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奔跑的小哈
防盜章, v章訂閱比例不足50%的小讀者們需要等等哦。 簡月不知道的是, 楚晴確實缺錢。
缺瘋了那樣缺。
所以不論任何手段, 她都得從簡月這兒剜一塊肉走, 再說, 「小三兒」「寡婦」「二婚」這些名頭她不能白背了, 周宸一死弄得人財兩空!
幸好編輯緋茜這時打來了電話,簡月去旁邊接了,留下了楚晴和小狗籠。
三三兩兩的服務員躲在盆栽后悄悄議論楚晴。「呀那女看起來還挺高檔的,原來是個窮光蛋?」「可不是, 我親耳聽到她向對面那女富婆借錢!」「女富婆?」「啊, 我看見她包里的賓士鑰匙了。」「嘿嘿, 你眼睛夠賊啊……」
楚晴聽得煩躁,摸了小手包去洗手間抽了根煙。
她靠著白瓷牆, 微微曲著一條長腿, 一手扶著夾煙那手的手肘,寶藍色魚尾裙,曲線畢露, 大波浪長發更顯嫵媚。
紅唇吐出雪白煙霧, 性感,高傲,漂亮。
那女人怎麼回事?這些話, 是誰教她的?楚晴沉思著, 覺得簡月這女人好像有點兒變了……雖然說話還是輕聲細語的, 但她竟這麼淡定冷靜地跟她對峙, 她應該手忙腳亂,唯唯諾諾,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求她給她一條生路。
楚晴記得,周宸以前就無意提起過他前妻。他說,前妻什麼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是個沒有主見、需要人保護的女人,和她楚晴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她當時聽那話就知道,她有機會了。男人永遠對新鮮的好奇,對於穩噹噹捏在手裡的就會失去興趣。
茶廳的位上,小奶狗終於拚命撓破網紗,直奔洗手間而來。
周宸望著前方吞雲吐霧的女人,滿懷激蕩!這幾天來,前妻的毆打、謾罵、猥-褻,就算是他周宸這樣毅力非凡的男人,也是受不下去了!
他顧不上奇怪楚晴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只想著苦海無邊,岸就在前方。他著急登陸,一跟頭撲過去。
簡月,他終於要擺脫前妻的魔爪了。
「嗷嗚,嗷——」
楚晴,是我,周宸!
楚晴吐了口煙圈,腳踝上毛茸茸的,是只小奶狗在蹭她。小奶狗圓滾滾的,是只黑白毛的小哈士奇,著她狂搖小尾巴,吃了興奮-劑一樣。
「你……你是簡月的小狗?」
楚晴蹲下來,抓起哈士奇小奶狗。小奶狗黑白毛,冰藍色的眼睛漂亮得像寶石,它高興極了,四隻腳使勁掙扎,想要跟她親近,還汪汪叫個不停。
「汪,汪汪!」是我,周宸!你還沒認出來嗎?
小奶狗的眼睛里,漂亮的女人紅唇翹起來,她笑了,美不勝收。
「呵呵。簡月啊,你看你多麼失敗……不僅你男人喜歡我,連你的狗都棄你而去。瞧,它對我多熱情啊,像你的男人一樣,它很喜歡我。」
小奶狗盯著她愣了幾秒,然後「汪汪」叫了幾聲。
楚晴,你說的什麼話?太有失風度。簡月小孩子氣說說就算了,你成熟懂事,不該這樣。
「zuo~zuo~zuo~ 小狗狗,告訴我,你喜歡你的主人,還是喜歡姐姐我啊?」
周宸打量近在咫尺的漂亮女人。總感覺這個樣子的楚晴,和之前跟他在一起的那個知性優雅的楚晴,不太一樣。美則美,多了點兒什麼,又少了點兒什麼……
楚晴笑眯眯的,噴了小奶狗一臉雪白煙圈:「來~乖狗狗,姐姐陪你做個遊戲,怎麼樣?」
小奶狗偏偏腦袋。
——周宸有點兒懵。
但他很快就懂了,漂亮的女人揚著美美的微笑,紅指甲間夾的半截煙頭就落在了它肚子小小粉粉的乳-頭上。「滋」,一陣燙肉的痛感!
「嗷——!嗷嗷嗷嗚!」
「別怪姐姐手狠!只怪你選錯了主人,來得也不是時候!」
陰狠女音回蕩在女洗手間。
簡月接完電話回來,才發現小奶狗越獄了,此時便隱約聽見洗手間那邊有狗叫聲,急匆匆追進來,洗手間里空無一人,只有一條奄奄一息的奶狗。
不是她的小奶狗,是誰的?
