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查證
接下來的時間，殺戮戰隊倒是沒有去外面多逛。要麼就是在酒店裡練習，要麼就是去比賽現場旁觀其他戰隊的比賽。
這讓那些被派過來貼什麼保護他們的警察鬆了一口氣。
保護目標不惹事生非，規規矩矩待在固定的地方可真是太好了。至少，他們工作起來麻煩少了許多，比起在局裡的繁重任務，這邊簡直可以算是休假了。
這麼一來，倒是有不少人願意換班過來接下這個工作。
與此同時，殺戮戰隊這個名字，也在國內外進一步火了起來。
雖說其他隊伍也有贏了的，可一沒有喬晚這樣特別顯眼的表現，二不如殺戮戰隊逆襲火焰戰隊有噱頭，所以一直沒能搶走他們的風頭。
媒體那邊也很快就將兩個隊伍的賽前採訪視頻給放了出來。
只是，大家更多的還是把關注放在了殺戮戰隊的這些年輕人身上，努力想要挖掘他們的所有信息，並沒有在意其他。最多也就只是覺得火焰戰隊看上去好像對殺戮戰隊不是很友好而已。
但兩個戰隊本來就處於競爭狀態，這也很正常。
至於殺戮戰隊說到的出了點兒意外來遲了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意外嘛，真是太多了。
路上堵車、吃錯東西拉肚子、不小心遇到碰瓷的了……
誰知道是什麼雞皮蒜毛的小事兒呢？
與其深究這種小問題，還不如去查一查那個彪悍的女隊員是個什麼來頭呢！
當前一年的冠亞軍分別開始初賽的時候，就更不會有人關注這個了。
喬晚也不急，就這麼跟著老K他們練習遊戲，好像真的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心等著警局那邊的動靜。
直到她接到了沈宴發過來的郵件。
雖然她只是讓沈宴查一查那幾個混混的賬戶資金往來，想從這方面入手，看看是不是尼克出錢收買了他們。
但沈宴查到的顯然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多。
那幾個人之前是混幫派的，只不過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們所在的那個區域發生了幫忙混戰。不巧的是，他們的幫派實力較弱，被另一方給打散吞併了。
這幾個人沒排除在外，無處可去，於是就干起了這種「非法小買賣」，也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些人手段也是有的，從前混出來的經驗也足夠。哪怕留有案底，因為痕迹遮掩的好，警局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次如果不是顧及到最近城市上頭的發展規劃，不想讓喬晚他們把事情鬧大了影響局裡的名聲，也會很快草草結案。
至於資金，還真是沒有太明顯的收入，顯然是對方早有準備。要麼是現金交易，要麼就是平攤到每個人身上了。這麼一來，很難看出有什麼問題。
喬晚看到這兒，略微失望了一下。
難道真的找不到什麼辦法了？這幾個混混倒是無所謂，幾天後的決賽一結束，他們就要回國了，根本不會和對方有再起衝突的機會。而且，就算再遇到那些人，喬晚也能確保受傷的不會是自己這邊的人。
但是，尼克呢？
這件事若是和他無關也就算了，但如果真是他在背後搞鬼，喬晚可不希望就這麼放任他繼續逍遙法外。
有的人，不一次性給個教訓讓他知道痛，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繼續糾纏上來。
實在不行，就得另想他法了。
喬晚定了定神，繼續朝下看去。然後，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沈宴顯然也是為她考慮了不少，這條路走不通，又朝其他方面查過了。
一個吸煙室的視頻，讓喬晚確定了之前的猜測——就是尼克！
雖然視頻里的那個人遮遮掩掩，看不清楚容貌。但是，能了解一個人的，除了朋友就是敵人了。
喬晚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尼克。
而他上前搭訕的那幾個，可不就是當天被抓進了警局的那些混混中的幾個人嗎？
只是，這視頻還是太模糊了一些。她自己用來辨認還行，要想作為證據去指證，確實不夠的。
更何況，這視頻的來源不夠合法，根本不能用作證據。
視頻中的內容，也只能看出尼克和那些人有過交集，卻不能一釘耙定下罪名。
但既然沈宴給出了這個視頻，下面肯定還有其他東西的。
喬晚迫不及待地往下翻去。
果然，下面查到了一些那幾人的購物記錄。和之前的消費水平比較，很明顯有了波動，一看就是有大筆收入的。
除此以外，沈宴竟然還查到了一份資料，一份肯定是來自於那些混混的私密資料！
那文檔上面詳細的記錄了他們的「生意」賬本，只不過這些人也很狡猾，給每個客人都設定了特殊的代號。
就算沈宴破解了密碼找到了這份關鍵的文件，這些東西也無法直接指向尼克。
好在，上面的某些數據卻是清楚的。
換做其他人還需要多研究一番，沈宴和喬晚的記憶力極好，一眼望去就能看出個大概了。
一看到這份賬目，喬晚心裡就有了數。
再一看沈宴給出的結論，的確是和她想的一樣，喬晚就又輕鬆了幾分。
尼克還欠著「尾款」沒付呢！
就算只有代碼沒有名字，看這日期，也能判斷出來最後一筆交易就是跟尼克的往來了。
而且，在他之前還有一位「客人」，應該是拒付尾款，已經被他們狠狠地收拾了一頓，甚至還標註在了賬目上面。
既然是這樣的話……
「這些人的賬戶上已經出現財政赤字，正是缺錢的時候。所以，在這幾天，他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會去找那個尼克討要尾款。
