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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二更)

  景陽侯府的貪污案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城人人自危,為了避嫌,連紅白喜事都辦得相當低調。在這當頭,唯有楚央大張旗鼓,十里紅妝迎娶師心鸞。別人可沒這個膽量。


  所以齊王妃的女兒百天之喜,也只請了幾個妯娌過來一聚。


  師心鸞是個特例。


  但讓她詫異的是,師心怡居然也來了。


  師心怡是跟著秦王妃來的。姍姍來遲的秦王妃挺著五個多月的大肚子,由師心怡攙扶著走來,眉眼含笑,頗有女王的氣派。一點都不像是來做客的。


  當然,她也的確有得意的資本。


  十四歲入王府,第二年就生了孩子,雖然是個女兒,讓她頗覺丟臉。但她年輕貌美,秦王也對她甚是寵愛。只可惜一年又一年的過去,她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她又氣又急又無可奈何。


  雖說王爺一直對她尊敬有加,但做女人的哪個不喜歡獨得夫君恩寵?


  秦王府的後院一直不缺侍妾,而且還都頗有姿色。


  幸虧在她生下嫡子之前那些個狐媚蹄子不可有孕,否則她才要活活的被氣死。


  直到今年年初,她被診出有了身孕,腰板立即就挺直了。


  最讓她歡喜的事,前兩日姑姑來看她,把出她這一胎十有八九是個男胎。


  姑姑素來醫術高明,對此她自然是深信不疑。


  故而她就更得意了,王爺對她也比從前更好。


  齊王妃要給女兒辦白日宴,她如何能不來?妯娌幾個,齊王妃有兒子,賢王妃有兒子,就她沒有。如今,她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


  不過看見師心鸞,她倒是有那麼幾分驚訝,然後端起笑臉。


  「世子妃也來了?好巧。」


  秦王妃知曉自個兒表妹的心思,不過她的眼光更為長遠。


  楚央是太子黨,和自家夫君是死敵,所以她不希望表妹和楚央有半分牽扯。師心鸞橫插一腳,倒是解了她的後顧之憂。


  表妹年少氣盛,一時被楚央風姿所迷芳心淪陷也是人之常情。但女人這一生,能依靠的從來都不是那些鏡花水月的愛情。


  身份,地位,權勢…這些才是女人在這個時代能夠生存的根本。


  若放過平常,她也不介意幫表妹給師心鸞一點教訓。但如今楚央正在秘密徹查大案,很可能牽連皇子,王爺已提前囑咐過她,莫要因私人恩怨,與師心鸞起衝突。


  小不忍,則亂大謀。


  所以她對師心鸞的態度還算溫和。


  師心怡可就想不到那麼多了,自從被逐出武安侯府,她深切的感受到沒有高門庇護蒙陰下的凄涼和落魄。


  時不時的去秦王府找表姐哭訴,親眼見到表姐的得意與榮耀,她心中又是羨慕又是苦澀。


  她原本也可入王府大院做世子妃做王妃,卻全都被師心鸞給搶了去。


  時不時的向表姐哭訴委屈,巴結著王妃表姐,才能與有榮焉的覺得自己的身份也高了那麼一重。然而和師心鸞比起來,那一丁點依附著別人得來的優越感,立即降到塵埃。


  所以她十分希望表姐能夠幫她報仇,哪怕是羞辱師心鸞一番也好。卻萬萬沒想到,表姐竟對師心鸞如此的和顏悅色。


  這讓她又驚又怒又不知所措,以至於呆愣當場忘記了行禮。


  師心鸞的目光,卻已經轉了過來,笑容溫和。


  「三妹,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秦王妃見師心怡還在發愣,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手臂。


  師心怡如夢初醒,見眾人都在看她,當即福了福身,「心怡見過齊王妃,賢王妃。」


  卻絕口不參拜師心鸞,也壓根兒沒打算回她的話。


  齊王妃和賢王妃看在眼裡,多少看出這兩姐妹有嫌隙。


  但這師家的三小姐未免太不懂得禮數,這種場合,當眾給自己的長姐難堪,傳出去對自己名聲也不好。


  秦王妃微微皺眉。


  「早就讓你好好在家休息,別跟著來了,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昨晚是不是又在給玉姐兒做衣服了?定是沒睡好,以至於頭昏眼花。瞧瞧,現在可不就鬧笑話了?」


  玉姐兒是秦王妃的女兒。


  師心怡再是糊塗,也知曉她是在給自己解圍。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在兩位王妃面前,她再端著,只會落人口舌。


  於是她立即做出一副懊惱又歉疚的模樣,「心怡方才失禮,不曾見到長姐在側,請姐姐莫怪。」


  這借口並不高明,但齊王妃和賢王妃都聰明的裝聾作啞,並未拆穿。


  師心鸞也沒有追究的意思,「你我姐妹,無需如此拘禮。」


  她看了秦王妃一眼,笑意略深。


  齊王妃笑著過來打圓場,「別都在這兒站著了,來來來,都進屋。」


  又命乳娘抱來了小郡主。


  小郡主小名琴姐兒,長得粉嫩嫩的,特別可愛。


  賢王妃首先誇讚道:「琴姐兒長得真漂亮,這眼睛這嘴巴,跟四嫂一模一樣,將來長大了定然也是個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秦王妃聽了這話卻微露諷刺。


  齊王妃端莊秀麗尚可,但比起絕色還差好大一截。她的女兒若真像了她,也頂多就是小家碧玉,哪裡稱得上什麼百里挑一?


