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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私會……私……會……


  他和沈清弦私會……


  顧見深腦袋裡循環著這幾個字,根本想不了其他的。


  沈清弦又道:「其實咱倆也不算私會, 咱們是正大光明的……」


  正大光明的……他們是正大光明的……顧見深喉嚨發乾, 一堆話想說又不敢說, 畢竟他很清楚沈清弦只是在和他開玩笑。


  沈清弦卻想得很來勁:萬萬年後顧見深給他們布置的房子非常美, 特別和他的心意,所以這次他要禮尚往來,由他來布置一個更加美的屋子!

  如沈清弦所言顧見深一開口,雜役處的院子就成了他的。


  房子歸屬權落定,沈清弦便興緻勃勃地去買了一堆東西, 他怕被七師兄看見訓他, 悄悄藏在乾坤袋裡,半點兒不敢露餡。


  以前都是顧見深在屋裡等著他,現在顧見深剛剛入門,正是最忙的時候,反而成了他等他,但是沈清弦很開心, 想著要快些安置好,快些給他驚喜。


  雖然一開始沈清弦想的是禮尚往來, 但現實比較殘酷, 他如今可沒有萬萬年後的顧見深那般有錢。即便他品位很高, 也找不到十分心儀的傢具,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勉強弄了些順眼的。


  如今他倒是可以體諒十四歲的自己了, 不是他想辣人眼睛, 實在是錢不夠的話,這紅金二色真是難覓佳品。


  一下課,沈清弦飯都沒吃,便到雜役處的小院里開始忙活。虧了他體力好,要不然這又是床又是桌子椅子,還鑲金帶寶石,真不是一個人能夠搬得動的。


  他自己忙得熱火朝天,身上出了汗,卻也不覺得難受——要知道沈清弦可是個極其討厭出汗的人。


  眼看著兩張床放好了,桌椅也安置下,床褥鋪上后沈清弦又閑兩張床離得有些遠。


  他把它們湊近了些,又覺得好像太近了,於是又搬遠……搬遠了,又嫌太遠……


  最後他索性先收起來一張床,等顧見深回來后問問他的意見再說。


  折騰了這半天,他出了一身汗覺得很不舒服,這地方又沒他的換洗衣裳,他便想先回自己的院子,收拾利索再過來。


  他生怕錯過顧見深一臉驚喜的模樣,所以動作麻利,沒多會兒便又回來了。


  巧的是顧見深也剛好回來了,兩人在路上相遇,具是一臉驚喜的模樣。


  沈清弦問他:「怎麼樣?上德峰的人待你好嗎?」


  顧見深說:「師父慈祥和藹,師兄們也很照顧我,都很好。」


  聽他這般說著,沈清弦心裡又開心又有點點小不開心,這大概就是怕他有了新朋友,忘了舊朋友……


  這念頭剛在腦中閃過,沈清弦便十分嫌棄自己:什麼歲數的人了?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誰知一直悶里悶氣的少年顧見深竟然開口說道:「上德峰什麼都好,只是沒有你。」


  這話瞬間讓沈清弦心裡的那點兒不舒服消失不見了!


  他眼中帶了笑意看向顧見深道:「我若在尚德峰,那你可就不是你師父最寵愛你師兄們最照顧的人了。」


  顧見深笑笑說道:「他們寵愛你照顧你,我便很開心了。」


  這把沈清弦給甜的……若非兩人還年少,他定要好好親親他。


  兩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雜役處,推開門一看顧見深愣住了,沈清弦滿心等著他開心雀躍的模樣。


  結果顧見深一臉惶恐道:「不知是誰闖了進來,竟把屋子折騰成這樣,你莫要急,我這就重新整理一下。你若是覺得無趣,便先回去吧,等明天再過來!」


  他說著這樣的話,心裡很複雜:他有些不安,怕沈清弦不喜這雜役處,以後不來同他見面;又非常遺憾,好不容易兩人有了時間,能好好說說話,卻又因為屋子被弄得亂七八糟而不得不分開……雖然明天還可以見面,但少了一天,對顧見深來說也是憾事一件了。


  沈清弦愣住了,他有些沒聽明白:顧見深說了這一大堆是什麼意思?哪有人來弄的亂七八糟,而且這房間又哪裡亂七八糟了?

