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
黎柔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和緩。
“乖。”
她柔聲道：“記住，對臻臻的態度好點。不管她是冷嘲熱諷還是譏誚擠兌，你都得受著不說，還得把她
當祖宗一樣的哄著，知道嗎？”
“知道了。”
黎知詩低垂著頭，悶聲道。
沒關係，來日方長，遲早有一天，她會讓夜臻臻付出代價的。
“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了。”
黎柔馨看了眼黎知詩腫起來的臉，頭一次，硬下心腸不去管。
在她看來，黎知詩不痛到一定的程度，根本就不住背後要付出的代價。
“媽，您慢走。”
黎知詩像個機械一樣的說道。
黎柔馨見她這樣，低低的歎了口氣，走了。
等門關上，黎知詩斂去了臉上的機械，像個有著暴力傾向的狂躁狂一樣，把屋中所見之物砸個粉碎，衣櫃裏的衣服全都被她拿出來拿腳狠狠地踩。
“夏蟬，夜臻臻，我跟你們勢不兩立。”
發泄了一通，她麵容猙獰的低吼道。
寂靜的房間內，隻餘下她憤怒恐怖的嗓音。
直到淩晨，她才叫上了好幾名傭人，命她們小心的把地上的杯盤狼藉全都收拾幹淨，然後去換新的過來。
傭人雖然驚訝於她弄出來的慘狀，但誰都不敢多說一句，隻是安靜的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添置了一批一模一樣的東西，不過衣服這類，隻能明天再添加了。
“記住，你們幾人誰要是敢走漏一點風聲，仔細你們的家人。”
“小姐，您放心，我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嗯。”
黎知詩才法外開恩的讓幾人離開。
幾人如獲大赦，趕緊麻溜的滾了。
她赤著腳進了浴室裏，對鏡照著，抬手仔細的撫摸著臉，感受著皮膚上傳來的密密麻麻的疼，眼裏慢慢的凝聚著化不開的恨意，就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碰就能化為實質的傷害人。
“夜臻臻，我媽打我的這巴掌，遲早有一天，我會好好的跟你清算的。”
她聲音非常的輕，就像是飄然而過的柳絮，可每個字連起來，仿佛透出了一股子徹骨的寒冷。
第二天，黎柔馨和黎知詩母女二人早早就收拾齊整去了夜家。
“老爺子，老夫人，黎夫人和黎小姐來了。”
管家躬身道。
“柔馨他們來了？”
這話，恰好被剛走進餐廳的葉晚晴聽到，忙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老夫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葉晚晴對黎柔馨母女的在乎，已經滲透了生活的點點滴滴，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多擺兩雙碗筷。”
她吩咐。
人都上門了，總不能直接把人轟走了。
“稍安勿躁。”
老爺子拍了拍老夫人的手，道。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撂話：“老頭，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喜歡知詩當夜家的孫媳婦，作為世家之女，我可以把她當成晚輩晚輩來看，但要是別的，恕我不能答應。”
她家孫女都被外來人欺負成這樣了，她這個做奶奶的要是還無動於衷，就不配夜臻臻叫她一聲奶奶了。
“嗯。”
老爺子輕輕地應了個字。
“你答應了？”
老夫人有些驚訝。
她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麽輕易地就答應了。
“我就兩個孫，任何一個被欺負了，我都不打算放過那個人。”
老爺子第一次表了態。
這也是他縱容夜錦和夏蟬在一起而不出手的原因。
若離知詩真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喜歡，他不會縱著夏蟬在他麵前晃悠。
老頭，第一次發現，我們兩還能心平氣和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老夫人揚唇笑了笑，“臻臻要是知道你這麽為她著想，不知道開心成什麽樣了。
老爺子隻是笑笑。
葉晚晴和黎柔馨三人很快進來。
“老爺子，老夫人，早。”
黎柔馨打了招呼。
葉晚晴因為昨晚的僵持，所以這聲招呼打的不情不願，“爸，媽，早。”
黎知詩同樣心裏是別扭的，眼見著兩個長輩都打完招呼了，她要是幹杵著說不過去，要不然這招呼都不願意打。
“夜爺爺，夜奶奶，早，二老昨晚睡得好嗎？”
她強壓著心裏頭的別扭，柔聲問道。
“嗯。”
老爺子冷淡的應了個字。
老夫人則是放下筷子，低低的歎了口氣：“昨晚臻臻難過鬧了大半宿，弄得我到了淩晨四點才睡，現在還乏著。”
說完，還不忘抬手捏了捏脖頸。
當然夜臻臻鬧到後半夜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虛的。
黎柔馨麵容僵，心裏更是恨到不行。
夜臻臻到底何德何能，能得這麽多人的維護？
她花費了這麽多心思，弄得夜臻臻在外的名聲不好，可偏偏夜家不當回事不說，還把她當成寶貝來寵著，這讓她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老夫人，臻臻昨晚不舒服？”
黎柔馨擰了擰眸，“我和知詩回去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黎知詩一眼，沒說話。
“都怪知詩，年紀比臻臻大，偏偏跟個小孩子一樣的跟她鬧著來。”
黎柔馨瞪了黎知詩一眼，訓責道：“不過我已經訓斥過她，等會，我讓她跟臻臻道歉。”
“柔馨，知詩又沒有做錯什麽，不用跟臻臻道歉。”
葉晚晴皺眉，頗為不悅的說道。
“晚晴，你別護著她了，要不然她更沒個分寸，總是跟臻臻對著來。”
說著，黎柔馨狠狠地瞪了黎知詩一眼，“我的性子溫婉，她父親的性子不急不躁，就不知道怎麽生出了她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非得去鬧臻臻。”
黎知詩委屈的紅了眼圈，低低的哀求道：“媽，求您別說了，成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這是一路上她們母女商量的計策，以退為進，讓在場的人都看看，她是真心地教訓過了黎知詩，而不是
口頭上訓責幾聲。
不等黎柔馨說話，葉晚晴直接越過她，抱住了黎知詩，柔聲細語的安慰：“好了，不哭了，天塌下來有伯母幫你頂著，沒人能動你分毫。”
“伯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臻臻生氣的，求求您別怪我，好不好？”
黎知詩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憐巴巴的說道。
“我沒怪你，是臻臻不懂事。”
葉晚晴順著她來。
黎柔馨在旁看著，氣的臉都快扭曲了。
她昨天教了那麽多，敢情黎知詩都把它當成耳旁風了。
“知詩。”
她拔高聲音。
黎知詩的身體，猛地打了個寒顫，腦子一瞬間清醒過來，什麽裝委屈扮可憐瞬間都沒有了，隻剩下無盡的慌亂。
“伯母，對不起。”
她掙開葉晚晴的懷抱，認真道。
葉晚晴看著空落落的懷裏，有些不解道：“知詩，你怎麽了？為什麽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