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5
聖誕季來臨，洛杉磯大大小小街道早已立起了聖誕樹，節日氣氛熱烈濃郁。
而在平安夜當晚，郝樂蒂也沒忘在中餐館大門上掛上漂亮的槲寄生花環，街道隨處可見絢麗漂亮的聖誕彩燈，百果餡餅的香氣瀰漫整個餐廳，一切都顯得香甜而溫馨。
除了百果餡餅，香醇的烤雞香味更是令人垂涎，廚房裡，郝樂蒂正在為烤雞又一次刷上醬汁，但卻不同於尋常的聖誕烤火雞——
她用鮮嫩雞肉代替了不但纖維粗肉質乾柴的火雞，醬料也不同於北美地區常用的配料，而是以色澤紅亮的四川紅糖醬油代替。
經過長久腌制與香料滲透，九十五度低溫慢烤最大限度保證雞肉熟透又鮮嫩多汁，誘人香味更是層次感豐富，在咸香味道之外，黃油的加入令烤雞多了一點淡淡奶香，就連最平庸的雞胸肉都讓人慾罷不能。
在等候上菜的過程中，食客絡繹不絕登門，雖然大多中餐館都不會在聖誕節期間歇業，但平安夜晚餐的上座率，依舊令人很是吃驚。
畢竟在聖誕季期間的洛杉磯城，一向有著豐富多彩的聖誕音樂會和各類璀璨燈展，而今晚的中餐館里，不提本來就有聖誕節吃中餐傳統的美國猶太人食客，老顧客們的到場率也太高了點——
比如全美前三富人、心理學家、金融新貴、兩大反派組織，是因為沒有家人能歡度平安夜而來此用餐。至於X教授與大群這對強大變種人父子，則是來中餐館進行家庭聚餐的。
查爾斯·澤維爾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兄弟會領袖，「身為一個猶太人，你在中餐館里恐怕已經吃過至少十次豬肉和貝殼類食物。」
豬肉和貝殼類食物通常被猶太教認為是不清潔食物，但不少美國猶太人走進中餐館就會瞬間將這些事拋到腦後，就是豬排骨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雖然我是猶太人，但我並不信教，」萬磁王堅毅英俊的面容上看起來別提多大義凜然了，「而且今晚大多餐廳都已經關門歇業不是嗎？」
查爾斯對他這句話不買賬，「泰國、印度餐廳和韓國城在聖誕節期間照舊營業。」
偉大的變種人領袖X教授，明顯還在為萬磁王當初挖苦「他這個便宜爺爺會被郝樂蒂趕出中餐館」一事記仇。
你瞧，這兩位外貌看起來僅僅三十歲出頭，但實際年齡已經超過六旬的變種人，相處模式和年輕時好像沒什麼區別。
而萬磁王埃里克·蘭謝爾依舊神情不變——隨便查爾斯怎麼說，反正他今晚一定要吃雞！
至於美顏盛世的史上最強變種人大群大衛·豪勒，則完全沒心情關注X教授與萬磁王數十年如一日的嘴炮互諷，他正忙著和腦袋裡上千種男女人格爭奪身體控制權，才能確保順利和郝樂蒂度過聖誕節。
——上千個父母實在太多，一個郝樂蒂小天使明顯不夠分。
而在強大變種人這一桌左手邊，心理學家漢尼拔·萊克特與金融新貴弗朗西斯·多拉德相對而坐，不過兩人好像相處不佳。
萊克特博士一舉一動斯文優雅，「多拉德先生，我想您恐怕需要一些心理諮詢。」
作為全美頂尖心理學精英，漢尼拔敏銳超群，而眼前這個年輕銀行家令他有種同類之感——
異常狡猾，冷漠無情，將旁人全都當成可利用的遊戲棋子，且可能有些精神方面的問題。
而弗朗西斯·多拉德對高雅的心理學家，似乎同樣印象不善，「我倒是認為您在工作之餘，該為自己多進行幾次心理評估。」
平安夜裡，這兩位同樣名氣耀眼的知名成功人士，舉止高雅，作風如同最典型紳士，臉上帶著得體笑容，但相處氣氛卻很是微妙且疏離，甚至有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危險感。
但中餐館里最為劍拔弩張的，顯然還不是這兩位漂亮先生——
最南端的餐桌上，美國隊長史蒂文·羅傑斯與頭號死敵九頭蛇領導人紅骷髏，相視而立，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超級士兵面容冷峻，就好像眼前危險的九頭蛇領袖和高級特工，只不過是領著廉價酬勞的街區保安一樣，「這裡是郝樂蒂的餐館，我會出去動手，在這之前，你們有幾分鐘撤離時間。」
