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私人顧問
這是防盜章, 訂閱比例不夠的小讀者們需要等等哦。(#^.^#) 「如果不是惡作劇, 那……」
回家的計程車上,簡月回想著剛才和鄭言的談話。那條詭異簡訊她截屏發在自己手機上存著了,簡月反覆看了幾遍, 一撇一捺都沒放過。
左右衡量,簡月還是決定給前夫周宸的母親,也就是她前婆婆打個電話——
「手機?宸宸的手機不知道呀, 我記得葬禮那天該處理的遺物都火化了。月月啊, 你缺手機嗎?」
她不缺手機,她缺心眼兒!那天她是親眼看著周宸的遺物被處理掉的。
掛了電話, 簡月滿手心都是冷汗, 滿腦子都是那條恐怖簡訊。
的哥看了後頭兩眼:「美女你沒事兒吧?臉色很差啊, 要不要去趟醫院?」
簡月冷汗淋漓, 哆哆嗦嗦擺手說不用。
——這事兒, 醫院不解決!!
·
到家正是傍晚, 簡月站在小別墅大門前, 窗戶黑洞洞的,簡月腦海里和前夫周宸生活的片段。現在周宸已經死了,配合著手機里的簡訊……
…………
這大晚上她一個人回想起來, 真滲人!
沒錯,隱性御姐簡月, 怕鬼。
簡月這晚上沒敢住家裡, 擰了筆記本兒電腦找了個酒店, 到了酒店還覺得怕, 但越怕越想掏出手機來看一看,掏出手機翻看了那條簡訊——
「我前妻簡月會來找你。雖然我死了,但你若還當我是兄弟,就幫她!」
天吶,死鬼前夫好像還很關注她!
「周宸啊周宸,你活著時拋棄我,死了還要糾纏我,你良心不會痛嗎?」
簡月抱著腦袋搔了搔,玻璃窗外黑成一片,玻璃上就倒映了她的影子,簡月嚇了一跳,吞了口唾沫,趕緊拉上窗帘兒。
簡月給林小圓兒發了條微信——
【白月不是白月光:回了嗎??過來陪我一晚!】
過了很久,林小圓兒才發了一張和朋友的擼串兒照——
【瑟瑟不發抖:沒!下星期回!和IP大神落微塵大大擼串ing】
【白月不是白月光:陪我聊聊吧,今晚很……難以描述的緊張。】
林小圓卻沒回,估計忙著抱大腿去了。
這無疑雪上加霜,簡月坐立不安,總覺得前夫周宸陰魂不散,就在屋裡轉悠,她左思右想,決定找人陪一晚。
可叫誰呢?
思來想去,好像叫誰都不合適,這事兒張揚不太好,所以,必須得是不能說話,又能給她壯膽兒的……
眼睛豁然一亮,簡月就想到了最佳「人」選。
大半小時后,簡月出現在了福滿愛寵物醫院。
「什麼?您要給愛寵辦理提前出院手續?」前台護士古怪地瞄著簡月。
「啊,我有點事兒,需要把狗帶走。」
「哎,小狗今天雖然不用輸液了,但還虛弱,必須得住院!」護士說。
「那……我抱走一晚,明早送回來也行!」
終於,在簡月的堅持下,奶狗周辦了出院手續。
簡月來時,周宸剛被狗護士塞了一把難吃的狗糧,正生無可戀,就看見了前妻熱情的笑臉,水眸亮汪汪,朝她張開雙臂——
「小哈來來來!媽咪接你走。」
「……!」什麼狗屁「媽咪」!!
周宸舔了舔發乾的小鼻子,不知道前妻發什麼瘋,他才不當兒子!
能不熱情嗎?簡月想起黑狗血能辟邪。小奶狗雖然不是全黑,但至少是半黑,最最關鍵它還有一張兇巴巴的臉,脾氣又臭又硬,感覺什麼它都不怕!
所以鬼,它肯定也不怕!
回了酒店,簡月把奶狗抱在腿上,對著手機屏幕上現實的簡訊,雙手合十嘴裡振振有詞——
「周宸啊周宸,我都不計較你出軌了,你也不要再找我了!我們的孽緣已經盡了……天靈靈地靈靈,古怪退散退散……天靈靈地靈靈……」
周奶狗(呵呵):你就抱著我呢!
