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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火時空

  然而這一路走過去,處處都有藤蔓和參天大樹,宮闕連個稍微空一點的的地方都沒看到,況且身前身後全是小綠人,時時刻刻盯著宮闕,這種情況下,別說逃跑,就是他眨眨眼睛,都被人監視的一清二楚。


  宮闕心裡著急,如此走下去終究不是個事兒,怎麼辦?

  怕什麼來什麼,大椿在攆上不耐煩的問他:「走了這麼久,到了沒有?」


  宮闕忙一指前方:「快了快了,前面就是。」


  雖然著急,然而並不是沒有辦法,大不了隨便指一個地方,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趁他們找人的時候,自己再趁機溜走了。


  宮闕心裡打定主意,指著路邊一株三四人合抱粗的梧桐樹,道:「我便是在這裡撿到的那根羽毛。」


  大椿看著高大的梧桐樹,手一揮,身邊的近衛們一聲不吭的開始搜尋。


  宮闕踮腳看了看,訕訕笑了笑:「那個,你看,我也帶你們找到地方了,你們也就用不到我就,那我就先告辭了。」


  邊說邊向後退,大椿對一旁的近衛使了一個眼色,近衛站到宮闕身後,擋住他的退路。


  宮闕心裡咯噔一下,結結巴巴道:「說好了我只負責帶你們來,你,你可不能說話,說話不算數啊。」


  大椿從攆上下來,坐在藤蔓編織成的藤椅上,移動到宮闕面前。


  宮闕看著他這一手指揮藤蔓的好功夫,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若自己也有這一手好功夫……唔,算了,在夏城這樣,是會被當成妖怪的。


  「你不是這裡的人?」大椿看著宮闕,示意近衛放開他。


  宮闕得了自由,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大椿繼續道:「雖說我們這裡並不是十分太平,但其他時空逃來這裡的,我們卻是有備案的,你,沒印象,說吧,你是怎麼過來的。」


  宮闕此時腦子轉的飛快,生怕自己一句話說不對,就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就出現在這裡了。」


  大椿笑笑:「不想說,好啊。」


  說著動動手指,宮闕腳下的藤蔓又有所動作。


  嚇得宮闕趕緊道:「我說我說,我就是在家裡找東西呢,然後順著一條路,稀里糊塗的就到了這裡,我說真的,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結果一到這,就見到你們了。」


  此時去找人的小綠人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他們自然是沒找到,這裡跟他和容鳳的藏身之所,方向正好相反。


  大椿坐直了身體,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


  「說吧,他到底在哪裡?」


  宮闕一臉茫然:「誰?」


  「裝傻啊?」大椿拿出那根彩色羽毛來,放在手裡細細的把玩:「這根尾羽是他的貼身之物,從不輕易示人,如今卻在你手裡,你告訴我,你沒見過他?」


  宮闕壓住心底泛上來的慌亂,嘴硬道:「我說了,這是我撿的。」


  「撿的?」大椿嗤笑:「那你如何解釋,你穿著他的外袍?嗯?」


  宮闕低頭一看!靠……啊!他的衣服給容鳳包紮用了,容鳳醒來后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件衣服給他,出來的時候兩人都忘了,這該怎麼辦?

  「這也是撿的。」宮闕打算死鴨子嘴硬到底了。


  大椿問他:「你是自己說,我找到他之後給你獎勵,還是等我找到,然後把你掛起來晒成乾屍!」


  宮闕兩個都不想選,沉默著不說話。


  大椿怒,一拍藤蔓座椅,指著宮闕道:「將他給我吊起來,曝晒三天,不許給一滴水!」


  宮闕瞬間被拉著腳踝倒掉在七八米高的空中,一時間頭臉充血,嚇得不敢睜眼,大聲哀嚎。


  大椿身邊一個年輕的近臣皺了皺眉頭,道:「領主,既然主后將貼身尾羽都交給了這人,就說明這人就算不是主后心腹之人,也必定十分信任於他,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大椿看著空中被倒吊著哀嚎的宮闕:「既然他如此在乎,那就出來救他。」


  說著揮了揮手,道:「將他掛到最顯眼的地方,我要讓整個火離淵都能看到他。」


  宮闕一路被掛著往火離淵最高處移動,不多時,便覺得眼前冒著小星星大太陽,腦袋裡嗡嗡作響,什麼知覺都沒了,這是被倒吊的時間太長了,大腦充血,竟然開始出現幻覺了。


  大椿看了看,讓藤蔓把他翻了個個兒,宮闕被轉的頭暈眼花,差點兒吐出來。


  然而還不等他吐出來,就聽到遠處有鳥鳴陣陣,睜眼去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宮闕竟然看到一隻碩大的鳳凰從遠處迅速飛來,將他從藤蔓上搶過來,叼在嘴裡迅速飛走。