「小哈!小哈你怎麼了?」
角落裡哆哆嗦嗦出來個拿著帕子的保潔阿姨。「這是你的小狗?快送寵物醫院吧,剛剛有個女的,長得還挺漂亮的,完全是個變態,拿煙頭燙它肚子,還踢了兩腳。喲!嚇死人呀——」
漂亮女人,簡月一下子就想起了楚晴。沒想到她不光喜歡和男人玩兒S-M,連這麼小的奶狗都不放過。座位上也早不見了楚晴和馬律,簡月抱起小奶狗往外跑,這時手機上收到一條短訊——
「簡月,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等著法院傳票吧!」
手裡奶狗奄奄一息,簡月氣得肝疼,噔噔噔打下「隨時奉陪」,頓了頓,又回車刪掉發了條——
「怕你我孫砸!」
才一轉眼,外頭就下起了大雨,又縫下班高峰期,根本喊不到計程車!公交車都擠不上!
簡月找了個屋檐,手機搜了下附近的寵物醫院,最近都要二十公里。
「奶奶的破天氣!」簡月罵了一聲,頭頂著包,渾身濕了個透。
熟悉的女人聲音,周宸記得這個聲音是溫順的,可此時卻突兀地罵著粗話,讓他既熟悉,又感到陌生。周宸奄奄一息,微微睜開眼,果然看見女人白皙的下巴和脖頸,側面有一顆小黑痣。
——真是簡月,他的前妻。
可他又覺得這不是簡月,她不是這樣兒的女人,簡月從不說粗話。
這個懷抱寬敞乾燥,又暖又溫柔,還……還很有安全感。對比起這頭女巨人前妻,周宸覺得現在的自己像一隻可憐的小鵪鶉。
這艹淡的小鵪鶉感……
周宸虛弱憤懣的想,他堂堂七尺男兒也有今天啊……
簡月看了眼蔫兒了的小奶狗,兇巴巴的狗臉這會兒有氣無力,格外可憐。她用袖子乾的地方輕輕擦了擦奶狗腦袋。
「放心,你死不了。」
「你死了,我家裡屯的狗糧就浪費了。」
周宸本正感動,卻聽這麼一嘴,想起那shi一樣難吃的狗糧。
——速食麵至少還有蔥花。那狗糧連開水都沒得泡!
想起還要吃一輩子……
簡月很奇怪,怎麼一提狗糧小奶狗就暈過去了,一副死相。
說起來,周宸父母對她還是不錯,老兩口曾經都是豪門圈兒的,破產跌到谷底變成平民老百姓,錢沒了但修養沒扔,離婚也從沒苛刻過簡月一分一毫。
但這回的要求就真的……
「瑟瑟不發抖:那你最後答應沒?」
QQ上,林小圓兒八卦地問,她正在帝都,電視劇發布會現場,台上是IP大神落微塵和電視劇主演、主配們在接受娛樂記者採訪。
而酒店裡,簡月從寫作文檔切換到QQ,篤篤篤打字,小奶狗在她腿上圈成一團打了個大哈欠,舔了它黑黑的小鼻子。
「白月不是白月光:我當然沒答應!我和周宸相看兩相厭,還燒個我下去陪他一輩子……」
「瑟瑟不發抖:對!」
「瑟瑟不發抖:絕不答應!」
「瑟瑟不發抖:那挨千刀的渣男就該的!就不燒,讓他在『那邊兒』沒女人憋死他!哈哈,憋死他!」
周宸對屏幕冷笑: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淫-邪的狗爪在女人圓潤、性感的大腿上來回按,軀體彈性十足)
托簡月怕鬼的洪福,周奶狗每天都有女人陪抱、陪吃、陪-睡!
然而簡月的拒絕並沒有斷了前公婆的愛子之心。
前公婆鍥而不捨,隔日晚,前婆婆又來了電話——
「月月啊,我知道你心裡委屈,是周宸昏了頭、對不起你,但他人已經去了……」
「道士說,宸宸在那邊一個人過得很不好。」
「你寬宏大量,點個頭,咱們一起燒個你的紙人兒,給他。啊?算婆婆求求你了~~」(哭哭啼啼)
長輩哭得讓人心軟,簡月默了一陣兒,口吻平靜堅定:「阿姨,不是我小氣不願意幫你們。周宸早不喜歡我了,我想,楚晴比我更適合下去陪他。」
簡月大腿上,某奶狗聽著「楚晴」二字狠打了個哆嗦!冒出許多陰森回憶——
洗手間滾燙的煙頭,沙發、餐桌、床腳,拖鞋,打他狗腿的擀麵杖,捅他狗蛋蛋的晾衣叉,扇他狗臉的涼拖鞋……
「……!」
周宸脖子毛立了起來!!!(#`Д)┌┛〃
那邊前婆婆好一晌沒說話,末了嘆了口氣,似欣慰又如惋惜。「簡月啊,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很少拒絕別人。」
簡月微微笑了笑,無限慨然:「連對我許下一輩子承諾的男人都變了,我又怎麼可能還在原地。」
和前婆婆通完電話,簡月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想起了些和周宸的過往,有些煩躁,無意識地拿手機翻看了簡訊收件箱,除了10086和一些網購店家的問候,並沒有別的,向下劃了好久,才滑到一條署名的簡訊。
——簡姐,在忙嗎?玫瑰花.jpg
時間是很久以前了,打完官司沈瀟瀟就沒再聯繫她,也不知小伙兒在忙啥。當時他神神秘秘的,說如果她官司贏了,就告訴她鄭言和前夫周宸的舊怨作為獎勵,話還沒兌現呢。
「沈瀟瀟。」簡月躺大床上對手機屏幕自言自語。「沈瀟瀟……」
枕頭上周宸蹲坐著心情複雜。前妻變了毋庸置疑,但她連著念兩遍沈瀟瀟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瞄上那根渾身劇毒的嫩草了???
