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如果看不到, 24小時候再刷 他從沒參加過這種活動。
主持人說:「一共分三個環節,投標定勝負。來來來, 把白板拿上來,第一個環節, 考驗互相的了解程度。」
楊清河暗嘆一口氣,「我們不會第一輪就過不去吧。」
六組人手一塊小白板和筆。
主持人:「第一題, 請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男朋友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
楊清河和他對視了一眼,很快寫下答案。
她怕是今生都不忘記那個場面。
輪到楊清河的時候她掀開白板, 寫的是:藍色的警服。
趙烈旭:警服。
主持人:「下一題, 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楊清河:「.……」
趙烈旭:「.……」
輪到他們的時候,主持人:「.……」
兩個人的板上分別寫了個無和沒有。
底下一男生突然大吼道:「老子不信,兄弟,現在就親一個!幹起來!慫什麼!」
「就是!親一個!走起!」
還有人吹口哨。
主持人嘶了聲, 「你們倆是情侶嗎?我們這活動僅限情侶。」
楊清河似不好意思, 拉過主持人小聲說道:「還在追呢。」
短短几個字都漏進了話筒里。
底下又是一陣起鬨。
楊清河:「今天好不容易把他約出來,想玩玩遊戲親近一下, 說不準等會就成了。」
主持人:「你追的他?」
「嗯, 對啊。」
剛那男生吼道:「姑娘, 好樣的!一個字,猛!」
趙烈旭坐在那, 漆黑的瞳仁里流轉著笑意, 看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楊清河沖他做了個得意的表情。
主持人:「最後一個問題, 你聽過男朋友講過最動聽的情話是什麼?」
前面幾組答案不一, 女生的和男生的對不上。
楊清河頓在那,好久才下筆。
掀開板子時,主持人大笑,「你們還不是沒在一起嗎,怎麼來的我愛你?」
她寫的是『我愛你』。
趙烈旭什麼都沒寫。
楊清河:「這個啊……以後他會說給我聽的。」
趙烈旭勾唇一笑,從始至終都沒多言。
六組人刷了兩組,有個安慰獎,一個小掛件。
第二輪遊戲是抱著女朋友做深蹲。
主持人說:「兩分鐘記時,按深蹲數量排名。」
趙烈旭平日有做肌肉訓練,力量上是毋庸置疑的。
楊清河顯得有點手忙腳亂,「怎麼抱?」
趙烈旭伸出右臂,「過來。」
她剛靠過去,猛然間,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抱了起來,楊清河下意識的樓主了他脖子。
他一手攬著她腰一手撐在她小腿處,標準的公主抱。
楊清河靠在他胸膛,男人的身軀結實而炙熱,就連心跳聲都是那麼有力。
她擱在他脖后的兩手拉攏了些。
像是被他的體溫傳染了一樣,那種熱從腳底竄到腦門。
趙烈旭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小小的一隻,像什麼?像貓?像兔?
實在太輕了。
他手掌貼著她腰側,纖細的沒有絲毫贅肉。
甚至好像他兩手合一起就能握住她的腰。
楊清河:「你行嗎?」
趙烈旭:「平時有鍛煉,可以。」
楊清河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肌,「真的哎,怎麼好像比以前結實很多。」
他笑,「行了,別亂摸,開始了。」
楊清河摟緊他,「賣點力啊,革命即將成功。」
趙烈旭手一收,她腰被他按的死死的。
一上一下浮動著卻似在平地上。
前頭那組男生做了三個就跪在了地上,女朋友嬌嬌的打他,哭笑不得說:「我很重嗎?」
男朋友:「不重,是我不行,是我不行,哎喲,別打了。」
楊清河仰頭看他,他的臉偏瘦,但卻稜角分明,眼睛是內雙,好看又特深邃,一路往下,
視線定格在他的唇上。
薄唇似刀鋒。
她笑著,怎麼看都是好看的。
他微微喘著,動作乾淨利落,一個接一個,輕鬆得不得了。
楊清河手搭在他脖頸間,大拇指正好碰到他喉結,她輕輕撫了一下。
總覺得男人的喉結特別性感。
趙烈旭眉頭一蹙,聲音有些啞,「別亂動。」
他說話時胸腔震著,男人溫熱的氣息將她包裹。
楊清河奧了聲,剛想說加油卻突然想到她不要ipad的啊!
