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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情侶該做的事

  自從Z的遊戲開始之後,葉山的情況變得越來越不穩定,卓思巧心裡實在是恨透了那個Z,她特別擔心Z的遊戲如果繼續下去的話,葉山的病情會加重。


  可惜很無奈,她阻止不了葉山繼續Z的遊戲,也沒有能力替葉山抓住Z,更無法令Z停止這種病態的遊戲。


  她能做的只能是陪在葉山身邊,在葉山病發的時候竭盡所能地撫慰他飽受折磨的心靈。


  此時已過午夜十二點,葉山十分鐘前才終於安靜下來睡過去,他蜷縮著睡在沙發上,身上是卓思巧給他蓋的一條毛毯。


  卓思巧則靠在沙發的一端,任由葉山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被熟睡中的葉山緊緊攥著。


  根據Z的郵件里描述,葉山有二十七小時的時間休息調整,結果還什麼都沒做,眨眼便已過去了二十四小時。


  「唉……」


  卓思巧的嘆息回蕩在寂靜的夜裡,儘是無奈。


  在醫院的時候,葉山說一切都想起來了,但回家后她聽葉山講述那段「想起來了」的記憶時,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一開始她只以為是葉山不想讓她知道過多不美好的事情,所以對她有所隱瞞,於是她用一連串尖銳的問題轟炸葉山,想刺激葉山下意識地將心中的隱瞞和盤托出,結果沒想到,葉山崩潰了。


  漸漸地,她發現崩潰之後的葉山開始變得有些邏輯混亂起來,這種情況發生在秦嘯身上,她或許還不怎麼奇怪,但發生在葉山身上是極不正常的,有那麼一瞬間,卓思巧甚至都懷疑葉山的腦子是不是被什麼人動過手腳。


  也許葉山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他儘力規避殘酷的實驗細節時,他也在無意識地規避著他自己在實驗中所進行的操作。


  人在講述自身經歷的時候,無論是好的或是不好的經歷,講述者一般都會以自己為中心來敘述事情的經過和發展,即使那件事情中表現突出的是別人,講述著也會不自覺地儘可能多地突出自己的表現,因為不管在什麼時候,人對自己的事情總是會比對別人的事情更為記憶深刻。


  當然,特殊情況也是有的,那就是在講述者對自己的事情失去記憶的時候,但是葉山總體上還記得他參與過實驗的部分細節,這就很令人費解了。


  卓思巧托著下巴,一直盯著葉山的睡顏,腦子裡不停假設證明推翻,再假設再證明再推翻,反覆多次,始終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最後她實在是累了困了,想不動了,重重嘆息自己到底還是沒有葉山和謝瀾他們的腦子過後,便也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當東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葉山率先驚醒過來,但卓思巧仍在沉睡之中。


  葉山發現自己正枕在卓思巧的腿上,手裡攥著卓思巧柔軟的小手,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忽然變得同樣柔軟了起來。


  昨晚病發之後的事情,他依稀有些印象,好像那個失控的自己將卓思巧折騰了大半夜,給她累慘了。


  輕輕地將卓思巧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然後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隨後他又扯下自己身上的毛毯,細心地給卓思巧蓋上。


  本來他還想將卓思巧放平,好讓她睡得舒服一點,但猶之後還是決定算了,怕把她給弄醒了,便只拿了個小靠枕,將枕角往卓思巧懸空的脖子塞了塞。


  做完這一切,葉山又關著廚房的門,儘可能動作輕微地做了頓早餐。


  熟睡中的卓思巧斜靠在客廳的沙發上,臉頰紅潤,粉唇微張,長長的睫毛隨著均勻的呼吸微微顫動,寧靜而又美好,葉山本想叫她起來吃早餐,卻怔怔地站在那兒,看得入了迷。


  許是夢中嗅到了早餐的香味,卓思巧突然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這個極具誘惑的動作令葉山突然燥熱了起來,他情不自禁地就朝卓思巧邁動了腳步,來到沙發前俯下身吻在了卓思巧的唇上。


  卓思巧正夢到自己餓極了的時候,一陣食物香味鑽入鼻腔,夢中的她循著香味找過去,就看見了一大桌美食,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拿起桌上的筷子,瞅准一塊紅燒肉正要伸手去夾,那紅燒肉竟然自己朝她飛了過來,撬開她的嘴鑽了進去,她當然就不客氣了,當即便愉快地品嘗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那塊積極主動的紅燒肉時,耳畔忽然傳來了一聲哀嚎,驚得她一下就睜開了眼睛,居然發現葉山正在她面前一臉痛苦地捂著嘴悶嚎。


  愣了幾秒,卓思巧終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就葉山這副樣子,剛才的紅燒肉十有八九就是他了,想到這兒,卓思巧忍不住笑出聲來。


  葉山萬萬沒想到卓思巧睡著之後居然這麼彪悍,一時的情不自禁差點兒成了啞巴,這讓他好一陣后怕,偏偏卓思巧見他吃癟,還笑得那麼開心,他頓時心中只剩一大堆的挫敗感,垂頭喪氣地半天不好意思去看卓思巧。


  「葉山!」


  卓思巧突然叫了一聲,葉山下意識抬頭,就見卓思巧已經貼到了近前,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卓思巧的吻封住了嘴。


  這一吻,來得猝不及防,葉山驚喜不已,嘴角不自覺就揚起了笑意,挫敗與喪氣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再有半點猶豫,當即化被動為主動,熱情而又專註地回應起了卓思巧。


  良久,這一吻終於在卓思巧肚子一陣擂鼓般的叫聲中結束,兩人雖然都意猶未盡,但愛情要有,麵包也少不得,卓思巧要是再不吃片麵包安撫一下腸胃,怕是一天都不得安寧。


  飽腹之後,兩人一起收拾碗筷時,葉山突然問卓思巧:「小姑娘,最近有安排嗎?」


  這個刻意得不能再刻意的問句引得卓思巧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上次葉山約她出去看電影就是這句,現在又來,都不帶換一下的。


  「我沒有啊,那大教授,您又有什麼安排呢?」卓思巧眨著眼睛道。


  「既然這樣,唔……」葉山佯裝思索了一番,才一本正經地說出了他的安排,「那咱們今天就去做點兒情侶該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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