  見沈清弦不出聲,顧見深又道:「是我不好,沒有提前設下禁制,讓人隨意闖入了,你不要生氣好嗎?」


  他說的這般小心翼翼,沈清弦:「……」可以說是非常無語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說道:「嗯,這雜役處我已經設了禁制,尋常人是進不來的。」


  顧見深哪裡想得到後面的「情節」,他疑惑道:「那這是誰進來弄的?難道是我十八師兄嗎?」


  雖然顧見深入門不久,但也知道自家十八師兄的性格,出了名調皮搗蛋,特別喜歡惡作劇。


  沈清弦也早聽聞過上德峰老十八的豐功偉績……他就不開心了,上德十八那小子只會幹壞事,哪裡會給人布置屋子!


  其實兩人說到現在,沈清弦也明白了。他問他:「你覺得這屋子裡亂七八糟嗎?」


  顧見深道:「也不是亂,只是這些傢具……」他想著這可能是十八師兄弄的,自己再怎樣也不該妄議師兄,便沒直接說出來。


  但只是這半句話也讓沈清弦聽明白了,他盯著又問:「你覺得不好看嗎?」


  顧見深如今可不是萬萬年後那個善於揣摩人心的心域帝尊,他相當實誠地說道:「不好看。」


  沈清弦:「……」膝蓋重了一箭是什麼滋味?尊主大人已了解。


  顧見深還想說話,沈清弦便用很輕很低還有點兒委屈的聲音說:「這是我弄的……」


  顧見深詫異道:「什麼?」


  沈清弦低垂著眼帘,可憐巴巴地說道:「你這亂七八糟的屋子是我弄的,你覺得這些不好看的傢具也是我買來的。」


  顧見深大腦還在斷線中,他問道:「怎麼可能,我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沈清弦更委屈了,他繼續說:「我忙了一下午,渾身都是汗,剛回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回來便看到你……」


  他這般說著,顧見深才反應過來,兩人初初見面時,沈清弦身上的確是帶這些清淡的香氣,他當時只以為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便趕緊打住。原來他是剛洗完澡……


  沈清弦見他不出聲,不禁覺得很是尷尬。


  他如今也想明白了,顧見深這喜好原來和他完全相反。


  說來也是,若是顧見深也喜歡金燦燦紅亮亮,那萬萬年後兩人相遇時顧見深只怕都不會多看他一眼,畢竟當時沈清弦可是披麻戴孝的典範人物。


  而且在這幻境中,沈清弦也更了解顧見深了:他幼年時因為這紅色的眼睛而備受排擠,想必本身也是不喜歡這顏色的。他如今雖不如初見時那般自卑,可有些東西早就印在骨子裡的,哪裡是那樣輕鬆就可以消除的?


  顧見深明明不喜歡紅金,可萬萬年後卻弄得到處都是這樣的東西。


  修真界不提,第一次在凡世那三十年,沈清弦真的以為他和自己喜好相同,都愛這大金和大紅。


  如此看來,卻是他在遷就自己,以他的喜好為準,全是為了讓他開心才那般布置的。


  這麼想著,沈清弦心底就湧來一股說不清的開心,他搖頭笑著……覺得自己真古怪。


  卻說顧見深這邊有些慌了。


  怎麼回事,這些竟是沈清弦布置的?而且是折騰了一下午,折騰到大汗淋漓?可是……


  顧見深又想起自己說了什麼,頓時他額間也「大汗淋漓」了!他竟然說這屋子裡亂七八糟,還說這些傢具不好看!沈清弦辛辛苦苦給他收拾的,他竟然如此傷他心,一時間顧見深很想砍死剛才的自己!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水,哪裡收得回來?