簡月澡也不敢洗,一步不離的抱著小奶狗躲在被窩裡摳手機。
周宸覺得奇怪,前妻對著手機屏幕時而皺眉,時而驚恐,時而盯著它古怪地咪咪笑……
這……不對勁!
小奶狗踩著軟綿綿的被子湊過去,手機屏幕,瀏覽器開著幾個網頁——
「小黑狗能辟邪嗎」
「黑狗辟邪需要殺掉放血嗎」
「需要多少黑狗血」……
以及前妻自言自語:「血兩天就變質,估計辟不了邪了。」
周宸毛骨悚然!
什麼玩意兒?
你要幹嘛??
啊???
書桌上放著簡月買的臍橙和水果刀,周宸第一次覺得,屋裡有把水果刀是這麼可怕的事!
**
「鬧鬼」的事兒,沒這麼快完。
自那天簡月突然這麼一問,前婆婆心病又犯了,夜夜夢到兒子一臉血,兒子還說他在那邊的世界過得很慘。
於是前公婆倆請了個道士,看看到底兒子在「那邊兒」混得好不好。
這一問不得了,道士說,周宸在那邊混得極其凄慘,必須大做一場法事!
前公婆心如刀割,趕緊地掏錢做了一場——
燒大鈔、燒別墅,燒豪車,燒菲律賓女傭……
道士掐指一算,說這些東西還不夠,問前公婆他家兒子還喜歡啥?
公婆想了想,他們的工作狂兒子,那最喜歡的不是他事業嗎?
所以又燒了一公司,兩百紙人兒員工!有男有女,保潔阿姨、前台小妹、財務大姐一一不缺,連營業執照都燒了。
可道士又說:「還不行啊!雖然這些你們家兒子都喜歡,但還差個最喜歡的,如果得不到就死不瞑目,恐怕……要回來作妖噢!」
前公婆嚇得一哆嗦,再是自己的親兒子,那死後的事兒也是可怕,然後他問前公婆,究竟他家兒子最喜歡什麼,趕緊燒。
前婆婆想了想,試著說:「要不……燒個簡月的紙人兒吧?」
上回沈瀟瀟發她的簡訊,簡月早刪了乾淨!
——前夫的朋友,不宜深交!
可剛才當著面,簡月真沒法兒對著沈瀟瀟的臉說個「不」字。真的,他臉長得太好了,不忍心拒絕啊……簡月想。
——顏狗簡月被沈小少狠狠鉗死了軟肋.jpg
簡月不禁想,誰他-媽說上帝是公平的,「完全不」,好嗎?看這沈弟弟,不僅長得帥,人還有錢啊,關鍵還特機靈,脾氣又好。就她寫小說里都會被人噴太蘇太狗血。
沈瀟瀟側頭:「簡姐想去哪兒?」
聽聽、聽聽,這聲音跟羽毛撓肝兒一樣酥酥麻麻的好聽啊!多完美的小弟弟。
簡月焦躁的心情緩解了一些。
「我都可以,安靜點兒的就行。」
沈瀟瀟想想,恐怕只有江邊的小酒吧最適合這位「滿懷憂鬱的小姐姐」。
還是「一段」酒吧。
他們坐在外頭望江欄處,透過酒吧的櫥窗能看見裡頭台上的女歌手彈著吉他。簡月環顧四周,沒幾個人。
沈瀟瀟問簡月喝什麼酒,簡月說自己不喝酒,就要果汁。沈瀟瀟格外多看了她一眼,那微微笑的眼神兒里有點兒什麼,簡月沒看明白。
「上次的事兒多謝你,當天匆忙,都沒來得及好好向你道謝。」
沈瀟瀟抿了口白蘭地,肘著小桌頗有些幽怨:「簡姐嘴裡說要謝我,卻連我簡訊都不回。我還以為你要跟我劃清界限呢。」
「啊,你有發嗎?哦,我最近真是!」簡月搖搖頭,「真是太忙了!。」
半明半暗中,沈瀟瀟似笑非笑,眼珠微微發亮,簡月心頭跳了一下。
對面的大男孩兒樣子太帥了……
簡月就覺得心頭有點兒飄,低頭抿了口果汁。
微笑的沈瀟瀟晃著酒杯里的冰塊:瞧瞧,這小姐姐裝得多像那麼回事兒,好像真她只是忘了似的。幸好,他不是省油的燈……
「簡姐,你要真感謝我幫你救了狗狗,就答應我一件事,好不?」
