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最後的溫暖
在學校裡面如果說有那個男生比較與眾不同,南宮玉毫不猶豫的想到了張東。這個男生在學習上十分努力,而且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甚至有一年和南宮玉爭過第一。他應該是大人們口中說的乖乖男、三好學生,可他一定也不乖,而且經常在學校裡面搞事,三天兩頭聽到他打架的消息,並且每次打架都是發生在有人騷擾了南宮玉之後。
這讓南宮玉不由的感覺到,這個男生不是故意搞事,而是在想辦法保護自己。
就這樣,張東闖入了南宮玉的視野,並被她欽定為「男朋友」。
當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南宮玉見識到了張東的豪爽,他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且出主意說,如果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戀愛,會讓老人家一眼就看破的。南宮玉也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兩個人為了不露出破綻,心有靈犀的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感情培養。
天真的他們以為感情就像是穿衣服一樣,需要的時候就穿著,不需要脫了就可以。但結果卻在兩人的記憶中留下了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
那是南宮玉走後的第三天,張東的世界也已經失去了三天的色彩,一切都看起來灰濛濛的,像是蒙了一層塵埃。南宮玉走之前說家裡人要將她召回去,自她走後便沒有再出現過,而且在她走的當天,南宮玉的伯父父親和叔父等人出現過,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狠狠的鄙視羞辱了張東。
張東知道,可能以後再也見不到南宮玉了。
當張東和高翔在學校旁邊廢棄的房屋前抽煙時,錢寶斌像往常一樣經過這裡,狠狠的羞辱了一頓張東。當時張東臉上看不出人任何失落的神色,他依舊和高翔說說笑笑,但當錢寶斌像是南宮玉的家人那樣蔑視嘲笑他的時候,張東臉色一變,這些天積壓在心中的怒火就像火山爆發一樣,隨手從廢棄房屋撿起一塊板磚,直接照錢寶斌腦袋上砸去。
鮮血汩汩淌出,很快染紅了大地。
錢寶斌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雙眼圓圓的睜著,一眨不眨,但眼睛已經失去了色彩。
「你殺人了……」高翔震驚的看著張東。
張東很快冷靜下來,高翔表示讓張東快走,自己留下來。張東知道他什麼意思,他自己留下來就是想替自己頂罪。所以張東毫不客氣的賞給他一巴掌,讓他滾蛋,眼角卻流出了淚水,這他媽才是真兄弟。
高翔拗不過張東,只得離開。
而張東也知道自己衝動了,而且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本來想等著治安局把自己帶走,但張東稍微思考了一下沒有那樣做。高翔離開之後,他也從這個地方逃走了。因為他感覺自己年齡小,什麼也沒有就這樣鋃鐺入獄,等待判刑處決,有些對不起南宮玉,讓她的家人更加瞧不起。所以張東想要繼續活下去,而且要活出一個人樣,等著有一天再見到南宮玉。
後面的事情杜月生已經了解。
雖然情報中沒有提供這麼詳細的信息,但杜月生知道張東心底深愛著南宮玉,那是他在這世上除了家人唯一的牽挂。
談罷往事,南宮玉忽然勾起杜月生的手臂,帶著他往樓上走去,直到一間豪華套房前。
拿出手中的門卡,南宮玉打開了房門,並帶著杜月生走進去。
隨著房門砰一聲關死,南宮玉忽然一把抱住杜月生,在他耳邊說道:「張東,我要結婚了……」
杜月生眉頭一皺,他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不由的問道:「你要結婚了?是歐陽家嗎?這一次是不是和幾年前一樣,也是你的家人逼迫的?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想辦法幫你。」
南宮玉感激的看了一眼杜月生,然後搖搖頭道:「不,上次家裡逼我,南宮家還沒有徹底衰敗,但自從爺爺死了之後,南宮家就一天不如一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南宮家的沒落……」
「這次是你自願的?」杜月生詫異的問道。
南宮玉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張東。這些年來,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你,我感覺整個家都太過冰冷,是你留在我心中的餘溫讓我還能感覺到一絲溫暖……因為這些年過去,我還在惦記著你。」
杜月生深吸一口氣。