  怎麼辦這下沈清弦肯定生氣了?他不願他生氣,更不願他因為他而生氣。


  顧見深正不知道該說什麼,沈清弦又道:「是我不好,只顧著自己的喜好,都沒想想你是否喜歡。」


  顧見深很不安。


  沈清弦繼續說道:「好啦,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就換一換。」


  顧見深猛地回神,連忙道:「喜歡!」他因為太著急,所以聲音說的快又大,像是喊出來的。


  沈清弦笑了,他說:「你沒必要委屈自己,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關係。」


  顧見深說:「我真的喜歡,一想到是你為我準備的,我便喜歡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清弦本來就沒生氣,聽他這話,心裡更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別提多甜了!

  他看向他試探地問道:「那我們就不換了?」


  顧見深篤定道:「絕對不換!」


  沈清弦笑彎了眼睛,他說:「我特別喜歡這種色調,你看那塊紅寶石是不是有你眼睛的百分之一光彩?


  顧見深看過去,那是一塊很漂亮的紅寶石,雖然有些瑕疵,但是色澤光亮,絕非凡品。


  這樣漂亮的寶石,沈清弦竟說它不及他眼睛的百分之一?原來沈清弦是真的喜歡他的眼睛。


  被人嫌棄了那麼久,連自己都厭惡這眼睛了,沒想到竟然得到了沈清弦的歡喜。


  這時候顧見深覺得自己前面十多年的經歷全都不值得一提了。用那十多年來換沈清弦一句喜歡,他覺得很值,太值了。


  陌生人的喜歡與不喜歡哪裡及得上沈清弦的一句肯定?

  顧見深前所未有地慶幸著:他有這一雙眼睛,有萬血之軀,有和他相遇的機會,更有了和他長久在一起的可能。


  沈清弦還挺好奇的,他問他:「你喜歡什麼顏色?」


  顧見深看看他,低聲道:「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


  沈清弦故意問他:「我……」


  顧見深紅眸閃了閃,沒敢出聲。


  沈清弦又說:「我身上衣服這樣的顏色?」


  顧見深低聲應道:「嗯。」


  沈清弦笑了,他說:「我可不喜歡這顏色……我喜歡紅色的,等有機會你穿紅色的衣裳給我看好嘛?」


  顧見深對他是千依百順,恨不能現在就找件紅衣裳換上。


  沈清弦繼續說道:「我不喜歡身上的衣服,但我七師兄總讓我這樣穿,我惹不起他,自然就只能穿這些了,不過……」他頓了下,又說道:「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天天穿給你看。」


  顧見深的心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跳得幾乎要失控了!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偏偏沈清弦還問他:「你說好不好?以後你穿我喜歡的,我穿你喜歡的。」