  然而當她不經意的垂眸一瞥,撫著腹部的手便是一頓。


  這小丫頭還真的是生得玉雪可愛粉嫩水潤,比起她的玉姐兒出生的時候還漂亮幾分。


  抿了抿唇,復又笑道:「琴姐兒生得這般漂亮,將來定也是個有福氣的。」


  這話可就不那麼中聽了。


  秦王妃分明就是在暗示琴姐兒日後以色侍人。


  齊王妃臉上笑容淡下去,賢王妃笑容也有些尷尬。


  師心鸞冷言看著妯娌間的刀光劍影,不做聲。


  秦王妃卻似無所覺,繼續笑道:「對了,四嫂,亭哥兒呢?怎麼不抱他出來,也和妹妹做個伴兒啊。」


  亭哥兒是個胖孩子,一生下來就胖嘟嘟的,嬰兒時期尚算可愛,長大了就不那麼賞心悅目了。


  齊王妃神色淡淡,剛準備說話,忽然一個婆子走進來,神色慌張道:「不好了王妃,世子剛才去假山上玩兒,不小心摔下來了…」


  「什麼!」


  ……


  齊王府的嫡長子,那可是不能出半分差錯的,齊王妃一聽稟報立即帶人匆匆趕去花園,連客人都顧不上了。


  秦王妃撫著腹部,嘆息道:「這小孩子調皮起來,也是讓人頭疼,也不知道我這個以後生出來是個什麼模樣呢。」


  賢王妃笑道:「小孩子,難免有玩鬧心性,也是正常的。」


  「說得是。」


  秦王妃道:「不過得看緊點,這萬一磕著碰著的,就不好了。」


  賢王妃笑笑,不接話。


  秦王妃又看向對面不動聲色飲茶的師心鸞,「世子妃剛新婚不久,怕是不太習慣與我們談論這些。不過聽說世子待世子妃溫柔體貼,細心周到,想來不久就會有好消息了。」


  師心怡一僵,眼裡妒恨無處可藏。


  師心鸞在心裡翻白眼。


  她和楚央至今分床睡,哪來的什麼好消息?


  那廝戲倒是演得不錯,看樣子怕是整個京城的人都以為他們倆夫妻恩愛濃情蜜意吧?


  「王妃說笑了。」


  她面上沒有絲毫羞赧靦腆,「這種事,也是要看機緣的。」


  說得倒是淡定,但秦王妃不信她不著急。


  師心鸞本就是二嫁之身,雖有皇上賜婚,但也仍舊承受非議頗多,早點生下還在才是立足根本。


  「也是。」


  秦王妃一邊撫著自己的腹部一邊拿眼睛掃師心鸞,越看越忍不住驚嘆。


  就算同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認師心鸞真的是生了副極好的皮囊。那眉那眼那唇,完全如同畫里走出的仙子,只是那麼沉靜的坐著,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韻味,雍容華貴。


  難怪連閱人無數的楚央都被她迷得失了心魂,非要娶回家。


  「聽王爺說,世子最近忙於朝政,恐是無暇兼顧其他,世子妃要操持庶務,也是辛苦。不過再朝為官為皇上分憂,為百姓謀福祉,咱們做女人的,也要體諒,不可有怨言。你說,是也不是?」


  師心鸞嘴角露出一抹笑。


  齊王妃還未出招,這秦王妃倒是先沉不住氣了。


  「王妃說得極是。」


  她至始至終言簡意賅,絕不多說一個字,偏偏禮節周到,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處。


  秦王妃暗自鬱悶。


  她以前也是見過師心鸞的,空有才貌,性情卻是個溫吞木訥的。做個花瓶還行,其餘的就不堪大用的。今日一見,卻發現她通身氣度就非同凡響,言行舉止更是落落大方,沉靜優雅。


  怎麼看都是一個心思細膩內斂沉穩的人。


  正想著,齊王妃已經回來了,她一臉歉意,「犬子胡鬧,讓各位笑話了。」


  賢王妃是個溫和通透的女子,她微笑搖頭,關切道:「亭哥兒怎麼樣了?」


  齊王妃道:「幸虧有丫鬟婆子看著,沒什麼大礙,就是手磨破了點皮,過幾日也就好了。」


  「那就好。」


  賢王妃鬆了口氣。


  秦王妃笑著說道:「這小孩子啊,是萬不可去攀爬假山啊,樹木,亭哥兒也才三歲,今兒個萬幸只是磨破了皮,若真摔了個好歹可怎麼辦?要我說啊,四嫂就是心善,那些個丫鬟婆子看護不周,就該通通杖斃,省得她們日後懈怠,又出幺蛾子。」