  大椿放開手裡的蒲公英:「跟上!」


  那些蒲公英種子像是長了眼睛,緊緊跟著鳳凰,一步都不落下。


  而鳳凰像是體力不支一般,飛了一陣就帶著宮闕一起往下掉。


  此時宮闕已經清醒,瞬間從高空掉下去的失重感讓他忍不住叫起來,抱著鳳凰的脖子不鬆手:「啊——」


  就在一人一鳥快速往下掉的時候,下面忽然冒出來無數的藤蔓,互相扭結,結成一張碩大的網,將一人一鳥牢牢接住。


  宮闕嘆了口氣,費了半天勁兒,還是沒逃出去。


  認命的被綁到大椿面前,宮闕都已經做好了被大椿嘲笑加千刀萬剮的準備了,然而大椿卻看都不看他,直奔鳳凰而去。


  「容鳳!」大椿滿臉心疼的抱起鳳凰,小心翼翼的用大氅裹住,轉身就往攆車上走:「回城,帶上這個人!」


  宮闕蒙了,看這模樣,大椿也不像是要害容鳳啊?難道是容鳳誤會了?


  害他白白吃了這麼多苦頭,宮闕躺在藤蔓編織的籠子里嘆氣,唉——他怎麼越看這個籠子,越覺得自己是要被沉塘的人啊?

  呸呸呸!

  宮闕努力甩開這個晦氣的想法,問跟在一邊的近衛:「你們不是要殺了容鳳嗎?」


  「大膽!爾怎敢直呼主后的名諱?」


  這小綠人近衛說翻臉就翻臉,看著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宮闕真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在籠子里,恐怕他就一劍劈過來,把自己舌頭割了。


  宮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呵呵笑了兩聲,轉身問另一邊的那個近衛:「主後到底是什麼?」


  領主他知道,就是一個時空掌握時空印信的人嘛,跟牡丹領主一樣,可是主后……


  那近衛面不改色:「主后就是領主的主后。」


  這句話說的不清不楚,宮闕卻聽明白了,領主的主后,意思就是主后就是領主的人?

  他忽然想起古代的時候,也有相似的稱呼——王后或者皇后!

  宮闕倒吸一口涼氣,問那個近衛:「你說他們是夫妻?」


  「是夫夫。」近衛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


  宮闕陷入長久的沉默,到底是誰在騙他?

  還是說……他們兩個吵架了,容鳳生氣離家出走?

  這……這就尷尬了,人家小夫妻的事兒,自己瞎摻和什麼?

  「喂,你們領主和你們主后,關係好嗎?」


  宮闕決定先打探清楚,按照容鳳的說法,一個時空的領主可以讓別人去其他時空,那也就是說,如果他能巴結好大椿,也一樣可以了?


  近衛點頭:「那是自然!自領主和主后大婚以來,領主就對主后百般疼愛,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宮闕撓頭,那這樣他就可以巴結大椿了?

  但是他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容鳳說過,他也想當領主,可是蓮先生說過,一個時空的領主是不會輕易更換的,要麼是老領主老得不能動了,要麼就是死了。


  這個領主這麼年輕,老是不會的,那就是……


  宮闕一驚,容鳳想要殺夫?


  哇偶!這下刺激了。


  宮闕坐在籠子里,看前面慢悠悠的豪華大攆,蓮先生說過,他們不能影響其他時空的時間進程,所以一來就要親眼目睹一場家庭暗殺大戲了嗎?

  好像,還挺有意思的哈!

  宮闕甚至有些期待他們交手了,一面是性命,一面是愛人,不知道大椿會怎麼選擇。


  還沒等到自己想看的家庭大戲,宮闕先等來了大椿對自己的處置——先關起來再說。


  「哎哎哎,為什麼要關我啊?」


  宮闕不解,自己可是什麼都沒做啊。


  「對領主不敬,直呼主后名諱,私下打聽領主和主后的事情。」


  負責看守他的一個小蘿蔔頭說完了,嘖嘖稱奇:「你竟然沒有聽過領主和主后的事情,還要去打聽?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來的,哎,你在哪裡落腳啊?」


  「啊?」宮闕不明白什麼意思:「落什麼腳?」


  「啊,對,你是土時空來的是吧,那就按你們那的說法,你是拜了哪座山頭啊?」


  拜山頭?這個說法宮闕聽過,但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宮闕搖頭:「我是個五好市民,沒有拜山頭。」


  「切!」小蘿蔔頭明顯不相信:「你可拉倒吧,其他時空跑來火時空的,那全是窮凶極惡之人,特別是你們土時空,五百年來,你是第一個過來的,還說自己是好人?我一個蘿蔔都不相信!」


  宮闕撓頭,他不覺得自己做過什麼窮凶極惡的事情啊?