  這真是天籟之音,最動聽的聲音,最美好的話語,顧見深悶聲道:「好……」


  雖然只說了這一個字,可他心裡卻涌動著千言萬語,只是不知該如何組織這些語言也不知該如何安撫這澎湃的心情,甚至不知該怎樣讓這滿滿的快樂別溢出來。


  然而他的胸腔里的快樂是註定要溢出來了,因為它們實在太多了!只聽沈清弦又說:「我買了兩張床,以後我也在你這裡歇息吧。」


  顧見深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也要……」


  他話沒說完,沈清弦故意道:「怎麼,我好不容易不布置屋子,我還不能睡嗎?」


  顧見深趕緊說道:「能,當然能!」


  沈清弦笑道:「那你說我的床該放在哪兒?」


  這雜役處的小屋子實在不大,擺了一套桌椅又擺了一個大大的衣櫃,剩下的地方著實不多。更不要提還有顧見深那一張床。


  仔細瞧瞧最妥當的地方就是顧見深的床旁邊,但顧見深哪裡敢說把床放在那?他只說道:「放到朝陽的地方吧,這樣床褥還乾燥些。」


  聽他這話,竟是在認真研究床該放在哪裡?沈清弦說道:「朝陽的地方就那麼大,你的床已經放那兒了。」


  顧見深說:「沒事兒,我睡哪兒都行。」


  沈清弦道:「這是你的屋子,怎麼可以委屈到你?」


  顧見深說:「我不委屈!」有他在,他怎麼可能委屈,別說這是能遮風擋雨的屋子了,哪怕是睡在外面,他也不會有丁點兒委屈的。


  沈清弦反駁他:「你不覺得我覺得。」


  說罷,他乾脆把床拿了出來,就放在他的床旁邊,顧見深看得眼睛都直了,沈清弦也不說話,等著他開口。


  那句「你睡我旁邊」已經涌到唇齒間了,可顧見深就是不肯把它們給放出來,緣由倒也簡單,他總怕嚇到沈清弦,也怕一旦打開這個缺口,自己那澎湃得已經壓不住的感情會像決堤的洪水般瘋狂湧出,到時可再也沒有收回的可能,若是沈清弦不喜,他又該怎麼辦?這是沒有回頭路的。


  最終還是沈清弦沉不住氣了,他輕聲道:「朝陽就這麼大,我們挨在一起不就行了。」


  顧見深明明緊張得手足無措,聲音倒還挺沉穩的:「好。」可惜他也只敢說這一個字,再多說哪怕一丁點兒,他的情緒就完全暴露了。


  如此這般,兩人算是安頓下了,沈清弦看看這屋子看看靠在一起的兩張床,再看看青澀俊氣特別討人喜歡的顧見深,便覺得很開心。


  他說:「好啦,累了一天,我們早點休息吧!」


  顧見深道:「今晚就睡在這兒嗎?」


  沈清弦說:「不然呢,你還要再跑回去嗎?」


  顧見深當然不想回去,他只是有些沒做好心理準備:就這樣睡下去,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沈清弦率已經脫去外衣率先上床了,他說道:「我已經洗過澡了,就不等你了。」


  顧見深終於找到了理由,他說:「那我去洗澡了。」


  沈清弦說:「去吧去吧。」說著他已經坐到床上,而且是坐在了名義上的顧見深的床上。


  顧見深從浴室出來,看到睡在自己床上的沈清弦……只覺得剛才的涼水澡白沖了。


  其實理論上這並不算自己的床,畢竟他連一次都沒睡過,可兩人剛才討論的時候明明說過這張是顧見深的,那張是沈清弦的。


  沈清弦記錯了嗎?還是……


  顧見深不敢多想,他睡到了沈清弦的床上。不知為什麼,明明這張床沈清弦也沒睡過,但他卻似乎聞到了沈清弦的氣息,又好像蓋住了他蓋過的被子。


  迷迷糊糊中顧見深做了個充滿甜香氣的旖旎夢……


  醒來時,他發現沈清弦已經離開,他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滿心都是甜蜜。


  顧見深也有早課,他連忙收拾一下弄髒的床褥,又換了身衣服,洗好后便趕緊去上課了。


  安逸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彷彿眨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孤單苦痛,只剩下眼前的溫馨。


  沈清弦坐在床邊翹著腿看著眼前的高大少年。


  上德峰的伙食非常不錯,這才多久?顧見深又結實了很多。


  如今顧見深正如日中天:上德峰的天驕,最得寵的小弟子,已然是萬法宗的風雲人物。


  誰能想到就在不久前,這個少年還只是上德峰雜役處的一個小僕人?甚至還因為紅色的眼睛遭人排擠,並且因為送餐晚了,而遭到懲罰。


  察覺到沈清弦的視線,顧見深轉頭看他:「怎麼了?」


  沈清弦道:「我怎麼覺得你長高了。」


  顧見深反問:「有嗎?」


  沈清弦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用手比了比:「我覺得你好像比我高了一點點,明明之前還比我矮一點點的!」


  顧見深看著近在眼前的他,哪裡還聽得懂他說了什麼?

