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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更)

  師心鸞大驚失色,正在此時,門外響起紫霜的聲音。


  「世子,王妃來了。」


  楚央身體一僵。


  師心鸞趁機立馬推開他,直接站了起來並且退後兩步,堅決遠離危險地帶。


  「母妃定是知曉我受傷,特來探望。你去告訴母妃,就說我受了驚嚇,剛才睡下。」


  然後便自己轉過屏風,去換衣服了。


  被親娘打斷好事的世子爺很鬱悶,陰鬱之色都表現在了臉上,以至於北靖王妃一見之下以為兒媳婦傷得很嚴重他憂心所致,立即問道:「心鸞傷得很嚴重嗎?怎麼不請大夫?好端端的怎麼會碰上刺客?」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眉目之間俱是憂心之色。


  楚央嘆道:「母妃,您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個呢?」


  北靖王妃瞪著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嬉皮笑臉的?心鸞呢,我去看看她…」


  「母妃。」


  楚央連忙阻攔道:「她傷了臉,最怕被人看見,您還是別進去了。」


  北靖王妃來的時候便問了蘅芙苑的丫鬟,都說看見世子妃蒙著面紗回來的,當時她便有猜測,如今在兒子口中得到證實,登時變了臉。


  女人最看重自己的容貌,尤其是絕世美人,更是無法容忍臉上有絲毫的瑕疵。


  她神色不斷變化,深吸一口氣,試探的問道:「傷得重不重?」


  「不會留疤。」


  提起那道傷,楚央臉色也不大好看。


  北靖王妃稍稍鬆口氣,就怕兒媳婦因此毀容后心情鬱結更加不待見兒子。


  又叮囑了幾句,北靖王妃才離開。


  送走了母妃,楚央轉身回到內室。師心鸞已經重新換了身衣裳,頭髮因為剛才一番糾纏有些亂,她乾脆便釵了珠翠玉簪,如雲黑髮披散在肩后,倒是顯得清雅脫俗。


  只是臉上纏著那圈圈的紗布,實在有些破壞形象。


  楚央含笑走過去。


  「我已讓人備了熱水,你可沐浴清洗一番。」


  師心鸞坐在榻上,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我要進宮面聖…」


  「知道了,爺,您什麼時候這麼啰嗦了?快走吧。早點查出來到底是你的哪個紅顏知己對你因愛生妒毀我容貌。」


  後面這句,頗有些森涼。


  她這輩子還沒受過這般創傷,要是讓她知道主謀是誰——


  「什麼紅顏知己?別瞎說。」


  楚央蹙眉,「我唯一的紅顏知己就是你。」


  師心鸞鄙視他,「毀容這種陰損的招數,也只有女人才能想得到。雖然本姑娘貌美如花國色天香,難免有人嫉妒。但鋌而走險雇江湖高手來刺殺我的,除非與我有深仇大恨。而我向來足不出戶,就算招人恨,也不至於明目張胆的在天子腳下動手刺殺。除非是因為你——」


  楚央沉默。


  那些黑衣人重點纏著他,並沒有下殺手,目標的確是她。但在這京城重地,誰有這般膽量和勢力?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蕭家。


