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背叛

  與卓思巧和葉山一樣,謝瀾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想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結果謝瀾前腳進了茶餐廳,剛點完餐就看見卓思巧和葉山進來了。


  本來謝瀾無意打擾卓思巧和葉山,當兩人進來的時候,她還特地用餐布擋住了臉,只是好巧不巧地,那兩人偏偏坐在了她的隔壁桌,而且那兩人聊天就聊天吧,內容還帶上了她。


  葉山一開腔她忍不住了,說的那是什麼話,什麼叫「你一定想知道我和謝瀾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這種說話方式,不是明擺著讓卓思巧誤會嗎!

  謝瀾理了理思路,向卓思巧解釋了起來,「葉山以前所做的事情,的確和我有一點聯繫,甚至對我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事實上我並不認識他,而且那次被傷害之後,我的部分記憶受到了影響,如果不是這次丁悅的案子,我根本不可能會想起他。」


  卓思巧聽得雲里霧裡,剛才葉山的那句開場白真是讓她的心都擰成了一團,但謝瀾的話讓她心安許多。


  只是謝瀾這樣的描述,也比葉山好不到哪兒去,好比看一幅畫,事先被告知內容神奇值得期待,結果一看發現上面居然蒙了一層紗,若隱若現還不如不看,真要不看的話,又實在是覺得遺憾。


  卓思巧知道謝瀾和葉山一樣,也在小心翼翼地顧及著她的感受,她對此很感激,只是她的心裡簡直如有貓爪在撓,實在是難受。


  「謝瀾,小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們。」,謝瀾還沒說明白,葉山突然又開口了,且神色愧疚,不了解情況的人一定會以為葉山罪大惡極,在向謝瀾懺悔著什麼。


  明明是謝瀾打了葉山,現在居然變成葉山向謝瀾道歉,莫非葉山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謝瀾的事?

  這個神轉折讓卓思巧感覺心裡都要被撓出血了,到底怎麼回事!她很想知道!立刻馬上想知道!


  「我打也打了,氣也出了,而且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就不用再對不起了,至於趙小龍,他活該,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瘋了,他還想讓你們跟他一起瘋!」謝瀾突然激動了起來,按住桌沿的雙手都凸起了青筋。


  葉山搖頭,滿臉懊悔,「不,錯還是在我,如果不是我提出那個課題,他們也不會……」


  葉山的話再次被打斷,這次是服務員來上菜。


  聽個故事一連卡頓好幾回,卓思巧差點沒給急死,一口老血哽在喉頭,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簡直要抓狂。


  好不容易等到服務員走了,見葉山和謝瀾還在支支吾吾,卓思巧終於再也忍不下去,乾脆一拍桌子道:「好了!你倆就別磨嘰了,趕緊直奔主題吧,我暫時只想知道跟案子有關的部分。」


  卓思巧突然來這麼一下,葉山不自覺地驚出一身冷汗,平時對嫌疑人的那套心理側寫的本領忽然就失靈了,他瞄了卓思巧半天,不知道她是真生氣,還是裝生氣,最終只好連連點頭,並哄著卓思巧,「好好好,說主題,不磨嘰!」


  這一下也將謝瀾的怒氣拍散了,她見葉山都投降了,感覺卓思巧應該是生氣了,自己再呆下去估計得被葉山給連累,便決定趕緊迴避,解釋的事還是讓葉山去完成算了。


  「哎喲,突然想起警局還有點兒事,我先走了,你倆聊,再見。」


  謝瀾說完正準備起身,卻被卓思巧硬生生給拽了回來。


  「謝瀾姐,你先說,告訴我葉山到底是怎麼傷害你的,我絕不姑息,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卓思巧這話說得很有技巧,看似在維護謝瀾,實則站在葉山這邊,讓謝瀾把話說清楚,看究竟是不是葉山的錯。


  謝瀾是聰明人,怎麼會猜不透卓思巧的小心思,自知是逃不掉了,只得老老實實留下來將故事給講下去。


  謝瀾說她和葉山的確不熟,但她的前男友趙小龍,是葉山在國外留學時的同學,謝瀾跟他們同專業但不同校。


  在校期間趙小龍和葉山總是搭檔做一些高難度的研究,謝瀾與葉山之間的聯繫,也就是在一次實驗過程中產生的。


  趙小龍跟謝瀾交往兩年,從來不在謝瀾面前提及研究項目的具體內容,只是每次一個項目結束,趙小龍都會神經失常一段時間,謝瀾隱隱感覺到他們的研究有些古怪,卻因為自己課業也忙,便沒有去深究。


  後來有一次,趙小龍破天荒地邀請謝瀾觀摩並輔助實驗,謝瀾深思熟慮以後答應下來,跟著趙小龍進了實驗室,謝瀾這才知道,與趙小龍一起做研究的還有好幾個年輕人,他們都對這次的實驗有著極大的期待,有幾個人在看向她的時候,眼裡甚至還透著狂熱。


  說到這兒,謝瀾明顯開始不安起來,捧著咖啡杯的手不自覺地一下下擠壓著杯子。


  「當時我一進門就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我自認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大,且具備充足的專業知識,足以應對大多數常人難以接受的突髮狀況,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那次參與他們的實驗居然會給我造成那麼深的心理傷害!」


  謝瀾又接著說,那天她起初是被束縛了手腳,蒙住眼睛,堵住嘴吧在實驗室的角落裡等待,也不知等了多久,眼睛上的限制突然撤去,等她適應過來的時候,她竟發現不遠處,趙小龍被倒吊在一個奇怪的裝置上。


  謝瀾當時看到的情況和發現丁悅的時候見到的場景極其相似,不同的是,趙小龍的身下是個透明的大玻璃鋼,當趙小龍被放入水中的時候,他在水中的模樣,謝瀾在對面看得清清楚楚。


  「起初趙小龍的表情還很輕鬆,他在水裡沖我笑,還跟我做鬼臉,但漸漸地,他的笑容開始顯得吃力,而且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時,一個穿著暴露,身材火辣的美女走了出來,在他耳邊低語,他當即臉色一僵,隨後笑容尷尬地看著我,沖那美女直搖頭。」


  「那美女跟趙小龍說了什麼?」卓思巧好奇地問。


  謝瀾搖頭,眼底隱隱有些怒意,「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測應該是一些很露骨的話。」


  「為什麼?」


  「因為一周之後他的手被鬆開時,他居然抱住了那個美女,實驗第十天的時候他更是主動親吻了那個女人,當著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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