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推拿

  團隊里的人還以為曾明蘭是有了什麼洗清喬晚名聲的證據,要立刻做出回應,正摩拳擦掌地等著她的命令呢,卻不料曾明蘭並沒有要現在就澄清的意思。


  「你們把這次帶頭攪和的那些人記下來,做成一張名單發給我,」曾明蘭吩咐道,「其他的暫時不用多說,只需要監控著網上的言論,確保目前的情況不會進一步惡化就行了。讓公關部那邊找水軍控場,維持在如今這個地步就好。」


  現在這樣,既能保持喬晚的熱度,又沒有進一步的黑料。


  翻來複去都是同一件還沒有當事人證實過的事情,只會讓一部分頭腦發熱跟風黑的人冷靜下來,覺得其中另有蹊蹺。


  等到後續工作一接上,正好洗清現在的污名。


  團隊里的成員不知道曾明蘭為什麼不急,但他們現在本來就歸她管理,當然不會反駁,連聲應了就開始去統計那些名字,甚至還做了截圖保存,免得有些人到時候拒不承認。


  曾明蘭從這邊出來,又趕緊去了公司的法務部諮詢。


  忙是忙了點兒,心裡卻半點不慌,和剛看到那些消息時的心情完全不同了。


  誰讓她簽個新人卻不小心簽了一條金大腿呢?

  喬·金大腿·晚此時已經到了沈宴的家中。


  不管是在哪兒,他獨住的地方布置的風格都是一樣的。連傢具的位置都是按照地板瓷磚的線條擺放,左右也完全對稱。


  家裡的地板光可照人,不見一絲灰塵。


  這乾淨整潔的樣子,就跟沒人住過似的。


  「你去把醫藥箱拿出來吧,先吃了消暑葯,我來給你塗藥酒,」喬晚一眼就看到了洗手台的位置,「放心,我這就去洗手消毒。我技術還算不錯,不會弄疼了你的。」


  說完之後,還看了一眼沈宴的腰間,這才往洗手台那邊走去了。


  沈宴卻因為她的話和眼神喉間都有些乾渴了。


  他連忙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這才好了一些。


  什麼叫技術不錯不會弄疼了他?還有……女孩子家家的,往哪兒看呢!真是太……


  心裡的嘀咕還沒完呢,就見正在洗手的喬晚突然轉過頭來:「你怎麼還站在那兒沒動?是忘了東西放在哪兒了嗎?」


  提到這事兒,沈宴想也不想地就說出了口:「我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的東西在哪裡。」


  說著,就快步走到了電視櫃旁邊,一拉抽屜就拿出了一個小的箱子。


  上面一個紅色的十字元號十分明顯,一看就是醫藥箱了。


  喬晚這時候也已經洗好了手烘乾水分走了過來。


  打開蓋子一看,裡面果然是各種藥物種類都有,按照瓶子的大小和顏色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


  哪怕是她這樣沒有強迫症的人看見,都覺得很舒服。


  她很快從裡面找到了消暑葯,按照說明倒了些出來:「快吃了吧,你看你臉上又紅了些,難道是在發熱?」


  喬晚擔心地看了看他的臉。


  沈宴接過了葯,直接就往嘴裡丟去:「沒有,只是家裡空調還沒開,有些熱。」


  這葯吃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他仔細地回憶著藥方,卻聽喬晚拿了遙控器開了空調,對他說道:「好了,現在去沙發上躺著,衣服脫了吧。」


  葯還在嘴裡,突然聽到這話,沈宴差點兒把葯嗆到喉管里去,咳了好幾聲才勉強平靜下來:「脫……脫衣服?我……這是不是不太好?」


  喬晚卻拿著一瓶藥水:「不脫怎麼上藥?剛才在停車場不讓我看就算了,在外面的確不方便。這是你家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保證不會把葯灑在你衣服上。」


  沈宴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他不太自在地想要拿過藥瓶:「這個我自己去卧室擦,不用麻煩你了。」


  「你是手長在背後,還是眼睛能長到後腦勺上,趕緊的。」


  喬晚避開了他的手,直接往沙發那邊走去。


  跟沈宴相處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哪怕是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她依舊會在不經意間暴露出兩人親近的關係。