  師心鸞和他想到了一處。


  當日蕭家干涉師心雲的婚事,她去李家鬧了一場,已得罪蕭家。之後這半個多月來蕭家遲遲沒有動靜,趕上她今日出城,終於動手了。


  ……


  北靖王世子夫婦在城外遇刺,這消息早已傳入了宮中,宣武帝勃然大怒,楚央和被靖王進宮的時候,宣武帝正在御書房罵禁軍統領。太子和京兆尹在一旁站著,都沒有說話。


  劉全通報以後,宣武帝宣了北靖王父子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


  宣武帝素來十分看重楚央,如今又心知他受了委屈,必然是要好好安撫一番。


  「聽說你在城外遇刺,可有受傷?」


  楚央面帶微笑,「多謝皇上關心,微臣無礙,只是內子受了些驚嚇。」


  宣武帝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皺起了眉頭,冷哼一聲。


  「光天化日,竟敢刺殺朝廷重臣,簡直無法無天。」他冷睨著禁軍統領,「朕給你三天時間,查出此事是何人所為——」


  「皇上。」


  楚央突然開口,「可否允許微臣親自調查?」


  宣武帝有些訝異。


  「你?」


  楚央是文官,調查刺客這種事,都是禁軍或京兆尹負責,最後交由刑部定案。


  「是。」楚央眼神有些寒,「賊子猖狂,傷我愛妻,我必要其血債血償。」


  宣武帝對這個自己素來很喜歡的小輩還是相當了解的,雖然膽子大到沒邊沒沿也放蕩不羈,但脾氣不算壞。不喜歡的人,頂多就是漠視亦或者刺幾句,鮮少直接翻臉。


  如今這般殺氣騰騰的模樣,還真是少見。


  看來他還真的將那二嫁的寡…女子放在了心上。


  想了想,「既然心鸞受了傷,你便在家好好照顧她,這事兒交由你父王去辦吧。」


  北靖王立即道:「微臣遵旨。」


  父子倆都懷疑此事是蕭家所為。蕭家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交給其他人也頂多查出幾個替罪羔羊出來頂罪。只有攬在自己身上,才最放心。


  楚央沒意見。


  父子倆都不待見蕭家,查起來自然不會手軟。


  出了御書房以後,宮越跟了出來。北靖王一看就知道他和自個兒兒子有話要說,便很有眼色的和京兆尹一起離開了。


  倆人邊走邊寒暄,直到無人處,宮越才問:「心鸞傷得重么?」


  楚央涼涼瞥他一眼,「殿下,容我提醒您一句,您該稱呼一聲弟妹。」


  宮越失笑。


  「人都給你娶回家了,還吃這些個陳年老醋,也忒小氣。」


  世子爺不覺得自己小氣。


  他現在還沒爬上媳婦的床,一切可能撬他牆腳的情敵,都要扼殺在搖籃中,就算是兄弟,也不能搶他的女人。


  男人在對待女人這件事兒的想法其實還是比較單純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就比如楚央知道就算當初宮越對師心鸞有那麼幾分心思,自己搶了過來,他頂多就是跟自己打一架,打完了以後倆人還是兄弟。


  同理,如果宮越後悔了要來搶他的女人。那他就把宮越打一頓,打服為止!


  「有事兒么?沒事兒我得回去了,阿鸞還在家裡等我。」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宮越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好笑的搖搖頭,「你如今這般妻管嚴還自得其樂的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你小時候在為禍宮廷的光景…」


  「打住!」


  楚央才不給他損自己的機會,涼涼道:「這都八百年前的事兒了,老掛在嘴邊,你也不嫌寒磣。」


  宮越輕笑。


  「好,言歸正傳。」


  他肅正了容色,道:「今天這事兒,你是否已經心裡有數了?」


  都是聰明人,兄弟倆對視一眼已心照不宣。


  楚央袖中劃出碧蕭,手指輕輕的婆娑著,漫不經心道:「除了蕭家,你覺得還有誰能讓我親自出馬?」


  宮越默了默,道:「上次李家的事兒,母后已斥責了雲樂。蕭家…」他目光悠悠,望著高低宮殿,紅瓦白牆,「許是站在高處太久了,受不得絲毫的挑釁。也是時候,讓他們知曉,這個天下,到底姓什麼。」


  「天下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央神情慵懶,語氣卻有些涼,「你莫要給人做了嫁衣。」


  蕭氏乃兩人的外祖家,但這些年兩人對蕭家一致排外,堅持統一戰線。唯獨在對宮墨的態度上,兩人意見向左。


  宮越只是笑笑,並不多言。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陪你的媳婦吧。」


  每每談論到這個問題,他都輕描淡寫亦或者乾脆避而不談。


  楚央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卻也無可奈何。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有心做謙恭的弟弟,人家可沒打算做寬容的兄長。」


  宮越依舊在笑,眼神卻深了深。


  「子瑜,其實你並不了解皇兄。」


  你也不知道,我曾欠了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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