「好,你說。」沈瀟瀟忽然湊近,殺傷力加倍,簡月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
「以後我給你打電話,發信息,不許不回我。」
「……啊?」
「怎麼,很為難嗎?」
簡月的軟肋就開始疼了。算了,前夫的朋友就朋友吧,誰興他的朋友就不能是她的朋友了。
「不為難啊……朋友之間互相聯繫應該的嘛。」
「那我們就說定了咯?」
簡月點頭。
這是一個有趣的發現,沈瀟瀟指頭輕輕敲著桌面,這位刻意疏遠他的小姐姐,好像很喜歡他的臉……(摸摸下巴)
兩人並沒有特意聊什麼,簡月心情欠佳,其實就想安靜一下,她望著映著燈火的江面就發起了呆,思量著開庭的事。
沈瀟瀟猜測簡月的現狀估計不太好。其實富人圈兒里一夜破產的並不少見,辛酸可憐多了去了,他沒那麼多同情心,只是因為他哥沈豐的關係,他對這個小姐姐從少年時代就有點兒特別的關注,雖然一直沒什麼交集。
江風徐徐,沈瀟瀟始終微微笑著,他時而說幾句,大部分安靜的抿酒,並不打擾,簡月才發現,這小孩兒年紀不大,情商還挺高,做事又細緻又周到。
她只是隨便提了一下想安靜,他就真的無聲無息,又聰明地在她想要聊天的時候,恰當的與她聊幾句——點到為止,既不侵犯她的隱私,也不讓彼此覺得有距離感。
十一點整,沈瀟瀟送了簡月回了家。
臨別,沈小少搖下車窗——
「今晚是我回國后第二個最愉快的夜晚。很高興認識你,簡姐,See U!」
**
奶狗到家第五天,楚晴徹底神經衰弱了!
每天下班回家,就是一屋子狗屎狗尿,根本無處下腳,昨天連鐘點保潔告訴楚晴不幹-了,因為這奶狗每小時都尿,完全沒法兒打掃!
所以每天下班迎接她的,就是一屋子米田共,楚晴覺得,她連做噩夢都有股狗屎味!
在公司,她這幾天工作也頻頻出錯,被領導罵得不行。作為職場白骨精,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深暗不能浪費時間的道理,於是也丟了幾次狗。但可惡的是,這奶狗總能沿路找回來。
它賴上她了!
今天也不例外,一推開防盜門,楚晴就看見了那團毛茸茸的東西!「……」
——周宸蹲坐在門口,曾經的情人岔開腿站在門口盯著他,有殺氣在她周身遊走。情人不急不慢脫了大衣放了包,丟高跟鞋,去廚房拿了根擀麵杖。
空氣里有陰雲壓頂,電閃雷鳴,火山的岩漿噗噗噗冒泡兒。
周宸有不好的預感。
一人一狗對峙。
——小奶狗右後腿退了一步,腳趾微微一哆嗦!
——漂亮女人左腳進了一步,手裡擀麵杖閃著嗜血寒光……
「小東西,你原主人還是個作家,那你有沒有聽她說過一個詞兒,叫『關門打狗』?」咱們今天來玩這個遊戲,怎麼樣?」楚晴「乓」地摔上防盜門,漂亮的臉隱在烏雲中露出一點兒虛浮的笑容。
「汪,汪汪——」不怎麼樣!!
幾天的相處,周宸幾乎不敢相信,這個陰晴不定、內心兇狠的女人是情人楚晴。
先前周宸還想,楚晴爭奪簡月的房子,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因為從前的楚晴的格局比許多女人都大,對金錢根本不在乎,所以才得到他的青睞和欣賞。周宸想著,一定要來一趟弄清楚,不能錯怪了楚晴。
可現在看來……
他這情人,可能還真就這個性!
楚晴沒有歇斯底里,甚至紅唇還帶了笑,一下一下掂著擀麵杖:「遊戲已經開始了哦!準備好了嗎?」
「……」周宸:準備個毛啊!!
