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你有仇人嗎
有時候，再聰明的腦子，再嫻熟的技巧，在運氣面前還是得矮上一截。
「劉俊才那個王八蛋，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那王八蛋真是欠教育，拖欠房租不說，還砸東西，還打人，呸！」
「你們要是找到他一定要通知我，他還欠我兩個月的房租呢，還有砸壞的東西，我的醫藥費，他都得賠！」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真是不值得同情，唉！」
……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劉俊才去哪兒了。
這女人是劉俊才原來的房東，據她所言，劉俊才在她這裡租了一個單間，另外還有兩間租給了另外兩個男租客。
這三個人當中，就劉俊才交租最不積極，總是拖到最後一刻才交齊，最近三個月，劉俊才說生活上遇到了點兒困難，上一個月的租金總是拖到下一個月的十幾號才交上，最後一個月更是和上個月的租金一起拖到了月底。
上月月底，也就是大約一周前，房東去找劉俊才討要房租，劉俊才依舊是找理由拖延，而且理由一聽就很扯淡，房東忍無可忍，就說了幾句重話，結果劉俊才火氣一上來就一拳打在了房東的肚子上，後來去醫院檢查，說是子宮損傷。
當時房東疼痛難忍，倒地之後劉俊才還不收手，又一通亂砸，把別人家裡砸了個稀巴爛。
最後房東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操起一個塑料板凳狠狠丟在了劉俊才的後腦之上，丟完又衝進廚房拿出刀作勢要砍人，才把劉俊才給嚇跑。
不過巧的是，房東拿刀追出去的時候，正好被一個剛回來的房客給看見了，第二天房東就收到了剩下兩個房客的退房簡訊，那兩人押金都沒退就收拾行李走了，還把房東給拉黑了。
四人耐著性子聽完房東的苦水，謝瀾又和房東互留了電話，承諾一方若有劉俊才的消息，一定馬上告訴另一方，之後才道別離開。
出了單元樓之後，對面是一個涼亭，亭中有個四方的石桌，石桌周圍還有四個石凳，四人不約而同走了過去，一人一方坐下，在亭子里捋起了思路。
「唉，運氣也太差了吧，怎麼就這麼巧，正好搬走了呢！」謝瀾沮喪地趴在石桌上，任由一頭秀髮披散，無比心累，完全沒有了之前容光煥發的美女顧問形象。
「這下可怎麼辦，線索斷了……」秦嘯更是無措，那個PQ都還沒揪出來，現在又多了個Z，上面給的壓力都快給他壓死了。
謝瀾和秦嘯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求助地看向葉山，問他有什麼辦法。
葉山沉吟片刻，看向卓思巧，「思巧，給唐雪打個電話，問她發給咱們的視頻是哪兒來的。」
卓思巧一直在旁邊扮演小透明的角色，沒想到葉山會突然給她分配任務，愣了愣，想起葉山向她表白的那個視頻，不由得小臉一紅，連忙答應，並拿出手機走到一邊給唐雪打起了電話。
「視頻？什麼視頻？」謝瀾頓時坐直了身體，驚訝地瞪著葉山，「葉大顧問，我的線索可都分享給你了，你怎麼還藏著掖著呀？」
秦嘯也有些不滿，「那個Z還給你發了視頻嗎，為什麼沒有轉發給我？」
葉山白了秦嘯一眼，語氣冰冷，「是唐雪發的視頻，她應該也給你發了吧。」
秦嘯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哦，那個啊，是的，她早上說發給我了，不過那個視頻和本案有什麼關係嗎？」
葉山沒有回答秦嘯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個視頻是你拍的嗎？」
「肯定不是啊，當時我手機沒電了，怎麼拍？」
這意思，秦嘯應該也沒有拿著唐雪的手機拍。
「唐雪傳的視頻，肯定是她拍的啊。」秦嘯道。
「唐雪本人就在視頻里。」
「是嗎？她發我郵箱了，我還沒來得及看呢，唉喲，管他誰拍的，現在哪兒還有空看那視頻受虐啊，趕緊想想怎麼找到劉俊才吧！」
「到底是什麼視頻啊！」謝瀾聽了半天沒聽出名堂，好奇心如同一跟小羽毛，攪得她心裡直發癢。
然而葉山根本沒有要揭秘的意思，秦嘯則丟給謝瀾一句「就不告訴你」，氣得謝瀾對著秦嘯直飆眼刀。
「老實說，在你告訴我警局調來新顧問的事之前，我就有了放棄的打算，謝顧問的出現，令我更加堅定了要退出這一行，如果不是要幫思巧接收那個視頻，我根本不會去看郵箱。」葉山繼續道。
秦嘯這才反應過來，「如果你一直不看郵箱，就根本不可能發現Z的郵件！」
「嗯。」葉山點頭。
話到此處，謝瀾也算是聽明白了，視頻的內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視頻帶來的連鎖效應，擺明了是想讓葉山去查看郵箱，繼而發現Z的郵件。
「如果Z的郵件不被發現，那他的精心設計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單機遊戲……」謝瀾忍不住再次插話，「所以說，葉山，那個Z是沖著你來的！」
「可能吧。」葉山淡淡地道。
「沖葉山來的？」秦嘯有些沒聽明白，「為什麼？」
「難道是為了報復你？」謝瀾手肘抵著石桌桌面，手掌托著下巴猜測起來。
葉山搖頭，「不知道。」
電影里經常有這樣的戲碼，競爭對手為了挑戰某個神探，搖身一變成為變態殺人狂魔，能一刀解決的非要費盡心思設計好幾個機關，一點點將人給慢慢磨死。
又或者是事先造謠一個預言，然後再以預言中的作案手法來殺人，這種情況下死者一般死狀極慘，而兇手則正是想藉此來折磨神探的良心，消減他的意志，挑戰他的底線，從而達到變態的快感。
「葉山，你以前有過什麼仇人嗎？」謝瀾問。
「有。」
「誰！」謝瀾頓時緊張起來。
「很多。」
「噢？」謝瀾彷彿看到了希望，「快說說，都是那些人！」
聽到葉山這麼說，秦嘯也不自覺身體前傾，豎起了耳朵。
結果葉山淡淡地道：「被秦警官和我聯手送進監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