擦臉,一邊走向我。
「張兄弟啊,我昨晚看你挺急著用手機的,於是剛才特意給你跑去問了一下手機店老闆手機修好沒有,他跟我說你的手機修好了。然後我給你拿回來了。修手機的費用我也給你報銷了。喏,手機你拿去。」
說著,司馬瞿就從褲兜里取出一部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手機之後,馬上按開機鍵。果然順利的開機了!
「謝謝哥……這麼一大早,你跑去人家店裡給我找老闆要手機,真是有心你了。」我一臉感動,但是心裡卻覺得莫名其妙。
按理說,司馬瞿應該把我手機扔到垃圾桶才對,他居然給我帶回來了,而且手機還修好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手機開機了之後,瞄了一眼對面沙發上坐著的A哥。
A哥沒有看我,而是問了一句:「下這麼大雨,我們早上估計是趕不了路了。中午吃什麼?」
司馬瞿馬上笑呵呵的把他買回來的菜給介紹了一遍,什麼紅燒排骨,醬醋豬蹄等等。
我沒有參與這個美食話題,而是握著開機后的手機回到了房間里,接著就開始想:我還要不要打電話給民異社總部?A哥的身份我已經確認了,確實是民異社的社員。現在再打電話到總部去確認,似乎有些不必要……
我在房間里傻傻的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有撥打民異社總部的電話。
10點多。窗外的雨漸漸停了。
中午飯也已經做好,三人坐在一塊。
「這是我們出發前的最後一餐了,往死里吃。」司馬瞿坐下后,就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十分嚴肅的說了一句。
飯時敲桌,說「死」字,都挺不吉利的。但是在場三人都不是迷信之人,都沒有這麼講究。
我敲了敲筷子,說道:「死也要做個撐死鬼,不做餓死鬼,是吧哥?」
司馬瞿哈哈一笑,然後夾起一塊大豬蹄子,說:「屁話少說,都別見外,開動吧!」
「OK,A哥,開動吧!」
我也夾起了一塊大豬蹄放進嘴裡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一邊看著還沒有動筷子的A哥。
A哥見我倆都吃了豬蹄后,這才動筷,也吃起了豬蹄。但他只是隨便敷衍的吃了一小口,像是沒有胃口一樣。
「你同事可真見外。來,我們不理他,我們酒滿上。」司馬瞿取來一壺酒,給我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和我碰杯。
我忽然間想起了張老曾經的告誡:
「下次別人給你喝的,或者吃的,都記得要麼拒絕,要麼別吃,萬一食物裡面有毒,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A哥之所以沒有胃口,或許就是因為這一點?
我看著司馬瞿失神了一下,接著和他碰了一下杯,然後雙方互飲。
我假裝酒太難喝,先是假裝用嘴抿了一下,然後放下杯,看向司馬瞿,齜牙咧嘴的問道:「哥,你這酒多少度數的啊?!」
司馬瞿一飲而盡后,才看向我,吸了一口氣,說道:「38啊!你不會跟我說這麼低的度數你也喝不了吧?」
我說我不經常喝酒,但是哥你既然都幹了,那我肯定也得干。
說完,我就把杯中酒一口乾了。司馬瞿都喝了,那想必酒里沒毒,我也不用操心了。
幹完后,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做出一副根本喝不了酒的小萌新模樣。實際上這點酒對我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哈哈哈,海量!來來來,我們繼續喝。」司馬瞿又給我杯子滿上。
「酒是好酒,就是喝起來,有點兒醉人。」
我一副快要醉過去的模樣,搖晃了一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