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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二更)

  師心鸞是知道楚央好這位西輔郡王有齟齬,雖不知有怎樣的深仇大恨,但以這傢伙的脾氣,不至於狹路相逢就跟宮墨刀劍相向。


  只是這般言談之中刀光劍影,也有點失了平日里的風度。


  心中暗自納悶,這廝素來好脾氣,善於風流淺笑之中便操縱他人生死,這般一見面就夾槍帶棒的針對敵意,還真是讓她有些意外。


  正想著,車內宮墨話音一轉,似帶了幾分笑意。


  「多年不見,世子似乎比從前更加春風得意了。聽說月於前才大婚,實在可喜可賀。只可惜彼時本王遠在同洲未能喝一杯喜酒,深以為憾。今日在此得見世子與夫人策馬逗留,此番伉儷之情,倒是讓人羨慕。世子多年風流之名,想來也就此煙消雲散。真可謂又是一樁喜事。」


  某世子素來是不大聽得旁人對自己與媳婦夫妻情分例如伉儷情深之詞的讚美的,又聽得他看似無意實則在媳婦面前揭自己短的言辭,心情就更不爽了,當下臉色也有些沉。


  「王爺遠在同洲,卻能知京華風雲,耳目之廣,也實在令在下佩服。」


  「世子風流軼事遍天下,本王便是閉門不出,也難免有所耳聞。」


  得!夾槍帶棒升級成互相攻殲了。


  師心鸞是沒心情去了解這兩人昔日有和恩怨的,也不想繼續聽兩人拌嘴。


  於是她微笑道:「世子與王爺久別重逢本是喜事,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城門即將下鑰,還是先行進城,他日若得閑,王爺自可與世子與世子把酒言歡,暢談敘舊。」


  楚央側眸看過來,捕捉到她眼底淡漠和不耐之色,頓時了悟。


  「阿鸞說得極是。」


  又望向至始至終連車簾都沒撩開的馬車,隔著一層車簾對宮墨道:「王爺千里歸京,稍後還得進宮與皇上復命,如此,便請王爺先行。」


  夫妻二人正要牽馬讓路,卻聽得宮墨淡淡道:「原是本王擾了兩位的雅興,又豈能後來居上截路前行?世子與尊夫人盡可策馬先行,只城門下鑰前入城即可。本王歸京本不是大事,天之將晚,明日入宮覲見復命也可。」


  師心鸞眉梢微動。


  「既如此,我夫妻二人便先行一步。」


  楚央倒是沒再推脫,拉了師心鸞與自己同騎,令月照并行跟隨。


  師心鸞皺眉,還未開口便聽楚央道:「這時候你若下去,不出明日京城便會傳出我們夫妻不睦的流言。你才去李家大鬧了一通,若旁人再由此曲解造謠,你是無所謂,我那岳父怕是要愁白了頭。還有你那兩個妹妹,大底也會受些影響。」


  師心鸞未出口的指責言辭便這樣被掐滅搖籃之中,她壓低聲音道:「美人計不管用,便開始以脅迫相從。爺,您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讓妾身目不暇接呢。」


  楚央也不在乎她的綿里藏針,輕笑道:「美人計也好,脅迫也罷,求的不外乎是與阿鸞白首相隨。此番心意,阿鸞當是明白。」


  「爺,您今兒個出門前嘴巴是抹了蜜么?或者天賦異稟,極善此道,也難怪從前那般的風流軼事,傳遍大江南北。」師心鸞溫溫柔柔一笑,道:「妾身近日來甚是無聊,不若您得暇之餘與妾身說一說,也解了妾身一時煩悶。省得日後聽得旁人說起,妾身措手不及,讓人看了笑話是小,丟了您的顏面妾身可是擔待不起。」


