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建議你離職。”沈燼南端著咖啡杯說道：“香G公司那邊一個蘿卜一個坑，你們去了也是被邊緣化。與其苟延殘喘的留這兒混工資，你們還不如就滾蛋了呢。”
“沈燼南，你他媽的挺小人啊。”董翰鬆了鬆衣領，眼珠子通紅的看著他吼道：“你別以為自己是沈天澤的大哥，就可以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公司不是你們沈家這兩個兄弟自己打下來的，我上邊也有說話的渠道，咱們開會的時候見！”
“嗬嗬。”沈燼南聽到這話一笑，邁步就走出辦公桌，來到了董翰的麵前：“你是說，你上麵有馮傑給你說話，是嗎？”
董翰瞪著沈燼南，沒有吭聲。
“……你知道我們老沈家這幾個兄弟，誰脾氣最不好嗎？”沈燼南背手問了一句。
董翰嘴角抽動的看著對方：“法治社會，你嚇唬誰呢？你還敢整死我嗎？”
“啪！”
沈燼南突兀間抬手一個嘴巴子就抽在了董翰臉上，臉色陰沉的罵道：“要不是我他媽照顧猛子和馮傑的麵子，你以為我把你清出公司就算完事兒了嗎？！艸你媽，要換成我以前的脾氣，你現在已經坐在去緬D送死的船上了！”
沈燼南說這話還真沒有吹牛B，因為沈家這三個兄弟，他脾氣是最臭的。恩賜做事兒較為內斂，小澤更是能屈能伸，不然也不會把公司做到這麽大。而沈燼南這人，你從當初他砸杠，因為一點小事兒就拿刀追人家好幾裏地就能看出來，這人是一點虧都不吃的。
“媽了個B的，大部隊幾年沒回來，什麽鳥都成精了。”沈燼南點著董翰的胸口說道：“……你是不是有點飄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在公司裏你有股份嗎？你說白了就是個打工仔，你還跟我喊，你算老幾啊？你質問我？”
董翰聽到這話，心裏的憤怒情緒逐漸消失了。他冷靜了下來，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公司還真就是個打工的，隻不過這些年曹猛的重用，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你要識相，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而你要非帶人去香G混五年工資，這錢我也認掏了。不過，我保證你在那邊過的連個底層文員都不如。”沈燼南喝了口咖啡，隻擺手驅趕道：“滾出去！”
“……行，沈燼南，我認栽了，你牛B！”董翰咬牙點了點頭：“辭職報告我就不寫了，你自己給我做離職吧。”
話音落，董翰轉身就走。
“嗬嗬，艸，還裝B呢。”沈燼南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的評價了一句：“要不是怕政府再教育，我他媽嘴給你縫上！”
董翰離開沒有半小時，曹猛就一個人走進了辦公室。
“坐，猛子。”沈燼南站起身招呼了一句。
“……！”曹猛背手看著沈燼南，站在門口沒動彈。
沈燼南眨了眨眼睛，起身迎過去說道：“坐啊！”
“是不是應該跟我打個招呼？”曹猛直言問道。
沈燼南撓了撓鼻子：“應該！”
曹猛看著沈燼南沒有吭聲。
“但我有原因，你坐下，咱倆說行嗎？”沈燼南拉著曹猛的胳膊：“來，坐下！”
曹猛聞聲跟著沈燼南走到沙發旁邊，彎腰坐了下來，隨即點了根煙，也沒主動吭聲，隻麵無表情的看著茶幾桌。
“提前沒跟你打招呼，有幾點原因。第一，這個競業協議的效果好不好，那必須要有突然性。如果我提前把消息漏出去，一旦讓董翰他們知道，人家回頭不簽了，那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而最終要撕破臉，董翰直接帶著財務這些班底跳槽到別的公司，那對咱們損失的不光是人才問題，還有公司機密。第二，我動董翰沒有一點針對你的意思。咱們是兄弟，一塊經曆過大風大浪……我完全信任你，可並不一定代表，我信任你身邊的一些人。所以，我這第一槍打響，就不容有一點閃失……！”
“燼南，為啥動董翰？”曹猛吸著煙，打斷著問了一句。
“公司高層抱團，合夥做賬貪汙。他們講究派係，講究圈子，而董翰是重要一環，我必須拿掉他，把這個圈子鏟除了。”沈燼南沒有隱瞞的回應道。
曹猛聽到這話，眯著眼睛又問：“那對他的處理，是不是狠了一點？你弄個競業協議，約束他五年不得踏入地產行業，又直接把他開了……你讓他這五年怎麽過呢？董翰再怎麽說，也對咱們公司的發展起到了一定作用……他犯錯了，可以處罰，但這個度怎麽衡量？是一棍子就把人打死，還是要講一些情麵呢？”
沈燼南聞聲起身，直接走到辦公桌旁邊，打開抽屜拿出昨晚財務劉興堂給他的資料說道：“這裏麵有一些董翰貪汙的證據和賬目，我要詳細給你講，可能一天都講不完。但他在一個項目上的貪汙，就有八十多萬……方法惡劣到做假賬，開假單子，大額在招待，宴請款上做文章……這種手法低劣到，已經拿咱們當傻子了啊，猛子！我昨天讓一個財務統計了一下他這兩年大約貪汙的數額，你知道有多少嗎？足足有四五百萬啊！”
曹猛聽到這話滿眼驚愕，他想過下麵的人會往自己兜裏摟點錢，可卻沒有想到這個數額會這麽巨大。
“你拿他當小兄弟，可他在貪汙上卻沒有拿你當大哥啊。”沈燼南將資料擺在桌上說道：“猛子，這種蛀蟲要不踢出去，我們公司就完了。”
曹猛吸了口煙，笑著說道：“我以為你出來是養病的呢，沒想到你私下裏幹了這麽多活兒。”
沈燼南聽到這話頓時一愣。
“……我是個粗人，這些年也沒啥進步，內M公司全交給我，確實讓人不放心呐！”曹猛掐滅煙頭，眯著眼睛看著沈燼南說道：“你證據都拿出來了，我沒話說。”
“猛子……！”
“南南，咱倆是兄弟，下回有這事兒，你跟我打個招呼昂，不然我挺懵的，嗬嗬。”曹猛拍了拍沈燼南的大腿，指著門外說道：“我還有事兒，忙去了。”
“猛子！”沈燼南抬頭喊了一句。
曹猛沒回頭，隻擺了擺手，就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
盛世萬豪門外的汽車內，董翰表情頹廢，雙眼充血的罵道：“沈燼南陰啊，太陰了，我他媽被弄的憋屈啊！”
齊江川插著手，眉頭緊鎖。
“這口惡氣我要不出了，我得悶死！”董翰咬牙切齒的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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