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只好你的色
打蛇打七寸,威脅也一樣。
對一個男人而言,還有什麼比讓他喪失雄風更有力的威脅呢?
師心鸞冷冷看著楚央。
「我的耐心有限。要麼你給我個痛快話,要不然,我就閹了你,讓你做太監。」
楚央目光緩緩移動,嘆息一聲。
「真是最毒婦人心吶。」
「別廢話——」
她忽然身子一僵,還未說完的話也跟著戛然而止。
然後她就看見方才一直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楚央慢慢的坐了起來,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受威脅的神態?
「你算計我!」
師心鸞心中一沉已經明白,她的將計就計,也正是他的將計就計。
或許他壓根兒就沒中招,剛才躺著不動只是靜觀其變。
也就是說,他又在耍著她玩兒!
可惡!
師心鸞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剛才就不該手軟。
楚央側眸看她,笑若牡丹。
「忘了告訴你,我修鍊的內功可抗毒。你的軟麻散雖非毒物,但你剛出手我已經防備,藥物不曾擴散,一盞茶也就藥效盡散。」
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撫著她的臉,含情脈脈道:「你很聰明,可惜不夠狠,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師心鸞被他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抱著。
眼神冰冷如霜,「你想做什麼?」
楚央笑笑,從她手中取回自己的劍,抖一抖,又收折成了碧綠的蕭。目光落到她手腕上那支白玉鐲子,笑得更開懷了。
「收了我楚家的傳家之寶,還想悔婚,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么?」
師心鸞怒目而視。
「你以為我想要?」
這鐲子也不知怎麼回事,戴上了就摘不下來,她原本以為有什麼機關,里裡外外檢查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只好戴著。
「可你沒拒絕。」
楚央笑吟吟的從她懷裡找出方才被她搜回去的玉佩,「公平交易!」
師心鸞氣得咬牙,「姓楚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楚央抱她起來。
「送你回去。」
低頭看她一眼,「你若是沒給樂槐下藥,許是今夜能借刀殺人。可惜,一念之差啊…」
師心鸞黑了臉,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此時楚央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樂槐總跟著她,她嫌煩,晚上就給她下了點迷藥,足夠她睡到大天亮。
如果早知今日有此橫禍…
這廝在明州卻能知曉她周圍發生的一切,顯然是樂槐給報了信。
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翻湧的憤怒慢慢壓下去。師心鸞平聲道:「楚央,你最好祈禱別犯在我手上,下次,我一定不會再心慈手軟!」
「哦。」
依舊波瀾不驚的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師心鸞磨牙,見他還慢吞吞的走,不由微怒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那可不行。」
楚央優哉游哉的走著,「誠如你方才所說,他們都敢派殺手來刺殺我並且想抓你為餌威脅我,萬一在寺中有埋伏呢?雖然你不感激我大老遠的跑回來救你,我也不能就此功虧一簣,你說是吧?」
師心鸞怒極反笑。
「我現在很希望他們埋伏了更多人,把你剁成泥!」
楚央輕笑,「如果你給我陪葬的話,也不錯。」
無恥!
師心鸞偏頭,「解開我的穴道。」
楚央搖頭,「你太不安分。為了避免再次犯到你手上,我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師心鸞忍不住低吼,「那你走快點行不行?或者直接用你的輕功啊。再這麼走下去,天都亮了!這是佛寺,你不要臉我還要。」
楚央仰頭看夜空,答非所問道:「你不覺得今晚的月色很美么?如此良宵,匆匆錯過,豈非可惜?」
師心鸞綳著臉,冷冷道:「別跟我在這兒裝酸辱文人,你不是還有任務在身么?被皇上知道你無詔回京,可是抗旨死罪。你想死別拉我墊背!」
「你不說,怎麼會有別人知道?」
楚央一句反問,讓師心鸞徹底失語。這人就是個混不吝的,跟他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
她索性閉上嘴,偏頭不看他。
見她終於安分了,楚央嘴角勾出一抹笑。
「怎麼突然想起來華雲寺了?你可不像是個信佛之人。」
師心鸞閉眼,不說話。
楚央低笑一聲,「本來想告訴你,或許我可以幫你。」
師心鸞睜開眼睛,盯著他,諷刺道:「樂槐還真是對你忠心耿耿,是不是連我每天吃什麼穿什麼她都要對你彙報?」
「唔。」
楚央的厚臉皮可以抵擋她所有的綿里藏針譏誚諷刺,「呆會兒告訴她,讓她把你每日三餐都記錄下來,哦還有你沐浴用什麼花瓣…」
「你個變態的禽獸!」
師心鸞忍無可忍,怒吼出聲。
楚央笑一笑,忽見她穿得單薄,皺了皺眉,放她下來,然後脫了外袍給她披上。
師心鸞不屑道:「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恃強凌弱,卑劣下流,仗著武功高強就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也不嫌丟人。」
楚央道:「如果收起你的劍拔弩張,的確又瘦又弱。」
師心鸞輕哼一聲。
「有本事你不用武功,咱們倆鬥智,我肯定比你強。」
楚央笑著搖搖頭,「何必這麼爭強好勝?知不知道,單憑你這張臉,就夠讓全天下的男人瘋狂。」
師心鸞冷嗤一聲,「這隻能證明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楚央很認同的點頭,「唔,畢竟好色的本性天下男人共有。」
「包括你?」
「包括我…」話說到一半,他目光一轉,笑得閉月羞花,「我只好你的色。」
說罷已重新攬過她的腰,縱身一躍,消失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