  沈宴疑惑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他看人很准,觀察能力不弱,有時候看見別人的表情,就知道那人到底有什麼企圖了。


  喬晚是什麼性格,他其實也分析得出來一部分。


  按理說,她是不可能在一個剛認識的男人面前這麼自在的,更不會做出這樣的親密的舉動。


  保持一定的距離,維持一段看似友好,實際上很難接近的關係,才應該是她最可能做出的事情。


  可為什麼她在他面前會……


  沈宴心頭一跳。


  這感覺並不賴,甚至讓他暗生欣喜,連思緒都亂了些,忍不住就走了過去。


  他倒是沒有躺下來,只是坐到了沙發上。


  喬晚也不勉強他了,直接撩起了他的衣服下擺。


  沈宴本來是想伸手將衣服按下來的,手伸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眼神都不敢往後瞟一眼。


  放在前面的手忍不住在肚腹上輕輕碰了碰。


  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忙,他連健身的時間都減少了,身材會不會走樣?


  摸到肚子上平平坦坦,甚至還有肌肉的存在,他這才安下心來。


  喬晚這會兒卻真的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瞧見沈宴后腰處那一塊兒淤青,她便皺起了眉。


  這位置,果然是剛才在車上撞到了。


  她連忙將葯倒在手心捂熱了一些,這才按在了沈宴后腰的瘀痕上。


  感覺到喬晚的手心剛一接觸到他的皮膚,沈宴便身體一震,整個兒都僵硬了起來。


  喬晚感覺到手下的身體有些發僵,還以為是太痛了,連忙說道:「你還是躺下來比較方便。長痛不如短痛,先忍忍,揉開了就好。」


  沈宴這會兒就跟思緒都被她的手牽引走了似的,完全成了一個活的傀儡。她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沒有了抵抗,真就乖乖地背朝上卧在了沙發上。


  他的衣服被捲起來。


  喬晚擔心會將藥酒灑在他的衣服上,所以特意多往上面撩了一些,露出了一小塊兒背部的皮膚。


  他身上的膚色和臉上差別不大,雖白卻不女氣,骨骼和肌肉的線條很漂亮,寬肩細腰,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不同於女性的纖細,更多的是一種內秀的力量感,連手掌貼在上面,都能感覺到肌理之中的力度似的。


  喬晚本沒有多想,都忍不住再看了幾眼,這才動了手。


  她也不特意放柔,畢竟力道輕了這藥酒也起不到什麼效果。


  手上用了幾分力,便順著那淤青的地方按了下去,有規律地推拿起來。


  沈宴在躺下后本來好不容易放鬆的身體,隨著喬晚的動作,忍不住又緊繃了起來,連頭皮都跟著繃緊,閉著眼不知所措的樣子,牢牢地藏在了沙發間。


  喬晚卻隨手輕拍了一巴掌:「放鬆,綳這麼緊幹什麼?」


  沒用什麼力度,並不疼。


  可位置卻有些微妙。


  畢竟她右手正在沈宴后腰處按摩淤青,左手順勢一拍,自然就放到了臀上。


  沈宴羞惱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喬晚這才發現了不妥,咳了一聲道:「好吧,我的錯,不會再犯了。」


  見沈宴又回過頭去,喬晚這才哼了一聲。


  又沒專門吃他豆腐,還不高興了怎麼的?以前對她……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反思反思呢?


  這麼一想,她手上推拿藥酒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嗯~」


  后腰本就屬於比較敏感的部位,被喬晚一碰,淤青出微微的酸痛,加上推拿而升起的熱度,還有另一種奇異的觸感,統統爆發出來,連帶著尾椎處都是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沈宴頭還貼在沙發的扶手上,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愉悅還是痛苦的低吟。


  這聲音一出,室內就安靜了一瞬間。


  沈宴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喬晚臉上也微微紅了些。


  剛才因為忙著幫他治傷沒怎麼注意到的東西,現在卻格外明顯起來。


  她心虛地移開了視線,率先打破寧靜:「痛?那我稍微輕點兒啊。」


  她加快了速度,又幫沈宴塗了會兒藥酒,這才鬆了口氣:「好了好了,明天起來應該不會加重的。到時候再塗一次應該就差不多了。」


  再來一次?