受前一單『生意』的影響，加上在你們身上失利，他們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會以威脅的形勢逼迫尼克。
但那個尼克有自戀型人格的偏向，又喜歡處於掌控地位，多半不會接受被人威脅。就算一開始有息事寧人的打算，後來也一定會拒絕支付尾款，維護他的面子。
那些混混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有後續的報復行動。
你們注意一下，應該會有意外的收穫。」
沈宴在喬晚讓他調查那些人的時候，就特意多看了些關於他們的信息。
國外的那些案件是有網路備份記錄的。
以沈宴的本事，很快就查到了他們最近犯的案子，當然就知道了喬晚和殺戮戰隊遇到了什麼事。
一旦知道，沈宴根本不可能置之不理，順藤摸瓜就從警方之前的調查方向找到了火焰戰隊的尼克身上。
這個人的行為模式，還有脾氣性格，也讓他有備無患地分析了一番。
這不，就派上了用場。
距離喬晚拜託他調查的時間，也不過才過去了一天而已。
連喬晚也沒有想到，沈宴會有這麼多的收穫。
一看到這些，她就完全放心下來了。
不只是因為覺得事情快要有個結果，更是因為對沈宴的完全信任。
她正要關閉郵件，突然改變了主意，回復了一封簡短的郵件過去，這才點擊了關閉，心情愉快地過去找老K他們了。
明天開始，就要進行第二輪淘汰賽，然後就是最後的前三甲決賽了。他們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的。
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算輕鬆贏了火焰戰隊，他們也不能太鬆懈，覺得其他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宴在發送了郵件之後，就沒有關閉這個網頁，在另一邊開了新的頁面，一邊工作一邊等待著。
雖然知道喬晚閱讀郵件也需要時間，就算是回復肯定也是要等上一陣子的。但他就是捨不得關閉那個窗口，隔一會兒就會將眼神瞟過去，就怕會錯過了新郵件的到來。
好在他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的本事都很好，完全不用擔心這樣會影響了手頭上的事情。
在聽到「叮咚」一聲電子音響起之後，沈宴迅速打開了郵件。
發件人的確是喬晚。
他連忙看向了內容。
比起他寫過去的那一封長長的文件，喬晚發送過來的東西實在是太過簡短了。
就只有一句話——
「謝謝，等下次見面，你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我一定辦到！」
但是，沈宴依舊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幫什麼忙啊？
這當然是要見了面之後才能知道了。
正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沈宴一邊將這封郵件收藏了起來，一邊開口道：「進來。」
外面的職員一進門，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後頸。
媽呀，沈大魔王居然在笑！
而且，不是冷笑，不是嘲笑，是真真正正的微笑！
這也……太邪門兒了！
這人多看了沈宴一眼，差點兒忘了自己剛才是要說什麼。
沈宴對人的眼神是很敏感的，直接收斂了原本嘴角掛著的笑意，抬頭朝他看去：「什麼事。」
這聲音冷得掉渣，眼神就跟看辦公桌上的物件兒似的，甚至更慘，彷彿下一刻他就要開口懟人了。
這職員卻像是被撓中了痒痒點，瞬間渾身都舒爽了，連忙道：「組長，經理那邊叫你過去，好像是有什麼事情。」
沈宴卻像是明白了什麼，很淡定地點了點頭：「嗯，你出去繼續工作，我很快過去。」
這職員出了辦公室的門，坐到了自己在小隔間的位置上，才摸了摸後腦勺。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他該不會是個抖M吧？否則，為啥組長和風細雨的樣子看不慣，對他冷言冷語反而心情舒暢了？
他連忙抖了抖，將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撫平了，這才沉浸到了工作中。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好好工作吧，工作使人快樂！
沈宴很快也出了辦公室，坐了電梯朝著樓上去了。
沒過多久，他就一臉平靜地下了樓，把自己的助理和部門的幾個項目負責人叫了進去。
大概過了有半個多小時，那幾人臉上又是激動又是灰敗地走了出來。
其他偷偷觀察這邊的人還沒來得及上前八卦，就看到沈大魔王也出來了，甚至帶走了他的文件包，像是下班回家了的樣子。
什麼情況？
沈大魔王居然會翹班了！
等到沈宴走出了部門的大門，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之後，部門裡的職員們一下子就躁動了起來，連忙圍上了剛才進去的那幾個人，想要打探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一刻，就聽到研發部里傳來了一陣哀嚎聲，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旁邊部門的人被這聲音嚇得差點兒按錯了鍵盤。
過了一陣子才憋出了一句話——
不愧是沈大魔王調教出來的人才，今天的研發部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