  「莫聽他胡說。」


  楚央策馬前行,在她耳邊說道:「我與他自小不對付,他便是看不得我得意,才會在你面前詆毀於我。為夫我可一直潔身自好不近女色,這一點,阿鸞可是最清楚不過。」


  最後那一句,他刻意湊近,語氣低喃,突出的熱氣盡在她耳頸之後,帶來一股子酥麻感,讓師心鸞頗為不適的朝旁側偏了偏,耳根子卻是染上淡淡紅霞。


  「別的不會,這油嘴滑舌的本事,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阿鸞總是這般誤解我。」


  師心鸞不想繼續與他在這個話題上爭辯,否則鐵定自己吃虧。


  楚央瞅著她微紅的臉,心情大好,便將身後那舊敵也拋入了九霄雲外。


  入城后便聽聞了李家兒郎背著荊條去武安侯府門前道歉之事。


  那李明遠倒是個誠信之人,負荊請罪不忘道明前因後果,表示是李家冒犯之前,侯府怒責無可厚非,但求姻緣不毀,必當珍重云云。


  一番言語卻是免去了旁人對師心鸞諸多的閑言碎語。


  師心鸞聽聞后對這未來妹夫又多幾分欣賞,如此一來師心雲的名節當是沒受到多少影響。


  但她還是決定先回侯府一趟,也省得她那便宜父親憂心。


  楚央自是要隨性,便與大皇子在中途分道揚鑣。至始至終,這位皇室里身份最為尷尬的皇子就沒露過面。


  師心鸞不由得心生疑惑,問身後的楚央。


  「大皇子可是容顏有損?」


  楚央一怔,稍做思量便已明白她為何有此一問,眼裡劃過一道複雜的光。


  「不曾。」


  他簡單解釋,「大皇子素來性情孤僻,寡言少語,又與我頗有嫌隙,自是不願有深交。」


  寡言?


  師心鸞側頭瞥他一眼,方才那位西輔郡王在城外可一點不寡言。性情孤僻嘛,倒是說得過去。


  從小孤苦無依,又被排擠著長大,自是不會太過開朗活潑。


  這一回頭,卻剛好落入街角佇立那輛馬車的主人眼中。那精緻以及難以以筆墨詩詞描繪形容的美麗以及那回眸一瞥的風情,讓他掀開車簾的手微微一頓。


  深黑的寬大衣袖襯得那手越發白皙如玉雕。


  昏暗的夜色遮沒了他半露在外的容顏,只隱約看見一線薄唇淡如櫻花,抿成的弧度略顯冷淡。


  稍後,長眉微展,他放下車簾,淡漠的嗓音從車內飄出。


  「進宮。」


  「是。」


  趕車的老者微微躬身,語氣十分恭敬。


  **

  師心鸞不願因自己的回歸鬧得侯府興師動眾全都跑出來迎接,便讓楚央在外等候,進府門前又特意叮囑門房不必進去通報,待行至廳堂,才讓丫鬟去通侯一聲。


  不多時,師遠臻便急急而來。


  「心鸞…」


  隨即見她一人,怔了怔。


  「世子呢?心怡說他帶你去郊外策馬,怎的你一人回來了?」


  師心鸞簡單解釋了一番,又道:「今日李家毀約,我氣不過帶著二妹去李家鬧了一通,父親可是已知曉前因後果了?」


  師遠臻點點頭,眸含愧疚。


  「怪我失察,竟不想李家背信棄義,上門羞辱,還累得你親自跑一趟…」


  「父親這是說的哪裡話?」師心鸞溫言道:「我縱已為人婦,但也是師家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妹平白被人折辱,我怎能坐視不理?父親不怪我衝動魯莽,壞了家門教導才好。」


  師遠臻臉上露出笑容來,「你維護心雲名節全了侯府顏面,為父欣慰都來不及,怎會責怪?不過你這般讓世子在門外等候也著實無狀,天色已晚,你們才入城,必還未用晚膳。且隨為父去迎世子入府用膳…」


  「父親。」


  師心鸞阻止道:「他素來不是講究之人,若是入府來,闔府上下必然誠惶誠恐相迎,如此拘束他更不習慣。我回來只是與你說一聲,李家此番毀約必有隱情。不過你且勿擔心,世子已有決斷。稍後,我便要與世子回王府,向父王母妃稟明今日事端情由。」


  師遠臻聽得一怔。


  他雖迂腐卻不蠢,自是已察覺李家無端毀約必有貓膩,已讓人調查,只是還未有結果。不成想女兒已洞察先機,他欣慰的同時又微微悵然。


  「難為你侍奉公婆之餘還要操心府中雜事。」


  「父親言重了。」


  師心鸞笑道:「父王母妃都是和善之人,待我也如親生女兒般,否則哪容得我今日胡鬧?」


  她這麼一說,師遠臻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前些日子世子顏容有傷,於朝堂之中鬧了好一通笑話,可是你所為?」


  師心鸞就知道他會秋後算賬,當下尷尬的輕咳一聲。


  「父親切莫聽信他人謠傳,此事純屬意外。」


  師遠臻原本還想著女兒出嫁從夫,理應好生侍奉夫君,不可逾矩,有心叮囑幾句。可如今見女兒面有薄紅語焉不詳,頓時了悟,許是小夫妻之間夫妻樂趣。


  他不知內情如此相問,倒是不妥。


  當下面有囧色,也忘記了原本的叮嚀之語。


  師心鸞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被自己成功誤導,也不再多做解釋,道:「既如此,我便先走了,父親留步。」


  師遠臻原想送她,但想起女婿還在門外,夫妻倆感情好,女婿既不願入府打擾,想來也不願旁人擾了他們夫妻清凈,便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


  「嗯。」


  師心鸞出了正廳,繞過走廊,卻撞見了師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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