  不不不。


  這淤青最多也就是稍微疼上一兩天,再這麼來一次,他命都快沒了。


  藥酒塗完,沈宴卻沒有立刻起來。


  不等喬晚詢問,他的聲音就悶悶地從沙發間傳了過來:「你不快去洗手嗎?這個味道太大了。」


  喬晚真想再給他拍上一巴掌。


  這傢伙!

  藥酒的味道難聞她承認,可她這是為了誰?

  不過早就已經習慣了沈宴這種奇葩的性格,她只哼了一聲,就將藥酒瓶子收好,起身去了洗手台:「我這就去!待會兒有味道也是你身上的,可別再往我身上推。」


  眼看著她氣呼呼地過去了,沈宴想道歉卻又說不出口,但還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他尷尬地移了移身體,努力地深呼吸,想要平息那股難以說出口的衝動。


  都說男人時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從前,沈宴是完全不贊同這句話的。


  明明就是有的男人腦子比花生還小,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慾望,卻把錯誤怪罪在性別上面。


  像他這種精英,是絕對不會被生理狀況控制住理智的!

  但今天這事兒分明就打了他的臉。


  沈宴想到剛才的情景,身體中的異樣不由得又明顯了些。


  他趕緊閉了一下眼睛,朝沙發另一頭看去。


  深呼吸,深呼吸……


  想一想遊戲的程序,《大逃殺》的系統現在應該更新到大半了吧?對了,下一步說不定可以繼續優化後台程序……


  他的思維漸漸擴散開來,甚至已經開始背誦起程序公式。


  這麼一來,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才終於漸漸消散了。


  好在喬晚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洗了好幾次手都沒有過來,確保手心上完全沒有一絲藥酒的味道了,這才離開了洗手台的位置,從頭到尾都沒發現沈宴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等她過來的時候,沈宴已經坐了起來,衣服也被放下了。


  除了臉上微微有些泛紅,眉眼間也好像是多了些什麼,像是水潤水潤,被清洗過似的,格外的好看。


  她奇怪地打量了一眼:「你現在還熱?」


  再一看旁邊空調上顯示的溫度數字。


  這室內溫度明明已經降下來了啊?


  沈宴抬眼看了她一下:「嗯,剛才在沙發上悶的,過一會兒就好了。」


  他的聲音有些干啞,像是在剋制著什麼,比平常清透的嗓子聽上去還要性感幾分。


  喬晚卻覺得他怎麼看都像是感冒了。


  一會兒發熱,一會兒聲音沙啞,這不正像是感冒的癥狀嗎?

  可看他這樣子應該也不嚴重,加上沈宴這人向來脾氣倔強,說了也不會聽的,喬晚也就沒多話,點了點頭:「也是,沙發上悶久了喘不過氣,的確容易發熱。現在腰上還好嗎?有沒有好受一些?」


  剛才還生著氣,現在一提到沈宴的身體狀況,喬晚又將那個小衝突放到了一邊。


  沈宴聽她提起腰上的傷,腦子裡頓時又想到了剛才發生了什麼,連忙說道:「好了,我……我先回房間休息一下。這裡的空房間你都能用,有什麼事來跟我說就行了,其他的請自便。」


  說著,就急匆匆地去了卧室,看上去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奇奇怪怪的。


  等到關門的聲音傳來,喬晚才突然想到了什麼,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跑了過去,敲了敲沈宴的卧室門:「在聽嗎?」


  「嗯?」沈宴的聲音好像比剛才還要沙啞一些了。


  「你別洗澡啊!最多就換件衣服,」喬晚連忙囑託道,「小心把藥酒洗掉了,到時候又要重來一遍,我可沒有那個力氣再幫你推拿了。知道嗎?別任性!」


  沈宴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簡單的對著她回復了一句:「放心,我都知道的。」


  喬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開了。


  她不再打擾沈宴休息,而是去了廚房,看看有沒有生薑什麼的東西,也好幫沈宴熬上一些喝了。


  不管是不是發熱了,還是多做一些準備的好。


  ------題外話------


  PS:明天一號,開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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