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群屍亂舞玩過界
我一直在打量小麗，因為我們對她已經有很深的懷疑了。
可是現在再看小麗，似乎又不像是在演戲，那種害怕是真實的，如果這都能演出來，估計她才是上戲的高材生了。
老道對小麗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們處理好這醫院的事情會去找你的。」
小麗走了之後，老道吩咐胖子：「你先把這玩意兒抱回去，送到火葬場李豐田那裡，讓他加個班，把它燒了。燒完之後把這嘎啦哈給我拿回來，我有用。」
胖子抱著箱子走了。
我問老道：「師父，那我呢？接下來咱們幹什麼去啊？」
老道又看了看我：「這醫院的事情只做了一半，庄雅婷既然已經失蹤了，那她又是怎麼會出現在醫院的呢？而且害死了朵拉跟萱萱，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撓了撓頭：「師父，我怎麼感覺咱不像是尋屍人，像是名偵探呢。」
老道瞪了我一眼說道：「你懂個屁，名偵探哪有咱們這一行刺激，咱要查的案子，名偵探來了屁用沒用。」
***
醫院電梯應該有些年頭了，人一上去，便聽到這電梯吱吱嘎嘎響。
彷彿這電梯隨時可能墜落一般，我後背緊緊靠著電梯廂壁，據說這麼做可以在墜梯的時候有一個緩衝，不至於死相太難看。
倒是老道十分淡然，背著手看著這廂壁上的醫院宣傳海報。
我們是去負二層的太平間的，老道說要去看看朵拉跟萱萱的屍體，順帶給我上一堂望屍相的實踐課。
我不知道老道是怎麼跟院方協調的，竟然輕輕鬆鬆就同意了。
我這是第一次去太平間，因此有些緊張，不過還好老道在身邊，關鍵時刻，老道還是很靠得住的。
電梯在負一層的時候停了一下，進來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姑娘，這姑娘身材不錯，只不過臉很白，就跟抹了很濃的妝似的。
她一進來之後，就往我身邊走過來。
她的身高挺高的，紅色的高跟鞋又讓她增加了許多高度，往我身邊一站，我便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了。
我自然就把目光往下移去，看到這姑娘的手腕上，綁著一根紅繩子，這紅繩子在她潔白的手腕上特別明顯。
我心說這又不是端午節，怎麼手腕上要綁繩子呢？倒是這繩子系在這麼纖細潔白的腕上還真有挺好看的。
這麼想著的時候，電梯到了負二層，電梯門一開，姑娘便往前走，我也想跟著往前，剛邁出一步，突然胳膊被猛地拽住了。
就在我被往回拽的一瞬間，我看到了合上的電梯門裡那個護士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到她的面容的時候我不由驚呆了。
這不就是當初跟胖子去相親的時候看到的那張臉嗎？
她叫什麼來著？
對了，叫婷婷。這跟那個失蹤了的護士庄雅婷有沒有關係呢？按說庄雅婷也應該叫婷婷啊。
我打算跟著出去，這可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啊。
腳還沒有搭出去，突然電梯門縫裡伸進來一隻手，這隻手蒼白浮腫，看上去皮膚沒有半點活性。
在這隻手的手腕上也系著一根紅繩。
老道一個三王打鬼叉就打在了這手腕之上，這手腕就跟被燙了一下一般縮了回去，而這時候老道馬上按了一樓的那個按鈕。
電梯門再次關上，在關上的最後一瞬間，我看到了電梯門縫裡有許多雙眼睛，這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電梯里的我跟老道，讓我後背發寒。
回到了一樓，老道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這醫院裡竟然有這麼多行屍，看來我小看了這一次的對手啊。」
我有些不太理解：「師父你說的啥啊，什麼行屍，什麼對手啊？」
老道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看，說道：「你知道剛才跟咱同一電梯的是什麼人嗎？」
「不就是一漂亮的小護士嗎？怎麼，師父也覺得她很可疑？」
「不是可疑，她就是一具屍體。」
「屍體？屍體怎麼會這麼靈活，還會坐電梯？這不科學啊。」我被老道說得心裡發虛，強行抬杠說道。
「科學？」老道陰惻惻地說道，「科學講的是眼見為實，這醫院太平間里的屍體，每一具的胳膊上都會系一根紅繩，你再看看那護士的手腕上，是不是也有一根紅繩？」
「這個……應該是湊巧吧。」我打了一個寒戰問道，「那咱們怎麼辦？」
老道想了想說道：「要是沒有準備下去的話，估計咱們去了也是送菜。」
「那咋整啊？」
「給小胖打電話，讓他在李豐田幹了那樁活以後，把李豐田給我請過來。」老道說道。
我急忙給胖子打電話，吩咐完了之後，我跟老道便出了醫院，找了一家燒烤店吃燒烤。
我很佩服老道的一點就是，不管多大的事，在他這裡似乎都沒有什麼一般，還是照吃吃，照喝喝。
我就不行，心裡要有事，可就吃不下飯了。
老道擼了好幾串燒羊蛋之後對我說道：「你得吃啊，一會下去陰氣重，你不補點陽氣，小心讓屍氣沖體。」
我一聽老道這麼一說，這才拿起一串羊蛋吃起來。
這羊蛋一股子臊味，其實並不好吃，不過為了保命，我也強忍著噁心多吃了兩串。
老道看我這麼賣力地補著陽氣，笑了笑說道：「以後你再多加一項功課，每天子午二時，背文天祥的正氣歌，吃羊蛋。」
「啊？那得禍害多少公羊啊？」我說道，「豈不是我每一次練功，都得害得至少一隻公羊感受到淡淡的憂傷？」
老道咧嘴一笑：「你這種行為叫什麼來著，對了，拿你們流行的話叫聖母表，對不對？要是你不忍心讓公羊有淡淡的憂傷也行，回頭那些屍體讓你再嘗嘗淡淡的憂傷。」
被老道這一提醒，我才意識到我已經進入了一個殘酷的世界之中了，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羊崽啊，你就為了我犧牲一下吧。
一念至此，再吃起這羊蛋來倒是沒有覺得那麼噁心了。
老道又讓拿了兩杯鎖陽泡酒，還弄了好幾串烤韭菜，最後吃得我們牙也綠了，頭也暈了，這才算是結束了這一個補陽氣的環節。
我坐下來看老道把剩下的菜全都消滅掉，心想這老道可真能吃啊，這麼能吃還不長肉，也算是奇迹。
老道看了我一眼，十分不滿地說道：「愣著幹嘛，買單走人啊。」
我只感覺一陣氣悶，這賊老道，那麼有錢還要徒弟請客，這人品也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