先是恐怖簡訊,又是前婆婆說兒子在陰-間過得凄慘,簡月每天睡覺都不敢關燈!
不常出門兒的她也勤快起來,但林小圓兒去了帝都,能白天陪她霍霍的人還真不多——畢竟這是個屬於上班狗的世界。
這些上班狗頭頂上壓著領導、老總、老闆幾座大山,根本瀟洒不起來。
簡月正苦悶於找不到人吸食陽氣,以驅散前夫的陰魂,這晚繼母來了電話——
「月月啊,你可走大運了!」
簡月思來想去,實在想到自己能有什麼大運從繼母這裡走,一問,繼母笑呵呵說——
「昨天小偉他媽給我來了電話,說她兒子願意和你交往試試,你好好準備著,別錯過這機會,啊?」
「人小偉長得磕磣點兒,但人品那是沒得說,長得好的男人十個里九個花,你看看周宸,長得帥有什麼用?就一喂不家的東西!」
「你現在二婚可再經不起折騰!小偉踏實可靠,你好好把握。」
「你爸說,要和小偉處得來你倆過年一起回來,把事兒辦一辦。」
繼母最後告知,小偉約了她明天下午兩點半,還是焦朵咖啡廳見面。簡月這才想起小偉是何方神聖——兩個月前和她相過親的那個三十齣頭的油膩中年男人,繼母的遠房親戚,奇葩界的霸主!
簡月就呵呵了,她以前是挺軟弱,但並不是傻呀。這兩個多月夠霸主相多少次親?霸主肯定是沒找到合適的,這不,倒回來找她當備胎!
然而簡月也有簡月的心思,這兩天黑風黑雨的天氣,屋裡陰綿綿的加上前夫恐怖的簡訊和前婆婆的噩夢……嚇人得很!
能出去坐半個小時是半個小時。
再者,繼母的脾氣她知道,如果她拒絕了或者不去,還指不定怎麼鬧、怎麼說她。
倒時雞飛狗跳的,也的確沒必要。
簡月四歲父母離異,跟著父親,繼母就來了。繼母是個精明潑辣的女人,簡月從小在她淫威下長大,壓迫慣了,很怕她。
後來她長大些了,結了婚,和家裡聯繫更少了。繼母不喜歡她這前妻的女兒,不喜歡她回家,也不喜歡簡月父親跟她聯繫,繼母一直只知道她成了大城市的人,不差錢兒,但並不曉得簡月住著別墅,還有豪車,直到奇葩霸主告訴她。
雖說現在隨著年齡,簡月不再那麼畏懼繼母,但到底不想跟她較勁,能順著就順著吧,父親還是親生父親,繼母掌握經濟大權,父親抽煙喝酒還指望繼母撥款,命脈被掐著父親根本開不起腔。
當年爹媽離婚,簡月一心想和母親生活,結果母親一改嫁不能要她了,是父親重新帶她回家撫養。這歉疚和恩情簡月一直沒忘,所以一直想著吧,他倆能過得好、不吵架就行,她也沒別的要求。
還是焦朵咖啡,霸主今天下了血本兒,穿著一身西服,看得出比上次見面重視簡月得多,就可惜臉磕磣,肚子還大。好好的西服勒在他身上,簡月都替他難受。
「喲!咱倆有兩個月沒見了吧?」霸主一邊兒攪咖啡,一邊兒打量簡月,兩眼跟他鼻頭一樣油亮,「說真的,我都快認不出你了!你媽說你標緻真沒錯,上回那衣著打扮可把你埋沒得!你前夫要見了現在的你,得後悔死!」
對方很健談殷勤,簡月乾乾笑了兩聲,說了個「是嗎?」,然後不疾不徐喝了口咖啡。
從前的衣服簡月早扔了,現在的衣著打扮風格是簡單、大氣、幹練的,髮型也改齊劉海為中分。變化確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