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瘋狂的貨車10（上）

  俗說的喝酒，開始喝的時候是書生，彬彬有禮。喝到正好是將軍，豪情萬丈。喝到最後是瘋子，一醉方休。


  喝著小酒打著牌應該是也算是人生境界了，不過，要是畫風突變會不會吐血？


  比如，捧著二鍋頭的瓶子開嚎的是一隻超長待機的菲利普手機影子：「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


  滿臉貼著紙條的手錶影子搖搖晃晃的飄過來，帥氣的拍拍胸口：「主人~~~，我把他灌多了！」


  「飛機帶翅膀是什麼鬼啊？主人！人家不懂.……」香橙影子頭大。


  「兩個王！炸彈——我贏了！」喂料雞影子激動地在水泥台上飛奔。


  辟霜霜自動屏蔽一群發酒瘋的小影子，努力幹活。


  等到老何的那隻菲利普影子進入斷片兒的境界，喂料雞影子順利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老何曾經好賭入獄，出來后洗心革面，他的員工里也有不少是曾經犯過錯誤再謀生路的人，而幾天前逃走的這個人名叫馮大申，算是老何的獄友，從那裡出來之後這個馮大申一窮二白老婆還和別人跑了，老何是見著他可憐才讓他在後廚當了個拆骨師傅。


  「大馮這人平時沉默寡言，但我知道他挺珍惜這工作的，他每次都會把我刷的很乾凈！」高湯鍋影子美滋滋的說。


  「不過從他去給他表姐夫送完東西之後就不得不一樣了！」金屬架影子認真的說。


  「還記得時間嗎？」辟霜霜忙問。


  「就是打雷下雨之前的那一天，好像是下午的時候，大馮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嘴唇都是破的，店裡的人問他發生了什麼他也不說話，怪讓人擔心的。」金屬架影子回憶道。


  「可不是，之後我就覺得大馮開始不對勁兒，他老是把自己喝醉，一喝醉他的影子就會在他耳邊說些什麼，然後大馮就會拚命的用力剁肉！那眼神就像是把我當成了刨祖墳的！」豬腿骨影子心有餘悸。


  「嗯嗯.……之後幾天大馮身上老帶著一股子腐爛的味道，我不喜歡！」垃圾桶影子害羞的伸出頭。


  「沒聞錯？不是你身上的味道？」辟霜霜調侃。


  「我！？你、你懂不懂得垃圾分類？我身上最多就是廚餘垃圾，可我在大馮身上聞到的是各種垃圾的混合……那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垃圾箱.……」垃圾桶影子捏著鼻子乾嘔。


  辟霜霜在心裡整合了一下目前所有的線索，第一，這個影子口中的大馮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那天活像被鬼附身的肇事司機。第二，這個人的改變是從2月11日下午開始，如果要確認他的動機就要弄清楚2月12日中午發生了什麼？要弄清楚這一點就要知道他身上的味道是從哪來？第三，口罩實體物的下落，找到他就有可能確定那個怪物司機的去向。


  辟霜霜一邊快速思考一邊迅速的解決了自己手上的工作，剁碎最後一塊豬腿骨，她扯下圍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辟霜霜確認了一下時間，晚上7點整，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可她滿腦子都是上哪去找那個口罩，她剛才又仔細詢問過後廚的其他小影子，從2月12日起大家都沒見過他。


  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出租上，現場應該是被馬上封鎖了，這樣看來被警察收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可、但、天啦嚕——，她真的很不喜歡警察局的各位大人.……

  想當年老爹還在的時候托他的洪福自己可沒少進老街區的派出所領人，至今她仍然記得那個所長叔叔同情她的目光。


  「霜霜走啊？」辟霜霜正準備打開自己的二手自行車上的鎖，就聽見老何親切的和自己打招呼。


  「呃，是啊，何老闆你吩咐的我可都提前完成了！」辟霜霜的目光越過老何看到他身後摟著門口的金橘樹不放的手機影子。


  「真看不出來你一個姑娘臂力不錯，有沒有想法在我這長期幹下去？」老何笑眯眯的遞給辟霜霜一個紅包。


  辟霜霜楞了一下，沒有接，剛碰到信封的時候，穿著一身喜紅色唐裝的小影子悄悄在她耳邊提醒：「不要接，有假幣！要報警！」


  「工資？」辟霜霜的內心小小的掙扎了一下，決定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好你個黑心肝的老何，敢給姑奶奶我假幣，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辟霜霜恨不得衝上去咬他的肉！

  她的眼睛滴溜溜一轉，面上裝作感激的模樣收下，她提醒自己一定要找個借口留下，要不然出了這火鍋店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辟同學？」意料之外的「熟人」？

  「你是.……孔科長？」辟霜霜很快認出來，不得不說她對穿制服的人有一種心理陰影。


  「還有我，小湯。」和孔白一起穿著休閑服的小湯朝著辟霜霜隨意打了個招呼。


  「主人，這些警察也玩兒潛伏呢？」自行車影子激動地問。


  這下……或許可以「利用」他們一下，辟霜霜想。


  孔白對辟霜霜的出現同樣意外，刑警的直覺始終讓他保持一種懷疑，根據緊鑼密鼓的排查走訪，已經掌握了劉初的社會關係，劉初的父母在外縣，目前聯繫不上，根據宋小珍的回憶，吳千兒曾經與她提過自己的丈夫在本市有一個表親，是他的姨媽。至於劉初與吳世弘通過海市第二監獄那裡發回來的傳真證實，他與這個劉初去年10月前都曾在那裡服刑。


  隨著時間的緊縮，他們也調取了吳世弘的通訊記錄，在這裡查到一條十分敏感的信息：大馮走了，攔不住。時間正好是2月12日早上9點40。


  至此，已經可以在理論上確定馮大申與劉初是同一個人。


  這樣他們兵分兩路，鄭隊和民警去找劉初在本市的姨媽，自己和小湯來探探老何的底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的女明星綁架案出警的時候似乎見過？孔白快速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麼說，濕地公園那起案子很難和眼前的這個女學生聯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