  「原是這個理兒。」齊王妃神情無波,道:「但今日是琴姐兒的百日宴,見了血總是不好的。」


  無聊…


  師心鸞冷眼看著這對妯娌不痛不癢的打嘴仗,茶都換了兩次了,這兩位還沒停歇,精神也是夠好的。


  瞧瞧人家賢王妃,兒女雙全卻不高調,出門赴宴也穿得素凈淡雅,脾氣溫和沒有半點架子。也難怪七皇子對她一往情深,至今不曾納妾。


  那兩位若是有賢王妃一半的通透淡然,比生十個兒子都管用。


  嘴炮終於打累了,齊王妃帶著幾人去花廳用膳。


  秦王妃是孕婦,由師心怡扶著走在前頭,一副反客為主的姿態。


  齊王妃在後面為賢王妃和師心鸞帶路,神色不太好。


  賢王妃寬慰道:「四嫂莫要動氣,她懷著孩子,脾氣大一些也正常。」


  「她平素里就趾高氣昂,不過就是仗著太后寵愛罷了。」齊王妃面容微冷,「在我面前猖狂就算了,這幾分氣,我還忍得了。可你聽聽她方才說的那些話,句句不安好心。針對我就罷了,何苦要為難我的孩子?七妹可還記得,前年你誕下龍鳳雙胎之時,她是如何諷刺於你的?」


  賢王妃不語。


  幾個妯娌之中,她出身最低,所以平日里越發低調。縱然如此,性子要強的秦王妃也是諸多為難。為了避免麻煩,她今日才不曾將兩個孩子帶來齊王府。


  不然落在秦王妃口中,怕是又沒有什麼好話。


  齊王妃發泄了一通,好似才發現師心鸞在場,面上又多了十分的歉意。


  「今日本是家宴,卻出了這些波折,怠慢了世子妃,實在是…」


  「王妃言重。」


  師心鸞還是一貫的少言寡語。


  齊王妃卻全然不在意,很是親昵的拉過她的手,嘆息道:「你年輕美貌,又新婚燕爾,頗得世子重視,自是沒有我等這般煩惱。」


  師心鸞聽著,不接話。


  齊王妃又道:「我虛長你兩歲,便拖大叫你一聲妹妹,世子妃不會拒絕吧?」


  師心鸞笑容可掬,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道「王妃身份貴重,心鸞不敢放肆。」


  齊王妃完全不介意她的疏離,「楚世子也是和王爺們從小一起玩兒大的,也是兄弟情義,咱們也算得上妯娌,也無需拘著那些個禮節,倒顯得生分。」


  幾句話就拉進了兩人之間的關係,直接變姐妹了。


  這個齊王妃,也頗有些城府。


  師心鸞依舊笑,「是。」


  見她鬆了口,齊王妃終於眉開眼笑,「我拿你當妹妹,便與你說幾句知心話。世子這等風姿卓絕又身份顯赫之人,從來不是美色可以留得住的。這男人啊,都愛年輕美嬌娘。你要想盛寵不衰,光是溫柔體貼是不夠的,還得了解他。」


  師心鸞依舊微笑點頭,「是。」


  堅決不問她有什麼秘訣。


  齊王妃微微蹙眉,師心鸞看著就是個聰明的,怎麼那麼不開竅?還是故作懵懂?


  心思轉了幾轉,她又重新拉過師心鸞的手,邊走邊道:「男人忙著政事大計,咱們做女人的雖說不好干預,但必要的時候關心幾分也是分內之事。」


  話到這裡,她頓了頓,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這景陽侯府的案子都查了快兩個月了,京都人心惶惶的,想來世子也甚是心焦。你這個做妻子的,可曾分擔一二?」


  終於切中正題了。


  師心鸞還是笑,「世子倒是與我說過一些。」


  「哦?」


  齊王妃眼睛亮了亮,握著師心鸞的手都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師心鸞看在眼裡,笑容不動如山。


  「好像是說從宋府里搜出的那些個贓物,有好些來歷不明,而且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寶物。也不知道,那前景陽侯,是怎麼得到的。」


  齊王妃眼神微動,按捺住緊張,問道:「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值得這樣勞師動眾?」


  師心鸞皺眉,半天才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怎麼懂,只是偶爾聽世子說一兩句罷了。」


  「是嘛。」


  齊王妃不無失望。


  「不過…」


  師心鸞忽然話音一轉,齊王妃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不過什麼?」


  「不過這事兒,好像與…」


  話未說完,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驚叫。


  「不好了,秦王妃失足跌倒了…」


  齊王妃面色一變,頓時再也沒心情從師心鸞口中探聽消息了,急急忙忙的帶著人趕了過去。


  ------題外話------


  這一章算是過度,下一章上演精彩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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