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今才不滿五歲!你們居然就要求孩子戴美瞳!你們總不能因為孩子的眼睛跟你們不一樣就區別待遇!而且長時間的佩戴美瞳非常危險,更何況是這種這麼小的孩子,不論美瞳做得再如何逼真無害也應該堅決抵制這種行為!你們不知道嗎,醫學上有一種東西叫做隔代遺傳,假如你們是害怕別人說你們的孩子是基因變異的話…」
還沒等到醫生數落完,勒斯宸就一把搶過醫生手中的那一份DNA鑒定。
天知道剛剛醫生破口大罵的時候,他的表情是如何的震驚詫異,大腦瞬間死機!
鑒定報告?美瞳?!
也許如他所想那般嗎?真的會嗎?!
其實,雲遐就是四年前去世的允夏?!
一瞬間,他的大腦立刻高速運轉著,他幾乎有些失控的翻看著答案,完全忽略了上面的英文和染色體之類的細節,直接翻到了最後的結果。
血型鑒定居然是百分百一樣,而且dna鑒定結果重合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居然真的是父子關係!
剎那間,勒斯宸像是被上天眷顧一半,好不容易從懵懂中反應了過來,無視了身旁醫生的咆哮,然後火急火燎一刻也不想等的迅速的衝進了病房。
他來到病床前,慢慢的俯下身去,伸出手,緩緩地,動作異常溫柔又小心翼翼的湊近孩子那雙緊閉的雙眼。
只要自己最後再親眼確認一下!確認一下下!這個美夢就果然成真了!
或許是害怕自己此刻置身夢境,眼前只是南柯一夢,勒斯宸伸出去的手每當快要靠近孩子的時候,又猛然間縮了回來,鼓起勇氣再次靠近,如此反反覆復怪異的行為讓門外的醫生有些難以置信。
半響后,勒斯宸終於深呼吸一口氣,緊握著拳頭,彷彿用完了畢生所有的勇氣,然後再度俯下身去靠近孩子的眼睛,緩緩地,慢慢的打開他單薄的眼皮。
藍色的!
居然真的是藍色的!
或許是因為年齡的增長,幼時如天空一般的淡藍早就蛻變成了如今純粹清澈的藍色!
勒斯宸咧開了嘴角,笑得有些憨傻,笑得濕潤了眼眶,挺拔高大的身子突然再度伏下身去,捧著他的小臉蛋疼愛的親吻著,這樣破鏡重圓是復得的激動心情似乎比四年前重逢林朵朵的時候還要更加的歡呼雀躍。
「允夏,原來你一直沒有走,只不過是老天爺把你藏起來了,它終於肯讓你回來了!也終於肯讓你回到我們身邊了!」勒斯宸緊緊的握住雲遐的小手…不,應該是允夏!
此刻,他內心激動的難以言表。
「簡直是瘋了!」醫生不解的喃喃自語,然後轉身離開。
…
費爾城堡。
「瑪麗安!你給我滾出來!」洛落臉色陰冷的突然衝進客廳,也瞬間驚動了此刻正在洽談會議的親戚長輩。
洛落如今完全想不起來他們到底是哪個不知名的親戚,眾多人中,只認識自己的父親。
「洛落,你要時時謹記,你是費爾家族的人,做事情不能這麼冒冒失失!不講禮貌!」威廉斯嚴肅的訓斥著。
可是洛落完全顧不上這些禮儀束縛,她焦急的四處打量著,「瑪麗安呢!她到底在哪裡!」
「洛落,你就直接這樣無視長輩嗎?還不過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威廉斯臉色鐵青,趕緊拿出了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
「我現在只想找到瑪利安!」洛落陰冷徹骨的再次強調。
「威廉斯,我勸你再三考慮一下,這樣的人究竟是不是最合適的人選!」有人不僅對此議論紛紛。
威廉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洛落,無奈的嘆著氣,只好想讓他們離場。
「洛落,瑪麗安不在這裡!即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這麼無中無人!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剛才我還和家族裡的幾位長老談論著讓你作為繼承人繼承整個世襲爵位的具體事宜!」威廉斯冷聲呵斥,顯得憤怒不已。
「我才不關心什麼繼承!我現在只想要找到瑪利安!」洛落冷冷的喊道。
「你找她幹嘛?」威廉斯盡量平復著自己的心,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的失態。
「如果真要問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洛落緊攥著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威廉斯只感覺背後有些許的寒意,他從未想過自己眼中溫柔善良的女兒有一天居然會如此惡毒陰冷,殺氣洶湧!
「瑪麗安她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她開車撞傷了雲遐,雲遐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這一次,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一定要讓她為此付出代價!」洛落就此放下狠話。
「你說什麼?」威廉斯顯得震驚非常,「但是,在你來的幾個小時前我已經派人將她送往機場去英國進修了啊!」
「可是,她就是開車在機場附近襲擊雲遐的!」洛落的臉上布滿了陰狠毒辣的神色,她緊緊的盯著面前的父親,「父親,不管她過去對我做了什麼,我通通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現在,她居然對我最想守護的人下手!簡直不可原諒!我這次不會再讓她好過!無論她躲在天涯海角,我都會把她揪出來!」
威廉斯自然是知道她並沒有開玩笑,也非常的清楚她話里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不讓他從中插手。
但是——
「洛落,即使你找到了瑪利安,也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我肯定會替你好好的教訓她的!」他就怕按照洛落的性子,會鬧出人命來,不管怎麼說,瑪麗安也是他的女兒。
「不!這件事我希望我自己解決!我已經錯失過一次機會了,這一次我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既然她瑪麗安剛做出這樣的事情,後果她必須得自己承擔!」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妹妹!」
「呵呵,妹妹?在整個費爾家族裡,我只認你,其他的雜七雜八的親切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即使她想要認識他們,他們這些人也只會不屑的嘲諷,既然如此,她又為何要放下自己的臉面低聲下氣的哀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