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沈清弦正在和人商量事, 朱子林這般大呼小叫, 實在不像話。
沈清弦擰眉道:「我這兒忙。」
朱子林咋咋呼呼的, 能有什麼大事?先放一放。
朱子林那個急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是沈清弦這裡的確走不開,他剛才的喊叫已經惹不少人側目了,再多說也不妥當……
再說了, 那些事他又哪敢當著人說?
沈清弦打算和鄰國開戰, 這就得好好謀劃下了, 用兵還不急,可以先從文化上著手……
以他這神神叨叨的身份,很容易就能對老百姓洗腦, 到時候弄得鄰國內部大亂,再用兵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不過這些要暫時瞞著顧見深,所以還是得好生盤算。
他今天是註定不得消停了, 正說到興頭上,房門大開, 當今聖上逆著光站在門外。
沈清弦一愣, 屋裡的人也都一愣。
當然……大家都反應極快, 連忙跪下行禮。
顧見深誰都沒看, 只盯著沈清弦。
沈清弦看不清他容貌, 只覺得他視線冰冷陰騭, 沒點兒人氣。
他頓了下, 先開口道:「陛下?」
顧見深走了進來, 隨著光線的轉移,他的五官暴露在人前,英俊依然卻冷若冰霜……
瞧他這樣,沈清弦心咯噔了一下,這傢伙不會聽到什麼閑言碎語了吧?以為他要造反?好想打死他哦!
不過打死的話這十多年就白費了,他要忍住,先哄哄再說。
他打了個手勢想讓人都下去,自己同他說點兒軟乎話,誰知顧見深一把將他拉過去,當著數人的面吻上他。
沈清弦一怔,當即就想掙開,顧見深卻輕而易舉桎梏了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
沈清弦又一想,也無所謂了,親就親吧,反正在場的都是他的心腹,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去。
誰知顧見深親了一下又鬆開了,也不知發什麼神經,將他打橫抱起,大步出了屋子。
屋子裡一票人都心驚膽戰,被這驚人的大秘密給震得腦殼發昏。
還有個躲在角落裡的朱小胖也在嘟囔著:「完了完了……還沒來得及把事說給師弟聽……」
一出屋,顧見深便用了輕功,飛檐走壁地回了皇宮。
沈清弦如今身體好了,但也抵不過他這力大無窮的,只得小心抓著他,生怕摔下去。
入了宮,顧見深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他帶回了寢宮。
沈清弦不知道他賣得是哪門子葯,他好聲好氣地問他:「陛下……是有什麼……唔……」
他剛說了一個字,顧見深就用力吻住他。
這吻真的很用力,一點兒甜蜜溫馨都沒有,像是在發泄一般,帶著混亂和急切,渴望證實什麼又害怕得到答案,不得紓解的矛盾衍生出更加陰暗的情緒……
這到底怎麼了?
沈清弦擰著眉,難得好性地哄他:「陛下……輕點兒……」
聽他這綿軟的聲音,顧見深心砰的一跳,他垂眸看他,看他光潔的肌膚泛著美麗的紅暈,看他漂亮的眼中全是情動,看他淺色的唇因為他而濕潤……
不……不是因為他,全都不是因為他……
這一聲聲陛下,他分得清自己在喊著誰嗎?
失落和痛苦腐蝕著心臟,理智被瘋狂撕碎,只剩下無法宣洩的酸澀和絕望。
他什麼都沒說,又吻住他,仍是這般粗暴蠻橫。
沈清弦推也推不開,說又說不聽,不由地就有些氣。
這混蛋到底要幹嘛!
親是吧?誰不會?
沈清弦用力咬了他一口。
猩甜在嘴中蔓延,顧見深鬆開了他。
沈清弦瞧他那樣又有點兒後悔……應該沒咬的太厲害吧?
