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飛身勇救跳湖女
我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張亞男本身也是安北的，楚小艾也在安北上過三年學，而我們上學的時候，正好是張亞男弒母的時間，這是相當吻合的。
另外這張亞男叫楚小艾琴姐，讓我一下子想到了當初楚小艾的一個網名，她曾經用過一個叫做「艾琴樹」的網名，後來我們分手了，她把這個網名改成了「艾琴海」。
再加上楚小艾和李虎東的關係，還有她陡然而富的結果，這就更使我懷疑了。
我幾乎確定了這楚小艾有問題，而且還有很大的問題。
可是到目前為止，楚小艾的這些問題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的確她喜歡女人，使得張亞男走上了不歸路。
的確她貪慕錢財，利用游屍殺死李虎東的事情來獲得了保險。
甚至於她的模樣一時一變，彷彿自帶美圖秀秀一般神奇。
可是我的目光只盯在游屍上面，因為我是一名見習尋屍人。
而除了屍體之外的事情，跟我實在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我在這一段時間除了跟老道學習尋屍人應該掌握的術法和知識之外，也在老道的管理監督之下多讀了一些書，其實這些書卻都是一些古時孩子啟蒙的書。
像是幼學瓊林啊，蒙求啊，還有笠翁對句之類，至於三百千這種讀物，我也背個滾瓜爛熟。
因為老道說我們這一行干到最後拼的就是文化。
我也不知道他這個念頭是從哪裡來的，一開始我還挺抗拒的，我好不容易從鐵道學院混出來，又讓我再念書，這就是按住牛頭強喝水嗎？
不過後來我看這些啟蒙讀物還真有點意思，比起現在什麼粉紅豬小妹那種在泥坑裡跳啊跳的東西要好多了，比起羊啊狼或者熊大熊二那種，更是好到不知道哪裡去。
我在這些書當中學到了許多道理，其中有一個典故叫做丙吉問牛，正符合現在我面對的這種情況。
丙吉是西漢宣帝時候的丞相，他有一次坐車出去巡視，結果看到了有人當街殺人，丙吉吩咐車夫避開了看熱鬧的人群，揚長而去。而又走了一段，發現路邊有一頭牛在大喘氣，他就讓車夫停下車來，上前詢問這牛的情況。
車夫很是不解，問道：「丞相你這個人怎麼本末倒置啊，殺人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管不問，倒是在路邊看到牛喘氣這種小事，你卻非要問個清楚。」
丙吉說：「殺人的案件，自然有相關部門去管，這本來不是我丞相的職責內的事情，可是這牛喘之事，卻有可能是氣候變化所致，說不定影響今年的收成，這才是丞相的業務範圍。」
現在我跟楚小艾的事情也是這樣的，雖然我很看不慣她，她也的確很可疑，但是只要她跟游屍沒關係，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正想著，突然聽到的不遠處有人喊：「搞啊，跳啊，跳出個新世界來。」
我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裡圍了一堆人，有很多人還拿著手機在拍。
在這些人鏡頭聚焦的地方，站著一個女孩，這女孩正是張亞男。
她在一座拱橋的橋欄上面，迎著風坐著，神情木然，彷彿一具行屍一般。
而那些看客卻沒有一個人去勸她的，甚至有好幾個人在那裡叫：「要跳快點，我趕時間啊，某音拍不長的啊。」
我騰一下站了起來，沖向店外。
這些冷漠的看客實在太讓人氣憤了，這要真出了人命，誰負責？
快步來到橋頭，分開人群，我打算繞到張亞男的背後去，然後趁其不備把她拽回來。
可是我剛一動，便有幾個看客在那裡起鬨：「快看啊，見義勇為的來了。」
他們這一喊，提醒了在那裡發獃的張亞男，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她尖聲叫道：「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我舉著手停了下來，一邊勸道：「算了吧，亞男妹子，人間不值得，你至於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而去尋思嗎？」，
張亞男說道：「你懂什麼，你根本不了解她。」
「你要說別人，我也許不了解，可是我對她還是很了解的，不瞞你說，她是我的前女友。」我說道。
「你騙人，琴姐她只喜歡我一個，她根本不會喜歡男人。」
「那你說她為什麼會跟我在一起吃飯呢？」我索性自污，打算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一招十分成功，張亞男果然愣了一愣，我見這有門兒，又加了一句：「我這次來金陵，就是來見她的，我還在她家裡住著呢，不信你自己去問。」
張亞男把身子側過來：「好，我現在就去問……」
可是她的這個問字沒說完，突然身體一歪，整個人搖晃了一下，似乎馬上要掉入湖裡。
我一看這也來不及了，雙腳一發力，一下子竄到了她的身邊，打算強行把她拽回來。
可是她跳湖的意圖突然變得十分堅決，就在我攬到她腰的時候，她已經雙腳一蹬橋欄，身體湖中墜去。
這下子連帶我也被拽進湖水裡去了。
這大夏天的，湖水倒是不冷，這拱橋沒有多高，跳下去倒也沒有什麼危險，但是在水中張亞男卻彷彿一隻八爪魚一般將我纏住了。
看這樣子她不但要自盡，還要拉著我同歸於盡。
都說救溺水的人之前，最好要把他打暈了，因為這些溺水者本能地會死死抓住你，到時候不但救不了他，也把你自己給搭進去了。
我雖然說在松花江邊長大，水性也算不錯，但是這救人的經驗還是不足，現在手腳被纏住，還真就無比麻煩了。
被張亞男纏著往水中沉去，咕嘟嘟地嗆了好幾口水，最後我把心一橫，臨亂施出一記雷字咒，拍在張亞男的太陽穴上，把她給拍暈了。
我拖著她往岸邊游，突然水中有一個黑影向著我們這邊快速遊了過去，這黑影所到之處，翻起白色的浪花來。
這黑影顯然是沖著我來的，而且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