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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張老親筆字

  誰的腳步?


  我眉頭緊鎖,不安的一顆心又跳立了起來。


  很快,就見到腳步的主人出現在了我面前。


  來者不是外人,而是龐方。


  我鬆了一口氣。


  龐方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我放下水杯,然後把自己在這聽見女人哭的聲音說了出來,又告訴龐方,自己在祖墳廟那兒聽到了張富水和一個西裝男深夜會談的事情。


  龐方聽我說完后,卻很淡定,說:「一切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原計劃進行,在這之前你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我愣了一下,自己都被那西裝男給看見了,還要按原計劃進行?這特么不是去自投羅網么!

  龐方見我不太放心,胸有成竹的說道:「放心,就算他真的看見你了,認出你了,你也不用怕,你只要照之前我們說好的計劃去做就行,絕對不會出事。」


  我沉默了。


  看他這樣子,似乎勝卷在握,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


  我不好拒絕啊。


  而龐方所說的原計劃就是,他打算派我到白事喜事上向張富水和村民們認錯,然後保證自己送母親進丘子墳后就老老實實離開坐牛村,當然,期間我要想盡辦法弄到張老和張富水的親筆字。


  原本計劃就是這樣的,可我昨晚卻在寺廟裡偷聽被西裝男看見了。


  計劃若還是按原先的進行,可能會出現一些變數。


  這是我主要擔心的。


  「你說你睡覺聽見女人哭的事情,多半是幻聽,就算不是也無需擔心,這裡是我家,聽見什麼也不用怕,我家人的陰靈就算還在,他們也不會害你的。早點睡吧。」


  龐方留下這句話,便出門走了。


  我嘆了一口氣,躺到了床上,看著天花板開始思考,到時候的應對方案。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假如到時候張富水出手報復我的話,我該怎麼做……


  想著想著我就昏昏欲睡過去。


  或許是龐方的話給了我一顆定心丸,整夜過去睡得特別安穩,再也沒有聽見女人哭的聲音。


  一夜過去,白天到來。


  我早早的起了床,然後溜出了龐方家,鬼鬼祟祟的往張老家走去。


  雖然昨夜睡得很安穩,但我還是一直放心不下張老。


  我在山林里看見的血跡,毛髮,使我寢食難安。


  來到張老家外后,我一如既往的利用翻牆本領進到了院內,然後到正屋門前,伸手敲門。


  「咚咚咚」,門被敲響。


  接著,我沉住氣,呼吸有些粗重的問了一句:「張老,您在裡面嗎?」


  「……門沒鎖,進來吧。」裡面緩緩傳出張老有些微弱的聲音。


  我聞聲大喜,馬上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張老躺在床上,他的手臂纏著白紗布,身上敷著一塊藍色濕巾,臉色無比蒼白。


  我走上去,十分疑惑的問道:「張老,您怎麼受傷了?」


  張老雙目掃了我一眼,嘆氣道:「昨晚我們遇見了不幹凈的東西,老頭我年紀大了,跑得太慢,被它們追上了。」


  我心裡一咯噔:「昨晚您看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張老的語氣,他這身傷應該就是被昨晚的東西給弄傷的。


  張老揉了揉眼睛,說:「它們四五成群,渾身烏黑,體壯如牛,長有利爪,生著鋒利的獠牙,速度極快,將我咬得渾身是傷,可天太黑了,我跑的時候又眼鏡掉了,光顧著逃命,沒仔細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事後為老頭療傷的那位張大夫說我是被野狗咬的,可我明明看見的不是狗……」


  我心急如焚:「不是狗?那您到底看見的是什麼啊?」


  張老搖頭,還是那句話:「天太黑了。」


  「好吧,」我有些遺憾,「當時你喊了一聲我馬上就跑了,事後才發現您沒跟上來,於是又原路返回,但還是沒找著你,只見了一地血和怪毛。」


  張老嘴角抽了抽,驚訝的問:「你這傻孩子,當真是又原路跑回去了?」


  「是啊。」


  「那你可真的得給老祖宗燒高香了,祖宗在上,保佑你沒遇到那些怪物,不然也得落得像老頭現在這一身傷。」張老說著,鬱悶的晃了下頭,嘀咕道:老祖宗為啥保佑你卻不保佑我呢?