「等等等等,別,你慢點,我要那個熊仔,別做太快。」
話音剛落,主持人叫了停。
……
回去的路上,楊清河捧著ipad。
走在旁邊的情侶擁在一起,女生親了男生一下,手裡抱著熊本熊公仔。
楊清河嘆口氣。
狹窄的小路兩旁是挺拔的水杉樹,十來米一盞路燈,燈光是清凈的白色,月光的皎潔和路燈燈光融為一體。
那對情侶走進了岔路后這路上就沒人了。
趙烈旭瞧著她的樣子覺得好笑,大手掌著她腦袋拍了兩下,「有總比沒有好。」
「沒辦法,誰讓我們趙隊長這麼優秀呢。」
趙烈旭嘴角勾著淺笑,收回手抄在褲袋裡,步伐不快不慢。
夜色寧靜,踩在路上都能聽到鞋底磨蹭小石子的清脆聲。
楊清河低頭看著地上兩人的影子,問道:「現在開心點了嗎?」
趙烈旭低眸用餘光看她,「嗯?」
「嗯什麼嗯,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還行吧。」
「切,明明一直在笑。」
「是嗎?」低沉的嗓音
工作以後除了隊里同事的一些聚會和家裡親戚的宴會,他幾乎沒什麼娛樂活動,這種小年輕的遊戲對他來說有點幼稚,換做平常可能路過都不會看一眼。
不管是幼稚還是危險,人一旦去挑戰這個形容詞后就會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楊清河:「你處理過最變態的案子是什麼?」
「現在這個吧。」
「壓力也是最大的一次?」
「算是吧。」
「聽說你破案率很高,快,准,穩。」
趙烈旭:「沒那麼誇張,破案不能靠一個人,也無法沒一個人。」
「我在美國的時候會在谷歌上搜你的名字,和你同名同姓的倒是不少,卻沒一個是你,後來隔了一年,偶然搜你的名字,看到了你的照片,是一側新聞,像是採訪吧,新聞稿里誇你猶如美劇里的神探。」
淮城有個節目,講的就是關於警方破案,那次他也錄了一回,隨後就有記者找上門了,也都是上頭批准的,說是能弘揚正氣,穩定民心。
趙烈旭邁著長腿,步子卻跨的不大,「搜我?」
這關鍵詞會抓。
楊清河坦然的嗯了聲。
他微抬下巴,凝視前方,不說話了。
小路走到盡頭就是學校的主道,穿過主道拐個彎就到寢室了。
兩邊的梧桐樹都被綁了彩燈,路上學生手挽手的,川流不息。
兩人默了會,楊清河挑了個話題,「你說,我們這算不算詐騙啊?」
趙烈旭抿了下唇,「從活動規則上來說,算。」
「那你還拿第一,你可是人民警察啊,竟然干出這種事情。」
「我頂多算從犯,你是主謀。」
「可你可以拒絕啊,你還不是從了。」
趙烈旭喉結滾動,低笑一聲。
微風拂面,攜來几絲花香,楊清河把玩著手中的ipad,覺得這東西冷硬又無趣,瞥瞥邊上的人,即使五官英氣,面容硬朗,但似乎總掛著淺笑,走路的時候背挺得像鋼板一樣直。
宿舍樓下有個男生擺了愛心蠟燭,彈著吉他在唱歌,是首情歌,楊清河沒聽過,但旋律很入耳。
底下一片起鬨的人,三樓的女生從陽台上探了探頭,沒一會就出現在了樓底下。
楊清河和他站在宿舍邊上的梧桐樹下,樹枝上一顆顆小小的彩燈閃爍如星,他的眉眼也變得深邃許多。
趙烈旭側著臉看那男孩子告白,男孩子說我愛你的時候他嘴角勾了一下。
楊清河仰頭注視著他,男人側臉稜角分明,流暢的線條從下頜骨一路蔓延到鎖骨,性感,硬氣。
熱鬧看完了,趙烈旭轉過頭措不及防對上一雙目光炙熱的眼睛,明亮的瞳仁里倒映著彩燈的晶瑩,仰起的小臉明媚如春。
他怔了一秒,從褲袋裡掏出煙,夾在手指間,「不上去?」
「這不是得和你告個別嘛。」楊清河按住他想點煙的手,「要不,你也少抽點?」
「習慣了。」
楊清河不放手,眼神很執著。
趙烈旭舔了舔上顎,「行。」
「今天你抽了很多了。」她往他胸膛前靠,吸吸鼻子,「身上煙草味挺重的,今晚別再抽了唄。」
趙烈旭低頭看她,「嗯。」
梧桐樹下,昏黃夜晚,一高一矮的身影如老電影的畫面一樣被定格。
楊清河:「這麼聽話?」
趙烈旭眼尾上翹,笑得琢磨不透。
楊清河:「就聽我的?」
「楊清河。」
「怎麼?」
他輕笑一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上去吧。」
楊清河挑眉,點點頭,「行,七夕快樂。」
「啊,對了。」她走了一步又折了回來,手指叩打著平板硬硬的包裝盒,第五下時笑了聲,走到他跟前,鞋子抵上他的皮鞋頭。
她踮腳,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其實,我覺得我們今天不是詐騙,但你確實是個從犯。」
趙烈旭垂眼,目光落在她骨感的肩頭,白色的襯衫下,有一根藍色的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