此時的南宮玉就像是一個落魄的公主,當一切都由不得她自己決定之時,唯一能讓她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心中還有一絲溫度的,大概就是那個幾年前在她心裡留下深刻記憶的張東了。
只可惜張東沒有任何勢力,而且聽說他在幾年前出事了,一直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想不到竟然在這裡又見到了他,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南宮玉不敢相信,就當他是一個夢吧,反正自己的心隨著南宮家的衰敗,已經漸漸死亡了。
就在這個夢裡,把曾經的美好全部留給下來。
杜月生感覺到南宮玉抱著自己的動作又緊了,她已經貼緊了自己,能夠感覺到她身體上淡淡的溫熱。並且,她在杜月生耳邊說道:「這一次你一切聽我的好嗎?」
如果換成張東會怎樣,杜月生不知道,但他沒有拒絕。
因為他能感覺的出來,南宮玉現在需要一個讓她保留最後一絲溫暖的地方。
杜月生想到林楚涵,現在林家的地位在東城正如日中天,她自然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而南宮玉卻與她走著截然相反的道路。這兩個極為相似的女人,卻有著迥然不同的境遇。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杜月生一時間忘記了林楚涵,更在意的卻是面前這個只見過一次面女生。
杜月生的心底一直都是善良的,所以善良之人更偏袒弱者。
有了上次的經驗,杜月生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南宮玉的後背,南宮玉的身子微微顫動著,呼吸也變得沉重而急促,她在杜月生耳邊輕聲說道:「抱我去床上……」
杜月生毫不猶豫的抱起她,像是抱著公主一樣,然後轉頭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南宮玉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望著杜月生,臉如桃花嫣紅,羞澀的閉上了眼睛。
「我美嗎?」南宮玉捏著裙擺嬌羞的問道。
「每個角度都很美。」杜月生回答道。
「現在擁有我。」南宮玉睜開眼看著他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杜月生輕輕靠近,伏在她身上,伸手去觸摸她胸前最敏感的那兩個點。南宮玉嚶嚀一聲,整個人彷彿瞬間軟了。
「咚咚咚!」然而就在這時候,沉重的敲門聲響起。
現在兩人好似天雷勾地火,已經達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敲門聲自然被杜月生忽視在外。但就在兩人想要進一步發展的時候,忽然砰一聲,房間門被一種強大的外力破開,一名中年人,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中年人的保鏢留在門外,將破損的大門守住。
「媽的!你是什麼混蛋玩意!」中年人見到正趴在南宮玉身上的杜月生,頓時氣急敗壞的大罵一聲。
南宮玉驚訝的睜大眼睛,臉上頓時慌張起來,她一把攥緊杜月生的雙手,身子顫抖著沖中年人叫了一聲:「爸!」
杜月生順勢將床上的被褥拉過來,蓋在南宮玉已經掀起的白裙上面。原本杜月生正進行的關鍵時刻,卻被破門聲打斷,心裡十分惱火,回頭想要教訓這個貿然出現的中年人。
但南宮玉的一聲爸讓他愣住了。
面前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是南宮玉的父親。他正是落塵區的區長,一個北玄天國曾經開國大臣的兒子,竟然只能在這個偏僻的城市擔任一個區長,這種落魄的境遇是誰都難以想象的。
但可以想象他在東城市市長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
一個城市的區長,甚至真實的權利不如一個家族大,可想而知現在南宮家的地位。
不過好在區長夫人善於經營,憑著區長的權利,在這落塵區拿下幾塊地皮做起了生意,這家酒樓就是南宮家的產業。當南宮玉和杜月生走進房間的時候,酒店經理很快察覺到事情的蹊蹺,隨之便通知了南宮英傑。
現在南宮英傑看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和一個無名混小子搞在一起,他都有一槍斃了兩人的想法。
但南宮玉此時仍舊保持著自己的決心,她緊握著杜月生的手,咬咬牙道:「張東,繼續,我不想自己在墜入冰窟的時候,沒有感覺到這世界上的一丁點溫暖……」
她的眼神中帶著哀求。
彷彿「張東」已經成為她最後的希望。
杜月生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思,但現在事情轉變成這樣,他不會按照她的想法繼續走下去,而是撫摸著她的秀髮,淡淡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