顧見深不僅沒生氣,反而揚唇笑了。
只是這笑容有些怪異,明明還是這溫柔模樣,可是眼中卻似乎帶了點兒猩紅,那是嗜血的光芒。
偏偏這模樣讓沈清弦看怔住了,他想起了心域的帝尊,想起了真正的顧見深。
顧見深湊近他,用著深情似海的聲音喚他:「漣華哥哥……」
沈清弦心猛地一跳,一股無法形容的酸軟席捲了全身。
只聽顧見深繼續說道:「朕想要你。」
四個字是貼著耳朵說的,似乎熱氣比聲音更快,衝進他的血液,掀起了一陣難以抑制的情|欲。
沈清弦微微轉頭,顧見深便在他細白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緊接著,像是觸碰了禁忌的開關一般,他開始瘋狂地吻著他……
衣服都等不及脫,他盡數將其撕碎,讓這美麗卻不屬於他的身體暴露在他的眼前。
顧見深吻著他,細細地吻著,連一寸肌膚都不捨得落下。
可這吻卻帶著濃濃的絕望。
以前他是不安,所以想吻遍他,想著這樣就能讓他成為他的。
而如今他的不安成了現實,他仍是想要吻遍他,用虛假的滿足來填滿渴望。
雖然這樣短暫填滿之後是更加虛無的空洞。可是也不想放棄,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
沈清弦雖然鬧不懂他是發哪門子瘋,但被他這樣親吻,他沒多會兒就招架不住,開始迎合。
「陛下……」他輕喘著喊他。
顧見深卻猛地停了下來,他抬頭,黑眸死死盯著他:「叫朕名字。」
名字?沈清弦腦袋有些迷糊。
顧見深心裡一片冷涼,他問他:「我是誰?」
沈清弦差點兒就把顧見深給脫口而出,好在他及時剎車,頓了下才說道:「衛……衛深……」
他這一頓被顧見深看在眼中,只覺得胸口都被黑暗充滿,找不到絲毫光明。
衛……他不願意聽這個姓,顧見深盯著他道:「九淵。」
沈清弦驀地睜大眼睛。
顧見深用低沉的嗓音說著:「叫我的字。」
那股怪異的酥麻再度沖入沈清弦的血液,他嘴角徘徊著這兩個字,可是卻怎樣都說不出來。
九淵也是顧見深的字。
之前還曾佔便宜地喚他小九淵,可現在……在這種時候,他竟沒法把這兩個字說出來。
總覺得……總覺得太奇怪了……
沈清弦薄唇動了下,末了實在說不出口,他用小臂遮住眼睛,試圖讓自己臉上的熱度降下來。
他這樣落到顧見深眼中,卻成了另一副模樣。
果然他和他親熱時想得是別人。
果然他更希望另一個人對他做這些。
果然他心心念念地都是另一個陛下。
顧見深眼睛紅了,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分成了兩瓣,一半裝著瘋狂,一半裝著絕望,它們侵蝕著他,將他帶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為什麼……
為什麼都這樣……
既然沒人愛他,他又為什麼要出生?
既然沒人在乎他,他又為什麼要存在?
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他孤零零地在這個世上的價值是什麼?
帝位……國家……萬民……
他想著他們,可又有誰想過他?
他沒渴求太多,他也不貪心,他想要的只是一顆為他跳動的心。
可是沒有……一個身為人都該擁有的感情,他沒有。
既然這樣,他又為何要生而為人。
顧見深停了下來……
他看著沈清弦,看著這具漂亮的身體,徹徹底底地失望了。
再怎樣親吻,他都不會他的。
再怎樣證明,他也不曾真正看著他。
再怎樣渴求,也不過是在另一個噩夢中醒來。
可是卻無能為力。
哪怕撕開這白皙的胸腔,捧出那顆心臟,它也不會屬於他。
它只會停止跳動。
從一開始到最後它都不會為他而顫動。
顧見深下了床,帶著濃濃的疲倦離開。
沈清弦等了好大一會兒都沒等到後續……
怎麼個情況?沈清弦悄咪咪地睜開眼,結果發現屋裡空無一人。
尊主大人:「……」
什麼鬼!沈清弦紅著臉坐起來,趕緊把自己用被子裹住。
顧見深這混蛋!滾去哪兒了?
就……就只是沒叫他的字而已,至……於這樣發神經嗎!
嗯……沈清弦嘴唇動了動,九淵兩字徘徊在齒間了,可就是溜達不出來。
他又覺得很不服,不就是個字嗎!他叫他名都沒問題的好嗎!
「見……見……」沈清弦試著叫顧見深的名,努力了整整兩次,竟然沒叫出來!
沈清弦愣了愣,下一瞬覺得自己太蠢了,蠢爆了,於是蓋起被子蒙頭大睡。
滾蛋吧顧見深!你讓我叫我就叫,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沈清弦起早貪黑地忙了許久,所以這會兒竟覺得挺累。
尤其剛才顧見深親爽了一次,更加困意來襲,他緊緊裹著滿是顧見深氣息的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見深再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他嘴角掛著清淺笑意的安靜睡顏。
真好看。
非常好看。
顧見深坐在床邊,眼睛不眨地看著。
他做夢了吧,夢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總歸和他無關,一切幸福的事都和他沒有關係。
顧見深伸手,想碰碰他,又怕擾了他的好夢。
很快他又想瘋狂地搖醒他,讓他不要沉浸在不存在的夢中,讓他看看身邊的人,讓他給他哪怕一點兒獨屬於他的真正的愛。
沒有。
醒來也只有殘酷的現實。
對他是這樣,對他也是這樣。
既然如此……顧見深盯著他白皙的脖頸,黑眸漸漸被殺意籠罩。
一直睡過去吧,這樣他可以和他重逢,而他也可以不再期待。
註定了得不到,不如就讓一切結束。
顧見深伸手,碰上他細滑的脖頸……睡夢中的沈清弦竟習慣性地在他手背上蹭了蹭……
像只乖順的貓咪,親昵地想要貼近他。
顧見深怔住了。
等他回神時他竟然已經上了床,小心地抱著他,給了他最喜歡的睡覺的位置。
沈清弦睡得安穩又毫無防備,因為他給了他溫暖,他似乎睡得越發香甜與愜意。
看他這樣,顧見深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了。
只留下了濃濃的眷戀,對他的眷戀。
從年幼時第一次相遇,到十多年後的今天,一直沒有停歇的眷戀。
他十四歲遇到了先帝,自此淪陷。
他九歲遇到了他,從此貪戀。
先帝陪了他十年,他陪了他十餘年。
就因為晚了些,所以他的陪伴便如此不值錢嗎?