  「聽張老您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真的是被老祖宗保佑了。」


  我心中暗暗想道:不然的話我怎麼稀里糊塗的去到了祖墳廟呢?

  張老擺了擺手,神色鄭重的說道:「村後山本就怪事多,大半夜的我們上山本就是危險無比,但所幸大難不死,想必將來必有後福,不虧不虧。」


  我佩服張老的這副心態,卧病在床還能說得好像自己中了彩票一樣。


  「張老,昨晚我們大半夜上山的事情您不要對外說出去。」我想到自己昨晚被西裝男看見一眼,為了免得被追究到頭上來,便只能出此下策。


  張老目光微妙的看了我一眼,問:「你這孩子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老頭?」


  我聳了聳肩,也不去隱瞞昨晚發生的事情:「我說我昨晚在山上看見張富水和一個西裝男勾肩搭背的,您信不?」


  張老眉頭一皺:「西裝男?」


  「嗯,咱們坐牛村應該沒有這一號人吧?」我問。


  張老搖頭。


  看來西裝男果然不是當地人。


  我繼續說道:「我偷聽他們講話的時候被那西裝男給看見了,所以才請你不要把昨晚我們上山的事情說出去,不然肯定會被對方懷疑到我頭上來。」


  張老沒有問我偷聽到了什麼話,而是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老頭我倒是想保密,可這一身傷總不能對外說是在家摔的吧?」


  「您就說您這是被狗咬的,村裡有不少人養狗,加上大夫不也說了您這傷是狗咬的嘛,肯定沒人會懷疑的。」我笑呵呵道。


  張老臉色不太好看,恨得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為什麼昨晚被咬的人不是你,要是你被咬,老頭我就可以看笑話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反被你笑話。」


  我哈哈大笑,問張老昨晚是怎麼逃生的,趕緊將逃命本領傳授給我。


  帶過了上一個話題。


  和張老聊了小半天,他說他累了,要眯一會兒,我借口讓他睡前給我寫八個字。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張老寫了之後,我就告別離開了他家。


  他知道我在外頭有別的藏身之地,自然不管我去哪。


  我偷偷摸摸的回到了龐方家,剛進到了自己住的那所房間里,卻看見龐方正板著臉坐在那等著我。


  「回來了。」龐方面無表情的看向我問了一句,語氣古怪,就好像潑婦對一晚不歸的男人的怨氣。


  「咳咳,我去打聽你要調查的事情了,喏,你看這是什麼?張老的親筆字!」我將張老寫的那八個字的紙張取出來,遞給了龐方。


  龐方接過紙張,看著我的臉色終於好轉了,肉麻的說了一句:「寶貝,你幹得不錯。」


  我渾身瞬間起雞皮疙瘩。


  龐方好歹也是一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咋說話總是跟同性戀似的?該不會真是個同性戀吧。


  「殺人兇手不是張老。」龐方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張老寫的八個字,然後給出了一個回復。


  「這麼說就是張富水了?」我欣喜的問,龐方一共列出兩個嫌疑人,一個是張老,另一個就是張富水。


  既然張老不是兇手,那不就是說……


  龐方開口打斷了我的思路:「在我沒有看到張富水寫的字之前,兇手就不能確定是誰。」


  我忍了很久的一個問題,現在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到底憑什麼來斷定兇手不是他們啊?難道你是火眼金睛?」


  龐方沒有回答,而是目光溫柔的看著我:「寶貝,你只管相信我就對了。」


  「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寶貝!你搞清楚我可是男的……」我快受不了這個娘里娘氣的傢伙了。


  「男的怎麼了,男的就不能叫寶貝?」龐方古怪的白了我一眼,似乎在他眼裡,我才是那個娘里娘氣的傢伙。


  我心累無比:「行吧,你有理,你最有理,現在請你移駕別處,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在這等你回來,不是要埋怨你為什麼大早上出去,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張結巴被放出來了。」龐方看著我丟下這句話,然後起身往屋外走了出去。


  我皺了皺眉。


  張結巴被放出來了,那意思不就是說,警方沒有判定他是兇手?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張結巴明明是自首,可卻沒有被判罪,證明警方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兇手,並且可能得到了真正的兇手的線索,不然不會這麼快放他出來。


  不知道警方得到了什麼線索?

  但願這個線索和我這個無關人士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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