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牙酸
蝦兵蟹將躲在宮闕腳下,瑟瑟發抖抱成一團:「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想幹嘛?海鮮湯不好喝的!」
宮闕趙幺無語。
幾人出不去,只能重新回到山頂的亭子里。
宮闕摸著咕嚕嚕亂叫的肚子,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趙幺,你不餓嗎?」
趙幺搖了搖頭:「不餓呀,我是吃了飯來的啊,怎麼,圓滿你沒有吃飯嗎?」
宮闕點頭,又指了指身邊的小雙和蝦兵蟹將:「我們都沒有。」
趙幺一臉無奈的看著宮闕:「但是這桌上的東西還是得小心,你等著,我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果腹。」
宮闕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也好。」趙幺小心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這附近都有什麼,現在天又黑了,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分開。」
兩人兩雞一蛇一地靈一起順著山路找食物。
現在已經是深夜,月亮也模糊不可辨,趙幺和宮闕一人提了一盞從八角亭上摘下來的燈籠,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現在已經是入夏,縱使山上氣溫低了一些,也該有成熟的果子了,果然,他們剛出了亭子沒多遠,眼尖的蝦兵蟹將就指著林子裡面的一顆杏樹喊到:「那裡那裡,有杏。」
趙幺和宮闕看去,果然,碩大飽滿的杏,黃燦燦的掛在枝頭。
宮闕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好多杏啊!」
只是那棵樹看著就在不遠處,真過去的時候卻又是千難萬難,林子里荊棘叢生,一不小心就被掛傷。
趙幺讓宮闕現在路上,自己提著一口氣,爬到一棵樹上面,然後猴子一樣的在樹枝之間跳躍,宮闕驚呆:「你竟然還有這一手好功夫?」
趙幺用外套裹了滿滿一兜的杏,宮闕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個肚兒圓,吃的時候進行,吃過了就知道痛苦了。
杏子雖然已經成熟,但畢竟是酸甜的,吃多了牙齒酸軟的連豆腐都咬不動。
宮闕搖了搖頭,滿臉痛苦,一手抱著地靈,一手捂著嘴巴。
趙幺無奈。
就這樣過了一宿,宮闕牙齒已經軟的動一下都難受,又因為吃了太多酸的,胃裡面直反酸水,再看到趙幺摘來的杏,差點兒吐了。
趙幺嘆氣:「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果子。」
宮闕擺手,小雙忍著牙酸:「快去快去。」
趙幺將一把短劍放到宮闕手裡:「有什麼事兒趕緊喊我,這把短劍你留著防身。」
宮闕點頭,將地靈提溜起來給趙幺:「讓他跟著你也能多個幫手。」
趙幺搖頭,最終還是把地靈留給了宮闕。
趙幺剛走,就有人從另外一條山路上慢慢走上來,見到宮闕很開心的打招呼:「圓滿公子。」
宮闕看去,竟然是昨晚上帶他們來的小當,趕緊站起來拔刀:「是你?你來幹什麼?」
「我來給你們送飯吧!」
小當走到桌子旁邊。
「飯?」宮闕狐疑的上下看了看小當,只見他兩手空空,哪裡有東西。
小當看出他的疑惑,伸手一揮,桌上昨晚上留下來的飯菜立刻就變了樣,新鮮的早飯,包子油條還有粥,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宮闕咽了咽口水,硬氣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們。」
宮闕一說話涼氣就往嘴裡鑽,難受的他直皺眉頭。
「怎麼會?」小當像是受到了驚嚇:「我要是想害你們早就動手了又怎麼會留到現在,再說了,你們是我們雉雞族的貴客,我們又怎麼可能害你們。」
「還裝!」宮闕緊緊握著手中的短劍:「都把我們囚禁了就別裝好人了吧!
「囚禁?什麼跟什麼啊?」小當哭笑不得:「圓滿公子你是不是看到昨晚上的隔離陣法了?」
「什麼隔離陣法?」宮闕問出口忽然想起昨晚上那層倒扣的大碗一樣的光層:「你是說頭頂上的那層光?」
「嗯!」小當點頭,解釋道:「那不是囚禁你們的,那是雉雞族和外界的隔離陣,自從當初雉雞族遭受重創,就一直在這雞公山休養生息,因為怕被外人打擾,所以就設置了這個陣法,如果不知道出入口,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原來是這樣。」宮闕皺眉:「怎麼不早說。」
小當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以為蓮先生跟你們說了呢。」
宮闕搖頭:「這麼說,你們真的是受了蓮先生的委託了嗎?」
「是!」小當搖頭:「蓮先生說讓您和那位小道長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他把事情處理好了就來接你們。」
宮闕問:「什麼事情。」
「蓮先生沒說,我也不知道。」小當一問三不知,坐下來和宮闕一起吃飯,等趙幺掛著滿身的露水回來的時候,桌上的早餐都快涼了,宮闕跟他好一頓解釋,趙幺邊吃飯邊皺眉嘆氣:「蓮先生現在有事兒?他在夏城會有什麼事兒?這又不是一八年。」
他們兩人絞盡腦汁,趙幺還問了地靈,可是地靈在這邊沒幾個同伴,他們現在又是在雉雞族的地盤,它根本就打聽不出來任何消息。
他們也想過出去,可是小當死活不讓。只是在三天後帶他們去了一個有兩間小房子的地方。
宮闕激動的不能言語,這幾天他們一直住在亭子里,睡覺都睡不好。
現在好了,房子有了,吃飯也不用擔心,還不用操心店裡的事兒,宮闕舒服的簡直不想回去了,躺在床上,享受一把宅男的幸福。
只有趙幺,每天還是愁眉苦臉的看著外面。
「圓滿,你說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為什麼蓮先生不讓我們參與?」
「歷史事件嘛,可能是怕我們打破時間線吧。」
「時間線哪那麼容易打破。」趙幺皺眉:「我覺得蓮先生就是有事兒瞞著我們,夏城一定出事兒了,圓滿,你還記得那天蓮先生和羅姑娘的對話嗎?」
「什麼對話?」
「就是羅姑娘說粉身碎骨也要護百姓周全,你說她一個小姑娘,又是夏城城主夫人,還懷著孕,有什麼事兒能讓她粉身碎骨?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點奇怪。」
宮闕道:「是不是他們之前說過,什麼塢恆要來了?」
「嗯!」
「你們怎麼知道塢恆兵來了?」
趙幺剛剛嗯了一聲,就聽到屋子外面小當的聲音。
「小當你說塢恆兵已經來了?」
「來了,不過又快走了。」
趙幺和宮闕對視一眼:「怎麼回事兒?」
「是城主夫人……」
小當的故事講的清楚明白,裹著初夏清晨的風,吹的人心頭直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