顧見深擁著沈清弦,找不到丁點兒睡意。
他捨不得放開他,也不願放開他。
那就這樣吧……顧見深在天色漸暗時終於睡著了,他不再渴求註定得不到的,他只想捆住這個人。
哪怕他心裡裝著別人,他也要擁著他,讓他長長久久的陪伴著他。
顧見深緊緊抱著他,眷戀著身體上的親密無間。
沈清弦睡了一整個白天,深夜時才醒來。
一醒來他就感覺巨熱,彷彿被個火爐給抱著。
他轉頭,看到了顧見深……
咳……沈清弦不太自在地別開眼睛。
這混蛋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似是察覺到他醒了,顧見深瞬間睜開眼。
沈清弦看看他,視線有些躲閃。
顧見深卻垂首吻住他,手上也開始不老實。
沈清弦一想起下午的事,身體就有些熱,一來二去,就這樣那樣了。
顧見深的堅硬抵上他。
沈清弦頓時嚇了一跳,他喘著氣道:「不行……」
顧見深盯著他:「不行嗎?」
沈清弦看看他那玩意就覺得自己會疼死,所以軟聲道:「不……不行的……」這肉胎真的受不住,他現在還不能回萬秀山。
顧見深薄唇勾了下,低垂的眸子遮掩住情緒,他道:「不行就算了。」
沈清弦便道:「我來幫你。」
顧見深:「嗯。」
兩人好像又回到以前了,甜蜜了一晚上,第二天沈清弦又白日睡著。
到了晚上,顧見深又來弄他。
沈清弦不要不要的就要了……
如此過了兩三天,沈清弦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這有些墮落啊!
白天睡覺,晚上那個,他被顧見深哄得都好幾天沒出門了。
他這陣子還是很忙的,為了攻城略地,還要好生籌劃呢。
沈清弦暗自決定,這個白天一定不睡了,要出去干正事。
誰知一到白天他就犯困,不想睡不想睡就睡著了……
如此過了七八天,他白日又開始犯迷糊時,有人不清自來。
「師弟!你……你這是被軟禁了啊!」朱子林的聲音響起,沈清弦沒當回事。
直到朱子林給他扎了一針。
渾渾噩噩了幾天的沈清弦終於清醒了。
他皺了皺眉,看向朱子林:「我這是被下藥了?」
朱子林狂點頭,然後又說道:「不過你放心,這葯不僅沒副作用,還能滋養身體,連用幾天效果倍棒。」
沈清弦盯著他:「是你配的?」
朱子林頓時結巴了:「我……我哪知道衛深想軟禁你啊?他很久前就讓我找些能夠長久養身體的葯,我拚命研究出來的,雖然嗜睡了點兒,但效果好啊……」
沈清弦冷笑:「還無色無味對吧?」
朱子林道:「他說你吃藥吃怕了,最怕苦,我覺得他這般心疼你……也實在是天可憐見的,就費事弄了弄……」
沈清弦:「呵呵。」
朱子林尷尬道:「我真沒想到他竟然……」
沈清弦心道:就你這見色眼開的傢伙,他玩你還不跟玩個小雞仔似的!