  為了比身高,沈清弦離他極近,似乎再向前一些,他就能碰到他那花瓣一般的唇了。


  顧見深連忙後退,低聲道:「該吃飯了。」


  沈清弦說:「我多吃點,再過幾個月就是我比你高了。」


  顧見深終於知道他剛才在說什麼了,他道:「那我多給你做些長個的東西吃。」


  沈清弦說:「那你得比我少吃點。」


  顧見深笑道:「好。」 僅僅一個字,可語氣卻是非常縱容了。


  沈清弦又變卦了:「不行,你也得吃,你本來就缺營養,還是好生補補吧!」


  顧見深如今也敢和他調侃了,他說:「那我比你高了怎麼辦?」


  沈清弦瞪他一眼:「比我高了,我也是你哥,來,叫一聲哥。」


  顧見深還是說不過他,他轉移話題道:「我去給你盛飯。」


  沈清弦最愛逗他:「叫聲哥又怎麼啦?我還當不得你哥嗎?」


  很後來的時候,顧見深倒是叫了,沈清弦卻只想他別叫,因為他一叫他哥,他連骨頭都酥了……


  吃過飯沈清弦問他:「我看你在練氣大圓滿也停了很久了,怎麼一直沒突破。」


  顧見深道:「應該是可以突破了,但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始終不能築基。」


  上德峰主最近也在為這事焦頭爛額,他隱約知道可能是顧見深這獨特的體質帶來的問題。但是他這體質太罕見了,一時間也找不到可參考的資料,所以還真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不過也不急,尋常人在練氣階段都會停留很久,顧見深這已經是神速了,再等等也是好事,基礎打牢一些以後也是很有益處的。


  他們弄不清是怎麼回事,沈清弦卻是知道的——估計顧見深想要築基必須徹底覺醒萬血之軀。


  只是這覺醒的條件……


  沈清弦嘆口氣,看來自己得付出一把了。


  他倒不擔憂,畢竟這只是幻境,以他的神識,不會因為在幻境中的危險而真正受到傷害。


  只是有些心疼顧見深,他這麼重視他,他生死一線時他肯定會十分難受吧?

  不過也沒辦法,不繼續走下去,又怎麼能找到真正的心結。


  所謂心魔幻境,並不是要將過去的事重新來一遍,而是要找到那事發生的緣由,找到顧見深最難過、最痛苦、最不能釋懷的那一部分。


  進而由他來化解,這樣才是真正破除心魔。


  沈清弦干涉不了早已發生的過去,但可以在幻境中給顧見深溫暖。


  這樣等他出去了,顧見深還是有這一段記憶的。到時候現實的殘酷和幻境的美好交疊在一起,那麼殘酷的現實也就變得沒那麼可怕了。


  尤其出來之後,他還會在他身邊,這樣的話幻境的記憶也可以當做是真實的。


  想這些還太早了,眼下沈清弦更惦記的是——讓他覺醒半血之軀。


  該怎麼辦呢?他呆著萬法宗是肯定不會有危險的,所以要出去,而且要和顧見深一起出去。


  那麼,去哪兒好呢?


  正所謂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沈清弦正犯愁,宗門內的長老便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他們發現了一個小世界剛好適合練氣大圓滿的弟子去突破境界。


  這樣的小世界,一般情況下有修為限制,過了金丹期肯定是不能進去了,但為了保護弟子們的安全,宗門一般會派築基高潔的修士去看護。


  沈清弦這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剛好合適!

  這下妥當了,他可以和顧見深一起去小世界,到時候……


  一想到顧見深的小心臟馬上要受到重創,沈清弦便想好生哄哄他,這也算是提前撒個糖,然後再抽一鞭?

  不過放心啦,鞭子後面是在用蜜泡過的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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