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醬菜廠子有腔調
老道說這話卻是讓我深有感觸的。
人家說格物致知,我們這土牛花卻是格屍致知。
只要出現一具會動的屍體,我們都會研究這屍體的屍理。像是秀黛湖水屍,它的屍理就是由一隻只水蜘蛛控制屍體的腦部。而像是金陵游屍,就是通過一種生物晶元一般的東西控制住屍體。
而像之前出現的魔都跳屍,卻是由趕屍人通過屍氣來控制的。
這種種原理,不一而足。
但是我們土牛花擁有獨特的好奇心。
對於自己無法理解的屍體會動原因,有著執著的追求。
這種想法可不僅僅老道有,我其實也受到老道的影響,也或多或少存在一些的。
所以才會一聽說鹽屍的存在之後,就會這麼熱衷,甚至於一想到要見到鹽屍,還真有點小激動。
我問老道:「師父,咱們師爺是個啥樣的人啊。」
老道回憶了一會兒:「要說你師爺這個人啊,那就只有一個字,就是猛。你知道為什麼江湖上有這句詩嗎?土牛花開最頂峰。」
「其實這句詩出現得並不算太早,完全是我師爺還有我師父這兩代人打出來的名頭。」
「我師爺就不說了,單說我師父吧,當年他是五花八門十三翼的一任盟主啊。」
「要知道當年的江湖可沒有現在那麼和諧,那時候江湖上的人都是誰也不服誰的,大家都有真本事,都是指著這個吃飯的。」
「誰都想人前顯聖,傲立獨尊。咱們這五花八門每一花每一門,都有真本事的人存在,特別是到了我師父那一輩。」
「我師父那一輩正好趕上鬧長毛,當時天下大亂,江湖卻是人才輩出,我師父以一人之力,打服剩下的十二翼。」
「哪怕是道家正統的正一道,全真道,還有佛門,大家也都是相當服氣的,在那個年代舉辦的羅天大譙之中,我師父拔得頭籌。」
「這才有會來的這兩句詩。現在我們也是蒙我師父的餘蔭,江湖上誰都得給咱們幾分薄面。」
「要不你以為江湖都跟你想得那麼和諧嗎?憑什麼你一說土牛花,人人都投來敬佩景仰的目光啊?你又不是主角沒有霸氣側漏。」
老道這番話說完,我才明白一個道理。
的確像老道所說的那樣,我之前一直以為江湖是和平的,大家都是共贏的關係,互惠互利嘛,用不著打打殺殺。
所以我們出來,無論碰到哪一位,像是毒手仵作啊,硯姐啊,或者楚小艾之類的,對於老道都是十分尊重的。
像是胡小雲啊,胡明啊,一聽到土牛花,全都是恭恭敬敬。
這讓我有一個錯覺,江湖發展到現在,大家都是理智行事的。
可是真要是理智行事,那胡小雲就不會讓別人殺了花黎,而真要理智行事,那麼楚小艾也不會用游屍殺人了。
真讓他們在面對土牛花時候表現出來恭恭敬敬的,不是別的,是土牛花的實力。
實力才是硬道理啊。
「可是我也學了子午掌心咒,怎麼就沒有學到你說的那種厲害的傷敵咒呢。」我問道。
的確,這子午掌心咒是我剛入門的時候就學的。
雖然說我入門的時間不長,但是這掌心咒卻是相當熟稔的,這是我吃飯的本錢之一。
我對掌心咒甚至於比起符劍來還要重視。
符劍是來自老於,而這掌心咒卻是土牛花必學的。
老道側目看我一眼:「這不能怪我,我師父也沒有把厲害的掌心咒傳我,只說掌心咒的奧義在於組合。」
「組合?啥意思?」
「我要能參透了,還會保留嗎?」老道沒好氣地說道。
「師父啊,不是我說你,別到處給別人開光,有這個時間你自己好好參悟點本門的本事不行嗎?」我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道氣得鬍子亂顫,最終卻沒有拿我怎麼樣。
***
醬菜廠開在魔都郊區白蔡鎮。
這白蔡鎮,我估計在魔都沒有發展起來之前應該是一片大菜地,而且來隨著魔都發展起來,不停往外擴建,這白蔡鎮也就被包進了魔都之中。
因此雖然說是郊區,但其實也相當繁華。
我們的車子開進這廠子的時候,方木給我們介紹道:「這醬菜廠據說是原先某個監獄勞改的廠子,也就是勞改犯在這裡幹活的廠子。」
「現在這不是廢除了勞改制度了嘛,而這廠子經營也不怎麼好,就被轉賣給私人了。」
「不得不說啊,這私營了之後,這廠子倒是起死回生了一般,醬菜廠生產的各種醬菜不但在魔都市場上風靡一時,而且還遠銷到扶桑等地方呢。」
在一邊一直靜靜聽著我們說話的季青卻是介面說道:「什麼啊,你別看這醬菜廠子現在是火了,還有許多網紅醬菜,可是作為阿拉魔都人,還是喜歡老味道的。」
「原來一提老蓋醬菜,我們都說有腔調,大家都吃的,現在這醬菜廠子名氣上去了,腔調也沒有了。」
方木苦笑搖頭:「我倒覺得所謂腔調,也無非就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而已,那時候的技術跟工藝,哪有現在的這麼強啊。」
季青一聽就有點生氣了:「你什麼意思啊,非要跟我抬杠是吧?」
「我說的是科學的觀點。其實懷舊是心理上的,那時候人們生活水平跟現在沒法比,口味也要差一點的。你想想那時候你吃過多少東西啊,種類上也沒有辦法跟現在相比。」
「你……」季青氣壞了。
我一看這方木實在不像話,這說得好好的非要跟季青抬杠。
我之前剛剛幫他算是跟季青表白了一番,要是按現在這樣子,估計用不了多久,這方木老小子又得憑實力給單身回去了啊。
於是我連忙打圓場:「照我說啊,其實現代的這些工藝的確上去了,但是味道卻未必能做得出來原來的味道,這是經驗上的東西,也是態度上的東西,還有時間上的東西。」
「機器永遠無法替代人類自己,因為我們做的東西有感情,而機器只能是程式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