大胸甜心現在看上去一點也不甜，氣勢凌人，而且還一臉「老子要施展身手開始打架了，不想挨揍的趕緊滾」的嚴酷神情，簡直令人膽寒。
紅骷髏約翰·施密特今日當然沒有佩戴面具，他外表出色氣質鬼魅，「你只不過是中餐館兼職工，恐怕沒有替老闆出面逐客的資格。」
一邊的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義憤填膺：都已經七十年過去了，這對死敵怎麼還是依舊不死不休，今晚是平安夜，我只不過是想吃個飯怎麼就這麼難？！
比起在二戰時期就成為死對頭的美國隊長和紅骷髏，花花公子界的「前對手現飯友」組合明顯相處的還算不錯，對了，今日和兩人拼桌的還多了一位年輕政客。
而布魯斯·韋恩似乎與這位總統候選人關係很是冷淡，畢竟他是正義聯盟重要成員，而萊克斯·盧瑟卻時常想要將超人置之死地。
雖然盧瑟近日裡幾乎沒再發表過制裁超人的言論，但布魯斯卻不能因此放鬆警惕，「我還以為準總統先生即使在平安夜裡，也要忙碌於研發那種名為氪晶體的放射性外太空礦物體。」
外形如同綠色翡翠一樣的氪晶體，對超人有著致命傷害，也是能力近神的超人目前為止唯一的弱點——
氪晶體深度的生物降解作用能迅速衰變氪星細胞，而足夠多的氪晶體無疑可以成為震懾超人的武器。
富可敵國的人類至上主義者萊克斯·盧瑟，多年來始終致力於研發這種能夠抗衡超人的武器。
不過布魯斯·韋恩也知道，這個堪稱陰謀家的年輕政客，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警醒超人，而不是像自己那個死對頭哥譚犯罪王子joker那樣，憎恨世界還反人類。
正是因此，正義聯盟才暫時並未與盧瑟公開為敵。
而萊克斯面對韋恩的諷刺，神情不變，拿著水杯放在嘴邊輕抿一口，「關於氪晶體的研發已經暫停，我忙著大選事宜，沒時間再針對一個總愛穿著紅內褲亂飛的氪星人。」
顯而易見，郝樂蒂心理輔導的效果十分顯著。
萊克斯針對超人一事的態度巨大變化，令布魯斯很是吃驚，但他卻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於是他轉而談起了其他事，比如習慣性炫富——
「我最近購入了一艘長157米，擁有十間客艙、三個泳池、兩處直升機起降台的遊艇，」韋恩老爺看上去對這艘大型遊艇很是滿意，「雖然它至少需要75名船員操作才能起航，但配置的小型潛艇可真是不錯。」
兼顧地產大亨、科技先鋒與成功政治家的萊克斯·盧瑟挑眉，「聽起來還不錯，我昨日剛以1.4億美元創下拍賣史上最昂貴藝術品記錄，但這也不算什麼，畢竟我僅用了四年時間，就已經佔據全球十大頂級收藏家榜首之位。」
哥譚首富與准總統政客先後開口，令拼桌的另一位飯友托尼·斯塔克先生難以置信——
反了他們兩個，敢在爸爸面前炫富！
睫毛精一臉嫌棄的小賤樣，「遊艇和收藏品先放到一邊，你們兩人的定製私人飛機是不是準備墜機才換新的？」
此後長達五分鐘，全美第二、三富人面無表情的聽著「一米七鞋墊精」炫耀他最新價值十億美元的定製飛機，比如它媲美頂級戰機的飛行安全系統，以及價值百萬英鎊的反導彈雷達系統裝備和導彈預警系統。
在布魯斯寶貝和捲毛萊克斯一臉「我的微笑中透露著疲倦」之時，郝樂蒂終於端出了烘烤出爐的紅糖醬油烤雞。
鮮嫩烤雞經過低溫慢烤已經油亮金黃，紅潤醬汁令人胃口大開，完全不同於平常寡淡的烤雞味道，咬上一口香氣誘人，皮脆肉嫩，充足濃郁的天然香料味兒，滿是令人無法抗拒的美味蠱惑。
遠處傳來教堂鐘聲，唱詩班動聽的奧地利聖誕歌彷彿充滿對世界的寬恕祝福，窗外點亮著絢麗彩燈，在美食麵前，兩位變種人領袖暫時停止互嘲，心理學家和金融新貴也不再討論究竟是誰更有病的問題，二戰時期死敵暫時停戰，安靜吃飯，而全美前三富人也不再有精力炫富。
中餐館內氣氛平和，大概可以用一句話精準形容——
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塑料花飯友呢，最重要的就是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坐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