  「那你們領主和主后也是窮凶極惡之人嗎?」


  「閉嘴!不許胡說!」小蘿蔔頭忽然橫眉冷眼的瞪著宮闕:「領主和主后都是再好不過的人,你不許詆毀他們。」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宮闕趕緊承認錯誤:「那你們領主是很好相處了?」


  小蘿蔔頭一揚腦袋:「我們領主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跟你相處?你就別幻想了。」


  小蘿蔔頭話多,但是防備心也重,每當宮闕將話題扯到大椿和容鳳的時候,他總是警覺的瞪著宮闕,並終止這個話題,幾次下來,宮闕也不指望能問出什麼了,只能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發獃。


  前幾次他要麼是做夢,要麼是只有意識離開身體,去了別的地方,而這次卻不同,這次,他是連皮帶肉的全都過來了,而且還是自己走過來的。


  宮闕撓撓頭,所以他不太能弄清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宮闕聽蓮先生說過,火時空是五大時空中最混亂的一個時空,由於其特殊的自然環境,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定下的規矩,其他四大時空,無論是多不可饒恕的惡人,但凡逃進火時空,那麼四大時空皆不可再追捕,除非等到那人離開火時空,不然,只能幹瞪眼。


  但是同樣的,逃入火時空的惡人們,一律不準在火時空為非作歹,否則,也有隨時被燒成灰燼的可能。


  所以說,火時空既是惡人的避風港,同時又是惡人自願跳進來的牢籠。


  神奇的是,所有的人全部遵守這一協議,從不敢有人打破。


  當然,一開始也是有人不服的,進了火時空依舊我行我素,無法無天,但是剛剛做完惡,轉眼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火苗吞噬的乾乾淨淨。


  而且這火還會根據人作惡的程度來區分大小,若程度淺,可能只是燒成個殘疾,或者幾秒鐘燒乾凈了,不受罪,而作惡程度越深,火苗就越小,燒的就越慢,偏偏還撲不滅,人就只能一點點看著自己被火苗燒的什麼都沒有,從腳,有時候也是從手,慢慢往其他地方燒,能感受到疼痛,但卻沒辦法自殺,而且頭腦還保持清醒,最長的一個人,燒了三個月。


  因為把奸-淫擄掠的事情幹了一遍,還把人家三個月大的孩子開膛破肚,把腳放進破開掏乾淨的肚子里取暖。


  所以,對他的懲罰是從腳開始的,火苗起初只有綠豆大小,撲不滅,慢慢變成黃豆大小,就定了型了,先是把大拇指燒成了灰燼,後來是第二個腳趾,然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然後是腳掌,腳掌燒乾凈之後,就是另一隻腳,然後是小腿,膝蓋,大腿,屁股,手,胳膊,腰,肋,胸膛,脖子,嘴,鼻子,耳朵,眼睛,大腦。


  那人就躺在被他殺死的那家人門口的大街上,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街,彷彿變成了一條鬼街,大半夜也能聽到那人痛苦的哀嚎,後來時間長了,沒力氣了,哀嚎就變成了呻吟,每到夜裡就沒人敢上街,一來是那火只有黃豆大的一點,一跳一跳的,幽幽滲人,二來是那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每當有人經過就惡狠狠的看著人家,那眼神,彷彿是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鬼。


  那種恐怖,見過之後,就沒人會忘記,自打那件事情之後,來火時空的惡人,一律乖的像兔子,所以火時空雖然聚集了五大時空中大部分的惡人,但卻是五大時空中治安最好的一個。


  然而現在,容鳳卻想搶了大椿的領主之位,宮闕想不明白,莫非容鳳並不怕烈火吞噬之苦嗎?


  不過也不用等他想明白了,他剛被關起來的當天夜裡,就被容鳳悄悄從牢房裡帶走了,等大椿帶著人過來的時候,牢房裡的被褥都涼了,很顯然,人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


  大椿咬牙,敢用分身騙他!

  容鳳!大椿握著牢房的欄杆發誓,別讓我抓到你,不然,後果將是你無法承受的!

  正飛著的容鳳打了一個冷顫,差點兒把他身上的宮闕給顛下去,嚇得宮闕趕緊抱緊他的脖子:「你飛穩一點兒啊!」


  容鳳被他勒的喘不過氣,掐著脖子咳嗽:「咳咳,你,你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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