沈清弦也沒再計較這些,他比較在意的是:「他軟禁我做什麼?難道真以為我要造反?」
朱子林急忙說道:「我前些天就要跟你說,你偏不聽!」
沈清弦看向他:「到底什麼事?說。」
朱子林生怕顧見深回來,趕緊一五一十地說道:「我前些天暗中觀察,聽聞孫氏快死了,宮人通知了你家陛下,我琢磨著生下衛深此等美男子的女人肯定也是極其貌美的,於是就想去看看……結果這一看……」他表情很是複雜……
沈清弦懶得聽他貧:「說正事!」
朱子林清清嗓子繼續道:「我就跟蹤陛下嘛……啊呸,我是觀察……」
沈清弦:「……」
朱子林生怕他發火,趕緊交代道:「我聽孫氏說你和老皇帝有一腿?她還把這事告訴衛深了,說的有鼻子有眼!還說你把衛深當成老皇帝的替身……」
沈清弦愣住了。
朱子林又道:「你這……真的假的啊?我看衛深全信了啊!你這樣就很不厚道了,老頭子有什麼好懷念的,哪有這年輕結實的男性肉體來得……咳……咳咳……」
沈清弦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說衛深以為我把他當成先帝的替身?」
朱子林道:「對!」
沈清弦腦袋空白了幾秒鐘后,徹底炸了:「什麼亂七八糟!」
見他的怒氣不像作偽,朱子林謹慎問他:「難道沒這麼回事?」
沈清弦不想和他說話了:「我去找他!」
顧見深這混蛋!腦袋裡都想了些什麼鬼東西,他今天要麼錘醒他,要麼錘死他!
沈清弦正要出門,朱子林便道:「哎呀媽,你家陛下來了,我先溜了!」
沈清弦想了下,攔住他道:「你幫我做件事。」
他細細囑咐了一番,朱子林睜大眼:「這……這又是要幹嘛?」
沈清弦盯他:「你就說你辦不辦得好?」
朱子林道:「這事除了我還真沒人能辦到了。」
沈清弦道:「那就快去辦!」
朱子林也不敢多說,因為顧見深已經快到了,再不溜他就溜不了了。
就這多疑的皇帝,萬一誤以為他和國師偷情……
嘖嘖……這酸爽,他小朱受不住!
朱子林走了,沒一會兒顧見深便進來了。
他看到坐著的沈清弦,先是一愣,接著便溫聲道:「醒了?要不要吃些點心?」
沈清弦轉頭看他。
顧見深心一跳,他從一進屋看到清醒的沈清弦時就明白。
他沒看他,低聲說道:「御膳房做了你愛吃的金玉膏,你……」
沈清弦開門見山道:「陛下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顧見深什麼都沒說,只打開食盒,將金燦燦的糕點拿了出來。
純白瓷盤上,做成金色的點心,好看又好吃。顧見深記得,沈清弦每次看到這點心都會眼睛微彎,滿面喜悅。
他想著他的笑容,自己也笑了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沈清弦被他這顧左言它的模樣給氣炸,他一手打掉了那金色的點心,盯著他問:「陛下覺得臣喜歡先帝?」
嬌嫩的點心墜地,瞬間摔成碎渣。顧見深緊緊盯著,好像那是自己五臟六腑的一部分。
秦清就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了,沒有停頓,毫不猶豫地說出來了。
顧見深早已平靜的心情又起了波瀾,他嘴裡發苦的說著:「不喜歡吃了嗎?」
沈清弦氣道:「衛深!」
顧見深仍是沒抬頭看他。
沈清弦一把拽住他衣領,逼他抬頭:「回答我。」
顧見深眼睫垂著,一雙黑眸里沒有丁點兒光澤:「什麼?」
沈清弦本來就滿肚子火,這下真是忍不了了,他一拳打過去,顧見深卻輕鬆包住了他的拳頭。
沈清弦更氣了:「好!我把你養得如此能耐,你就這般來羞辱我!」
「羞辱?」顧見深終於肯面對他了,「到底是誰在羞辱誰?」
沈清弦道:「我同先帝根本沒有那種齷齪事,你憑什麼胡思亂想!」
「沒有?」顧見死死盯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后,他笑了,雙眸忽然無限溫柔,「沒有就好,我們不說這個了。」
他這樣說著,可分明沒有丁點兒信的模樣。
沈清弦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一巴掌把他扇回唯心宮了!他又道:「我一心一意待你,不舍晝夜地照顧年幼的你,得來的就是你這般懷疑?」
顧見深雙眸陡然變深:「你為什麼要照顧那時候的我?為的是什麼?」
沈清弦道:「你那般弱小可憐,我瞧見了會置之不理?」
顧見深卻道:「天底下弱小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怎麼不見國師挨個照料?」
沈清弦被他堵得胸口一滯:「你又怎是旁人?」
顧見深反問他:「我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沈清弦:「……」你是顧見深啊!
顧見深見他不出聲,只覺得自己問到了他的痛處,他本不想提這些的,也不在意他滿心想著別人,更不計較他把他當成故去戀人的影子,他甚至都不再希求著他能正眼看他,也不再指望他能給他一點兒真情實意……
可是他非要提,非要說,非要把這脆弱的遮羞布扯開,將不堪和齷齪暴露於眾!
既然他想說,那他就和他好生說說!