「我可來咯?寶貝兒……」
26樓,一家五口晚飯正酣,樓上就「啪啪啪」起了動靜。一家人神情古怪地扒著飯。
熊孩子轉著眼珠,忍不住說:「爸爸媽媽,他們時間好長。」
一家幾口:……
這些是周宸這幾日來的遭遇。
那個叫做林小圓的女人離開的當晚,他就遭到了前妻的家庭暴力,前妻揪著他后脖子,按在一灘灘屎尿旁,巴掌啪啪打在他的後腿上——
「你的小丁丁怎麼回事!啊?再亂尿別怪我給你堵上!」
「去你的狗廁所里尿啊,教了你好幾十遍了,腦子咋長的?!」
周宸回憶了一下,真的完全想不起什麼時候拉過。但是介於屋裡沒有其它對象可懷疑,所以應該是他乾的。
可哪怕是自己拉的,前妻按著他頭去聞那些穢物,也真是太過分了。還嚷什麼「你再亂尿我就讓你吃掉!」
真的,周宸確定了,前妻確實是一個毫無愛心的女人,不僅沒愛心,還非常殘暴。
她凶得像一頭女怪獸。
周宸想起曾經的一生,在學校他是翹楚,是女同學集體暗戀的對象,但這些他並不放在眼裡,所以別人都覺得他冷冰冰酷酷的,但其實他性格就是這樣,並不是故意博人眼球。後來成年,他智勇周全手段狠辣,在公司他斗遍職場難逢對手,誰都對他敬畏三分!最終,他站在雲端呼風喚雨當了CEO有了自己公司,兄弟朋友,幾個不管他叫一聲「大哥」?
周宸一直覺得只要他願意做,沒什麼事兒是不成。
可現在……
周宸無奈地看一眼貼在肚子上的那根「小管道」,它正開閘放水。「噓噓噓」,很快就把地板打濕了一片。
「噯~」(小奶狗無聲嘆息)
視線中,客廳的虛空里,已映現一頓「板子上身」的畫面。
白晝黑夜的輪換。
堅固的鐵籠,周宸趴在狗窩裡前腳-交叉,透過鐵窗他看見客廳落地窗外的夜-色。如果簡月周六帶他一起出門,或許就能見到楚晴。
楚晴聰明知性,優雅成熟,應該……不,她一定不會向前妻簡月這樣虐待他。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些生活瑣碎上。
說起來,前妻還是太孩子氣了。周宸這樣想著,又驀地想起簡月抱著他在沙發上的說的話——
「我活成了他喜歡的樣子,可他最後卻說不喜歡我這樣子了……」
如果簡月是為了他變成現在這個軟弱無主見的女人,那,她原本是個什麼樣的人?周宸凝重的想著。七年婚姻生活,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故意做成他喜歡的樣子。
想到這兒,周宸又覺得被矇騙了心裡不舒坦,又覺得……有那麼一點兒愧對簡月。前腳有點兒癢,周宸咬了咬痒痒處,又舔了舔。
或許,比「有那麼一點兒」,還多「一點兒」……
飽受摧殘的周奶狗胡思亂想著,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裡他夢到了許多事,上輩子做人的,這輩子當狗的,好的壞的,甜蜜的,可怕的……
簡月洗了澡出來,狗籠里就傳來一陣哼唧聲,原來是那隻小奶狗在做噩夢,四條小毛腿兒蹬啊蹬,毛茸茸的眼皮還跳啊跳的。
簡月忍俊不禁,關了廊燈,轉進卧室,最後的燈光也滅了。
與世界,一同酣眠。
**
說遲那時快,周六轉眼就到了。
果然如周宸所期待的,簡月好心情地帶上了他出門,用個攜帶型狗籠裝著掛在肩膀上。
簡月今天穿了一身束腰的焦糖色呢大衣,沒到小腿,裡頭一件黑色半高領毛衣,黑色打底褲包住她纖細玲瓏的小腿和腳,又搭了雙漆皮的黑色小高跟鞋。
她髮型是中分扎了個低馬尾,沒染,髮絲黑油油的。這陣子早起早睡,皮膚也不再蠟黃,白裡透紅,又點淡淡的唇膏,嘴唇潤澤了,氣色顯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